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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排队者热门小说

陈紫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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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排队者》这部小说的主角是洛一登林逸,《灵之排队者》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属于都市小说下面是章节试读。主要讲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巨大,有的人洞悉人性、独具领导才能、不惧大场面、精准预判事物走向;有的人却始终幼稚懵懂、庸碌而固步自封……是否想过这些有可能并非“天生的”?这里我们探讨这样一种可能性——一种历经多世人生的可能性。然而这种可能性的背后却是一个残酷的世界……...

来源:fqxs   主角: 洛一登林逸   更新: 2023-12-28 22:4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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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实力派作家“陈紫岚”又一新作《灵之排队者》,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洛一登林逸,小说简介:挂了电话我沉思良久。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一旦被人批评就会如鲠在喉、耿耿于怀,我是希望永远和别人相敬如宾的那一类人。但是这次放下电话,我似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留给这种纠结的情绪,而是神游千里之外。我在想,从前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自然是毫无心眼,如今一旦知晓了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则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感觉自...

灵之排队者第4章 参照变换在线免费阅读

老赵被送去医院后,整个活动也草草收场,毕竟活动月月有,这个时候如果继续锣鼓喧天地搞下去未免缺乏点人文关怀。我觉得接下去已经不太可能再有和王主任单独接触的机会了,于是就怂恿洛一登一起撤离。然而就在收拾完行装准备走人的时候,老赵的家属们杀到,一阵喧嚣不已。王主任表态居委干部会一起陪同去医院,但此时有一个心思绵密的家属提出要拷贝社区监控录像着实让我心中忐忑——显然如果拷了录像看,则里面必有我的闪亮登场。

我心里在短时间内竭尽全力地回忆着监控录像的内容可能有哪些,想来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作散步谈心状转了几圈,然后一个人忽然萎顿下来,然后我受邀登场,再然后两个人扶起此人离场……但愿不要出现我蹲在那里偷窥的猥琐动作!在如今这个谈“扶老人”而色变的时代,千万不要节外生枝,这个可能要比被排队者打成一缕青烟更可怕。

怀着类似于中小学生隔夜作业没做完早上就先交上去的心情,我和洛一登离开流云佳苑。在一顿食不甘味的食堂晚餐后,回到寝室的我熬了半天忍不住问洛一登要了王主任的电话,独自到阳台上打了三次才通。王主任在电话那头表示好笑,说连他都还没有担心被牵连进去,我倒开始担心了。与其担心自己难道不更应该担心老赵的恢复情况么?不然还如何体现出当代大学生的担当?这位可能一贯熟悉说教的居委主任在说了我一通后,最后终于压下嗓音说了些富有实质意义的内容——老赵家属在看了录像后并没有什么表示。我想这也可能是没有充分的证据无法对德高望重的居委主任发难的缘故吧,但也不能排除他们家属在发难前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

挂了电话我沉思良久。像我这种性格的人,一旦被人批评就会如鲠在喉、耿耿于怀,我是希望永远和别人相敬如宾的那一类人。但是这次放下电话,我似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留给这种纠结的情绪,而是神游千里之外。我在想,从前不知道这些事的时候自然是毫无心眼,如今一旦知晓了这个世界的部分真相,则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感觉自己毫无保护自己的能力,可以说是全不设防、任人宰割。这就很麻烦了,明明是否知道这些事实在结果上都是一样的——同样都保护不了自己,但知道后就是会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这感觉就像是坐飞机,飞机颠簸的时候其实你什么都做不了,完全把自身托付给了别人。

“老陈啊,你站在外面单相思的时候抽一支烟岂不美哉?”隋艺突然打开阳台移门吐槽道,我觉得他可能是受了寝室另两个人之托来看看我在干嘛,会不会想不开向阳台外纵身一跃之类的。

“不用不用,我脑子稍微掉个线总是允许的吧。”

我回到寝室内部,环顾里面三个人——洛一登躺着看书,秦汉风正用笔记本电脑看球,而隋艺拍着我的肩膀关上阳台的门。突然一个冠冕堂皇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我如果能有机会向王哲夫学习个一招半式,是不是还能保护我周围的人免受排队者的暗杀呢?这个大义凛然的说辞是如此之假,以至于我自己都不能很好地用这个动机说服自己……算了,诚实点,我就是单纯地不想坐以待毙总可以了吧!我咬牙决定。

