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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为奴后,东宫太子红了眼沈知意禾穗无删减全文

鱼摆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琉星惊讶沈知意这样的千金小姐居然会留下这样的旧疾?但她只是哦了一声,很识趣儿的没有多问。“四处找你们呢!西院墙头的积雪都快半人高了,还不赶紧去清扫!”前来的宫婢凶神恶煞,拿起笤帚就朝两人砸了来。琉星被是吓得浑身哆嗦。沈知意神色如常,已经收起了那啃了两口的硬馒头,拾起笤帚乖乖地往西院去了。她收起硬馒头的动作十分小心仔细,像是在藏着什么珍宝。即便这样的东西,曾经在家里连狗都不吃。而现在,她已经没家了。琉星不敢回嘴,拿起扫帚也跟着沈知意去了。西院墙头是东宫里最偏僻的地方,这里四处破旧,往日根本没几个人会来,那些宫婢大晚上让她们去扫雪,摆明是为了欺负她们。“那边墙下路窄难行,我去就好,你把这院子的积雪扫了便是。”这是沈知意对琉星主动说起的第...

主角:沈知意禾穗   更新:2025-03-09 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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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意禾穗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姐为奴后,东宫太子红了眼沈知意禾穗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鱼摆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琉星惊讶沈知意这样的千金小姐居然会留下这样的旧疾?但她只是哦了一声,很识趣儿的没有多问。“四处找你们呢!西院墙头的积雪都快半人高了,还不赶紧去清扫!”前来的宫婢凶神恶煞,拿起笤帚就朝两人砸了来。琉星被是吓得浑身哆嗦。沈知意神色如常,已经收起了那啃了两口的硬馒头,拾起笤帚乖乖地往西院去了。她收起硬馒头的动作十分小心仔细,像是在藏着什么珍宝。即便这样的东西,曾经在家里连狗都不吃。而现在,她已经没家了。琉星不敢回嘴,拿起扫帚也跟着沈知意去了。西院墙头是东宫里最偏僻的地方,这里四处破旧,往日根本没几个人会来,那些宫婢大晚上让她们去扫雪,摆明是为了欺负她们。“那边墙下路窄难行,我去就好,你把这院子的积雪扫了便是。”这是沈知意对琉星主动说起的第...

《长姐为奴后,东宫太子红了眼沈知意禾穗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琉星惊讶沈知意这样的千金小姐居然会留下这样的旧疾?
但她只是哦了一声,很识趣儿的没有多问。
“四处找你们呢!西院墙头的积雪都快半人高了,还不赶紧去清扫!”前来的宫婢凶神恶煞,拿起笤帚就朝两人砸了来。
琉星被是吓得浑身哆嗦。
沈知意神色如常,已经收起了那啃了两口的硬馒头,拾起笤帚乖乖地往西院去了。
她收起硬馒头的动作十分小心仔细,像是在藏着什么珍宝。
即便这样的东西,曾经在家里连狗都不吃。
而现在,她已经没家了。
琉星不敢回嘴,拿起扫帚也跟着沈知意去了。
西院墙头是东宫里最偏僻的地方,这里四处破旧,往日根本没几个人会来,那些宫婢大晚上让她们去扫雪,摆明是为了欺负她们。
“那边墙下路窄难行,我去就好,你把这院子的积雪扫了便是。”
这是沈知意对琉星主动说起的第一句话,琉星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
“好好好!姐姐放心,这里交给我!”
沈知意余光瞥了眼她,没什么表情,不过方才那看去的眼神里,还是带着一晃而过的内疚。
借琉星来掩护自己,是她的不得已。
但想要在宫里过活。
只有狠。
她没有多做停留,加快步伐来到西院最隐蔽的墙头。
在这个高墙下,有一个小狗洞。
这是上回她被人赶来这扫雪时发现的。
若不出意外,外面的人应该快到了。
东宫里守卫严苛,除非像是禾穗那样的身份,其他宫婢都没有资格随意进出,更别说是沈知意这样干粗活的下等贱奴。
她想见外面的人不易,今日冒着激怒萧玄祁的风险,才成功和严大人会上面,若是他还念着当初父亲对他的提携之情,当是会遵循今日奉茶时,她偷偷用茶水写在桌上的时辰地点前来。
腊月的夜里天冻人的很,沈知意站在这,一边扫雪,一边不停对着满是脓胞的手哈气。
终于,外面传来动静。
沈知意呆滞木讷的双眼总算是有了点异彩,看了眼四周,确定琉星没注意到自己,赶紧踱步来到墙边。
墙头的另一边,果真响起了严大人的声音。
却比沈知意预想中的更冷淡和疏离。
“沈小姐,对于你在宫里的遭遇我也很痛心,但沈太傅的罪行,是板上钉钉的,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念在他当初的提携之恩,我今夜才来见得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些东西你拿着吧。望沈小姐在宫今后......前途似锦吧。”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表明自己的来意,他便极力撇清关系,将带来的包袱塞进狗洞,匆匆离去。
沈知意没有喊回他,因为她知道,即便回来了,如今的严大人也不会再帮忙了。
可笑的是,那个塞来的包袱里,只有几个碎银和破衣服。
为了佯装出包袱的鼓当,还塞了些石头和干草。
而她今夜见他,不是妄想他替父亲鸣冤,也不是救她出来,仅仅是想请求他帮自己送一封信出东宫而已。
知道自己被当个臭乞丐似的打发了,沈知意攥紧双手,将那几个屈辱的碎银拿起放入怀中。
寻上严大人,除了他是自己目前唯一的希望。沈知意也想试探出敌友。严大人的晋升和沈家的倒台,表面是没有关系,但暗地里谁知道呢,今夜严大人的撇清关系,正好印证出了她的一些猜想。
“喂,你在那做什么呢!”
