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讥讽,用大拇指撬开我的嘴,拿出那颗山楂。
想吞吗?
但你不配。
霍忱低笑两声,擦去我嘴角的糖渍。
他想惹我生气,我偏偏不顺着他的话说。
你讨厌我,为什么不休了我,反而留在府中惹你眼烦。
贬为妾后,这话我常问他,却从没有正面的回应。
我的后脖颈被掐住往上抬,和霍枕只剩下鼻尖的那点距离,温热鼻息扑的脸痒痒,我坏笑道:你想吻我吗?
说起来……他恶作剧般减小我们的间隙,感受到我的抗拒时才松开手。
别挑衅我。
霍忱推开我,起身拉开距离,别耍你的小心思。
入京生下真真后,我就再没和他好好说过话了。
霍忱离开了,西院的大门也牢牢关上,上锁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灵魂。
我抹开滴落的鼻血,撑着旁边的石椅子站起。
很早的时候,就感受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是我没钱看病,不了解身体大概在什么情况。
原本打算找个时间向霍忱服软求和,求他养真真长大……鼻血还在不停的流,擦的速度,远赶不上鼻血滴落的速度。
我垂下手,任由它随意流。
我仰头看向上空小小的四方天,心中无限落寞。
王妃能好好待真真的话,我的死或许是件好事。
对所有人来说的好事。
我不愿意再吃饭,每日只是喝点水充饥。
第四日开始不再有侍女给我送饭,连水也开始慢慢断了,我乏的下不了床,看着上方破旧的木板回忆过往。
在乡里时,我就是水喝的少了,霍忱也会哄着我多喝些。
不吃饭不喝水,你是想逼死自己?
这声音有些空荡,我睁不开眼皮 只感觉到有人扶我起来,往口中送食送水。
久违的食物,让我产生些抗拒。
你死了,真真怎么办?
说这话的人很是无奈,我想睁眼看他,可脑子开始迟钝生困。
再醒来时,久违的有了精神。
我坐在院中晒太阳,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个小姐真是可怜啊,碰上王妃这个两面虎。
王妃很好啊,她上次还赏我衣服呢,小姐每次穿的吃的也很贵。
我靠近门,忍不住贴上耳朵去听。
大家族出来的那个不是这样,王爷在她就是贤惠的王妃,这不在啊……啧啧啧这话刻意顿了,听得另一道声音着急。
不在就成了老虎呗!
王爷已经几日没回来了,一只羊在老虎面前,你说危险不危险。
差不多了,你一会儿送完饭就出来,这里不能待太久,王妃不喜欢。
聊天的声音暂停,门上响起敲门声,我急忙跑到一旁的草丛里躲着。
抬眼看去,只有一双手端着食盒进来又抽手出去,动作快的一气呵成。
确认门外没了人之后,我试图拉开,门外的锁链声听得心里越发焦急。
我不停的来回踱步,将目光锁定在后面的矮墙。
我搬着屋里物件,一件件搭上去,翻过矮墙后,一道瘦小的身影挡在面前。
苏夫人,王爷早猜到你会翻墙。
他是真真的书童,爱财。
我取下挂脖的白玉坠,他的眼睛明显在发亮。
漂亮吗?
我给你,不过你得让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