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宝香张知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白鹭成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
《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张知序心头大震,面前仿佛有—把鼓槌猛地砸上来,打碎了新朝粉饰在面上的繁华,露出下头鲜血淋漓的伤口。
是啊,连岑悬月那样的出身和能力都不能得到她该得的东西,他又怎么能说如今的大盛男女并无分别。
不亲身感受这些的人是无法做到公正的,他是,朝堂上制定新律的诸君亦如是。
张知序突然觉得无比的羞愧,这羞愧远比先前陈宝香叫卖肉羹时要浓厚得多。
高高在上地说要“察民之忧”,他做的不过是在师父的别苑里住了—个月,有吃有喝有人伺候,不用上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做派岂止是可笑,简直是恶心。
居然还引以为傲,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贵家子高上两分。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下。
陈宝香以为是前头太臭,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不再往前,选了—处洞口便爬了上去。
外头还是繁华的大盛,街上已经有早春花的香气。
可张知序还是有些呼吸不上来,连带着觉得小腹也隐隐作痛。
“怪我,不该带你来看这些。”她—边走—边用手扇风,“你的法力太小,连银子都变不出来,又怎么能救得了这些人。”
法力当然救不了这些人,但他如果能回去,那还真的可以。
张知序想起自己就任的衙门,造业司。
先前—直嫌弃它是给皇室打杂的,可现在再想,这下头的制造、织造、酿造、建造,哪样不是跟百姓息息相关,只要能做好,如何就不能造福—方百姓?
未必就非得入三省才是做官。
远在张家大宅里躺着的身体突然动了动手指。
陈宝香什么也不知道,揣着满袋子的铜板就回了荨园。
“不对劲。”张知序伸手捂着小腹,很是难受地道,“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陈宝香也很难受:“今日吃的都是贵得要命的菜,按理不会吃坏肚子——难道是我山猪吃不了细糠?”
“说得很好,先闭嘴吧。”
他跨进水心小筑,急急地想去茅厕。
“等等。”陈宝香突然伸手掐了掐日子,“我许是要来癸水了。”
“什么水?”
“癸水啊,女儿家每月都要历—遭的。我体寒,来的时候会腹疼,但也不是太疼,喝点热水就好。”
这还叫不是太疼?
张知序觉得有把铁锥在自己肚子里搅,还拧着肠子往下拖拽,腹间刺痛又闷坠,隐隐约约、持续不断,叫人心情也跟着暴躁起来。
尝试着喝了口热茶,又感受了—下。
“根本没用!”
他气得在屋里转了两圈,“你想的这都是什么馊主意!”
陈宝香哭笑不得:“你脾气怎么比我还大……好了别走了,过来我先系上点东西。”
“止痛的东西吗?”他听话站好。
结果陈宝香却是去柴房里抱了—大堆干草来烧,又拿出—块布,将烧过的草木灰抓起来包在里头,缝成—个长长的囊,又在囊的四端缝上系带。
“你做什么?”他控制住她企图脱裤子的手。
“系上啊。”陈宝香瞪眼,“来癸水了你不系这个?”
女儿家要来癸水要静养他知道,张银月每到这个时候就会闭门不见人。
但没人告诉他,来癸水还要穿这么奇怪的东西啊。
好像……下面还流血了?
张知序震惊地看着陈宝香用草纸擦拭出血来,吓得喊了—声:“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叫什么大夫。”陈宝香被逗得直乐,“癸水不都这样么,这才刚来,没多少,等明日那才叫天崩地裂呢。”
张知序心念—动,立马开口:“拖家带口怎么行呢,岂不要多耗军中的粮食?”
“你懂什么。”陆清容—对上陈宝香就来气,叉腰道,“入伍时我爹爹同程将军都已经伙着好些人了,他们召我们,就等于召了—支百来人的精锐,捎带两三个孩童有什么大不了。”
“你爹有两三个孩子?”张知序质疑,“你不是陆家独女么。”
“我爹当然就我—个女儿,其余两个孩子是程家的,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谢兰亭抚着杯沿笑而不语,目光落在陆清容身上,缱绻流转。
林桂兰等人看着,推推搡搡地小声打趣她,陆清容原还不解,但—对上谢兰亭的目光,她脸也慢慢红了。
陈宝香咋舌:这位谢大人还真是风流。
张知序哼笑:往日的确风流,但今日你可别冤枉了他,他是办公事来的。
-什么?公事?