骂语响起,一道身影已经朝着沈知意走来,这人正是方才让她们来扫雪的宫婢,她叫夏莹,平日总是跟在迎春身后。
夏莹一眼看到沈知意身后雪堆下的包袱,眼睛一亮。
“好啊,你原来是在这藏好东西呢!”
琉星闻声过来想为沈知意说情,却被夏莹一巴掌打开!
“这哪里有你的事!”
夏莹转头盯着那个料子不菲的包袱,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那包袱可不像是东宫里的东西,若不想让我告诉旁人你们和外界联系过,就乖乖把里面的好东西交出来!”
沈知意低垂着头,依旧是那副往日被人欺负惯的卑微姿态,她乖乖把双手递出,手心里赫然是方才那几个碎银。
夏莹一把抢过去!
“哼,算你识趣儿!不过这点东西,还不够我们姐妹几人塞牙缝,除非......”她满脸嘚瑟,“除非你再跪下来把我的鞋子用舌头舔干净,我就不告诉旁人!”
沈知意眼神微动,却没有反抗,当真跪伏下了身子。
琉星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地捂住嘴巴,这可是曾经的沈家嫡女啊!她想冲过来做什么,却又因为畏惧夏莹不敢胡乱动弹!
“知意姐姐,不要这样......知意姐姐......”
苍凉的月色下,夏莹张扬笑着,等待着这个曾经的高贵千金给自己舔鞋!全然没看到,云层遮掩住最后一抹月光的一瞬,沈知意木讷眼神中的变化。
“愣着做什么,快点,快......呃!”
夏莹脸色突然一变,震惊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腰腹!
那里,正插着一根冰锥!
刺目的鲜红正顺着冰锥往下流淌!
“你......”
最后的骂语还在喉头,夏莹瞪大眼睛,已经不敢相信地倒在了雪地上!死不瞑目!
沈知意还是那张呆滞平静的小脸。
她默不做声跪伏处理着夏莹的尸体和四周血迹,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杀的。
旁边的琉星已经傻住了。
要不是沈知意出声,她还没回神!
“帮我搭把手。”
琉星看着她,因为害怕不敢上前。
沈知意面无表情地道:“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所以必须死。”
她缓缓抬头对上琉星惊恐的眼。
琉星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句话,同样也是对她说的,是对她的警告。
琉星咽了口唾沫:“好......我来帮你。”
说是帮,其实处理尸体的大多事都是沈知意做的。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比预想中的更快。
要说心里没点反应那是不可能的,比如方才拿起冰锥时,她的手其实一直都在暗暗发抖。
她当然怕了。
可是一想起沈家上下在城门斩首当日,她被萧玄祁被迫带到刑场对面,亲眼目睹自己的至亲头颅滚落的场景,她好像就没那么怕了。

蔡姑姑神色又是一变,转头看了眼垂着脑袋的沈知意,面色显然不虞。
虽然不高兴这个丫头一来就给自己惹事生非,但蔡姑姑还是主动站了出来:“不知底下人犯了何事,竟让公公亲自来?”
陈喜公公笑得慈祥,但还是能从眉眼间看出一些不容抗拒的厉色。
“这是主子的意思,奴才也只是任命行事,姑姑应是懂的。”
意思就是沈知意犯了事惹主子不悦,这是她该受的,且警告蔡姑姑别来插手。
一个小小的贱奴,居然能让主子身边的老人亲自来传唤,看来沈知意真的遇到了事。
但沈知意除了一开始的神色变化外,后面一直表现的很平静,躬着身子被陈喜公公带走。
蔡姑姑在后面看着,叹了口气。
陈喜亲自带人,她这一去,怕是就真的不中用了。
哎,可惜了,她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样子。但这就是命!
沈知意被带来玉华殿的时候,迎春已经瑟瑟发抖地跪在主殿里冰凉的地砖上。
头上的绿色簪花歪斜,发丝凌乱,眼神里尽是惊惧!
