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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全文顾清鸢萧云舟

顾清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老王妃此刻被气得头昏,眼前发黑,一只手支着额头,面色比纸还白。顾月宗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老虔婆,你卑鄙无耻,快把我姐的嫁妆还……唔唔唔……”他话说到一半,嘴就被小厮用布塞上。老王妃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站着看戏的顾清鸢,立刻知道自己该找谁算账。“顾清鸢!”老王妃指着她怒喝,“这就是你们顾家人的教养,你还躲在后面看戏,我看他就是你撺掇的!”众人立刻看向顾清鸢,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道。顾清鸢却没动,摊开双手道:“老王妃这是什么话,我撺掇他做出这种事,败坏我顾家名声吗?你若是想要我顾家的东西,张口就是,何苦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你!”老王妃拍案而起,指着顾清鸢道,“以下犯上,等同谋逆,给本宫将她和...

主角:顾清鸢萧云舟   更新:2024-11-23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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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鸢萧云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全文顾清鸢萧云舟》,由网络作家“顾清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王妃此刻被气得头昏,眼前发黑,一只手支着额头,面色比纸还白。顾月宗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老虔婆,你卑鄙无耻,快把我姐的嫁妆还……唔唔唔……”他话说到一半,嘴就被小厮用布塞上。老王妃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站着看戏的顾清鸢,立刻知道自己该找谁算账。“顾清鸢!”老王妃指着她怒喝,“这就是你们顾家人的教养,你还躲在后面看戏,我看他就是你撺掇的!”众人立刻看向顾清鸢,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道。顾清鸢却没动,摊开双手道:“老王妃这是什么话,我撺掇他做出这种事,败坏我顾家名声吗?你若是想要我顾家的东西,张口就是,何苦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你!”老王妃拍案而起,指着顾清鸢道,“以下犯上,等同谋逆,给本宫将她和...

《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全文顾清鸢萧云舟》精彩片段


老王妃此刻被气得头昏,眼前发黑,一只手支着额头,面色比纸还白。

顾月宗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老虔婆,你卑鄙无耻,快把我姐的嫁妆还……唔唔唔……”

他话说到一半,嘴就被小厮用布塞上。

老王妃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随便扫了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站着看戏的顾清鸢,立刻知道自己该找谁算账。

“顾清鸢!”老王妃指着她怒喝,“这就是你们顾家人的教养,你还躲在后面看戏,我看他就是你撺掇的!”

众人立刻看向顾清鸢,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顾清鸢却没动,摊开双手道:“老王妃这是什么话,我撺掇他做出这种事,败坏我顾家名声吗?你若是想要我顾家的东西,张口就是,何苦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老王妃拍案而起,指着顾清鸢道,“以下犯上,等同谋逆,给本宫将她和这个野小子一起抓起来,杖毙!”

老王妃已经气得开始说胡话了,旁人纷纷躲远了些,生怕波及无辜。

这可是国公府嫡长女,无凭无据,怎么可能随意杖杀?

嬷嬷们只是上前将顾清鸢围起来,打算将她直接丢出去。

原本顾月宗是指望她救自己的,没想到她也被人围了,当下就叹了口气,暗骂她真是没用!

“老王妃这是要杀人灭口?”顾清鸢直直地盯着老王妃,“今天在场这么多人,老王妃竟是没将一个人放在眼里,我今日若是被杖杀在此,你觉得,皇上这册封太子的圣旨,还下得来吗?”

“竟敢威胁本宫!”老王妃指着嬷嬷们道,“还不给本宫拖出去,等什么?”

“你们敢吗?”顾清鸢似笑非笑地看向伸手要拿她的嬷嬷。

嬷嬷们都想将顾清鸢那张嘴给捂住了,说这么多,完全是逼迫她们去死啊!

就在她们僵持不下时,萧梓钧急匆匆赶来。

他听到众人说,前院又起了冲突,当时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顾月宗,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生事吗?

原本,他将顾月宗埋在哪里都想好了,却发现竟还有顾清鸢!