你看,对于单个的排队者,如果不昏倒的话一定程度上可以防范,即使睡着了也只会感到来自梦中的压力而已,问题虽然也不小但还是自己握有主动权的。而对于复数的排队者,任何时候他们都可以通过打配合给你一击。即使在周围有人的环境下,按照王哲夫和老赵的情形,虽然有点行迹可疑,但还是没有太大破绽。完全可以伪装为高血压、低血糖之类的突发事件而晕倒,在排队者完成上位之后,他就可以马上拍拍屁股起身向周围人挥挥手:“啊!我没事了,散了吧!”这样演一把。唯一的有利因素是,我现在好像对已经上位的排队者在近距离内有所感知,会产生虚弱感。但这好像也没多大用,那么近距离对方要发起攻击的话根本逃不掉。况且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像鹤群那样的协助者当时在精神通联空间应该并非不能动、不能攻击,而是出于某种原因需要等到取代者托尼进来后再行动手,就像今天的王哲夫也需撑到老赵本体进来后才能让空间碎裂。

因此,在生死大事面前我还是决定把不善与人交际的矜持丢进垃圾桶,明天就去找王哲夫。我想过如果对方因刚才那通电话而鄙夷我的人品的话,我大不了就效仿古人典故——三顾茅庐或者程门立雪。虽然这刚开学的时期还是秋老虎天气并没有雪,但我也可以在大太阳下“王门立日”试试,当然,千万要留心不能中暑晕倒就是了……

翌日下午,我在授课结束后的第一时间走出了教室,再次前往流云佳苑。留下了身后几个室友疑惑的目光,我怀疑这样可能会加深他们认为我确实存在幽会的误解,但毕竟正事要紧,其他的误会可暂时放一放……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为什么同样找个师父我不去找林逸呢?为什么非要在一个长者和一个同龄女孩之间选个中老年人呢?我想着想着放缓了一阵脚步,但不久又快了起来。因为我成功用“王哲夫看上去比较强,而且练习同性别间的招式应该是第一选择”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否则一个男性大侠,如果被教了一门使用绣花针的武功,恐怕不自宫练习是不行的。然而无论我步伐多快,内心深处“其实是因为皮太薄而不敢去找异性拜师”的真实想法却无法被自己的脚步声所掩盖,不断呼之欲出。

来到了居委会办公室的门前,发现门是大开着的。也是,如果一个居委会的门日常是虚掩的,容易让人产生不透明、不亲民的第一感觉,而大开着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开放姿态。于是我探身向里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空桌子。看来这里非但是请君入瓮,而且已经演变成了空城计。直到我再次向办公室深处挪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并非诸葛亮和道童,而是一个貌似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气质知性温和,眉宇间绝无半点小市民的乖戾,处处透着善解人意的气场。我不禁深觉这个人简直太符合居委干部这个涉及调停家长里短之矛盾的岗位要求,同时也觉得屈才,这气质如果直接做到外交部发言人似乎也并无不妥。

“请问,王主任在吗?”我问完这句话忽然脑补了王主任昨天那句“明知故问!”,甚觉尴尬,急忙补救:“我是说,王主任什么时候会回来?”

“哦,王主任今天不过来了。王主任最近比较忙,你如果要找他的话,和他电话约一下会比较好。”

嗯,很好,“三顾茅庐”的三分之一进度已经顺利完成了。我在想和重要人物见面,事先电话约好算是常识,为何我那么反常识,直接想到“三顾茅庐”去了……恐怕是觉得在电话里直接被拒的概率要大于上门见面后被赶出去的吧,所以这是个先斩后奏的思维。

“是的,是我疏忽了……”我挠挠头,忽然发现如何称呼对方这个年龄段的女性是个极其棘手的问题——叫阿姨可能被记恨、叫姐姐完全是轻薄,因此只能选择不带称呼,坚决做个没礼貌的人。

“不过,这位同学,你找王主任有什么事吗?说不定我也可以帮你?”

