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穿着旧西装站在门口,对着许野的爸爸笑得有些讨好。
不过才一年不见,没想到贺临的气质和精神面貌大变样。
以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低声下气。
曾经贺临是多么骄傲的人啊。
创业初期,他拉不下来脸面求客户,我耐着性子挨个解决客户故意刁难出的难题。
一开始贺临还特别看不上我这种做法,笑我异想天开。
可我就是凭着这样一股子冲劲,硬生生拉来了一大半客户。
许野爸爸不太高兴,“今天我们这里是私人局。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贺临避而不答,打起感情牌,“许总,您好人帮到底。你也不忍心看着公司那么多人失业吧。”
“不少员工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信任我,才跟着我一路走到今天。”
“公司倒了,他们日子也难过。”
许野妈妈打断他的话,拒绝道德绑架,“公司经营不善,你是那个承担主要责任的人,现在跑来这里诉什么苦。”
一旁服务员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见许野他妈招手,忙走过来。
“许总,夫人。”
“找几个保安来,把这人请出去。”
贺临急了,冲许野他爸大喊,“您之前说在我身上看到了您年轻时候的影子。都是假的吗?”
一旁我妈冷哼,“做人不行,公司倒闭也正常。”
贺临这才注意到包间里的我们几个人,短暂茫然后不可置信。
“晓晓!爸!妈!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爸满脸嫌弃,态度很不客气,“谁是你爸妈。晓晓和你离婚八百年了。”
看见角落里的许野,贺临瞬间明白了什么。
“晓晓,你在和他相亲?!”
“与你无关。”我懒得再看他。
几分钟后,贺临不情愿地被保安架了出去。
“别再让他进来了。”许野懒散散嘱咐。
当晚,我第二次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是几张和贺临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
截图上,那人一直索爱,贺临也不负期望,一直回复爱她。
这种急于宣示主权的手段,不用猜,我也知道这个陌生号码主人是于潇潇。
拉黑手机号。
我牵着许野的手走在海边,心情愉悦。
第二天,接到前同事电话。
问我现在的公司缺不缺人,让帮忙递简历。
我这才知道,于潇潇外行指导内行,逼走了两个合伙人,走的时候和贺临闹得很难看。
整个公司乌烟瘴气,勾心斗角,不少核心员工已经离职了,几条关键业务线也停止维护了。
公司资金链断濒临倒闭,已经拖欠员工薪水两个月。
抱着渺小的希望,贺临不得不放下一切,挨个上门弯腰屈膝求大佬投资,帮忙渡过难关。
我挑了几份合适的简历,给领导一一发过去。
看着一笔笔内推费到账,我笑得合不拢嘴。
秦蓝和我视频聊天,告诉我新听来的八卦。
团建的时候于潇潇在饭桌上大谈特谈和贺临的甜蜜细节。
提到高中那会两人互生情愫,后来贺临考去海市,她考上本地大学。
得知贺临要和我结婚,于潇潇索要封口费,也就是那笔彩礼钱。
于潇潇求爱不得,趁着贺临应酬喝多了,就带他去酒店开房睡了,瞒着贺临生下孩子,以此为筹码逼他离婚。
秦蓝嘲讽,“醉酒了功能还能用?贺临当时是装糊涂呢,打着醉酒的名义行龌龊之事。”
“幸亏你们离了。”
“渣男贱女锁死多好,以免害人害己。”
秦蓝越说越生气,我忙安抚地朝她笑笑,“贱人自有天收。”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贺临他妈前段时间生病住院,逢人就说于潇潇是骗子,找不来专家给她治病,众目睽睽下,用厕所拖把将于潇潇赶出了病房。”
于潇潇离开医院那么多年,哪来什么重要资源和人脉。
为了讨好贺临他妈,各类医学专家张嘴就来。
现在牛皮戳破了,贺临他妈连家门都不让她进。
“当初我和贺临忙事业一直拖着没要孩子,他妈对我意见老大了。”
“原本以为我走后,于潇潇上位,他们一家人会前所未有的幸福。毕竟关系再恶劣也有孩子维系着呢。那会他妈特别喜欢那孩子。”
我忍不住感叹,“现在看来,青梅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