“怎么回事?”萧梓钧问,“母妃先消消气,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交给你?”老王妃冷哼一声,“你还不是……”

“母妃!”萧梓钧略微提高了些声音,“儿子定会好好处置他们,母妃放心。”

老王妃看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儿子,眼中掠过一丝怒意,沉默片刻后起身回后院去了。

“你们也都散了。”萧梓钧一只手负在身后,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没什么可看的。”

等到人都走了,他才看着顾清鸢,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阿鸢,你这气到底要生到什么时候,你闹也闹了,打也打了,我到现在身上还有伤,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顾月宗被几个人摁着,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人,听他这语气,他们两人真的有猫腻?

“萧梓钧,你是不是有病?”顾清鸢骂道,“我已经明确告诉你多次,我是卫王未婚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今天上门就为了一件事,讨要我的东西,若是不还,明天我们就只能公堂见!”

“好!”萧梓钧冷笑着看着顾清鸢,“很好,顾清鸢!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就还你,只不过东西一还,我们就两清了,以后你若是再想……可就没有机会!”

“求之不得!”顾清鸢立刻点头道,“尽快送到国公府!”

萧梓钧怔住,他原本是想用这句话吓唬顾清鸢。

她那么爱他,他都给了她台阶,她肯定会顺着下来,没想到她竟真的是想要跟他一刀两断!

“一言为定!”

他也是有脾气的,不可能一直容忍她的任性!

说完,他拂袖离开!

刚转身,突然看到皇上身边的内侍官来了,手里还拿着圣旨。

内侍官是来宣旨的,看到府内乱成这样,不由得问了句:“殿下,这是?”

“没什么,方才有人喝醉了,便发生了点小冲突。”萧梓钧难掩兴奋地解释道,“公公既然来了,请上座!”

“那就不必了。”内侍官显然不信他的解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奴才是来宣旨的,安王殿下接旨吧!”

以萧梓钧为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皇长孙萧梓钧,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兹册封为东篱储君,赐居东宫,授金册金宝,择吉日行册封之礼,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众人叩首之后,内侍官才将圣旨交到萧梓钧手上:“恭喜太子殿下!”

“多谢公公。”萧梓钧双手接过圣旨,面上难掩喜色,“公公还请坐下吃几盏茶。”

“不了,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不打扰殿下。”内侍官看了眼身后的一片狼藉道,“殿下还是处理好家事要紧。”

这一句话,直击萧梓钧的内心,他对顾家人的厌恶就更深了一层。

待内侍官走了之后,萧梓钧才转身看向人群。

这时,长眼色的人已经将他围起来贺喜,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一箩筐往外说。

就连顾月宗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快,舔着脸上前恭喜。

众人散去后,萧梓钧心想,这回顾清鸢就算是跪下来求他,他还要看看她的诚意是否够,才能同意娶她。

他得意地笑起来,看向方才顾清鸢站着的地方。

人呢?!

笑容蓦然僵在了脸上!

他一把抓住还在他身边的顾月宗:“顾清鸢人呢?”

“姐夫,你娶的是我姐,你老问我长姐做什么?”顾月宗显然不肯告诉他,“今天是你和我姐的洞房花烛夜,现在天色已晚,你该去后院才对。”

“顾月宗。”萧梓钧目光流露出一丝阴冷,“你最好立刻回去,否则……”

顾月宗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到他这神情立刻就怂了:“是是是,我回去,姐夫记得好好待我姐。”

萧梓钧闭了闭眼,捏得手指咯咯作响,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忍住,没有直接将顾月宗抓起来杖毙!

“去查!”他冷声对身后的小厮道,“顾清川他们到哪了?再派人去截杀!”

只要顾清川和萧云舟都死了,他想要的军队和人,就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怎么敢怪罪?”老王妃阴阳怪气地道,“如今你们国公府是得罪不起,本宫等一等又何妨?”