萧玄祁直挺地坐在外殿的高位上,双眸微阖,玄墨袍子镀着琉璃宫灯,高贵又疏离。
感觉得到他周身的愠怒,沈知意不奇怪,他当然窝火了,才说不想再看到她,现在却不得不见,换做沈知意也会不爽的。
倒不是她想来,她也是不得已。
一旁,禾穗规矩地站在萧玄祁身侧。
虽也是伺候的人,但整个东宫里,也只要禾穗才能站在主子身边这样近的距离。
除了萧玄祁外,玉华殿里并没有其他人,也不知是今夜要来的宾客没到场还是先走了。
迎春一看到沈知意,当即激动起来:“太子殿下,就是她!是她说的那汤里有附子,奴婢才把汤罐换了的!”
该死的贱人,明明黑色汤罐才是没加附子的那一个,她就不该听她的话,换了那汤罐!
好在太子殿下没有喝,不然出点什么事,她就算死也不抵的!
禾穗皱着眉头,看向沈知意,幽幽叹气:“糊涂啊。不过也怪不得你,才去小厨房做事,记不清也正常,只是小厨房的人最该仔细,这些活儿怕是不适合你。”
听说是关怀的话,甚至未带半分苛责,实则却是想断了沈知意的路,让她离开小厨房。
只是问都不问清楚就直接断言了她的罪过,禾穗也实在太着急了些。
沈知意匍匐着身子跪下:“回女官,迎春姐姐可能是记错了,奴婢从未说过这些话。”
迎春料定她不承认,又道:“太子殿下,禾穗女官,奴婢没说谎,当时还有另外两个宫婢也在场,她们可以作证的!”
很快那两个宫婢来了。
可是出乎迎春预料之外的,这两人并没有承认。
迎春惊住了,心道难道是沈知意提前把两人收买了?可沈知意身上的东西都早早被她们搜刮干净,连最后一块儿玉佩也在她这,她根本没有银子!
沈知意的确收买不了,是迎春太天真了,真以为其他人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真的承认了,就代表她们也会牵连进了这件事里。
只有不承认才能明哲保身。
禾穗的脸色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看了眼匍匐在地的沈知意,眼神加深,最终还是让那两个证人下去了。
迎春这下是真的紧张了:“禾穗女官,奴婢是被陷害的,真的!都是她,都是沈知意!”
“够了。”
萧玄祁终于开口了,他揉了揉眉心,沉郁的脸上写满不耐烦:“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吵得本宫心烦,拖出去掌嘴!”
迎春惨白了脸,求救地看着禾穗。
禾穗正想开口。
萧玄祁又道:“还有她!”
他眼神一扫另一边地上跪着的沈知意,刚抬起眸子就收回,俨然是一点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都拖出去!”
沈知意扣着地砖的手微紧,随后又坦然的笑了。
他喜欢针对她这件事,一点不稀奇。
正想说话求情的禾穗,眼神微闪,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突然就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牺牲一个自己人,让沈知意也跟着遭殃,那这买卖不算亏。
禾穗转头看向迎春时已带着无奈,朝着她摇了摇头。
意思是她也没办法,太子动了真怒,让迎春只能受着。
迎春心如死灰,但又怎会真的受着,即便沈知意跟着受罚,她也狠不下这口气!
“太子殿下,奴婢真的冤枉,是她!是沈知意嫉妒奴婢能在主殿进出,还能时常近身伺候主子。她想近身伺候太子殿下却没机会,所以才变着法儿的陷害奴婢!都是她!”
“太子殿下!奴婢是冤枉的啊......”
本已经转过身,脸色铁青暗沉的萧玄祁,突然站定了步子。
不知是不是那一瞬的窗外冷风吹散了殿中的沉郁氛围,他染了暗色的双瞳,突然生出了异样色泽,连一直凝起的眉宇也好似舒展开。
“等等。”
“把她留下。”
萧玄祁突然转身扬手一指沈知意!
禾穗呼吸一滞,心口蓦地收紧,突然有点紧张。
不过见萧玄祁转过身后的脸色依旧阴鸷冷俊,没有半分缓和,禾穗攥着绢帕的手也微微松开。
下一句,又听萧玄祁道。
“像她这样心思歹毒的人,再怎么处罚都是徒劳,当然要本宫亲自来教训。”
萧玄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狠戾无情,还带着一丝嫌恶。
禾穗悬着的心放下,对着四周的人做了个退下的手势。
沈知意最后被人丢在了玉华殿的地砖上。
四周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萧玄祁朝着她走来,本是很轻的步子,竟也像是尖锐石子敲击在她背脊上,随着他的靠近,她的身子也在一点点匍匐得更低。
“真以为本宫什么也不知道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一向都是这样的不择手段。”
旁人没注意到,他却是看到了迎春衣襟里半露出的玉佩带子!
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大!在他的东宫里,也敢这样的肆意妄为。纵使她才是一开始的受害者,也没有这个资格!
