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盈袖唐墨行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贬妻为妾后,我掀了渣男家底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阿里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这声,仆妇才打起帘子推林盈袖进去,林盈袖叉手向前,道了一声万福。那管事娘子站起身来,拉着林盈袖上下打量了,点点头,因问:“你几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读过几年书?”林盈袖照实回答,不亢不卑的。“大娘子,不是我说,整个柳州城你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合适的人了。”二婶笑容可掬,让人带林盈袖出去。之后里边怎么商议林盈袖不知道,一夜无话,第二日晌午便送来了两套头面,二两银子。林盈袖便知道事情成了,定了定心,将银子缝在一个小荷包里,交给平素照顾自己的仆妇,托她将荷包交给林氏。直到第三日早晨,仆妇们给林盈袖换上一身颜色衣裳,头上还戴了几只朱钗,打扮的花枝招展犹如仙女儿下凡一般,上了轿子抬到主家府上去。走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绕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门落...
《被贬妻为妾后,我掀了渣男家底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听到这声,仆妇才打起帘子推林盈袖进去,林盈袖叉手向前,道了一声万福。
那管事娘子站起身来,拉着林盈袖上下打量了,点点头,因问:“你几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读过几年书?”
林盈袖照实回答,不亢不卑的。
“大娘子,不是我说,整个柳州城你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合适的人了。”二婶笑容可掬,让人带林盈袖出去。
之后里边怎么商议林盈袖不知道,一夜无话,第二日晌午便送来了两套头面,二两银子。林盈袖便知道事情成了,定了定心,将银子缝在一个小荷包里,交给平素照顾自己的仆妇,托她将荷包交给林氏。
直到第三日早晨,仆妇们给林盈袖换上一身颜色衣裳,头上还戴了几只朱钗,打扮的花枝招展犹如仙女儿下凡一般,上了轿子抬到主家府上去。
走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绕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门落脚,两个丫鬟打起帘子,扶着她的手进门,穿过垂花门,便是兩邊是抄手游廊,回廊下摆着各色盆景,梁上一排金丝雀儿,鹦鹉,画眉等鸟雀。走过回廊便见一个庭院,院中种着林盈袖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假山林立,溪泉清流,迎头走过穿堂,当中放着象牙屏风,绕过屏风,便是上房,上房四五间,皆是雕梁画栋,挂的是银线串珍珠帘,摆的是奇珍异宝,金瑞点香,宝光溢彩,仿若仙境。
一路上见了不少丫鬟,都是华钗艳服,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体面。
林盈袖心里泛着嘀咕,这屋里挂的帐幔大多是粉浅一色,又不像是姑娘的阁楼,且她一个丫鬟,为何仆妇只管将她往上房里带?
两个丫鬟扶着她在床榻上坐了,给她磕了四个头,“奴婢是奉太太的命过来伺候小姨奶奶,给小姨奶奶请安。”
两个丫鬟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姨娘和丫鬟那可是天壤之别,林盈袖豁然站了起来,冷声道:“不是说买个伺候小姐的大丫鬟么?怎地成了姨娘,文书上不是写的清清楚楚。”
说着就要出去找人理论,丫鬟拦住,陪着笑脸道:“姨奶奶说的我们不懂,我们是下人不敢过问主人家的事情,您和我们说的我们也做不得主,不若一会子见太太,您问问太太去?”
林盈袖急的跺脚,起身就要往门外走,这两个丫鬟生恐她跑了或者是寻死觅活,竟然喊了人来。
进来带头的是前日来相看她的媳妇,林盈袖赶忙问她:“这位管事大娘,我二叔和婶子说大户人家要买个丫鬟,我才来的,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断不能与人为妾……”
王喜家的微微躬了身子,不咸不淡地答道:“姨奶奶,这话可不是乱说来的,我们太太给了你们家一千两银子,就是宫里用的宫女儿也不值这钱,您莫要纠缠,我们裴府不是那等强买强卖的人家,吵嚷出去带累太太和府上名声,咱们这样的人家岂是你这样的人惹得起?”
