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80年代当总裁完整作品)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全集在线阅读

80年代当总裁完整作品

80年代当总裁完整作品

佚名

本文标签:

长篇小说推荐《80年代当总裁》,男女主角 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佚名”所著,主要讲述的是:1977年,知青活动来到了最后的尾声。因为是单亲家庭,家里能有一个留下来的名额。从小偏心弟弟的妈妈朝我主动开口道:“你弟弟从小就离不开我,让他留下吧,妈也安心些。”上辈子死活要留在城里的弟弟却一反常态地自请下乡,态度强硬。送他上拖拉机的前一刻,弟弟眉飞色舞:“哥,你也别怪我,你上辈子开了那么大的公司和超市,这辈子也该轮到我享福了。”他也重生了。可他不知道,所谓的“享福”其实是我拿半条命去换的。1妈妈从小就偏心弟弟。弟弟身体弱,年龄又小。我妈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像我,皮糙肉厚的,就算是生病咬咬牙挺过去就好了,而弟弟稍有病痛却总要折腾上十天半个月。可能是因为我太懂事了吧。父亲早逝,.........

来源:dtsc   主角:   时间:2024-09-10 23:29:18

小说介绍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80年代当总裁》,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8许前进复杂阴暗的目光扫过我又看了看郑志强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领着那一群人走了。“儿啊,你到底是怎么欠下一千块钱的,家里哪里还有这么多钱给你还债啊!”郑志强并没有回答我妈说的话,而是一脸殷切地抓住我的手往猪圈里带:“妈,一千块算什么,哥,你快教教我怎么养猪。你肯定是会养猪的,快...

第2章 付费部分

山沟沟里的偏远村子,除了知青下乡谁会来。

上辈子,我几乎是一到村子里就被许前进盯上了,押着我跟他姐许红霞结婚,还要我出整整五百块钱的彩礼。

他姐是个脑瘫儿,就是看中我好欺负,才寻这个由头这样既有人照顾他姐又能找我要一大笔钱。

彩礼钱要是交不出来,不但滚利息,还得被许前进跟几个村里人一起弄去最近的医院卖血。

一次卖血十块钱,最多也只能抽一次,那群恶人劲儿上来了,两次作一次抽。

我记得那时候写了是几封信回家让妈和弟弟赶紧找知青下乡工作组反应这个情况,再这么抽下去,我迟早会死。

结果那些信,就跟树叶掉进水井了一样,半点回应没有。

我被逼得没办法,山沟沟里有些种菜和养些鸡鸭猪牛的,咬着牙偷摸跑去医院再卖了十块钱的血,买了两只猪崽子开始养猪。

而许前进,也是因为后来我养猪有起色,天天借机捞我的钱喝大酒,结果一不小心喝多了掉到土坡底下的石头上摔死了。

真是好便宜的死法。

但我弟弟志强是在我发达之后才主动找上门的,就算重生,也不会对这个小叔子许前进有半点印象。

他郑志强,一个白白净净城里的瘦弱小伙,一下乡,不就是成了许前进嘴巴里的食儿。

8许前进复杂阴暗的目光扫过我又看了看郑志强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领着那一群人走了。

“儿啊,你到底是怎么欠下一千块钱的,家里哪里还有这么多钱给你还债啊!”

郑志强并没有回答我妈说的话,而是一脸殷切地抓住我的手往猪圈里带:“妈,一千块算什么,哥,你快教教我怎么养猪。

你肯定是会养猪的,快!

快!

我带你去看看。”

我活了两辈子,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瘦的猪,两头猪病怏怏的也没个精神,我一看食槽,发臭污糟的食槽,猪吃了肯定会生病,看样子,还是冰凉的生食。

整个猪圈四面漏风的,半点不保暖,连饮水处都没有给猪安排,这样的养法,不养死已经算这两头猪生命力顽强了。

郑志强绝对没有用心养,估计就买了两头随便喂点东西干等着小猪长肉出栏。

“你这个猪圈卫生不行,该拖拖该刷刷,得保持干净。

这个喂的东西得是干净的最好煮熟了,发霉发臭的东西哪能给猪吃!”