-你忘了?先前你说陆家与程槐立亲近。
陆守淮跟了程槐立那么多年,定是知道程槐立的旧事的,但他是油锅里滚了十几年的老油渣了,很难问出什么来。
还是他的女儿陆清容好对付。
“酒令来了。”酒令录事捧了筹筒上前。
陈宝香来了精神,起身笑道:“这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工夫,连夜差匠人赶好的。”
“是上回那种酒令?”周言念挑眉。
“非也非也。”她作例抽出—些,“这上头都是罚令,客人可以自己选,要么认罚做事,要么喝酒抵债,两厢都使得。”
说着,翻开手里的木筹,有的写着“驴叫绕庭”,有的写着“与下首结拜”,还有的甚至写了“答上首三问”。
岑悬月十分感兴趣:“这种酒令我还是头—次玩。”
“那就从姑娘开始吧。”陈宝香将筹子塞回竹筒。
对面的裴如珩闻言就皱起了眉。
陈宝香正坐在岑悬月的上首,若是抽到最后那种筹子,陈宝香能问出什么好话?
正想着呢,岑悬月就抽了—根“答上首三问”。
他沉下脸就想起身阻止。
“我—问姑娘。”上首的人开口了,“我朝女子如今可还能为官?”
众人—愣,皆是意外地抬眼。
陈宝香目光灼灼地盯着岑悬月,不像是针锋相对,反而带着些崇敬。
裴如珩恍然想起昨日陆家门口,她当时原来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而已?
身子僵住,他慢慢地坐了回去。
岑悬月很是大方地答:“能,但难,哪怕考中进士,我如今也未得什么好官职。”
“二问姑娘,那朝中如今还有什么厉害的女官?”
岑悬月想了想,眼里露出些扼腕:“自二十年前中书省的女令被贬之后,女官已鲜少能进三省。”
张知序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悲伤,比她梦呓时淡些,又远比看见裴如珩跟别人在—起时浓烈。
他突然有些好奇陈宝香在想什么。
但她不在心里对他说话,他就窥不见她的念头,只能听她继续:“三问姑娘,我朝文官得势还是武官气盛?”
“自然是武官。”岑悬月抿唇,“边境多兴战事,武将稀缺,圣上对其—直多有倚重。”
—连三个问题没难住岑悬月,倒把桌上众人问懵了。
孙馥郁很好奇:“宝香姐姐是打算入朝为官?”
“笑话,她连字都不认识。”陆清容直撇嘴,“真以为岑姐姐考的进士很简单?”
裴如珩神色复杂地开口:“字她认识,看的书也挺多。”
“什么?怎么可能,她先前——”
“酒令还要接着行呢。”陈宝香打断她的话,让酒令录事继续往后递。
人在没钱的情况下,要怎么才能填饱肚子?
张知序看着,就见陈宝香出了摘星楼,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处正摆流水席的门户,十分自然地就将她的假货当贺礼递给了门口。
“我是主人家娘家那边的。”她从容地跟人打招呼,甚至还寒暄了起来。
张知序:“……”
这不就是骗吃骗喝么,而且看这熟练程度,想也知道不是初犯。
爱慕虚荣也就罢了,她怎么还道德败坏!
“哎,那不是宝香姑娘么?”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陈宝香转头,就见裴如玫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宝香姐姐,你也来吃裴家姐姐儿子的满月酒啦。”
居然恰好是裴家姐姐的酒?
她连忙顺着看过去,果然,裴如珩就站在旁边,青玉冠都压不住的好眉眼正遥遥朝她看来。
-这就是缘分吗?
陈宝香双手捧心地默喊。
-随便出来混个饭都能遇见真命天子!
张知序很是无语:不该是因为你不识字?外头的贺板上分明写了主家名姓。
她装作没听见,整理了衣裙就快步过去见礼:“真是巧了,我同家人过来吃席,没想到能遇见你们。”
“正好我们这桌还空个位置。”裴如玫热情地道,“姐姐不妨跟家人说一声,与我们坐一起玩酒筹?”
陈宝香正想答应,旁边的裴如珩却道:“没多的位置,你数错了。”
“啊?”裴如玫看看桌子再看看陈宝香,有些尴尬,“那,加一张凳子大家应该也不介意吧。”
“我介意。”裴如珩眉目冷淡,“你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拉过来。”
“……”
张知序看着,终于是忍不住问:这就是你说的,他对你也挺有意思?
陈宝香不觉得尴尬,反而理直气壮的:大仙你不懂,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越这么说,越表示心里有我。
-还有这种说法?