对方称呼我“同学”二字简直如同递来一根救命稻草。

“哦,谢谢老师!我是旁边真宇大学的学生,我来代替学生会问问社区活动的事……”我怕对方再追问细节,赶紧封路:“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王主任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打扰啦……”

“这样啊……”对方抬起头,在书桌上堆叠的厚厚一叠笔记本后露出了似乎有些怅然若失的表情,然后朝我点点头。

我再次被某种温和却很有力量的气场所震慑,点头致意,道别并转身离开。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听见背后传来一句比刚才音量稍响一点的话:

“同学,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什么腿脚不便的时候,我建议你可以到地铁站或者有风的湖边走一走、看一看,就会好的。”

我愕然止步,疑惑地回头试图确认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对我说的,看见对方虽然距离比刚才远了,但眼神仍然亲切地对着我。我在排除了她在打电话或发送语音等其他可能性后,接受了事实,但也仅止于接受事实,没法做出下一步反应。

“啊,没事了,你去吧。”对方微笑着挥挥手。

…………

夜晚,寝室快要熄灯的前一刻。那是享用最后几分钟光明的时刻,接下来整幢楼就将陷入无尽的黑暗。

在这中二爆表的时刻我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腿脚,不时地抖几下,不禁陷入思索……此时我看见和我同为下铺的隋艺向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就猜到他接下来不说话就一定会憋死。

“老陈,你是不是想练出电臀来?”

“……”我无奈点点头,“你能教我是吧?没问题,请开始你的表演。”

“不用那么麻烦,桌上台灯看见没,你过去把灯管拧下来,把手放上去,就成了。”

“成不了,那是穿越的方法,不是电臀的方法。”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相信我,即使真穿越了你也会带着浑身发抖的电臀穿越的。再说了,这种电疗法说不定能治好你腿脚不听使唤的病也不一定……”

听到这里,我不禁狐疑,今天这是怎么了?“腿脚不便”这种八竿子和我打不着的事居然莫名其妙被不同的人各说一遍,是谁在背后造谣吗?立马有一丝不快涌上心头。

“什么腿脚不听使唤?听谁说的?”

“哟,我是没看你们上礼拜惨败的那场球。不过我想人家汉风也不会乱说你吧,哈哈。”隋艺从容应对。一般话多的人也会有更高的几率被人怼,因此隋艺显然临场反应早已升过级。

秦汉风则反之,算是话偏少的一类人。这类人的特点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们说的话你一定要注意听

“呐,隋艺说得不错,我说话向来是有一说一的,式兄!那天的情况就是球在南你向北跑的!我会瞎说你么?”

“别,风兄!不要叫我式兄!听上去像‘弑兄’……”

“那你也别叫我‘丰胸’了。你那天踢球时候的这种位置感,在我看来就是腿脚不听大脑使唤,你承认吗?除非你想说是大脑出了问题……”

“承认,承认。另外我还要承认那天我生病了!”

“甩锅没意义。我跟你讲,你的防守意识还是要提高。一个好的断球,不是你拼命伸了脚去断,而是应该像这个球被你的脚自己吸过来一样!要有预判!这种说法你能理解吗?”

“……”

球,像被脚吸过来一样……

好像今天早些的什么时候,我曾经想起过类似的画面。究竟是什么事,让我觉得和这个画面有共同通的地方……

“能理解吗?有时候要换个角度看问题,我记得你高考选物理的,参照系改一改懂吗?”秦汉风难得打开话匣,索性讲讲透,谆谆教诲起来。

参照系?参照系的变化!我想起之前是怎么会想到过类似的画面了——是从居委会出来以后,由于办公室里那位亲切的“姐姐”说了什么地铁边和湖边之类的场景,我出门后思考了下两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联系。记得小时候在湖边看着水波,如果目光焦点一直落在移动的水波上,并把它视作静止,这时用余光看到岸上的时候,就会感觉整个岸,甚至是自己,都在往反方向移动。虽然我长大后并没有用相同的原理去“玩过”地铁列车和站台,但完全可以想象也能得到相似的感觉。那么她说的“常去地铁站或者有风的湖边走一走看一看”是为了得到这种感觉吗?这种感觉有什么用吗?

“各位!我决定现在出去一次!很快会回来!”我突然宣布。

“有病吗?马上熄灯了唉!”

“熄灯后一个小时就关校门和楼门了。”

“劝你带好身份证,如果被关外面了,就去网吧通宵好了。”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准备出去一次。还有,风兄,我搞不好改天要请你吃个饭!”