“太冷了,你得找点土胚子把猪圈垒起来,不然猪会生病的。”

……我环顾四周,三下五除二地轻松地指出了问题所在,郑志强也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认真在听。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止住了话头,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见我顿了下来,郑志强急忙腆着个脸赔笑着说道:“哥,你这么会,留下来陪我养猪吧。”

“不,我明天回城里。”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绝不可能回到这里。

郑志强脸色变了变还是不死心地劝我,还捎带上我妈一起劝我,两个人像聒噪的蝉虫一样,叫个不停。

絮絮叨叨说了一个小时,我咬死了就是不肯留下来。

“哥,你要是这样……就别怪……弟弟心狠了。”

9郑志强朝外面吆喝了一声,许前进领着之前村头的那帮子人呼啦一下就进来了。

满满当当围了水泄不通。

郑志强手里还提溜个不短的木棍。

“哥,妈都同意了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吧,抵了那一千块钱彩礼,磨磨唧唧得什么劲。

你是我哥,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从鼻腔闷哼一声,你害我害得还少吗?

“你要是同意留下来。

咱们兄弟俩就好好养猪,等赚了钱了,你就不用去卖血了,你要是不同意,就得好好吃点苦头了……”郑志强和许前进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辈子,这两个渣滓还是没改了心性,照旧想趴在我身上吸血。

我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寻求温和的解决办法,什么狗屁弟弟和小舅子。

有些人,就是记吃不记打的纯坏种。

环顾四周,角落里放着把杀猪的屠刀,虽然沾了点灰,但刀身依旧寒光凛凛,绝对够锋利。

他们人多势众,难免放松警惕,我一个冲步上前去拿起屠刀,伸手把郑志强摁在身下。

电光火石之间的动作,举着刀满脸凶狠吓得许前进等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上头安排来下乡的城里读书人,哪个不是好拿捏的,说什么就是什么,稍微吓吓便听话得不行。

没想到碰到我这么个硬茬,一伙人一下子心里没了底。

在这个村里待了半辈子,没人比我知道,比起感化,恐惧才能让这群恶人听话。

手起刀落,我押着地下扭动的身子,提起屠刀狠狠一下把郑志强的耳朵割了下来,血刺呼啦的,直接扔在许前进脸上。

吓得他直接瘫坐在地上,后面那伙子人一看真见血了,吓得个个抖得跟筛糠一样。

都没人能想到我会这么狠、这么绝、这么豁得出去。

郑志强握着耳朵在地上哀嚎,我没空管他。

转身把猪圈里两头未长成的猪都给杀了,一刀子捅进去,飙升的血带着温度溅到那伙子人身上引起阵阵惊呼。

猪血糊的我身上、脸上都是,浑身温热,直直地顺着衣服滴落。

我连擦都没顾得上,一脚狠狠地把瘫坐在地上挡路的许前进踢到墙上。

许前进捂着肚子哀嚎不断却连看我一眼都不看。

我提着把刀,回头看向在地上因为吃痛乱滚的郑志强:“下一次,我就直接砍头了。”

10这话一说,那伙子一下子吓醒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猪圈。

我记得上辈子,许前进拉着一群人喝酒,没钱。

一群人硬要非要卖了我这两头养得肥硕的猪,逼得我自己生生割了耳朵见了血吓得他们才停手,再也不敢动我猪崽子的心思。

你敢做初一,我为何不敢做十五。

刀子挨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不痛的。

我提着把刀,在村子里找了辆驴车,扔下了十五块钱驱车离开了这个恶心的地方。

手起刀落,砍掉的不止是郑志强的耳朵,还有那段和吸血藤一样的亲情。

什么狗屁村子太远了弟弟和妈过不去看我,什么狗屁兄弟相互帮衬,什么狗屁哥哥就一定要让着弟弟。

偏心的妈,吸血的弟,这一次,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我回到县城的第二天,马不停蹄地就找上了王麻子。

话里话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跟他明着摊牌:“麻子哥,这几年南方那边发展的好,有钱,收音机、录像机还有什么DVD的都比我们这里的要便宜上不少,你要愿意,就跟着我一起干,我们拿船拉回来倒个手,狠狠地赚他娘的一笔。”

王麻子深吸了一口烟,吐着烟雾:“高子啊,哥知道你心思灵,但这个投机倒把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蹲笆篱子的事儿啊。

也就是咱哥俩,别人知道了都讨不了好,别想着有的没的。”

“你看你,现在手艺活再加上偷摸卖点水泥,日子过得不也是有个样吗?