见她说话依旧刻薄,萧梓钧忙找补了两句:“夫人,阿鸢,没关系的,你们快请坐。”

顾清鸢扫了他一眼,昨天打掉的那颗牙似乎补上了,身上也看不出丝毫受伤的痕迹。

看来,他是没有告诉老王妃他被打一事。

为了自己的目的,萧梓钧还真是能屈能伸!

几人分主次坐下,老王妃便又开口了:“本宫今日来,是听说顾清鸢要让本宫还宅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本宫何时拿过你的宅子?”

顾清鸢微眯着眼看着她,这咄咄逼人的劲儿,还真是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这母子二人本非亲生,萧梓钧又因为老王妃刻薄,早就与她离了心。

老王妃的确是刻薄了些,却也愚蠢,最是好对付。

于是,上辈子顾清鸢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们反目成仇,老王妃从宫中搬回王府,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王妃这话什么意思?”聂美兰当下就不高兴了,“我女儿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样?难不成王妃想要吞没我女儿的东西,还要倒打一耙?”

“你放肆!”老王妃怒斥,她还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小小国公府,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治你们的罪?”

见状,萧梓钧立刻上前,体贴地给她端了杯茶,让她顺顺气。

老王妃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

他这才趁机回头,行云流水的让人看不出他是被老王妃推开。

“夫人,阿鸢。”他为难地开口,“我母妃今日肯来,已经是给了国公府莫大的面子,阿鸢,你就别惹我母妃生气了,快给她道歉!否则到时候你……总有人要说你不孝。”

“哦?”顾清鸢嗤笑道,“你这意思,我还得谢谢你?”

“咱们两人之间,就不用说谢谢这么见外。”萧梓钧温柔地笑了笑,“你先道歉,哄好母妃,好不好?”

“若我不道歉呢?”顾清鸢冷眼看着他,“你待如何?”

她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她曾经瞎了眼看上的男人,到底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身后传来老王妃轻蔑的笑声,萧梓钧急了:“阿鸢,你别胡闹!快道歉!”

“安王殿下!”聂美兰拿出自己世家宗妇的气派,冷然看着萧梓钧,“虽然我们国公府在朝中毫无根基,也不是皇亲国戚,可你若是如此欺辱我女儿,我自当进宫面见皇后,问问这是何道理?!”

顾清鸢震惊地看着母亲,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如此生气。

她一直都以为母亲是柔弱善良,需要她去保护的,没想到竟如此有气势。

“不过让她给长辈道歉,怎么就是欺辱了?”老王妃觉得儿子没用,亲自上阵,“她向本宫要宅子时,怎么就没想到有今天?”

“那请问老王妃,你是否拿过我女儿的宅子?”聂美兰掷地有声地问,“国公府的家产,全都是经过官家的,文书上写的明明白白,要我拿文书对一下吗?”

“本宫是从她这里拿过宅子,但本宫付了银子的!”老王妃怒道,“你自己问问顾清鸢,是不是如此?”

“是啊,阿鸢,母妃给了你银子的。”萧梓钧叹了口气道,“你不能因为生我的气,就胡搅蛮……”

“阿鸢!”聂美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的话,“你倒是说说看,是否拿过老王妃的银子?”

闻言,老王妃得意地看着顾清鸢。

当初顾清鸢给她这个宅子时,她就留了个心眼,给了一支金钗作为回报,且让顾清鸢立下了字据。

她从怀中拿出字据道:“聂氏,你自己看看,这可是你女儿的字?”

聂美兰接过来看了眼,那上面的确是女儿的字迹,她诧异地看向女儿。

老王妃再次添油加醋地道:“本宫知道,这金钗原本不值一座宅子,可这是老王爷给本宫的聘礼,在本宫心中珍贵无比,而且顾清鸢当时也答应了,这文书自然是作数!”