林盈袖一双眼红红的,双手紧握着,气的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早知道二叔没安好心,原以为不过是克扣些,不想竟然将她卖给了别人做妾。
“我劝姨奶奶耐烦些,虽说是妾,到底和那些小户人家不同。我们太太是个好说话的人,二爷人品相貌也不会辱没了姨奶奶,何必自讨没趣儿呢?”
林盈袖说什么都不肯,她是秀才的女儿,哪有自甘下贱做人小老婆的道理?
新房里闹起来,下人也不敢善做主张,飞快地上房去回了当家主母。
这家主母周氏,因生育双胎伤了身子,家中姨娘已有三人,通房也是七八个人,只因家中妾侍出身不高,周氏有病在身不能理事,因此想娶一房良妾回来。
又怕新来的不受管束,因此周氏暗暗买了人,对夫君只说是纳妾,而非买妾。
听说闹起来,周氏也不恼怒,问着管事媳妇王喜家的,“可是没和人家说清楚?要不然怎么闹将起来,还好二爷不在,倘或知道吵嚷起来赵家的还不在你爷面前给我下眼药?”
王喜家的跪在周氏面前,再三发誓和买妾的家人说明白了,“多半是没和人姑娘说罢,只是人都抬进来了,家里上下都知道的,可怎么好?”
周氏冷笑两声,啐了一口骂道:“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出了事情全推我头上,糊涂东西,她闹带了过来问清楚也就是了,难道由着她闹不成。”
王喜家的被骂的无话可说,只得将林盈袖带了来。
林盈袖跟着丫鬟媳妇到周氏上房里,大户人家娶妻在黄昏,纳妾在半夜里,走过正厅,便有上房的丫鬟带了进院子。前厅是周氏和管事媳妇们议事的地方,后边才是起居室。
到周氏正房门口,里边出来一干体面的丫鬟领着林盈袖进去,两旁小丫鬟打起帘子,林盈袖弯腰进去,绕过一个屏风,便见一个二十来岁,面色枯黄的妇人躺在软榻上,身材消瘦,五官周正,倒是个美人胚子。
看穿戴气势,林盈袖便知道这是家中主母了,立刻跪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周氏说明白。
周氏听完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好人家的女儿,起来说话,这里没旁人,不必如此。”
林盈袖不肯起来,“夫人,我知道您是好人,银子我会尽快还您——”
“先不说银子的事儿。”周氏打断了林盈袖的话,指了指旁边小几上的荷包,“你给我拿过来闻一下。”
林盈袖见周氏呼吸困难,知道她有哮喘,立刻将荷包双手奉上。
周氏捏着荷包深深的吸了一口,揉了下太阳穴,勉强笑道:“你别见怪,我这身子不好,多说两句话都觉得累的慌。”
林盈袖心中一动,她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有个同学也有哮喘,她跪直了身子,“夫人,我有个治哮喘的方子,若是夫人愿意——”
林盈袖挨着裴垣,捏着自己的指头。
男人在心里叹气,如果换做别人,他定不会答应。谁会为了家中小妾娘家人找下官说情去?
“二爷,我家弟弟方才您是见过的,他一心求学,家父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让弟弟念书……若是晓峰出息了,二爷脸上也有光不是?”
说着难过地红了眼圈。
“好了,我也没说不帮忙,只是凭我的面子自然能让你弟弟入学,不过也要他自己刻苦才行,这样你叫他过来,我问问他。”
林盈袖破涕为笑,正要跪下给裴垣道谢,被裴垣一把拉住,“别动不动下跪,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林氏和林盈袖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这是决定她们林家命运的时刻,林盈袖恨不能在场听着。
林氏手心里全是汗,压低了嗓音问林盈袖,“姑爷到底要问峰儿什么?若是答不上来怎么办?要不你再好好和姑爷说说,若是不行,别的学堂也可以。”
大约一炷香的时候,裴垣的房门打开,林晓峰一脸兴奋的跳出门槛,朝林氏和林盈袖跑来,“阿娘,姐姐,姐夫同意让我入学了,姐夫同意让我入学了!”