何必……”我抿了一口白酒,听懂了王麻子的言外之意,他结了婚,有了孩子。

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他,不想冒风险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

但家人孩子,是软肋也是盔甲。

“麻子哥,花花才八岁吧,肾脏移植手术都得去首都做,光手术费得花上二十万,还有后续还得养养身体。”

“这钱……难挣啊,不冒险一把,咱们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二十万,咱们现在日子是过得有个样子,孩子呢?”

是的,花花的事儿一出来我几乎就确定了合伙的人选。

王麻子为人仗义、做事也是老江湖了,最重要的是他缺钱,一旦下定决心了就真的敢跟着我干,不会畏手畏脚的。

“麻子哥,我后儿一早上去广州的票,我也不多说啥了,你要想清楚了,最迟明晚上来找我就行,无论这事儿成不成,不耽误咱们俩兄弟情。

来,走一个走一个!”

11王麻子深吸了口气,拿起酒瓶子倒满了再同我的杯子磕上一个:“高子,不想了。”

“我回去跟我婆娘说一声,干!

为了花花,老子就下狠心跟你干。”

说实话,这一开始我心里也没啥底,所以也不敢抄底。

各种商品进得比较零碎,看看这边市场哪种商品买的多再多打算。

好消息是,政策放开了很多。

改革开放的政策一下来,我跟王麻子就能大大方方地安心干了。

在省城盘了个小铺面,平时就让王麻子他老婆专门卖电子数码产品捎带点DVD。

放开的浪潮一来,大家都上赶着追时髦。

什么收音机、音响、磁带销量特别好,那时候一有什么大明星出新歌,磁带卖得都断货。

稳定经营了好几番,我咬咬牙卖下了省城一间大铺面,足足有三个档口。

一个档口卖数码、一个档口卖南边新来的服饰、还有一个档口卖些汽水啊、外国牌子的糖果、零食什么的。

客流上来了,咱们得多渠道做生意,把眼界打开。

好在是赶上了时代的风口,大家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什么时兴的玩意。

几番下来,生意做得红火稳定,我和王麻子老早就成了我们省城里的第一批万元户。

这名声打出去了,大客户就上门了。

是省城政府那边的大领导,说是给各个国营厂里添置个电视机,一定要“牡丹”牌或是“熊猫”牌的,赶在过年前要,说是给厂里的员工们聚在一起看个晚会什么的。

王麻子一个人做不了这个主,一听这事急忙跑来跟我商量:“这电视机要得多而且急,虽说价格给的多,但是这万一时间咱们赶不上,那可是省城里面的大领导,又是那么多厂员工。

万一出点意外,这不是砸自己家招牌吗?”

“但是这话又说回来了,就是因为没人吃得下这个大单,这才找上的我们。

这一笔要是赚了。

花花的事儿就能办。”

我点头细细地琢磨了一番,和王麻子仔细分析了一趟:“这事儿,得干!

主要是名声打出去了,这政府以后有什么大事小活的都能记得咱们。

捎带着其他东西都有生意。”

“咱们现在挣得是还行,但别人不傻,你看巷子口也开了一家卖收音机的,也就是铺子小罢了,我们之前就是占了先机,这次可不能跑的慢了。”

王麻子听得连连点头,我们也不多说了。

收拾收拾行李就准备往广州那边赶,足足一百多台电视机。

这把子,必须得成!

12上上下下跑了好几个供货的,我跟王麻子几乎是看见卖电视机的就问,这一口气要这么多,哪家货也不敢备全。

最后十几台还是生生加了不少钱抢回来的,我和王麻子几乎这段时间挣的所有钱都砸里面了,装船的时候,我和王麻子轮流盯着,生怕出什么差错。

这些都是数码产品,沾着水了就放不成了,金贵的很,离年底也没几天了,时间也紧张。

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差错。

熬过了装货,这船一路北上,赶在交货前两天到了入省的码头。

出问题了。

倒不是电视出问题了,货物进省需要检查过货,我们采买电视机这事儿就早在内部传得沸沸扬扬的了,一入省就被别人视作是大肥肉。

那管轮渡运输的马主任早早地就叼着根烟等着讹我们一笔。

这事儿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往常那些子小喽啰散点烟给个五块十块的,也就放我们过去了,不会多为难什么,这次主任下场看样子不会善了。

王麻子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多,一看这个拦船的架势便赔笑说些好话,塞了个五十的大红包,对面那个主任连眼神都没给半分。

“这一船货,八万,你这个五十,打发叫花子呢,我要得不多,八百,发财,给你们也算讨个好意头。”

八百?