“是啊,阿鸢。”萧梓钧也跟着附和,“这支金钗可是母妃最喜欢的东西,给了你,就是认你做一家人,你既然收了,咱们有话就关起门来说,别叫旁人看了笑话。”

这几次的事情,已经让他心有余悸,担心顾清鸢会再次请外面的人来鉴定这文书。

或者因为这是一场不对等的交易,将他们告到大理寺。

他得防患于未然!

“这份文书,就算是阿鸢所签,我们国公府也不认。”聂美兰淡淡道,“老王妃若是不肯交出宅子,那我们便只有公堂上见。”

老王妃瞪大眼睛看着聂美兰,她自然是不能上公堂的,否则一生的名誉都毁了。

她目光咄咄地看着顾清鸢:“你就这样任由你母亲胡闹,你还想嫁入王府?”

“老王妃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要嫁入王府,可嫁的是卫王府。”顾清鸢看着他们表演完了,这才冷笑道,“何况,你说的那个文书啊,我承认是我签的字,可我娘也说了,国公府的家产都是走了官府的,但这份文书是私下签的,算不得数。”

“什么?!”老王妃震惊了,她千算万算,竟没留意到这个,“你竟敢……”

她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险些直接厥过去。

萧梓钧慌忙为她拍了拍背顺气,一脸责怪地看着顾清鸢:“阿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母妃,赶紧去官府将这份文书过了明路,拿来还给母妃,听到了没有?”

他满眼斥责,看着他口口声声说“一生挚爱”的姑娘。

却看到这姑娘突然笑起来,笑容充满了鄙夷:“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地要我的东西,难不成我欠你们安王府的?”

“阿鸢,你在胡说什么呀?”萧梓钧着急地道,“你快别再惹母妃生气,那宅子就算给了母妃,以后不也是我们的吗?母妃还不是为了我们好,提前将这些都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顾清鸢趁着夜色掩护,一路施展出绝顶轻功,在树枝间纵跃。

找到碧荷藏在树林间的宝马,碧荷还特意给马蹄裹了一种特制的皮革,使得马蹄声在静谧的夜间并不明显。

她便可以一路狂奔去接应兄长。

这一路上,她的心始终狂跳不止。

她已经提前布置,也给萧云舟去了信,这次一定可以平安救下兄长。

一定可以的!

两刻钟后,她远远地听到了打斗声,立刻将马拴在树林中,施展轻功悄然上前。

走近之后,借着一处土丘掩护身形,往打斗处看去。

一群黑衣人围着一队人马,而被围着的,正是萧云舟的护卫军。

护卫军中央那辆马车上,有着卫王府独有的木鸢标记,她自小就认得。

只是不见萧云舟,也不见兄长。

她猜测,许是在马车里。

黑衣人在人数上明显占优势,护卫军看起来有些寡不敌众。

但护卫军全都围着那辆马车,看来兄长就在马车中没错。

顾清鸢观察了一眼地形,这里倒是没下雪,而且四周都十分干燥。

当下便捡起一些树枝迅速绑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着,又迅速扑灭火苗,只留下滚滚浓烟。

她拉着这些树枝,在树林里快速地奔跑,造成大批军队将这里围起来的假象。

正在打斗的众人听到声音,分神往后看,一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刀光乍现,树林中一人飘身而出,持刀正中领头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立时毙命!

顾清鸢大声喝道:“我们国公府已带兵马前来迎接,尔等宵小,还不束手就擒!”

护卫军立刻明白,来的人是增援,他们顿时信心百倍。

黑衣人首领被杀,顿时被冲乱了阵脚,片刻间就有许多人倒下去。

顾清鸢知道,那些烟骗不了多久,现在天色就快要亮了,她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些杀手。

于是,她将手中的窄刀挥舞得好似炸裂开来的烟花,身形在杀手间腾挪转移。

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杀手看到刀舞出的花时,基本就是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眼。