林氏一把抱着林晓峰,无声地落泪,林盈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拍拍林晓峰的肩膀,算是鼓励,哽咽地道:“学究很有学问,你以后一定要刻苦学习。”
林氏也嘱咐了几句,又提醒他,“叫二爷,不许乱叫,别让人笑话咱们家没规矩。”
林晓峰懂事地点点头,心里疑惑着,是裴垣让他叫的姐夫,并不是他不懂规矩。而且,明明就是姐夫,为什么不能叫姐夫。
林盈袖悄悄告诉林氏,让她知会二叔一声,守备的家学学生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一来是怕林晓峰在里头被欺负,二来也需准备拜师礼。
日渐偏西,按照规矩,林盈袖不能在裴府以外过夜,便和林二叔一家告辞,准备回府。
二婶子眸色复杂,三分羡慕,七分嫉妒。裴垣给他们送了不少礼物,东西价值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脸上有光,现在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他们家攀上了大官。
嫉妒的是,如果早知道这样容易,当初就该把林蕴玉送到裴府去。
林氏看着女儿眼泪直往外滚,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碍于礼节又不敢留女儿。
“二爷,袖儿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若是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二爷担待一二,我这里先给您道谢了。”林氏含着泪水给裴垣道了万福。
跟着裴垣出门的书童立刻扶住林氏,不让她跪。
马车摇晃,林盈袖撩起帘子朝林氏和晓峰挥挥手,直到人看不见才放下帘子。
裴垣将书递给林盈袖,让她找两个有趣的故事念来听听。
林盈袖干咳了两声,拿起书正准备念,看小几上没有茶水,也没有解渴的果子,舔着脸央告道:“好二爷,到家去还有一两个时辰的路,我出门没敢喝太多水。”
马车上没有恭桶,未免路上尴尬所以没敢喝太多水。
男人闭目养神,半晌才,“嗯。”一声。
这个嗯是几个意思?林盈袖眼珠转了几转,抱起书,念了起来。
突然——
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林盈袖只觉重心不稳向后栽去,吓得她闭上了双眼,突然腰间被重力一拖,滚热的手掌贴着肌肤。
马儿嘶吼两声,前掌落地,马车这才稳停下来。
香草朝林盈袖使了个眼色,林盈袖会意,在周氏身边坐下,柔声劝道:“这样热的日子,太太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周氏叹息一声,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赵姨娘这回行的事太过,分明是越俎代庖,想等着她死了顶窝儿,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林盈袖喝了两口茶,笑吟吟地道:“太太不看妾身薄面,且看哥儿和姐儿,您若道谢,哥儿和姐儿可怎么好?”
周氏听着也觉心酸,勉强忍着眼中的酸意,哽咽地道:“你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若不为这两个孽障,我早闭眼去了,哪里还管这些闲事。”
香草劝说周氏几句,又说林盈袖,“让你劝着太太,怎么反惹她伤心?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小姨奶奶过来。”
周氏让人扶她起来坐会儿,丫鬟送药到周氏唇边,周氏推开药,让放着。
屋子里一股子药气,就连屋子里的古董花瓶玩意儿都蒙上一层厚厚的抑郁之气,明珠生尘,暗淡无光。
“太太,您的荷包里仿佛装的药?可否给妾身看看?”
周氏将荷包从衣裙上扯下来递给林盈袖,林盈袖双手接过,闻了又闻,打开捡着药末又是看,又是闻。
“这药可有什么不妥?”
