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未来他想的总是很远,我不欲和他争辩,盛好鱼汤递给他。
“还是秀秀你做的鱼汤最好喝,我在别的地方都喝不到这个味儿。”
顾斐喝了两勺,心情颇好的称赞。
我也很高兴,笑着给他加满。
“这几日东奔西跑精神的很,倒是一来秀秀你这儿有些困倦了。”
鱼汤所剩无几,顾斐撑着下巴有些困觉。
我扶着他靠进一边的木塌,数着数,看顾斐陷入深眠。
墙上的暗格打开,我取出茶盏,拿着怀里的匕首压上他的心口。
一滴、两滴、三滴,鲜血顺着匕首落满茶盏。
我将血盏藏进暗格,拿出秘药抹在顾斐的伤口上。
半柱香一过,伤口恢复如初,顾斐悠悠转醒。
他捂着脑袋觉得有些晕眩,我温声安慰。
“定是你这段时间读书太用功了,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休息。”
顾斐不疑有他,拿着我送他的银子美滋滋离开。
求学的日子过得飞快,顾斐运气不错去了府城遇见个好老师,顺顺当当的以不错的成绩过了乡试。
接下来他该去京城了,算算日子我和他已有半年时间没有碰面。
准备启程去京师的前几天,顾斐衣锦还乡了。
村里人比上次还要热情,毕竟他现在是举人,渔村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几辈子难见一个举人。
县太爷亲自宴请了顾斐,私下还送了他百两银子。
顾斐喜欢极了这种日子,没人敢再嘲笑他是私生子,所有人都上赶着巴结奉承。
美中不足的是还有一个我,无父无母的打渔女。
村里人的闲话愈演愈烈,因为顾斐这次不是独自归乡,他身边还跟着老师的独女谈清月。
出身府城书香门第的娇小姐和我们这个荒芜的地界格格不入。
尽管顾斐数次澄清谈清月不过是随他来这儿散散心,但明眼人扫见少女羞涩的脸颊自是不信。
村里屁大点的小孩都知道跑我面前说风凉话。
“秀秀、秀秀老姑娘,丈夫都养到别人碗里了。”
谈清月当然也来找过我。
进来我的渔屋,她用全身的教养压着眼里的鄙夷。
“云秀姑娘听说你是顾公子的未婚妻,没想到竟住在这种地方。”
我没应她的话,她也没有和我多说。
可能在谈清月眼里守着个小村子打渔为生的女孩没什么威胁性。
顾斐倒是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解释。
“秀秀你信我,我和谈清月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我恩师的女儿,要跟着过来玩我根本拒绝不了。”
“你在等等,马上我去了京师考个状元回来娶你。”
信他吗?我自然是信的,这么多年没人比我还了解顾斐。
我笑容温浅,拿过件玉佩递给他。
“阿斐,这是前些日我从当铺买来的玉佩,祝你金榜题名。”
顾斐喜笑颜开的把玉佩挂在腰上,不要钱的承诺一脸串冒出来。
时值八月,秋色卷上枝头,京师传来消息。
“顾斐三甲头名被皇上钦点了状元,左相榜下捉婿要把嫡女许配给他。”
“顾斐这次真的要踏上青云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