沈知意盯着面前那双高贵的金丝长靴,声音沙哑地说着:“殿下要这样想,奴婢也没有办法,殿下说是就是了。”
萧玄祁瞳孔微缩,一语不发盯着她看。
从他带她来东宫的那一刻起,他便想让她这样低贱如蝼蚁地匍匐在自己面前,永远直不起腰!
可这样的卑微样子看久了,他也竟有些烦。
他脸色愈发难看,似又被激怒了。
“才几日不见,就喜欢犟嘴了?”
沈知意哪里是犟嘴,分明是顺着他的话说。
可他是主子,若说你是犟,便就是。
“好啊,那今夜就试试,看看你这嘴是不是真的硬若磐石!”萧玄祁一把拎起她,阴鸷眼瞳里映着璀璨宫灯,却没有一点明亮色泽,有的都是无底的窒息黑暗。
几乎是拖的,沈知意被他毫不怜惜地朝着内殿带去!
已经料到接下来是怎样的屈辱一幕,沈知意闭上眼,她本以为习惯了的,甚至就没打算去反抗。
可这一次,萧玄祁因为被激怒,拖拽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她的手!
是她的右手!
那些曾经在宫女院中,她被人捆着、蒙住眼睛受人凌辱的一个个深夜噩梦,如决堤洪流般在她脑海中倾泻而出!
“不,我的手......求求你们了,你们让我跪着舔什么我都愿意,请留下我的手,别剁......别......”
“不要,不要!”
沈知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尖叫一声,突然挣扎地甩开了萧玄祁!

是她不愿反抗吗?
再看着他染了未知名怒火转过身的侧影,和那看似极近,却又高贵遥远、一尘未染的青鹤锦袍。
沈知意突然觉得,这个她爱慕了小半辈子的人,好像也不过如此。
可笑的是,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站在至高点,用自己的视野,不平等地看待所有人。
“小侯爷来了也无人给本宫禀报一声!都是干什么吃的!”
萧玄祁的出现,打破了现场的死静。
他的话语虽是呵斥,但听着心情不错,并不是要真的要和底下人动怒。
禾穗以为萧玄祁还在承乾殿,不会这个时候出现,现在见他居然提前回来了,她余光瞥了眼旁边还在行刑中的沈知意,突然有点小小的紧张。
她站出来,正想说两句什么。
然而萧玄祁压根就没看条凳上皮开肉绽的沈知意。
禾穗不由松了口气,又缓缓退了回去。
“小侯爷可是贵客,寻常不怎出门,连父皇都说,想见小侯爷一面实属不易!没想到我东宫的面子这么大,惹得小侯爷三天两头跑。”
萧玄祁携着狐裘披风大步走来,唇角弧度高扬,阴鸷眉眼尽是笑意!
但那话却是让慕景初脸色微变。
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慕景初转过身,双手拱起道:“殿下说笑了,臣来是为了正事......”
“看小侯爷紧张的,本宫又没有其他意思!既来了东宫就是贵客,来人,在玉华殿里备上一桌!”
萧玄祁就这样和慕景初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看旁边不知生死的沈知意一眼。
沈知意也知道他不会看自己,他从不在意她的生死。
恭迎萧玄祁离开后,禾穗唇边笑意加深,似腰板都比方才挺得更直了。
“沈知意,怎么样,伤心得很吧?你八成还以为太子殿下要救你,可殿下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呢!”迎春讥讽笑着,手中狼牙棍继续落下!
“住手,快住手!”
萧玄祁刚走没多久,一道身影匆匆赶来。
正是蔡姑姑。
蔡姑姑刚从尚宫局那边回来,才得知了沈知意这边的事。
看到她后背上的鲜红,蔡姑姑本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更冷沉了下来。
“她犯了什么错?要这样行刑?”
迎春还是害怕蔡姑姑的,一看到她就赶紧往后退站在了禾穗的身后。
禾穗养身子这两日里,的确听说沈知意被蔡姑姑叫去小厨房的事,本以为只是寻常宫婢任命的差事,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蔡姑姑可不是寻常人,更不会随意帮人。
禾穗斜眸看了眼沈知意,眼神深了深,看来这三个月的宫婢生活,并没有教会沈知意什么,她还是这么的有心计和惹人厌,自己才病了两日就攀上了蔡姑姑。
“姑姑误会,这宫婢......”
蔡姑姑显然是不想废话的,直接冷声打断道:“禾穗女官,无论你们出于什么理由把人抓来行刑,但没个切实的证据,还是趁早把人放了得好!”
“小厨房的事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系着东宫主子的一日三餐,你们把人打残了,那边的活儿谁做?”
禾穗脸色不太好看,蔡姑姑和她虽是平级,但蔡姑姑资历高,又是皇后派来东宫的,她不好去撕破脸,只能僵硬地笑着。
“姑姑说的对,是我思虑不周,只顾着审问,忘了其他。”
迎春急声道:“禾穗女官,不能放过她啊,夏莹的失踪一定和她有关......”