林盈袖将药放进去,系好,说无妨,只是药用太久效果不佳,该换新的才是。
周氏点头说是,让香草换新的来,揉揉自己的额头,“这是我娘家找太医配的方子,每每犯病时闻闻便好。”
林盈袖没再多问,这药的确是好,只是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进去,使得周氏病重。
穷苦人家妇女有隐疾,家中穷困又不方便,所以有些治妇女病的方子都亲娘婆婆代代相传,林氏得了婆婆口传方子,在她上辈子出嫁时教给了她。
之前林盈袖挖过草药贩卖,对草药多少还是知道的。因屋子里有不少都是未经人事的姑娘,便不好说,只一笑而过。
许多妇人有疾,加上大夫多数是男子,也不便细说,大户人家虽有女大夫,然内宅阴私,许多妇人除自己亲信外,别人一概不信。
“方才花园里碰见姐儿,姐儿正在绣花儿,虽说只是玩儿,倒有模有样。”
周氏摆摆手,谦虚了几句,又头疼孩子顽皮。尤其是哥儿,书房里困不住,虽说学的快,可到不用功。
至于姐儿,有国公的外祖还有一个三品大员的爹,无论嫁到哪家日子都不会太难过。
“你给哥儿送的字帖不错,小毛笔也很好用,今儿奶娘督促着写好几篇字。难为你想的周到。”
林盈袖谦虚几句,两人说起育儿经,越说二人越亲近。林盈袖心中一直遗憾,不能陪着儿女一同长大。
“你啊,也要为将来做打算,身边不管如何都要有个孩子才行。”说着周姨娘的神色淡了几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还没过门之前,赵姨娘有孕,恰逢老太太求上国公府,所以那个孩子不能生下来。你二爷心里愧疚,家中除了我,便以她为尊,虽说她这些年也没孩子,到底那个没生下来的孩子在二爷心里存了影。”
除了能答应,林盈袖还能做什么?
“听说你针线活儿做的好?”
林盈袖还没说话,香草捧了一叠纸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太太的衣服都是我们几个做的,嫌弃花样子不好,我又笨,听说姨奶奶会描花样子,所以请姨奶奶描几个样子。”
七老太太不是分家的么?她来这里干什么?
“这七老太太跟咱们太太关系好?凭白的怎么帮我们管家。那赵姨娘也能答应?”
采苹看了一眼外头,悄悄儿说:“这七老太太是最爱管闲事的人,家里没一个不讨厌她的。偏偏人家仗着长辈的身份,谁还敢怠慢,咱们太太最不喜欢和这位打交道,可又能怎么样呢?”
这么看来,的确是件头疼的事情。
林氏过来陪林盈袖说话,林盈袖这才起身,只是还觉得头晕的很。
采苹向来懂事,林氏过来或者是裴垣在,自觉躲着去,采溪却直挺挺地站在旁边,林盈袖是个好性儿,必定得给些好处打发她下去。
林氏等人走了,才开口说:“袖儿,我看你屋子里的丫头也就采苹懂事些,这哪是个丫头——你可别惯着。”
林盈袖正端着茶楞神,半晌才回过神来,嬉笑道:“阿娘,我记得咱们买旧年的粮食比新粮食要便宜很多?”
林氏点头,现在林家的日子好过起来,为了晓峰的身体便没再买陈粮。
“阿娘,你手头还剩下不少银子,全买陈粮,全买。另外让叔叔也多买些预备着。我这里有些用不着的绸缎你带出去变卖可,全部买成粮食。”
上一世这个时候好些地方闹水灾,那年林氏和晓峰因为粮食涨价,靠吃野菜过了好几个月。她本想想偷偷给娘家送点粗粮,给唐家察觉,被婆婆狠狠地打了一顿。
“为何要买这么陈粮?”