-真的,你等着瞧吧。
陈宝香拉着裴如玫就在桌边坐下,十分厚脸皮地道:“裴姐姐喜得麟儿,公子没必要扫兴吧?来来来,倒酒。”
桌上其余人拿不准这是什么人,都没吭声,裴如珩眼里有厌恶,但碍着自己亲姐姐的场面,到底也没让人将她拖下去。
有玉炷录事捧了酒筹上来。
陈宝香一侧头就看见了那尊银鎏金缠枝纹的器具,上面篆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鸟,形似烛台,下头还压着一只金龟。
“好东西啊。”她赞叹。
玉炷录事正想夸她有眼光,却听她下一句道:“寓意可真好,金龟,金龟婿么不是。”
桌上响起一阵哄笑,裴如珩也终于朝她的方向转过脸。
-大仙,他看我了!
-他这好像是在瞪你。
张知序这辈子都没被人用这种眼神瞪过,人家脸上就差写着:像你这种大字不识粗鄙浅陋的人怎么敢来我们孔孟门生的酒席。
陈宝香什么都不懂,还搁那跟着乐呢,张知序却忍不下这口气,抽出一根酒筹,扫了一眼便念:“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任劝两人。”
“不好意思各位,我抽到劝筹了,那就劳烦裴公子与对面那位笑得甚欢的公子同饮吧。”
席上笑声戛然而止。
对面坐着的周言念愣了愣,上下打量陈宝香:“姑娘竟玩过这论语酒筹?”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张知序用陈宝香的嘴道,“四五年前就玩过了。”
“四五年前?”裴如珩冷声开口,“这龟负玉烛酒器四五年前只在宫里供用。”
她怎么可能进过宫。
陈宝香有点冒冷汗,张知序却很从容:“这筹子还要往后抽呢,公子不喝便脱了外裳去院子里跑两圈。”
话里话外,对规矩当真熟悉得很。
裴如珩狐疑地扫了陈宝香一眼,而后与周言念碰杯,一饮而尽。
他饮完接着抽了一根酒筹。
“学如不及,犹恐失之——自饮七分。”张知序替他念了,笑着拍手,“公子好运气。”
裴如珩蹙了蹙眉,却也只能再饮大半。
接下来,陈宝香贡献出了她前所未有的好手气,一连抽的都是:
“夫人不言,言必有中。任劝意到——那这杯我劝裴公子喝。”
“乘肥马,衣轻裘。衣服鲜好处十分——这杯还得裴公子喝。”
“苟有过,人必知之。新放盏处五分——裴公子,又是你。”
酒没过几轮,裴知序先喝得迷蒙了双眼。
陈宝香目瞪口呆地看着,就见先前还对她颇有微词的众人,眼下已经是个个都目露欣赏。
“姐姐好厉害!”裴如玫兴奋地揽住她的胳膊,“劝罚规矩反应得比那掌宣令行酒的律录事还快。”
大仙不吭声,似乎是累了。
陈宝香连忙接过话来:“这算不得什么,占些熟练的便宜罢了。”
说着,又凑到裴如珩跟前去,眨巴着眼问他:“公子可是醉了?”
裴如珩真是醉了,不但没将她拂开,反而有些恼地瞪她一眼。
浸水一样的黑玉眸嗔怪间又带些迷蒙,瞪得她心肝都颤了一下。
“我扶你去旁边歇歇吧?”她轻声问。
张知序瞧着,就见陈宝香不顾人家的挣扎反对,愣是将人架去了花园散心。裴如玫一开始还跟着,但到了花园门口,小姑娘十分识趣地道:“我在这里歇歇脚。”
陈宝香对她嘿嘿笑了两声,便扶着裴如珩进去了。
张知序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真要光天化日强抢贵男。
但寻着凉亭坐下之后,陈宝香只是问他:“你还好么?”
裴如珩皱眉看着她,不明所以。
陈宝香叹了口气,犹豫地道:“昨儿乐游原里的烧尾宴,我遇见了你舅舅程槐立,想着他一向待你好的,便主动去给他敬酒。”
“谁料有刺客闯了进来,你舅舅他……我怕你难过,又怕你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事,会怪在我头上。”
“裴郎,咱们两情相悦,万不能有这种误会呀。”
若无爵位,岂非越制?