我们现在身上哪里还有八百块,这一船货几乎是我们的全部身家,我跟王麻子凑出五十来都是极限了。

“马主任,咱们也不是不识抬举,这个八百,现在是真没有,你也知道这船东西贵,要不您老先放我们过去,等事成之后,我包准把八百给您送过来。”

马主任讪笑了一声,吆喝着手底下人上前:“高老板,我看你一台电视机就五百了,我们搬个两台就好了,事成之后,谁知道你还认不认我马卫国。”

“但这个电视机在手里,可是实打实的。”

13我咬咬牙,从兜里掏出我爸留给我的那块梅花手表,这表还能顶上一百块,但还是不够八百。

船上连带着我们这边的工人也就四个人,麻子哥家里还有花花要治病,这船货绝对不能出事,我咬咬牙,附在麻子哥耳边说了点什么。

王麻子面色诧异,手都在发抖,时间紧迫我也只是推搡着他快溜赶紧喊警察,家里还有个花花。

这批货交上去,来年花花就能去北京让大医生做手术了。

我就算今天被打死,这电视机也不能生抢走一台。

“马主任,我这里还有块表,您看看,还值几个钱的。

这货是真不能少。”

“您放心,这是我爸留给我的遗物,就这么一个,您要是嫌弃不够,等货送到了,有钱了,我拿八百,啊不是,一千块,一千块我都乐意赎。”

马主任收了表,但还是咬死了不肯放手,上来就要吆喝着人准备抢走我们的货物。

我心下一横,拿起菜刀就往脖子上架。

菜刀利得狠,脖子直接都见了血,朝众人大喊道:“都别动!

你们逼死我,警察来了不好说,王麻子已经去吆喝人了,咱们都太平点,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马主任这才歇了心思,坐在货箱上动了心思和我说上两句:“高老板倒是有胆色。

不像个怂货。”

“你知道的,我马卫国这个人最是不怕威胁,你今天就是死在这里,这八百块钱也得一分不少得给我!”

王麻子速度还行,眼瞧着就要离开了,马主任迷瞪个眼突然问我:“你咋不跑,我瞧着你们这死麻子跑得一般,你年轻腿脚应当更快些,这个速度再过过就被我手底下人抓住了。”

脖子处的失血让我眩晕的紧,靠着船中间的桅杆上面和马主任说话:“麻子家有个小孩,尿毒症,得花二十万去北京做手术才能治好,他们家就指着他呢,他要真出点什么事儿,我当初带着他下海的,我没法跟嫂子交代。”

“我反正没爹,家里人也都不要我,烂命一条的货,也算划得来。”

马主任从兜里掏出那块手表,细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抛还给我:“是个汉子。”

“这表你留着吧,60年代的梅花表939还是带矿石的,抚恤都发这种表。”

“我马卫国虽然贪财,有些钱不能要我还是知道的,看来你是真没有,收好!”

我稳稳地接住了抛掷在空中的表,小心翼翼地揣回兜里。

“放船!”

14马主任的一声“放船”就像赦免的圣旨一样。

菜刀一放,我整个人都泄力站不稳,还是把五十块给了马主任,又草草打了个欠条。

“马主任,做生意诚信,得给!”

马主任挡了回去,没接,我以为是他不信欠条,那五十块钱现金,他还是没接。

“小鬼头,真把老子当臭要饭的了?”

“表收好,想当年老子也是摸过枪杆子的,腿不行了退下来干运输,就当是照顾照顾小辈儿,应该的。”

“这些年人啊鬼啊都见过不少,你瞧着年轻,但还算是个有血性的汉子,钱我就不要你的了。”

“你要是心诚,你就喊我一声马叔,以后运货,我罩着你。”

我有些释然地笑了笑,抻着衣角胡乱地理了理。

也没再多说什么其他的话,噗通朝地上一跪。

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三个头,喊了一声:“马叔!”