杀手们见她太过厉害,无声地调整了队形,更多的人将她围起来。

顾清鸢登时受阻,眼瞧着马车近在眼前,就是不能再进一步。

她举起手上的哨子,吹了三声,树林中霎时间出现与她一样穿着的好手接近这里。

他们都是云仓阁里,功夫最好的。

自己人都到了,顾清鸢越战越勇,手里的刀也舞得越来越狠。

她就守在马车前,眼睛已经杀红了,不管不顾地在人群中一顿砍杀。

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她甚至都不看一眼,只想着必须要保护好马车里的人。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着她围过来,她到底是许久不曾拿刀,对付这么多人,登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她将面前一人砍杀时,背后却空门大开,杀手趁乱偷袭,举着刀朝她刺来,她已经来不及回防。

其他人也都距离她较远,来不及相助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硬挨这一下时,马车内突然闪出一个身影。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握住顾清鸢的手臂,将她往旁边一带,手起刀落,结果了偷袭的黑衣人,干净利落!

原本那黑衣人已经死了,他却像是泄愤似的,再补了两刀。

借着点点微光,顾清鸢看清楚了帮她挡下这一击之人。

虽然模样有所改变,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萧云舟!

这两年他一直在战场上,许久不见,竟变得沧桑了许多,眉宇紧皱,双颊凹陷且带着血迹,胡须浓密,身上的盔甲也有些破旧,看起来十分疲惫。

只有那双眼睛亮如鬼魅,在夜间显得尤为骇人。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好似能把她看穿似的。

“待我先解决这些人。”萧云舟嘶哑着嗓音道,“你退后!”

这一瞬间,顾清鸢几乎要以为他认出了自己。

她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居然空无一人!

就在她发愣的瞬间,萧云舟已经带着人将余下黑衣人解决掉。

他转过身,漆黑如墨的目光紧盯着她:“他不在这里,在安全的路线,明日即可抵达上京城。”

说完,他就伸手上前,看起来是想要来握顾清鸢的手腕。

顾清鸢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

就在这时,顾覃带着人赶来,声音已经很近了。

萧云舟转头看了一眼的瞬间,顾清鸢立刻闪身没入夜色中。

她消失的同时,方才来助阵的云仓阁众人也跟着一同闪身消失。

轻功之绝,让人咂舌!

待萧云舟再看过来时,眼前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他眉宇缓缓伸展开来,唇角略微上扬。

“还真是只小狐狸!”

顾清鸢几乎是飞奔回到父亲的队伍中,找准时机飘身进了马车内。

珠莲已经准备好衣服,迅速为她换上,将方才的夜行衣直接藏起来。

“去查,看看我大哥到底在哪。”顾清鸢道,“竟然能避过云仓阁,和萧梓钧的人手,将人送到上京城附近,萧云舟果然厉害!”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查。”珠莲立刻写好了消息,用木鸢放出去。

顾清鸢整理自己的妆容,擦掉手上的鲜血,刚刚收拾好,队伍就已经停了,和萧云舟的护卫军正好碰上。

看到萧云舟的瞬间,顾覃立刻翻身下马,先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认他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身后的马车,顾覃张了张嘴,几次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马车走去,腿都在打颤。

萧云舟沉声道:“国公,清川不在这里,本王已经将他送到平安的地方,明天应该就能到上京。”

闻言,顾覃停下脚步,手有些尴尬地不知往哪放,眼中露出些许失望。

他到底还是没能,第一时间就见到自己的儿子。

知道他此刻心里不好受,萧云舟轻声安抚:“国公不用着急,我们最多两天,也可回到上京,到时候你们就能一家团圆。”

“多谢卫王。”顾覃略微躬身行礼,“这一路,辛苦了!”

“不妨事。”萧云舟说完,看了眼他们身后那辆始终没动的马车,“那马车里是……”

“是阿鸢。”顾覃露出了些许笑容,“这丫头非要跟着一起来,这一路也经历了一些小打小闹,她倒是长了胆识。”

“哦?”萧云舟看着马车时,目光深不见底,“原来是阿鸢,许久不见,她如今也长大了,敢来救兄长,想必功夫也有长进。”

顾清鸢正要下马车,听到他这话,心中突地一跳,他方才不会真的认出她了吧?