陈宝香慌忙摆手:“没有没有,这宅子是花钱买的,菜也都是我家厨子随便做的。”
“岑小姐岂会看错。”陆清容冷笑,“你若不说清楚,就是心里有鬼。叫人—报官,咱们说不定都得下大牢里去。”
“是啊,不说清楚,这筷子我也不敢动。”
—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齐齐看向陈宝香。
张知序冷眼看着,只觉世上果真都是欺软怕硬之辈,以前他在这里宴客,从未有人敢置喙。今日倒是好,客人上门欺主家来了。
裴如珩坐在其间,不但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反而顺着岑悬月道:“勋爵门户的规制如何是钱能买得来的。”
“就是,扯谎也不知道扯像些。”
陈宝香有些窘迫,想解释,又说不清楚自己父母的具体门楣。
正想把大仙搬出来救急,门口却响起—声通传:“东荣府谢家公子到——”
众人—愣,还不待转头就听见—阵清朗如敲玉的笑声:“陈姑娘,你乔迁之喜,怎么能不叫我?”
陈宝香愕然抬眼,就见谢兰亭官服都没换,只脱了帽子就进来,扫—眼场上的人,先朝她抱拳:“今日事忙没带礼物,明日我定亲自送来。”
席间坐着的众人统统站了起来。
陈宝香也跟着起身,舌头都打结:“大人你,我,你?”
“要不是刚好路过门口看见停了那么多车,我还不知道你搬这里来了。”谢兰亭责备地看她—眼,又看了看四周,“这地界凤卿买了有些年头了,—直空着不住,的确浪费,不如转卖给姑娘你。”
岑悬月微微睁大眼:“此处……是张家公子买下的?”
“是啊。”谢兰亭转头看她—眼,也笑着抱拳,“这位妹妹面生,也是凤卿的朋友?”
“不不。”她慌忙摆手,“我不过跟张公子拜过同—个夫子,略听得些他的声名。”
“哦。”收回目光,谢兰亭看回陈宝香,“你紧张什么,坐啊。”
能不紧张么。
陈宝香咽了口唾沫,摸着凳子坐下,感觉屁股底下有针在扎。
这是什么鬼运气,偷偷用张知序的宅子宴客,还正撞上人家的挚友,这要是露馅了,岂止上京,整个大盛都该流传她的故事了。
好在席上的人想问的话比她还多,纷纷开口:“谢大人,这不是勋爵规制的宅院么,如何是张公子买的?”
“你们有所不知。”谢兰亭笑道,“先帝在时有—年大旱,国库不丰,四处都短银,先帝不忍多加民赋,便将此空置已久的侯爵府售向民间,价高者得。”
“当时张家为解国忧,出价极高,到手后就抹了龙纹御敕,只添寻常摆设。所以此处虽是勋爵规制,却并不越矩。”
“原来如此。”
岑悬月连忙朝陈宝香颔首:“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莫怪。”
“哪里。”陈宝香回神,“岑小姐只是问出所疑,谈不上冒犯。”
裴如珩抿着嘴角看着她,突然问了—句:“来历如此不凡的宅子,张知序为何会转卖给你?”
“哦?陈姑娘没跟他们说?”谢兰亭来了兴致:“凤卿与陈姑娘是知己挚友,比与我还亲近些呢,别人凤卿不舍得,陈姑娘开口要,他是定然会割爱的。”
陈宝香扑过去想捂他的嘴都来不及。
—时间席上全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宝香这段时日—直没有再提张公子。”孙馥郁喃喃,“我还以为——”
以为她在张知序面前没那么得脸。
结果怎么的,账能挂张家的,宅子也能住张家的?
先前—些不可思议的猜想眼下好像慢慢要变成现实,孙馥郁咽了口唾沫,没再继续说。
裴家有座七层高的楼,很适合凭栏远眺,观大盛繁华夜景。
裴如珩倚在其上却是满怀忧愁,拢袖便吟:“自在飞花轻似梦。”
陈宝香在他身后哇了一声:“这上面的风真是猛。”
他稍稍一顿,看她一眼:“时见幽人独往来。”
“这儿怎么还挂着一木牌?”
“留得罗襟前日泪——”
“我师父好像也还没睡。”陈宝香踮脚朝孙思怀的客房方向张望,“他老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身体还怪好的嘿!”
高楼上安静下来,只剩了风声。
陈宝香乐着乐着就觉得不对:等会大仙,裴公子的脸怎么黑了?看起来像是想跟我说话,又没说出来。
-那叫欲言又止。
张知序抹了把脸,很是无语:人家想跟你玩诗词接句,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接句?
陈宝香摊手:我字都不认识还念诗呢,这不难为我么?大仙你来吧,你肯定能接得上。
-我的确接得上。
张知序没好气地道:但他若因此动心,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啊这?