禾穗瞪了迎春一眼,咬牙道:“把人放了。”
沈知意其实已经快撑不住了,若是蔡姑姑迟来那么一刻,她这条小命估计真的就没了。
好在,她赌赢了。
虽然差点死掉,但能借此机会,告诉东宫众人她是有主子的,这顿打也没有白挨!
至少迎春近日不会再明着找她麻烦了。
蔡姑姑走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倒在地上的沈知意一眼,没有关心,也没有搀扶的意思,只冷冰冰地道:“仅此一次,本姑姑不会再多管闲事。”
沈知意知道她这话是真的。
蔡姑姑来这只有一个原因,若自己今日真的出事了,也就间接告诉旁人,她蔡姑姑的底下人可以随意任人欺负。
只要有权的地方就有明争暗斗,各宫女官之间也是一样,只是没摆在明面上而已。
顿了顿,蔡姑姑又道:“还有,以后出事别让人来找我,我可不想沾惹不相干的破事。”
沈知意愣住,她并没有派人去找蔡姑姑啊,难道是琉星?
这是现在唯一的可能了,她没有去多想。
“赶紧去上点药吧,上完药后没断气的话,就赶紧滚来小厨房!”严厉地丢下最后一句,蔡姑姑转身就走。
因为蔡姑姑的及时出现,沈知意到底捡回了一条命。
但也仅此而已,她只是一个罪女宫婢,就算快死了也没资格请人来问诊看伤。拖着满是鲜红的身子回到宫女院时,她几乎快晕厥。
她没有药膏,只能用水擦洗一下简单包扎。
只是才进屋子,就差点被里面的人撞翻。
迎春和几个宫婢们正抱着被褥和一些衣服,而那些东西,正是沈知意的。
“回来了?命真大,这样你都死不了!”迎面撞来的迎春道,“禾穗女官说,让咱们清理一下宫女院,看在你半死不活的份上,咱们就帮你弄了。”
沈知意没什么表情,也没理会谁,径直走了进去。
她的被褥全没了,只剩下冰冷的木板。
说是清理宫女院,实则只是趁着她受伤,故意把她的被褥抱走。
沈知意已经习以为常,眼神淡淡扫去床角时,脸色却是一变。
“等等!”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转过身,被汗水沾湿的发丝下,黑渗渗的一双眼抬起直直盯着迎春:“我的东西呢。”
迎春佯装没听明白。
“什么东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沈知意一瘸一拐走过来,瘦削的脸衬得眼眶下凹,更显得那双古潭般的眼眸更为幽深不见底,阴恻恻的,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把我的东西还来。”
那是她母亲的遗物,也是她身上唯一的东西了。
寻常这些人没少在沈知意这顺东西,几乎把她身上仅存的首饰都全抢了去,她基本没反抗过,不知道她今日反应为何如此大。
沈知意已经看到迎春塞在腰带上的玉佩,伸手就要去夺回来。
却忘了她此刻的后腰鲜血淋漓,连站都站不住!
迎春看着她那副鬼样子,就像是真的见到了鬼,心中一急,伸手便是一推!
“什么你的玉佩,谁看到了就是谁的!”
沈知意身子被她推搡得后仰,头重重摔在门槛上,连声音也没出,直接闭上了眼。
迎春当场愣住,旁边的人也被吓坏了。
“啊!迎春姐姐,她......她是不是摔死了!”
“别管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赶紧走......”

“舍不得吗?”
见她毫不动弹,一点声音也无,萧玄祁眸光倏地凝紧,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俯瞰着她。
“沈知意,你真让本宫作呕,都沦落成了贱婢,也妄想着攀附慕景初!”
“你真以为慕景初还会多看你一眼?”
萧玄祁青涩未退的俊美面庞在被风漾起的帐帘下阴沉冷寂,眸色幽黑,深不见底!仿佛藏着一潭深渊,足以摧毁掉她的所有!
原来,他以为她方才在外面的卑贱姿态,只是为了在慕景初跟前求得怜悯,让他带自己离开,而故意做出的吗?
她,对慕景初的心早就死了啊。
肩头又传来一阵刺痛,他再次咬了一口,比方才还要深,她好像已经闻到了血腥味。
沈知意却还是强忍着执意不肯出声。
“叫出来。这是本宫说的最后一遍。”
她紧咬着失血双唇,眼圈染满刺目的红!
本是让人怜惜的姿态。
萧玄祁却一点也没有心疼的意思,丹凤眸里的冰冷色泽毫无起伏,波澜不惊。
“不愿意?你是觉得在这不舒坦,想出去?好啊,那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
沈知意呼吸骤停,顿时慌了神,急忙扯着他的袍袖。
“萧玄祁,别......”