“行了,行了。

流着血呢,别磕了,叫那个王兵拿个医药箱过来。

那个后面捆着的麻子也给放了。”

15这批货一送到,那边的人别提有多满意了,公家订的收音机还有什么DVD之类的单子不少,那些厂里的领导、员工也喜欢在我这里订大件。

钱一到手,就让麻子哥和嫂子带着花花去北京了。

我雇了两三个人在店里顶上,手里有回款,在旁边买了块地皮,准备盖楼搞个大酒店。

现在人脉通了,经济、市场也活泛。

大家伙免不了请客吃饭的,搞个大一点的餐饮也有的赚头,上面也别闲着留个几层搞成宾馆。

马叔那边也有些公家盖房盖楼的活计。

水泥厂以前也算认识几个人,现在水泥厂改制,我盘下几条生产线给工地上供水泥,等熟悉了,再把钢筋、土石方子也一并承包过来。

现在都是主张发展,修楼盖桥的项目多,我又专门成立了个工程公司,把项目承接下来好好做。

现在时代发展的快,一天一个新机会。

我到底还是没念过书的,私底下还是在找有文化的大学老师给我补补课。

广州那边洋鬼子多,等内陆发展起来了,估计也来洋鬼子。

什么“哈喽”、“古德”、“椰丝”好歹能够说上两句话。

还有什么叫“电脑”、“网站”的,那玩意挣钱。

但是我也不太懂,手里现在也有闲钱。

打算听人讲讲这个“电脑”、“程序”、“软件”是什么东西,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投点钱什么的。

17大概一年后,知青下乡活动彻底结束。

我弟弟得以回家,听闻我这些年当上了大老板。

拉着我妈脚步都不歇地找上了我。

在大酒店里,身穿粗布麻衣瞪着一双草鞋的郑志强对着富丽堂皇的大酒店指指点点。

“什么?

贵宾室不许上去!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

我哥是郑志高,你敢拦我!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一见到我来了,郑志强却躲在我妈身后怯懦地不敢说话,我妈像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死死护住身后的郑志强,然后开始对我进行一通道德绑架:“志高啊,你先在发达了,也该带带你弟弟,你弟弟这些年在乡下吃了不少苦,那些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

我看你这间酒店不错,反正你开了那么店。”

“不如把这间酒店转给你弟弟吧?”

我妈伸手想要攀住我的胳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身后的郑志强更是对着对着酒店左顾右盼,似乎下一秒新老板就要走马上任。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你说得是人话嘛!”

我一把甩开我妈攀上来的手,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朝他怒吼道:“妈,虽说人心都是偏的,可你这已经不是偏心了,这是狠心!

他当初根本就是想把我摁死在乡下,那群人能是什么好人?”

“你当初还劝我留下来,要不是我提着把刀杀出来,怕是不知道早就被折磨死在猪圈哪个角落里了。”

扫了一眼面前曾经洋洋自得,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的“文化人”,不屑地摇头笑了笑:“现在发达了想到我了,你们怎么跟蚊子一样吸血烦人呢。”

“从小到大,妈你就偏心他,好吃好喝地背着我偷偷拿给他吃,有什么好衣服也紧着他穿,我就像奴隶一样吃剩菜、打零工,你们对我说过一句知冷知热的话?”

“什么狗屁弟弟,什么偏心的妈,滚出去,保安!

保安!

拉出去!”

我一发话,原本早就对一上来就吆五喝六的郑志强非常不满的保安队迅速围了上来。

不由分说地直接把这两人架了出去,仍在马路上。

“以后再敢进,直接赶出去,赖在门口就报警!”

门口的两人很狠地摔了个屁股蹲,眼里满是不甘心地朝后面的大酒店望去又不敢再往里面进。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切,谁不会做生意啊。

真是个没良心的烂货。

妈,我们走!”

门口人来人往的,都是穿着光鲜亮丽的路人。

我妈和郑志强这两人的穿着打扮可以说是泥腿子一样寒酸,也是架不住路人投来鄙夷嫌弃的目光背着蛇皮袋灰溜溜地离开了。

18郑志强完全没有从养猪事件里面吸取半分的经验,也学着我那件铺子一眼进些时髦便宜的服饰卖。

衣服什么的成本低,便宜好卖,我妈甚至卖房子都要支持我这个弟弟。

在巷子口盘了个铺子,“志强服装店”也就算是开起来了。

我不知道他是哪里进得货,衣服比正常市场价便宜了三分之一都不止。

这样优惠的价格吸引了好多顾客去选购,一时间“志强服装店”红火的不行。

但是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开了每三个月,麻烦找上门了。

有不少顾客反馈,穿了他们家的衣服皮肤开始红肿过敏,怀疑是“毒衣服”。

一开始郑志强也不想因为这点子事砸招牌,退钱支付医药费,想着早早地息事宁人。

可是,越来越多的顾客出现这种问题。

别说医药费了,钱都退不出来。

气愤的顾客们将服装店砸了个七零八落,直接报了警。

这一查,果然出问题了。

原来这郑志强店里卖的衣服都是国外染剂、布匹质量不达标的衣服。

本来是销毁的路子,或者是二次清除,被郑志强买了下来,当成正常的衣服卖。

这不就让皮肤出问题吗?

