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的话后,阮沁的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下。
“顾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还是说现在的阮沁配不上你?”
“许知南堂堂许家大少爷愿意来做我的助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高高在上?”
说着她又拿起杯子倒了杯酒,“今天这杯酒你不和也得喝,还得向知南道歉!”
我酒精过敏她是知道的。
公司创立初期,我到处拉投资,酒桌上喝了一圈又一圈。
好几次过敏差点休克。
那时候的阮沁趴在我病床前哭,她说等她以后赚钱了在蓉城站稳脚跟再也不让我碰酒。
她会保护好我。
可现在,她却为了一个男人亲自灌我酒。
我诧异的看着她,嘲讽的笑了笑,“许总的意思,是要一个酒精过敏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喝下这杯酒?”
“我怕公司刚上市就闹出人命,到时候股市受到波及。”
许沁眼神微暗,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被我气得不轻。
“顾霖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没有我阮沁谁知道你?”
“你还真当公司的公关是摆设吗!”
最后那一句话阮沁几乎是吼出来的,情绪波动太大,她下意识的护住肚子。
“怎么了?”
许知南紧张的搀着她的手臂,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
我站在原地,心底突然空落落的,扑面而来的失落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阮沁捂着的位置是小腹,微微隆起。
不让人多想都难。
“阮沁……”
我喊了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阮沁就被许知南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是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又闹你了。”
“等他出生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谁让他天天欺负你。”
许知南的声音不大,可我离他们不过是几步之遥。
他的话,像是一把刀硬生生插入我的心脏。
疼得我呼吸都要停滞了。
曾经,我和阮沁也有过一个孩子。
那时的她扑在我怀里,眼眶通红,紧紧握着我的手,他说,“阿霖,我们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
“我还年轻,孩子以后总会有的。”
那天我们吵了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架。
第二天,她直接瞒着我去了医院,回来时说是业内有名的专家给她做的,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一想到这,我身体虚晃了下,脸色逐渐苍白。
“阮沁,你说过公司上市会送我一份大礼,这就是你给我礼物?”
我揪着她的袖口,“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靠在许知南怀里的阮沁伸手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手指。
许知南看到后,满眼宠溺。
又挑衅似的开口,“顾经理你放心,我从来没想过替代你。”
“只不过你和沁沁门不当户不对的,以后公司上市,沁沁还需要我爸爸的提携带着转型呢。”
“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好一个各取所需,许知南表现得十分大度,完全是站在我和阮沁的角度。
好似,是我在逼迫她非要做个选择。
可他若是真的大度,现在又何必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直接做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就好了。
“知南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不会影响你的位置,我们的婚礼照旧。”
“再说了,现在哪个上层人士身边只有一个贤内助?”
“阮沁,做人,不能活在童话里。”
说完许知南头也不会的抱着阮沁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宴会厅。
我看着他的背影,脸上血色尽失。
那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冰水从头浇了个透彻,连指尖都气得发颤。
真可笑。
十年的感情,最后却换来他一句:顾霖,做人,不能活在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