她很少唤他的名字,除非,是哀求。
“求你了,不要这样。奴婢今日,真的知错了,求求殿下,不要,不要......”她的语调尽显卑微,但那瑟缩哀求的姿态,并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丝毫怜悯。
黑暗中,萧玄祁的肆意冷笑中多了些旁的东西,很复杂,但绝对不会是心疼和怜惜。
“想求本宫?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最终,沈知意还是妥协了。
逐渐被旖旎热浪覆盖的内殿里,女子染了春潮的沙哑声浪一阵接着一阵。
声音不算大,但在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玉华殿中,足以让外面的人皆闻。
殿外还没走多远的慕景初自是也听着了。
他眉心皱得更紧,步子微微停顿了一步,随后快步离去。
内殿,帐帘下。
沈知意眼眶酸热,听话地攀着他的腰。
她那染了春色的面容,比往日寡淡卑微的样子看着顺眼许多,也好像多了些曾经的娇艳色泽。
但双通红的眼却始终是呆滞的,没有感情地望着黑黝黝的殿顶,像是没了魂儿。
女人通红又呆滞的眼眸,让萧玄祁眉心倏地一皱,他突然间就没了什么兴致!
“还说求本宫!这般模样,像是要杀了你,滚出去,滚!”
沈知意摔落到地上,没什么表情的拾起自己的衣服,拢上自己干瘦的身子。
一时间没回神她竟忘了,这一次直接伸出的是右手。
萧玄祁拢袍起身时,余光正好瞥到了她那断指之处。
沈知意倒吸口气,下意识收回手,动作慌乱,只想尽快将自己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藏匿住。
其实也没什么可藏的,这本就是他的手笔。
即便不是他亲自出的手,也是他的授意。
她又在藏什么呢?
萧玄祁眸子一眯,因为沈知意收回的急,昏暗光线下并没看到她的丑陋断指。只当她方才不小心露出的惊慌姿态是装模作样。
他讥讽冷笑一声,声音随意,仿佛在呵斥阿猫阿狗:“把这里收拾干净!”
“殿下,殿下!”
外面突然传来急声禀报。
心情本就不好的萧玄祁朝外低吼了声:“何事,说!”
“是禾穗女官,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方才突然晕在了宫廊上......”
萧玄祁眉心忽地凝起,呼吸加重,低声斥了一句“没一个省心的!”
不过他还是匆匆加快步伐去了。
禾穗晕得真是巧,正好晕倒在了他们所在的内殿外。
“殿下,奴婢没事的......”
“都这样了还没事!来人,传太医!”
脚步声逐步远去,禾穗应是被萧玄祁亲自带走了。
等沈知意收拾完了玉华殿,太医才从禾穗所住东宫偏殿的祥云馆离开。
宫廊拐角,太医正在给禾穗的底下宫婢叮嘱着什么:“禾穗女官是老毛病了,最重要的还是得养着身子......”
沈知意拿着托盘从玉华殿里垂着头走出,听着那边太医的话,她神色如常,只是眸光加深了些。
禾穗在她身边当侍女时,沈知意可从未听说她有过什么老毛病。
不过,禾穗本就从未对她真实袒露过什么,或许真有病症也未曾可知?
祥云馆里,禾穗半靠在床头,腿上刚被扎了银针,才由着身边的宫婢盖上被子。
萧玄祁长身坐在旁边太师椅上,在玄墨色袍子的映衬下他面容更为冷俊,深邃眸子端视着前面,便是不说话,周身也萦绕着一股让人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宫婢们不敢出声,弄完后赶紧出去了。
北齐皇家儿郎不少,但像太子殿下这样年轻,便有着这般气场的,却是只有他。也难怪是嫡出。
纵使流落在外多年才回宫,也是旁人比不了的。
“本宫说了,今后你在东宫,什么也不需要做,让底下人去就行,为何不听。”
禾穗低垂着头,苍白的小脸上写着内疚:“是奴婢没用,身子破败,不能帮殿下分忧。”
萧玄祁看了眼她的腿,苛责的话终究是没有多说。
“腿还疼吗。”
禾穗轻笑着摇了摇头:“都过了这么久,早已不疼了。”
“好好休息,本宫晚些时间来看你。”
“殿下顾着自己的事就好,不必在意奴婢的。这伤,真的没事,即便有什么,当初为殿下也是奴婢心甘情愿的。”
萧玄祁抬眸睇她一眼,轻嗯一声没多说什么了。
天黑人寂。
沈知意忙完粗活回宫女院时,已经快入夜了。
这里的人从来都对沈知意避而远之,更不会给她留热饭,今夜亦是如此。
她捶着自己酸胀的腿走进来,看着桌上剩了小碗的冷粥和硬馒头,沈知意习以为常,没什么表情坐下啃了起来。
突见一双小手递过来个热馒头。
“知意姐姐,吃这个吧,这个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沈知意侧头看去,这个所有人中唯一同自己说话的小丫头,叫琉星,是这里年龄最小的宫婢。
因为她没有背景,年龄又小,东宫里的人都不常和她搭话。
和沈知意一样,琉星也是总被欺负的那一个。
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沈知意从未欺负过她,便被这个小丫头记住了。
“不用。”她并不想和多的人结识,转身独自来到旁边。
走动起来时,琉星注意到她的腿脚像是有点跛,关心问了句。
“知意姐姐,你的腿怎么了?是今日活儿做多了吗?”