“啊?什么情况?你最近真的正常吗?”

“不用担心,我会努力保持正常。”说完我拿上交通卡飞奔下楼……

当我的速度看起来像是要从真宇大学站地铁的入口闸机上空,以110米跨栏的姿势飞跃过去的时候,我还是勉强收住了脚步,刷了交通卡进去。主要是因为我看到一旁的安检人员提防的眼神,像是等着我一有异动就当场拿下的打算。我不及心疼这莫名牺牲的三块钱地铁费,径直向地下跑去。地铁站在这个时候看上去也已经是一副快要打烊的样子了,应该距离关站时间已不超过一小时。

到了铁轨边,暂时两个方向都没有列车驶来。两边的计时牌一个显示还有八分钟,一个显示还有十二分钟。真是够久的,也从侧面体现了距离末班车的到来已不是太远,车次之间的间隔时间足够让那些已经习惯在上班高峰时刻等车的人跪下抱头痛哭……趁着还有八分钟的准备时间,我定了定神,调整呼吸。我想,到时候我应该可以体会到疑似列车没动而站台地板动了的感觉,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感觉。我曾经进入过一次精神通联空间,然后又旁观过一次,我要回忆起那种身在其中动弹不得的感觉,然后找出这种感觉是否可以通过想象周围的参考系移动了,从而使自身向反方向移动来解决。

我不知道这种天马行空的设想能否奏效,但我从被窝里钻出来就是决定来试试的。这些天来,从鹤群开始,到林逸,再到王哲夫,一个个出现的人,不论敌友,都仿佛比我妈还要了解我,这让我不得不重视王哲夫身边任何人说过的奇怪的话,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玄机,这才是小概率事件。如果我能够学会在精神通联空间里移动,那至少……还能挣扎一下再死,这和飘着等死的心情大不一样吧。

远远传来铁道的轰鸣声,这声音很轻,却又能想象得出如果身处近处的话则肯定刺耳。我记得当时王哲夫使出惊世骇俗的“天地大冲撞”之后空间崩坏,我所感受到的声音也是这种感觉。列车车头的灯光从深邃的地道内射出,渐渐刺眼起来。我的心跳有点加速,开始不自觉地咽口水,这情形像极了考试前,监考老师开始从前排一张张发卷子的时候带给我的心情。我默默地加紧心理建设,竭力把精神通联空间的感觉和转换参照系的感觉联系在一起。但这种想象层面的东西又不是比试力气,到底怎么个用力法我也没个主意。

在拖得长长的一声“吱”的摩擦声中,列车减速明显。我的目光紧盯车身不曾动过,在减速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我开始用余光看到站台地面和自己的脚,果不其然产生了列车没动而自己的脚下在动的错觉。

但这个仅仅验证童年时代“大发现”的现象肯定不是我的全部期望,继续“怒目圆睁”的双眼忍受着酸爽,争分夺秒地坚持着,感觉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幸好周围没有人注意到我,不然肯定会以为这个人在不明原因的惊恐中留下绝望的泪水。在车身停下的一瞬间,我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带着无比的满意——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感受到了!一瞬间的醍醐灌顶,在刚才的冥想中,可以成功地通过想象周围的精神通联空间在后退,从而达到自身在前进的目的。刚才借助视力来辅助体会这种参照系变化的感觉,已经让我确信,如果再次置身于精神通联空间,我或许可以移动自己。虽然,我也知道如果要通过这一连串的想象来移动自己,一定会很迟缓,但毕竟动和不动是质变,是一和零的区别,而快和不快只是量变。

可行,这个方法可行。这个必然就是治好在精神通联空间内部“腿脚不便”的有效方案。她是有意识地教我的……我茫然地望着地面,以降低视觉感官敏锐度为代价,费力地思索着她当时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亲切的态度,以及之所以愿意教我会不会正是出于王哲夫的授意等等,直到我忽然发觉地上有一双擦得铮亮反光的女式圆头黑皮鞋停留在视野里!原来是我因为过于专注思考从而完全忽略了从列车停下到开门,再到有人从门里出来的整个情节,就好像失忆了。而我现在无巧不巧地正好挡在一节车厢的一扇门前,完全阻挡了别人下车……

“陈式你在干嘛?大半夜的堵在车门前盯着人家美女的腿看?”