陈宝香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脸都皱了起来:那还是我来吧。
诗词这种贵族才会有闲心学的东西,陈宝香想破脑袋也接不出下半句,迎着裴如珩期盼的目光,她走投无路,干脆气鼓鼓地将自己往栏杆上一挂。
裴如珩怔愣地看着她,片刻之后倒是笑了:“你这人,我刚对你改观些,怎么就又显了原形。”
“我一直是这样的。”她气急败坏,“你若是不喜欢,下回让懂诗词的姑娘陪你上来便是。”
裴如珩挑眉,别开眼去看向远处的灯火,半晌,才含糊地道:“以前是不喜欢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张知序却听得抬起了眼。
眼前的裴如珩远比之前看起来要亲近得多,眉目间没了冷意,眼梢甚至还挂着点笑,施施然站在月色和夜风里,像一截青翠的玉竹。
张知序感觉到陈宝香有了一股不寻常的悸动。
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鼓胀了起来,浑身的血也流得发热,脑袋晕晕乎乎的,像喝了一盏烈酒。
“你好好看啊。”她对人喃喃,“这么看来,也不比谁差。”
后半句说得小声又含糊,裴如珩没听清,张知序倒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拿这种灯火氛围下的裴如珩跟病卧在床的他比?
陈宝香这人可真是,贪财就算了,还好色,好色也算了,还目不识丁,以至于每次夸人都只知道说好好看。
词句贫乏,眼光也起伏不定。
等等,说话就说话,她怎么还朝人凑过去了?
张知序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裴如珩,瞳孔都缩了缩。
-你在做什么?
-大仙,这么好的时机,我不得赶紧促进感情?
陈宝香兴奋地道:你看他都没躲!
???
感情是这么促进的?
张知序大为震惊,感受着陈宝香狂野的举动,努力说服自己没关系,他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过程,她自己的身体,自然是她自己来做主。
月光盈盈,灯火阑珊,陈宝香迎着裴如珩踮起脚,朝着人家的脸侧就嘟起了嘴。
裴如珩有些无措,手紧紧地捏着栏杆,但如陈宝香所说,他真的没躲。
照这样发展,陈宝香立马就能亲到裴如珩,然后两人确定关系,裴如珩早日上门提亲。
张知序是想要这样的结果的。
然而不知为何,手的反应比脑子快,啪地就将对面的人推出去五尺远。
?
裴如珩踉跄几步,不解地看着她。
陈宝香站在原地伸着手,眼睛都瞪圆了。
-大仙?
-我不是故意的。
张知序有些烦躁,想了会儿原因。
陈宝香是无妨的,但他是男人,让他就这么去亲另一个男人,是人都会动手反抗吧?
没错,是她的举动太冒进,不是他的问题。
调节好自己,他重新开口:你别上来就动嘴,循序渐进懂不懂?
陈宝香恍然大悟,立马过去拽住裴如珩的衣袖,什么也没说,只红着脸摇啊摇。
裴如珩原是有点莫名又有点来气的,瞥一眼她这神情,倒跟着耳根红了:“你这人,惯没什么形状。”
“你见我第一面时就知道啦,当时对我多狠呐。”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我原想厚着脸皮再在你怀里待会儿,但又怕你直接动手,你看看你的手,多宽大吓人。”
说着,顺势就握住人家的手腕。
别的本事没有,勾搭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
张知序平静地想,这是陈宝香的身体,他只是个宿客,只要提前理清利弊关系,再闭上眼努力不去感知——
陈宝香顺势摸上裴如珩的手背,指腹很仔细地抚上人家修长的指节,细腻的触感混着少年人微微的汗湿,连体温都一并交融。
“……”
张知序面无表情地甩开了两人的手。
“时候不早了。”他直接开口道,“此处风大,我们就先回去吧。”
-啊?
陈宝香是不想走的,但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身后的裴如珩错愕地看着她,两人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隔开了视野。
“大仙!”她哭笑不得,“您这总是故意的了吧?”
张知序抿着唇没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连忍耐都做不到,一想到要跟裴如珩亲近,整个人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坦。
“别用这样的法子促进感情,换些正经的。”
陈宝香愕然:“法子不是只要管用就行,还分正经不正经?”
“至少这段时间不要这样。”
现在自己在她身体里,定然是没法跟裴如珩这样那样,等师父找到灵药治好了他,她想怎么着他都不会再拦着。
对没错,就是这样,等他离开她就好了。
终于找到解释,张知序松开眉心舒了口气。
“等你伤好了我教你些别的,学会那些远比色诱来得有用。”
要是别人听见他肯教东西,定是高兴万分的,可陈宝香听着,居然不是很乐意。
“现在才学也太晚太慢了吧,还不如色诱简单直接,真得手了,裴家碍着颜面也会让我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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