还好他没有再说什么,她这才下了马车,由珠莲扶着缓缓走过来。

“臣女给卫王殿下请安。”顾青予欠身道,“多谢殿下一路护送兄长平安归来!”

“嗯。”萧云舟轻轻应了声,目光始终盯着她。

月光下,她肌肤白皙如玉,一张俏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此刻那白皙的肌肤上,有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脖颈,落入衣领中。

萧云舟略垂眸,蓦然开口问道:“阿鸢怎么出了那么多汗,看起来倒像是你方才在这里厮杀。”


宋之珩与自己的父亲不合,这是上京城人尽皆知之事。

但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何止是不合,简直是势同水火!

宋之珩在宋家得不到任何助力,这才是皇帝看重的地方,也会是皇帝手里一把好刀。

这柄刀,今天被顾清鸢借用了一下。

她知道以宋之珩的行事风格,定会抓住萧梓钧和顾月柔不放。

他一定会带走这二人,秉公执法,就连丞相也阻拦不得!

此时看来,的确如此!

于是,她就站在暗处,观察这边的一切。

宋之珩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

“之珩,你疯了!”丞相怒斥,“你是觉得,丞相府可以为你的任性负责,所以做事不顾后果?”

“哦?”宋之珩嗤笑道,“我怎么不知,丞相府何时为我负责过?我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子罢了,若是丞相大人同意,我早就带着我母亲离开丞相府,可你却觉得,我们这么做,丢了你的颜面……”

“宋之珩!”丞相恼怒地胡子都翘起来,“你再怎么说,也姓‘宋’!不要觉得你可以脱离丞相府,做任何事!”

“我可以与我母亲一个姓。”宋之珩嗤笑,“这个姓,我从未稀罕过。”

他的声音始终温柔且坚定,不曾退缩丝毫。

丞相摆了摆手,身后有更多的小厮将他围住。

“怎么,丞相要与大理寺为敌?”宋之珩冷眼看着丞相,“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带走他们两人,若是丞相阻拦,以同罪论处!”

“好好好!”丞相被他气笑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竟敢和你爹摆起官架子,真是为父的好儿子!还不将少爷带回去,若是他今日出了这道门,你们提头来见!”

宋之珩今日是迫不得已参加这个宴席,所以他回来时只带了近身的小厮。

若是真打起来,他只会落了下风!

他微眯着眼,盯着丞相,琢磨着“擒贼先擒王”!

萧梓钧拉着顾月柔起身,打算在这对父子起冲突时,偷偷溜走。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呀,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过身子不适,歇了会儿,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几人转身看去,竟发现来人是顾清鸢。

“咦,宋大人?”顾清鸢走到宋之珩身旁,手里的五颗小石子迅速弹出,将围着他的小厮全都放倒,“你在自己家里,怎么还能被小厮围住,这传出去,丞相苛待庶子,这名声怕是不好听呢。”

宋之珩看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抖了抖自己衣角不存在的灰尘,重新站得风姿绰约。

“顾大小姐。”丞相蹙眉看着她,“你在我丞相府如此无礼,是为何意?”

“哪里无礼了?”顾清鸢眨着自己无辜的双眼道,“我只是回来找我不见了的妹妹罢了,丞相若是肯交出来,我自然立刻就走。”

她居然是来接走顾月柔这个大麻烦的,丞相自然是求之不得。

立刻示意小厮将顾月柔抬起来,直接丢在顾清鸢的脚边。

看到她来,萧梓钧仿佛也看到了希望,笑着道:“阿鸢,你知道的,我方才是因为……”

“咦,怎么你们两人都这般湿漉漉的?”顾清鸢仿佛才发现他似的,惊奇地问,“萧梓钧,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萧梓钧刚要开口,顾清鸢立刻捂着嘴,一脸惊惧地道:“宋大人,他们两人不会是在丞相府,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这……皇上若是知道了可怎么办?我方才进来时,看到大理寺好多衙役就守在外面,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宋之珩又看了她一眼,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

他抬手,将大理寺特有的信号发出。

于是,好几十名身手矫健的衙役,便从府门外冲进来。

“将他们二人带走。”宋之珩不留任何余地地道,“直接送去大理寺,任何人若是要求情,以同罪论处!”

