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川动作一滞,十分不爽地又坐了回去。
大妈笑呵呵问堂溪漫:“姑娘,你是来结婚的吗?”
堂溪漫一愣,抬起头来:“不是,我是来离婚的。”
“不是吧?你这么漂亮的姑娘都不要?那男人是有多瞎?”
大妈刚说完,随即感觉有一道不善的视线从左边射过来,她呆了一秒,反应过来后,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祁言川:“……”
不知该怎么回她,堂溪漫只好尴尬地笑着。
大妈拍了拍她肩膀:“没事的姑娘,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肯定一大把,让他后悔去吧。”
堂溪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反问大妈:“大姐你呢?是来离婚的吗?”
大妈摇摇头:“我是来结婚的。”
堂溪漫吃了一惊,而后假装淡定地问:“那你老公呢?”
闻言,大妈才忽然想起什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我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正在找着呢。”
堂溪漫再次被震惊到:“你不记得自己未来老公长什么样了?”
该不会是患有阿尔茨海默症吧?
看着眼前精神还不错的大妈,她顿时鼻子酸酸的。
大妈点点头:“是啊,算上这段婚姻,我这都第十二婚了。这些中年男人个个都长得肥头大耳,丑得要死,我有点脸盲,记不清了。
堂溪漫瞳孔地震,旁边默默偷听的祁言川也差点被呛了一口。
沉默片刻,堂溪漫扯出个牵强的笑容,说:“大姐真厉害,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看看?”
“打什么打,不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男人嘛。”大妈扫了一圈,已失去耐心,直接放弃搜寻,和堂溪漫开心聊起来。
“我跟你说哦小姑娘,你不要把男人看得太重,否则一生都是他的奴隶。”
“男人如衣服,不舒服?换!不好看?再换!穿腻了?继续换!”
大妈瞥了眼旁边的祁言川,翘起二郎腿继续说:
“总之,如果你一直买不到称心的衣服,那就一直换。你别听那些什么你嫁过人了不干净了,什么贞洁烈女守妇道之类的脏话。”
“我跟你讲哦,这些话都是男人写出来约束女人的,可我们女人没有自己的骨气吗?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大妈音量有点大,引得旁边结婚或离婚的男士们纷纷侧目,一个个目光不善地瞪了过来。
大妈却不是个怂的,立刻前后左右横了一圈:“瞪什么瞪?有本事约一整晚?让老娘满意了随你们瞪。”
闻言,一众男人纷纷别开视线,不再理会她。
“哼,没什么屌本事,脾气还不小,别管他们,我们聊我们的。”大妈笑呵呵地摆正身体,又问她,“对了小姑娘,你为什么离婚呀?”
堂溪漫尴尬地笑笑:“就……腻了。”
祁言川低头冷笑,呵,堂溪漫,记住你说的话,可别后悔。
“那就分道扬镳,换一个新鲜的。”
大妈刚说完,就听到广播报了他们的号。
“大姐,到我了,先过去了。”堂溪漫起身,瞥了旁边的祁言川一眼,“走吧。”
他倏地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向受理台。
办理人员接过资料,问都没问,开始咔咔一顿操作,随后出两份资料给他们。
“签名。”
堂溪漫毫不犹豫刷刷签完,递给祁言川。
见她如此干脆利落,祁言川心里很不是滋味。
呵呵,堂溪漫,你有种,我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祁言川黑着脸,顿了几秒,然后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把资料还给办理人。
有一顿咔咔操作后,很快,他眼前出现了两本酒红色证书,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