沈知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脑海中浮现出萧玄祁的脸。
自然不是如今这样阴鸷无情的他,而是那曾经在沈家树下,对人沉默寡言,却总是喜欢跟着她,也只会对她笑,又冷冷的唤着她二姐姐的少年。
曾经的过往浮现,沈知意的眸光反而是愈发平静,冷淡地道。
“没什么,老毛病了,一累就犯。”

北齐腊月十七。
猎猎寒风吹得东宫窗棱咯吱作响。
沈知意赤着双足,穿着单薄的里衣从玉华殿走出。
每走一步,身体就传来绵密的痛。
沈知意是唯一爬上太子床的人。
整个东宫都知道。
但所有人也知道,每次侍寝完,她都会被太子当知阿猫阿狗一样丢出殿门。
她是东宫最低贱的贱奴。
而三个月前,沈知意还是京城受千万人追捧的第一贵女。
一纸谋逆书呈上御前,太傅府上下落狱,成年者午门斩头,其余人流放边疆。而她,‘侥幸’留下一命,成了这东宫里最低贱的野草。
沈知意拾起散落在外殿的衣服,穿上遮盖住身上男人留下的痕迹,像是往日一般掩在黑夜离开准备回宫女院。
外面守夜的宫女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禁不住碎嘴。
“怎么又是她陪太子侍寝......”
“侍寝又如何,无名无分,只是太子妃进东宫前的一个暖床替身而已,比咱们都还低贱呢。”
“你说,这沈家上下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为何就她还活着?”旁边的宫女小声问。
“我听说啊,以前太子殿下还是太傅府养子的时候,这沈知意就早早的勾引了他。太子顾念旧情,才留下她这条命。”
“呸,和她父亲一样下作。以前当真以为那沈太傅是北齐最清正廉洁的高官,还不是去勾结外敌,出卖北齐......”
沈知意走出玉华殿,瘦削的脸浸着惨白月色,看着更憔悴了些。
对于这些冷嘲她仿若未闻,径直走了出去,这些话在进东宫的日子里她听得多了,并不想理会。
不过有句话她们说错了,沈玄祁......不,是萧玄祁才不是因为念旧情留下她活命的。
他只是想她生不如死。
但只要有一口气,她都会好好的活着。
她不信父亲会通敌叛国。
为了死去的父亲,阿娘,还有大哥。
以及她那刚出生就被流放到边疆的侄子!
她一定要活!
活着找出所有真相!
方才说话的宫女走过来,看沈知意的眼神除了轻蔑还有暗藏的嫉妒。
“没瞧见殿外宫廊上的地砖脏了吗?赶紧去擦,太子眼里最容不下脏东西!殿下若动怒,那就是你的事!”
她丢来水桶抹布!
今夜寒冬料峭的,仅仅是站在这,都能被吹倒了去,更别说是做苦活儿。
这个宫女叫迎春,针对沈知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知意看了眼灯火忽明忽暗的东宫殿宇,瘦尖的小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仿若早已习惯,伸手接过抹布,跪在宫廊地上,认真地擦洗着那华贵地砖。
她的这双手,拿过最金贵的御赐狼毫,佩戴过最璀璨的珠饰。曾是京城最美,最令无数贵女艳羡的手。
可现在这双手上只剩下粗茧,和那些发脓溃烂的冻疮。
因浸了冷水,更显得红肿难看。
而这,也才三个月而已。
迎春和其他宫女拢着衣袖,站在避风的地方看着她跪地擦砖,掩唇偷笑。
“都是太子从沈家带进宫的人,一个是天上月,一个却是地上泥!”
“她怎有资格和禾穗女官相提并论?那可是连陛下都夸赞的呢!”
沈知意一时用力,手上的冻疮又破了,眉心微微拧起。
那个禾穗,曾是沈知意的贴身婢女,也是因为禾穗发现了沈家通敌卖国的秘密,经人揭发到了御前,才有了后面发生的这一切。
也是到了那时候,沈知意才知道,禾穗的真实身份竟是前御史大人的女儿。
那位御史大人,当初正是由沈太傅亲自带头弹劾落的狱。
禾穗一直甘愿为奴为婢潜伏在沈家,便是为了给她父亲平反。
在沈家被抄,沈知意进宫为奴后,禾穗也进宫了,陛下念她父亲是蒙冤入狱,便免了她先前的藏匿之罪。继而成了萧玄祁的左右手,东宫里的掌权第一女官。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发什么愣!”迎春见沈知意居然在发呆,不悦走来,不知有意无意,恰巧踩到了她满是脓疮的手背上!