捅了这么大篓子,退钱、赔医药费还有可能要蹲笆篱子,吓得郑志强直接跑路了,留下我妈一个人面对愤怒汹涌的顾客。

隔着人潮汹涌,我和我妈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嘴里说出来的话仍旧是半分不饶人:“你是死人啊!

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帮衬一下。

挣那么多钱,你一个人死了都花不完。”

“我告诉你,你必须……”我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兴趣,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去看她。

顾客们的叫骂声不断,还有情绪激动地抬手就是投掷一些烂菜叶和臭鸡蛋往她身上砸。

“害人精!”

“赔钱!

死女人!

把我害的浑身起红点儿!”

“我砸不死你。

老子现在洗澡都不敢洗,都是你们两个没良心的。”

……19我三十岁的时候,碰到我妈和郑志强,是在法院门口。

我的律师帮我打赢了一场下游公司欠薪的官司,那头郑志强被拘捕归案宣布有期徒刑十年。

他这些年东躲西藏,全靠我妈在外面捡破烂挣那几个子养。

我妈一开始还雄赳赳地让我出钱保释郑志强,被保安架出去几次之后也就死心了。

开始在酒店门口哭着闹着求我念及那点子血脉亲情,说什么她后悔了,她以后一定对我好一样的屁话。

我半点不信,冷脸让她劝郑志强赶紧自首。

她这时候倒是安静了下来,瞪了一眼嘴里不知道咒骂着什么,也就不再大喊大叫了。

这几年社会治安环境上来了,郑志强也就跑不掉了。

而我妈这些年来也被折腾的很,整个人也苍老得厉害,佝偻的身体几乎到了我的腰部,满头的白发苍老得不行像是个八十岁的老太婆。

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宝贝儿子志强,没有分给别人半分。

我没有相认,没啥必要,早些年那一刀,早就斩得干干净净,如果我再心软分毫,丢了耳朵的就不是他郑志强,而是我自己了。

“让律师每个月给她五百块钱赡养费吧。”

“好的,郑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开车去南湖那边,今天马叔生日。”

20我到的时候,嫂子正领着花花在客厅忙活着包饺子、下饺子,麻子跟马叔在下棋,不过马叔是个臭棋篓子,技术不咋样,开门前一秒还在悔棋:“下错了,下错了,这次不算,重下重下!”

“诶,落子无悔,可不兴拿回去。

放下,放下!”

见我开门一来,马叔干脆将整个棋盘一呼噜,七零八碎地:“高来了,不下了,不下了,吃饺子吃饺子,一来,我过生日,二来,庆祝高当上集团的那个什么什么欧。”

端饺子的花花接过话头:“马爷爷,那是CEO。”

“对对对,亿欧!

亿欧!

老板就老板,还整什么洋鬼子话。”

花花健康爽朗的笑声荡漾在整个餐厅里,又将手边的醋顺手递给马叔:“爷爷,这个叫跟国际接轨,郑叔叔现在除了餐饮百货房地产,还做信息化科技,肯定是面向全世界的啦,诺,镇江陈醋,这个就饺子最好。”

马叔笑着接了过来,朝我神神秘秘地说话:“今天的馅儿,猪肉酸菜,你最爱吃的,多蘸点醋,我这次哈,特意让人给你带的钙奶饼干,青食牌的,这玩意现在都没得买,一会拿点回去啊,你就给花花留一包就成。”

我咬了一口皮薄馅大的饺子,香的人都站不稳:“马叔,你年纪大了净拿我当孩子哄,还给我买起饼干来了,好吃!

这饺子真够味,鲜甜鲜甜的。”

调电视的嫂子回过身来冲我笑道:“是吗?

今天饺子管够,你敞开吃。

回头我再多包点,让麻子带给你。

你啊,听说最近忙着干公司的事儿,饭都不好好吃。

这饺子下锅煮一下就成,干事业也别饿坏了胃。”

电视里,澳门回归的仪式看得人心里发暖。

外面飘着雪花,屋里却热气腾腾的很,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北风读物回复书号94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