“阿娘只管照做,我不会害你就是。”
林氏答应,告诉林盈袖家中准备买个小丫头,“你弟弟上学,我一个人在家里太孤单了些,你拒绝唐家亲事,唐家已经不和咱们来往。”
林盈袖也不懂得买人,让林氏找二叔帮忙买一两个小丫头也好。
“姨奶奶,太太叫您过去。”
门帘外听到一声传唤,林盈袖答应一声,让林氏在这里等着,自己跟了来人到上房去。
路上林盈袖打听着上房传召有什么事情,传话的丫头是个二等丫鬟,里头的事情是什么也不知道,只说是香蕊姐姐让她传话,别位姨奶奶也要去上房里。
周氏向来养病和管教儿女为主,别的事情一概不会多管,必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还好从书房过去一路上都有遮阳的草木,否者就这时候去还不得晒脱皮了。
进院子里,见周四家的,王喜家的,还有几个二等管事都在廊下脚踏上坐着。
林盈袖先和这几位管事打招呼,然后才进厅上,周氏身边只带了大姐儿,并两个脸生的老嬷嬷在脚踏上坐着。一见林盈袖大姐儿先问好,那两个嬷嬷才起身向林盈袖欠了欠身。
周氏让她先陪着姐儿到里间去玩耍,等人到齐再说。
到里屋,姐儿悄悄和林盈袖道:“姨娘,我阿娘说族里的长辈给我说亲,她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看着姐儿和自己死去女儿一样稚嫩的面庞,林盈袖暗暗叹息一声,安慰姐儿,“好姑娘,你阿娘一定会保护好你,亲事别人说了不算的。还有你爹爹,他是最疼你的。”
姐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悲伤,“我知道父亲和阿娘疼我,可是他们也不能违抗家中长辈,姨娘,我好害怕。”
林盈袖忍不住将姐儿抱在怀里,揉揉她的头,柔声说道:“姐儿不怕,你父亲不会为了讨好长辈牺牲你。你看上次咱们回绝了族中长辈,太太和二爷不也这样做了么?”
王姨娘面若死灰,手扭着手帕不说话。
周姨娘倒是没什么,只怯怯地望着林盈袖笑了一下,那笑容还带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赵姨娘眼角一飞,轻蔑的道:“二爷可不待见这位良妾,没爷的认可,良妾不良妾也不是太太说了算的。”
“好了——”周氏朝香草使眼色,香草会意,一拍手,小丫鬟捧着茶过来。
林盈袖起身接过茶,走到周氏的跟前跪下,将茶高高举过头顶,口称:“妾身林氏请太太用茶。”
这称呼上也是有规矩的,王姨娘进门本应该是贵妾才对,但周氏不认可,她才进门就立贵妾,分明是打脸。老太太忌惮周氏娘家,不得已写了卖身契交到周氏的手上。
贱妾有卖身契在主母手上,只能自称奴婢,并不能称妾。林盈袖虽然是周氏买来的,对外只说是纳妾,明面上她是自由身,所以称妾身。
周氏接过茶,象征性地抿了一口,放下茶,从发髻上拔下来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递给林盈袖,和颜悦色地道:“进了这门,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定要和诸位姐妹和睦,伺候好二爷。”
这支步摇宝光绽放,看得众人一阵心跳加速,这步摇可不是寻常之物,是先文皇后赐给大长翁主之母骊山长公主之物,翁主在周氏出阁赠与。
“太太也太抬举新妹妹,这样的东西您给她她也戴不得。”赵姨娘一阵眼红,纵然她现在当家,这样的好东西也落不到她这里来。
林盈袖正准备戴上步摇,听到这句话,立刻放下来,这步摇十分沉重,戴着能将她这个小脑袋压掉了去,还真不想戴呢!