沈知意吃痛一声,脸瞬间失色!
“外面吵什么。”
玉华殿里,烛火摇曳。
男人穿着浅墨色的纱衣踩着宫灯走出,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庞在宫灯下若隐若现,腰上玉带悬在紧致下腹上,松松垮垮。
明明是娇贵又慵懒的姿容,连少年青涩感都未全然褪去,可他周身自带的天潢贵胄的傲然气场,却又让四周人静默到不敢呼吸!
连方才叫嚣得最厉害的迎春都缩成了老鼠。
萧玄祁在宫灯下站定,缓缓抬起狭长丹凤眼打量着的四周,那眼神含笑,但在琉璃灯下又自带威慑和霸气。
一眼逼视而来,矜傲高贵,阴鸷狂狷。
仿佛他已是这皇宫的最高掌权者,俯瞰所有人。
即便他尚且年轻,才回宫数月,还未站在真正的至高点,也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确比以前爱笑了,但再也没了曾经沈家府院下,不善言辞的沉默少年模样。
沈知意垂头跪伏着,由着面前男人的黑影爬满自己瘦弱的身躯,遮盖住她的所有前路和光,一点点将她吞噬殆尽。
迎春指着沈知意:“太子殿下息怒!是她,让她干活,她还偷懒不服气!”
四周静默一瞬,萧玄祁唇边弧度加深。
“谁让她去擦地的?”
听着似随口一问,但迎春却有些拿不准主子的意思,战战兢兢道:“是、是奴婢。”
“安排的很好!赏!”
迎春身子一松,顿时大喜!
萧玄祁扬唇笑着,眼神里尽是和那笑截然相反的凉寒和漠然:“在东宫里,什么身份就应该做什么事。”
沈知意的脸失去了所有色泽,跪伏的姿态更低了,几乎是贴在了他的镀金长靴边。
“是,奴婢是东宫最低贱的奴,自是只配做最低贱的事。”
她很识趣儿的重新拿起抹布,身子佝偻,卑微的不像样儿。
萧玄祁没什么表情,但嘴角的弧度却是快意的,带着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他恨她。
一直都是。
宫灯昏黄,渐渐的,眼前那匍匐着卑微擦地的瘦小身影,和他记忆里永远张扬明艳如红玫的沈家嫡女重合。
萧玄祁唇角忽地微抿,心中的那丝报复快意,突然又被一种无名怒火覆盖!
他大步上前,俯身掐着她下巴将她带起:“你这样真贱。”
“这不是太子殿下想要的吗。”沈知意抬起的眼神木讷,甚至是呆滞的,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仿佛是一朵濒临凋零,失去所有色泽的牡丹。
萧玄祁心头那股无名之火,愈发肆意燃烧!
“你在怪本宫?”他眯眼俯视着她。
两人面颊几乎是紧贴着的,他的呼吸就在她上方,是热的,却也是冷透的。
沈知意垂下眸子,寡瘦的脸淡笑着:“奴婢,是没有资格怪罪殿下的。”
萧玄祁呼吸渐浓,眼神在宫灯下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一把将她丢开!
“这么喜欢擦,那就擦个够。”
“殿下别生气,气坏了身子,陛下和皇后该心疼了。”一道轻柔女声从偏殿传来,接着一双白皙玉手已经拿着狐裘外氅披在了萧玄祁的肩头。
走来的禾穗莞尔一笑,她穿着一身暖和的女官绒衣,手里拿着个汤婆子,以往蜡黄的小脸在东宫里被养得白嫩不少。
忽略那身女官衣服,当真像是谁家的金枝,丝毫看不出以前在沈家当奴为婢的模样。
她看去此刻穿着单薄,跪伏擦地的沈知意,出声解围:“奴婢是东宫掌事女官,底下人犯了错惹怒殿下,到底是奴婢的不是,殿下罚奴婢就是了。”
“和你有何干系,这是她该得的!”
萧玄祁被扰的心情不好,没有再看卑微至尘埃的沈知意,丢下一句转身。
“闹哄哄的,你来处置!”
禾穗低头恭送走了萧玄祁,转头看去一直垂眸的沈知意时,方才在萧玄祁跟前的端庄娴静瞬间荡然无存。
沈知意,你也有这一天。
曾经在她跟前风光无比的京城第一贵女,也变成了地上最低贱可欺的淤泥!
这种为奴为婢,被人欺辱的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
沈知意知道萧玄祁为何恨她,但她不明白禾穗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她在自己身边时,虽是个奴婢,但自己从未苛责过她,相反什么都是给她最好的。
禾穗站直身子,抬头时已是一脸义正言辞:“殿下说了,让她擦个够,这是主子的规矩。不擦干净,明日都别想睡觉。”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
里边一只脚刚迈进玉华殿的萧玄祁身形微顿住。
廊外传来惊呼!
“禾穗女官,那个宫婢好像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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