我听见有人叫我名字瞬间魂魄归位,触电般抬头看情况——林逸挡在我的正前方,而她的背后,上礼拜六在食堂里也见过的她的室友苏小谜正在发话质问!我惊慌地让到一边,要不然几秒后车门一关恐怕后面那位苏同学就要被门夹脑袋。然后才回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对方的质问又是什么意思,条件反射地准备狡辩。

“我没有!这腿……哦不是,什么腿,是地铁,我在研究地铁!”

“林逸,你听听这是人话么?一个学经济的人,大半夜蹲点,号称研究地铁。”

林逸和苏小谜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林逸沉默着摊开双手表示这题无解。

“没想到你这么猥琐啊,呵呵。”苏小谜抓住一点穷追猛打令我难以招架。我心里的念头只能悲观地改成“放弃苏小谜心中的形象,保住林逸的”。

“林逸!你一定懂的是不是?我在研究参照系变化你一定懂的是不是?”我孤注一掷。

林逸看了我一眼,有个微微睁大眼睛的瞬间,随即又马上恢复了常态。

“谁懂?我是不懂。”

好了完蛋。

我目送两个人一边不约而同地捂嘴偷笑,一边从地铁边的过道离开,不知道该作何心情。说她们是认真的吧,好像只是个玩笑或嘲讽;说是开玩笑吧,好像猥琐的情节还是有那么点严重的。此时已经远去了好几步路的林逸忽然在前面转身发话了:“陈式,我劝你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的为好。真的。”

随着苏小谜在一旁自以为得计的哈哈附和,我继续目送着两人坐自动扶梯升上了地面,直至看不见。其实我也应该走了,已经得到答案的我没有理由再留在地铁站,冒着最后可能被关在站头里露宿铁轨的风险。还站在原地愣着是因为——第一,疑似干了猥琐之事的我如果要趁机和她们同行回校,对我的段位而言有点要求过高;第二,林逸最后那句一语双关确实让我有点犹豫,我如此兴冲冲地大半夜做着实验,岂不闻“好奇害死猫”的诤言……

为了防止更为猥琐的“尾行”嫌疑,我一直等到快要赶不上学校关门的时候才飞奔回去。虽然有林逸的劝诫在前,但一路上我还是越跑越轻快,甚至还有点想碰上个排队者被拉入精神通联空间试试。这真是人类“贱”的本性流露——一杯水装满的人不屑于晃,因为他为了装满这杯水已经身心疲惫了;而某方面能力处于半杯水以下的人则是最想猛晃的,因为他正处在努力和收获之间性价比最高的时刻,用经济学来说就是边际效用高。因此,明明知道即使真的如我所愿地学会了在精神通联空间里自由移动,在面对排队者的攻击时躲得了一时,最终仍然还是会在劫难逃的情况下,但是还是心痒不已地想要尝试一番。其结果就是,越是想,林逸的忠告在我记忆中存在感就越弱。

在为自己莫须有的进步沾沾自喜了一整夜后,我第二天果然还是忍耐不住再次于课后“准时”造访流云佳苑居委办公室。白天上课期间我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向洛一登询问了一下昨天在居委见到的那位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的情况。洛一登显然有点吃惊于我怎么会突然打入了居委内部,是不是准备放弃从小立志的宇航员、科学家、国家领导人的远大理想而成为一个专门处理邻里矛盾的居委大妈。不过洛一登还是把知道的如实相告了,我遇见的那位老师姓周,名叫什么没问过,是流云居委的干事,有个刚出生的女儿。王哲夫虽然是主任但平时却很忙,名副其实的领导,为大家指明前进方向后具体的实务就落到了周老师肩上。因此实质上周老师才是整个办公室日常干活的一号人物。

我听后心里暗忖,如果流云居委明面上是个居委,地下则是排制会的话,那等于是由一套体系去处理两套问题,这个就很累了。也许分工就是王哲夫忙于对付周边的排队者搞事情,而周老师真正在搞社区管理。无论如何,都是累死人的事,不知道除了他俩手下还有几个人可用。

关于周老师名字的问题我倒是很快得到了答案,因为当我下午坐在居委办公室再一次单独和周老师面对面时,注意到了上次没时间去看清的墙上公告牌。上面挂着八个人的照片和岗位简介,打头的两个是书记和主任,主任便是王哲夫,然后紧挨着王哲夫的照片就是居委干事周心,那就是周老师。再往下五个干事各负责不同方面的工作,比如,垃圾分类、矛盾调解、志愿者工作等等,这五个人包括那个书记都不曾在上次便民活动里见过。

“我就猜你还会再来这里,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已经去过地铁站和湖边啦?”周心老师依然坐在桌面一堆高高的文件后和颜悦色地开启话题,办公室里的冷清瞬间冰雪消融。

“嗯,地铁站去了。”

“有什么收获吗?”