萧梓钧还要说话,宋之珩一个眼神,衙役就将破布塞到了他的嘴里。

这两人就这么被带走了,丞相气得捂着心口,疼得险些晕过去。

“丞相身子不适,就多在府里歇息。”宋之珩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外面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

说完,他转身往府门外走去。

顾清鸢也跟在他身旁,一同出了丞相府。

在他上马车时,顾清鸢用帕子掩住口鼻,表现出泫然欲泣的神情。

“宋大人,月柔是我妹妹,她身子娇弱,也是被安王欺骗,才会坐下这等事,你……可悠着点,别把她……打死了啊!”

“顾大小姐若是不放心,大可跟着一同去大理寺。”宋之珩坐在马车上,正眼都不看她,“如何?”

“那就算了。”顾清鸢立刻摆手,她可不想去给自己惹麻烦,“宋大人慢走。”

今日之事,她得躲得远远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与此事毫无干系才是。

她转头时,看到在马车旁等着她的母亲。

聂美兰满脸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歉疚。

“娘?”

顾清鸢以为她已经走了,方才才会在宋之珩面前演戏。

此刻看到母亲,她突然有些无措。

自己做出这种事,母亲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坏孩子?

她手足无措地走近了些,刚想开口解释,却被聂美兰直接紧紧拥在怀中。

还没说话,聂美兰已经哭出声来。

以为她是怪自己,顾清鸢不敢开口,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娘,我错了。”顾清鸢声音低沉地道,“我不该做出这等事,给国公府蒙羞,我这就去大理寺,将妹妹带回来。”

“阿鸢。”聂美兰放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庞,满眼心疼之色,“你没有错,娘哭,是因为娘满心愧疚,这么多年都没有保护好你,你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做事这样思虑周全?”

“思虑周全?”顾清鸢怔住,看着母亲满眼的不可置信,“娘你不怪我,不觉得我是个手段狠辣的坏女儿?”


“别人都那样欺辱了你,你不过是还回去罢了。”聂美兰心疼地看着女儿,“怎么就叫狠辣?就算说狠辣,那也是伤害我女儿的那些人!”

“娘!”

这一声娘出口,顾清鸢已是泣不成声,嘴唇缓缓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满眼血红地抱住娘亲。

两人是哭着来的,又是哭着回去的。

下了马车,就看到下朝回来的顾覃。

“这是怎么了?”顾覃看着妻子和女儿,见她们眼睛都是红的,“可是今日宴席,谁说什么了?”

“我回去同你说。”聂美兰挽住丈夫的手臂,转身对女儿道,“阿鸢,你回去歇着。”

看着他们相互依偎,一起回去的样子,顾清鸢露出温暖的笑意。

幸好,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幸好,这次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有时间和能力阻止一切!

“小姐!”碧荷突然拿着一只木鸢低声道,“云仓阁传回来的消息。”

闻言,顾清鸢立刻回了自己院子。

将消息从木鸢上取下,上面一行簪花小字——萧梓钧派人去边关截杀。

顾清鸢目眦欲裂,拿着木鸢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萧梓钧就对她的兄长起了杀心!

“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给卫王。”顾清鸢将纸条烧了,冷声道,“别漏了马脚。”

云仓阁是她十二岁开始着手准备,十五岁时成立的情报组织。

三年间,已经遍布东黎国各地,西夏国内也有。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救兄长时,能够用得上。

上次她给卫王的,就是西夏国皇室内部密辛,若是他能好好利用,定可以让西夏内乱,趁机救出兄长。

上辈子也是她助卫王救出兄长,只是萧梓钧不知道罢了。

可为何,她上辈子没有接到萧梓钧派人截杀的消息?