妾不能佩戴金器,哪怕是宫里的妃嫔娘娘,也只能戴半金半银之物,这步摇且不说是出自宫里,就算不是明面上林盈袖也不能佩戴的。
周氏突然咳嗽了起来,周姨娘赶紧过去给周氏拍着背,又叫香草拿周氏的汤药来。
“赵家姐姐,太太赏赐什么都是太太的事儿,你犯得着这么眼红么?”王姨娘故作担忧地道,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盈袖的步摇,咬了下唇,轻言细语地对林盈袖劝道。
“林家妹子,这步摇的确不是你能戴的,还是收起来吧!”
这步摇林盈袖突然觉得成了烫手山芋,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只等周氏缓缓再说。
周氏不咳嗽了,心里也有几分后悔之意,本来送这样的步摇给林盈袖,是想借她压一压赵姨娘的气焰,不想过了头,再精贵也不过是个妾,不值得这样的好东西。
只是东西都赏下,断然没有要回去的道理,正要说话,外头的丫鬟通报:“哥儿和姐儿过来给太太请安。”
周氏面带喜色,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这对孩子乃是龙凤双生,今年不过六岁,生的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尤其是大哥儿,虽未入学,跟着裴垣认识好些字,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姐儿聪慧伶俐,说话一团和气,最讨裴垣喜欢。
两个孩子由奶娘扶着进来,众妾室齐齐起身,两个孩子给周氏见礼,“给娘请安。”起身后才对众姨娘道:“姨娘们好。”
周氏一手拉了一个孩子,满是慈母之色,细细问了两个孩子,昨晚睡的好不好,早起有没有用饭等等。
“咦,这不是娘的步摇,怎么给了姨娘?”大姐儿心细,注意到了今日厅里多个人。
周氏抬头看了一眼林盈袖,柔声解释道:“这是你爹外头纳的新姨娘,新进门的人都需得到主母的认可,着步摇便是赏给她,作为认可之礼。”
大姐儿往后也是当家做主母的,这些事情自然不用避讳。
“大姐儿好?”
大姐儿一双水灵透的眸子望着林盈袖,又回头看看奶娘。
周氏见大姐儿不认生,心里也欢喜,“这孩子向来不喜欢生人,难得今日不哭,可见是喜欢你。”
赵姨娘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黛眉飞扬,“太太这是安心抬举她,一个姨娘,大姐儿不过是觉得新鲜,便说出这许多话来,知道的人是太太宽厚,不知道的人还只当她是咱们家当家做主的人。”
周氏正和大哥儿说话,听到这里,抬起眼皮看着赵姨娘,淡淡地道:“正是这话,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前阵子周守备家送的贺礼不对,叫人家笑话咱们侯府没人理事。本来这些事情该我费心才是,身子不好料理不得,大姐还小,你虽然家里还算不错,外头人情世故到底不成,林家的到底是读书人家出来,见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过,往后她跟着你学着料理家务。”
赵姨娘一脸惊愕慌张地看向周氏,微微欠身,随即又笑起来道:“太太说笑了,我虽然是裴家的丫鬟出身,到底是从小跟二爷的,侯府虽不如国公府那般,也是勋贵人家,见识也不至于比不上一个寒门丫头。太太久不在侯府里住,大约是不知道,我们府上的丫鬟也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小姐还体面些。”
周氏收回目光,知道太急了些也没摸透林盈袖品行如何,万一又是赵姨娘之流岂不是自寻麻烦?沉吟了半晌,才说道:“罢了,她初来乍到不懂家里的规矩,等熟络了再说。”
林盈袖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初来乍到的什么不懂,若是办差出了错,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再则,周氏让自己管家无非是分赵姨娘的权。赵姨娘是这家这家主子二爷的青梅竹马,得罪了她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古话说的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接着是用饭,大户人家规矩,只有主人才配坐着吃饭,妾室们哪怕再得宠,也只能站着用饭。赵姨娘借口说要预备南边姑老太太的寿礼,不留下来吃饭。
这顿饭吃的苦不堪言,林盈袖也只能忍耐着,不是她没骨气。但凡妾室要是得罪主母,要发卖出去可别指望好地方,恶毒的卖到窑子里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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