“……”

“看来是没有了?不过没关系……”

“周老师!”对我来说,打断别人的说话是非常罕见且要下很大决心的,“没有冒犯的意思,我想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继续把哑谜打下去?”

“哈哈,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打过什么哑谜哦。”周心的这句话对我来说像是在邀请和鼓励,使我放下心来。

“周老师,我想请教,在精神通联空间里,是不是可以通过想象周围参照系在向反方向移动来达到使自己移动的目的?”

周心的双瞳里忽然闪现出了些许光彩,嘴角也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这样的表情让我因欣喜而心跳加速,就好像做完题翻答案发现一致的感觉。然而她之后的发言让我颇有些吃惊:

“好厉害……你是不是问过林逸了?”

“问谁?林逸?你说哪个林逸?”

周心略带调皮地给了我一个白眼,随即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分辨率不太高的数码打印照片,旋转着就滑到了我面前。我赶忙扶正照片,看到是几个人在郁郁葱葱的山上的合照,背景则是另一座山,很好地体现了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寓意。看清人脸后我立时停止了瞎做阅读理解的中二行为,显然这上面的四个人我认识百分之七十五——正中一个领导气场尽显的是王哲夫,单手插着上衣口袋;分列最左右两旁的是年龄一大一小的两位女性周心和林逸,两人并未和当下有太大差别,感觉拍摄时间上应该不比现在差很多;王哲夫身旁还有一个青年男子,没见过,感觉年龄比我大,其实是“画风”比我成熟,但不得不承认人家外形优秀,颇像早期怪兽特摄剧里的男演员。

“你不会吧?”周心笑笑,“王主任告诉过你他是这个片区的‘管理人’,你又知道林逸是活动在附近的排制会成员,你就没想到过林逸就是我们这里的人?”

“想,想到过啊!怎么可能没想到!”我话一出口,仿佛感觉到自己脸上在发热。原来王哲夫那天所说的“这个片区”不是单指这个社区而是更大的范围啊?如果是大到包括我们学校在内的好多地盘的话……那是不是“官”很大?比如什么“华东片区”之类的,不会吧……

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关于两件事之间的关联,往往不是想多了就是想少了,很难精确还原。比如说你一摸小腹疼,你可能强烈怀疑某个吃下去的菜不干净,这就是想多了——但实际上是你在忙的要死的时候,被办公桌角撞到过腹部,然后由于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就忘记了,这就是想少了。

“我是猜想排制会既然是地下工作,会不会成员之间都是单线联系的,每个人只认识自己的联系人,从来不集中工作的这样子……”通过一通心虚的胡诌来为自己辩解,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出来这些的。

“哈哈,你真有意思,可以的,想象力正是在精神通联空间里的硬实力……听你这反应,难道你真没去问过林逸有关移动的事?”

“真没有。我只是和室友闲聊时候正好聊到动和静的关系,联想到您说过的话,猜想之间有点关系……”

“好、好。这样吧,你现在闭一下眼睛好吗?”

“诶?闭眼睛?”我略有些紧张,这像是言情剧里的桥段,但对方可是有夫之妇。

“是的,那样可以减轻点晕眩感。”

听了这句话我似乎有点明白过来将要发生什么了,赶紧用力闭眼,才过一秒来钟,晕眩感如约而至,胸腔中烦闷反胃,使我的整个上半身都无法维持竖直,倚靠在隔开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办公桌上。视力范围迅速黯淡下来,陷入几天前熟悉的雪花屏之中。我不禁在心里叫屈:有什么区别?闭不闭眼还不是都一样!

“排,排队者!怎么会这样?”我又一次大意了,追悔莫及中我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说《灵之排队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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