看来她身边,真的有细作!

“小姐。”珠莲低声道,“这几日我发现,外院洒扫的小凤总是喜欢跟着管家外出采买,可每次采买途中她就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不见人影。”

“小凤?”顾清鸢想起来,那是个颇有些姿色的婢女,“下次采买你跟着,看她去哪。”

“还有……”珠莲想了想,还是咬牙切齿地道,“皇上还是派人将此事压了下来,听说大理寺只是打了二十板子,就被叫停,宋大人也被皇上急召进宫。”

“将这个消息告诉庆王。”顾清鸢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他应该很乐意看到萧梓钧落魄的样子。”

庆王是皇上次子,无论哪方面都十分优秀,只是因为皇上偏爱萧梓钧,所以处处被压一头。

他的儿子也已经十岁,处处优秀,却依旧不得皇上喜欢。

为此,他时常明里暗里跟萧梓钧为敌。

这次萧梓钧出了这样大的仇,他应该很乐意边看热闹边踩上一脚,顺便保下宋之珩。

毕竟,这个人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拉拢对他们庆王府只有好处。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仇,让无辜之人挨罚。

这一晚,顾清鸢睡得不安稳,她担心自己就算是算无遗策,也无法算尽人心,怕这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故。

次日清晨,终于传回来消息。

宋之珩并没有受到处罚,只是却不得不将萧梓钧送回安王府,还被迫将此事压下来。

顾清鸢松了口气,她知道昨天的事,并不能让萧梓钧“伤筋动骨”。

“二小姐也回来了。”珠莲道,“二夫人正在主院哭天抢地,让夫人给二小姐请御医前来。”

“疯了吗?”顾清鸢怒声道,“皇上要将此事压下来,她还要大张旗鼓去请御医,她不想活,不要连累国公府!”

担心母亲心软当真去请御医,顾清鸢立刻起身往主院去。

还未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孙氏的哭声。

“求你了,大嫂,月柔被打得血肉模糊,要是御医不来,她可就活不了了!”

“弟妹,你也知道的,月柔做出这等事,本就没了名誉,若是再请御医,将此事闹大了,月柔可就真的活不了。”

“那我的月柔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就这么自生自灭吧?大嫂,你好狠的心!”

“府医也可以救她!弟妹,你这么说话当真是不知好歹!”

孙氏知道自己无礼说不过,当下就直接哭起来。

就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顾清鸢撩起帘子入了屋内。

看到她来,孙氏的气势立刻矮了半截,不敢像方才那样闹。

也不知道怎的,这丫头最近可怕得很,每次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还是早日定下月柔入王府的日子。”聂美兰叹了口气道,“别再出这种事。”

“那你快去啊。”孙氏厉声道,“身为国公府夫人,这件事你不是应该上心点,就因为只是侄女,不是女儿,所以你就对她的婚事如此怠慢?”

没想到她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聂美兰被气得心口起伏。

顾清鸢端了杯水给母亲,又为她拍了拍背顺气。

“二婶。”顾清鸢冷声道,“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这个‘母’是母亲,可不是伯母,何况顾月柔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我娘是不可能为她出面的,你自己想办法,以后二房的事情休要闹到我娘这里,否则……”

她走近了些,眼底冷芒闪过:“二婶,你知道的,我最近耐心不是很好,顾月柔能不能成功嫁入安王府,可能我可以说了算呢。”

想到之前顾清鸢与安王的关系,可能她一句话,真的能让安王改了主意。

这威胁对孙氏来说是致命的,她慌忙起身,由婢女扶着回自己院子。

看着她离开的慌张样子,顾清鸢不由得轻笑,转身对母亲说道:“娘,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根本没用,他们以后要是还想在国公府住下去,最好懂点事!”

“昨天的事,若是安王回过神,肯定会找你麻烦。”聂美兰担忧地道,“阿鸢,这件事让你爹出面,你就待在家里,好不好?”

“娘,不用担心。”顾清鸢却温声道,“我害怕他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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