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爱女出嫁,隆重无比,全城都是张灯结彩,红绸缎不知用了凡几。
百姓都涌上了大街,观看这盛况,一时之间,万人空巷。
朱雀大道虽宽,却也几乎人满为患。
系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在前,皇帝特赐的凤辇在后。
两侧是仪仗开路,礼乐是一路长鸣。
这一应的布置,一看便是青阳求来的......
她说父皇疼她,等到她出嫁的时候,可以求父皇赐下仪仗,她可以乘坐母后的凤辇。
她说,想看着我骑着高头大马,将她迎娶回家。
但朱雀大街上整个婚礼现场被无数百姓包围,骑着高头大马的不是我。
是萧锦瑟的幼时竹马,安阳侯之子,探花郎谢景安。
我站在酒楼的包厢,顺着窗户缝,看着有序的队伍,谢景安笑容灿烂,频频向着四周作揖。
萧锦瑟团扇遮面,珠帘之下,笑靥如花。
街道上有着激动的百姓叫喊:“探花郎谢景安,真的好帅啊!怪不得青阳公主会求陛下赐婚!”
“听说青阳公主病重那三年,是探花郎不顾功名,为公主天南海北奔走,才求来了灵药。不然探花郎就是状元了!”
“怪不得公主会中意探花郎,当真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嘈杂的议论声,不知如何钻入了我的耳中。
我手中的折扇“咯吱”作响,心中愤愤不平。
原来我被抢走的不只是青阳,还有我的那些辛劳之名。
那时候的谢景安,为了功名,终日游走于诸多大儒的门庭。
他哪有闲暇去为萧锦瑟去求医问药?
是我去了南疆,是我去了西山药谷,是我去了昆仑......
街道上的喧嚣逐渐减弱,迎亲的队伍从酒楼下行过,向着安阳侯府而去。
路过远处的坊市,转折之处。
那里的牌坊已经被拆了,原因是凤辇太大,牌坊挡路了。
这种盛况,有着全京都人的见证,或许过不了多久,便会传遍全国。
皇帝赐仪仗,凤辇出嫁,这便是萧锦瑟的憧憬,是她求来的。
曾经她对我说过,可是那个新郎不是我......
身后走上来一个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将虚掩的窗户推开:“刘兄,一对璧人,你说是不是?”
我展开了折扇,笑了笑:“天造地设,应如是!”
许靳川看着我苍白的面色,揽过了我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关切。
“刘兄,青阳已经嫁给了谢景安了,还请宽心。”
“其实本来,那份功名是属于你的,可惜春闱你没有赶得上。”
我长湖一口气,从胸口掏出了一枚凤凰玉佩。
这玉佩甚是精美,那浓绿之色本是惊艳,可是在我眼中失去了色彩。
走到了酒楼的后院,我把玉佩丢了下去。
“咚咚......”
回响之声,在我耳旁回荡。
那是我对萧锦瑟的承诺......随着玉佩而去。
从此,我们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