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云影,水色烟光。
褚言手中握着一纸诏书,站在金銮殿前。
清瘦身形眉目如画。万军在下,他只孤身站定在高台之上,凌风猎猎,一身华服盈盈浮浮。
仲舒率军攻入皇城,便见到此番景色。
南诏太子温润如玉,举世无双,肌肤像汲饱了水的白缎,淌着柔润的脂光。
自古以来攻城夺地,所求无谓是财宝与美人。
渊州以女子为尊,贩夫走卒皆是女人,如今战胜,自然少不了侵略美色。
这般清冷如山巅雪莲的男人,仲舒只想将他捧在手心,呵护到摇曳着盛开,然后——狠狠揉碎。
她飞身上高台,把褚言笼罩在高大的阴影里,轻佻地捻起男人水一般垂坠的青丝,眉目之间是平静至极的神色。
“南诏大势已去,国君战死,众将被俘,你怎么不跑?”
褚言握着诏书的手指深深捻紧,将头转向一旁。渊州带兵打仗的皆是女子,竟能将南诏国逼到如此境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手中即是退位诏书,纵使是蛮夷之地……”褚言话说到一半,发丝被劲力拉扯,在渊州万军众目之下,他被一个女人只手拽进怀中。
仲舒自幼习武,力劲比一般男人要大,更何况是养在深宫中温书娇弱的太子。
她将褚言禁锢在怀中,温热的气息吐在褚言耳边,声音不似南诏女子那般阴柔,反而是低沉阴鹜:“太子殿下,你身后千军万马,可都来自蛮夷之地呢。”
呢喃般的耳语,却将褚言惊出一身冷汗。
说不清是因为力劲敌不过这位女将军,还是来自渊州千军万马的压迫感,褚言脑子一片混乱,身躯轻轻颤抖。
仲舒的手顺着他的小臂摸下去,冰冷的触感带来一阵酥麻。
她取过诏书,而后斜睨着褚言,将诏书高高举起,声如洪钟:“南诏归降,太子已就地处决,听明白了么?”
万军没有丝毫犹豫,纷纷高举长缨枪欢呼。
褚言盯着她,牙关紧咬,在一片欢呼雀跃声中被士兵带离金銮殿。
有些东西一旦决堤便会控制不住。
褚言身为南诏太子,从来都是钟鸣鼎食,仆从成群,出行自有软轿代步,如今却被关押在押送下等牢犯的铁笼里。
铁笼被黑布笼罩,他形同刚被贩卖出去的雏鸟,被送出了南诏皇城。
马车行进时摇晃的厉害,铁笼里面别说软垫,连块破布也没有,不过两个时辰,褚言便被颠簸的冷汗淋漓,频频干呕。
他生来便是娇贵的命,从未被苛刻的对待过,一些常人眼中微弱的不适,都足以令他难受万分。
仲舒是知道的,也是故意的。
她骑在马上,率领万军归城,一路舟车劳顿,少说要半月之久。
褚言是太子,是储君,即便南诏灭国,他骨子里的骄傲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被磨灭。
一朝太子沦落为阶下囚。要怪,便怪南诏的将士轻敌,怪他们愚蠢,怪南诏物产丰富惹人惦记。
不管是阴差阳错,或是顺应天道,南诏覆灭,被誉为天下绝色的褚言,如今只是她掌中之物。
这天下之大,男子无数,还从未品尝过太子爷的味道。
那股清冷矜贵的劲儿,很难让人不期待。
……
马车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褚言四肢被粗重镣铐扣着,他只能靠在铁笼边上,减轻锁链带来的负重。
黑布被掀开一角,月光渗透进来,他才得知外面已是深夜了。
难怪会停车休憩。
士兵从铁栏缝隙中递过来一个破角的泥碗,里面是潲水一样的泥泞,散发着阵阵馊臭。
她将碗一摔,说道:“太子爷,吃饭了。”
同旁的士兵见到褚言不过在铁笼内被关了一日,便冷汗淋漓,面容惨白,嘲讽道:“都说南诏以男子为尊,我看也并无不同么。”
“那是旁人,太子爷能一样么?这小脸嫩的。”先前递碗的士兵将手伸过来,抓住笼边坠地的锁链,将褚言拖到面前,粗糙的手指掐住他的脸,摸了一把。
细腻的触感,和渊州的男人相比更柔更滑。
“啧,难怪将军要私藏他。”
褚言没什么力气,铁链实在太沉,他又被颠簸了一整日,苦水都要被抖出来了,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拉拽士兵,一通下来唇色渐白。
“哈哈哈哈,瞧瞧,还生气了。就这点儿力气?挠痒痒呢?”
“要不说南诏会灭国。没用的男人,还妄想翻身做天呢?”
“你们动静小点儿,若是被将军发现……”有士兵劝阻,却被大骂扫兴。
“怕什么?玩玩而已。”
她将泥碗倒扣在铁笼里,黄水流了出来,根本不像是给人吃的饭食。
褚言被一股劲力拽动,女人的手指插进他的发梢里,死死摁着他的头颅挨向那滩黄水。
“太子爷的身子可金贵呢,不吃饭怎么行?多吃一些!”
这些无礼的村妇……!
褚言的鼻间已经沾到黄水了,他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带动了铁链,铁笼被震的惊天响。
“怎么回事?”
低沉的女音传来,褚言感到头皮一松,虚弱地抓住栏杆靠在铁笼内侧。
“将军,太子爷不肯吃东西,我们正帮他呢。”女兵说道。
仲舒看见地面上破碎的泥碗,和铁笼处流淌出的黄水,心中明白了个大概。
但她走上前来,好整以暇地盯着铁笼内侧,虚弱不堪的褚言,悠悠开口道:“他躲这么远,怎么帮?拖出来,看着他吃完。”
褚言抿着唇,泛白的唇肉被咬出血色,他哪怕是死,也不能任由这群乡野村妇折辱他。
仲舒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决意,语调有些亲昵的开口道:“太子可要想清楚,南诏子民的生死,也许就在太子一念之间呢?”
褚言虽是虚弱,但仲舒的声音仍旧是清晰的,亲昵的语调不知有多温柔,听来却极其的刺耳。
他是太子,生来享受荣华,不论有怎样的痛苦,都要尽一个储君的职责,保护自己的子民。
仲舒真是个高明的将军,南诏败在她手上,是天命注定。
这是本虐文!很虐很虐很虐的文!
女尊!虐身文!!!
接受不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没看过虐文千万不要轻易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