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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姑爷全局

青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公公请。”萧权有礼地侧身道,马公公点点头,大步走进了里屋。齐七少跪在地上,一见马公公进来了,吓得往旁边挪了挪。萧权煮了水,沏了茶,端过来道:“公公,一杯粗茶,请。”跪着的齐七少本来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他低下头,脸都白了,只求马公公不要留意自己。齐家那点身家,别说惹不起秦府,如今看来,怕是连萧权也惹不起了。马公公喝了一口茶,视线一偏,道:“你是何人?”齐七少吓得一抖,冷汗直飚,汗水都濡湿了衣裳。“小的是……是萧解元的邻居!”“邻居?又是打砸,又是抢人,”马公公阴阴一笑:“什么邻居敢在萧解元家中撒野?”齐七少听得冷汗涟涟,马公公见多识广,本身也是乡土出身,最看不得齐七少这样的人,语气十分凌厉。齐七少连忙磕头道:“公公!我知错了!看在我对...

主角:萧权萧定   更新:2024-11-26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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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权萧定的现代都市小说《最牛姑爷全局》,由网络作家“青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公公请。”萧权有礼地侧身道,马公公点点头,大步走进了里屋。齐七少跪在地上,一见马公公进来了,吓得往旁边挪了挪。萧权煮了水,沏了茶,端过来道:“公公,一杯粗茶,请。”跪着的齐七少本来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他低下头,脸都白了,只求马公公不要留意自己。齐家那点身家,别说惹不起秦府,如今看来,怕是连萧权也惹不起了。马公公喝了一口茶,视线一偏,道:“你是何人?”齐七少吓得一抖,冷汗直飚,汗水都濡湿了衣裳。“小的是……是萧解元的邻居!”“邻居?又是打砸,又是抢人,”马公公阴阴一笑:“什么邻居敢在萧解元家中撒野?”齐七少听得冷汗涟涟,马公公见多识广,本身也是乡土出身,最看不得齐七少这样的人,语气十分凌厉。齐七少连忙磕头道:“公公!我知错了!看在我对...

《最牛姑爷全局》精彩片段




“公公请。”

萧权有礼地侧身道,马公公点点头,大步走进了里屋。

齐七少跪在地上,一见马公公进来了,吓得往旁边挪了挪。

萧权煮了水,沏了茶,端过来道:“公公,一杯粗茶,请。”

跪着的齐七少本来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他低下头,脸都白了,只求马公公不要留意自己。

齐家那点身家,别说惹不起秦府,如今看来,怕是连萧权也惹不起了。

马公公喝了一口茶,视线一偏,道:“你是何人?”

齐七少吓得一抖,冷汗直飚,汗水都濡湿了衣裳。

“小的是……是萧解元的邻居!”

“邻居?又是打砸,又是抢人,”马公公阴阴一笑:“什么邻居敢在萧解元家中撒野?”

齐七少听得冷汗涟涟,马公公见多识广,本身也是乡土出身,最看不得齐七少这样的人,语气十分凌厉。

齐七少连忙磕头道:“公公!我知错了!看在我对萧解元这个邻居多有照料的份上,饶小的一回吧!”

哈哈!萧权差点没笑死,多有照料?

呵!

马公公眉头一皱,脸色缓和两分:“萧解元,他所言属实?”

齐七少憋着嘴,满是哀求。

“正是,齐家公子的确挺照料萧某,今天想拿我妹妹抵了三百两租,为我减轻一下负担。”萧权冷冷地看着他,先是认了齐七少的“好”,又冷不防地插他一刀。

果然,马公公听到五两的时候,眸色又凌厉了几分。

齐七少疯狂地磕头:“今日之事,是齐某的错!是齐某不知道天高地厚,齐某请萧解元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回!”

萧权淡然一笑,却不作声。

马公公喝道:“那你今天来收的什么租要三百两?”

齐七少吓得一抖,身子抖得糠筛似的,说话都颠三倒四的:“我……我是来收租的,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来受租的……我是来……”

齐七少脑子转不过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自己:“我也错了,万不该来收租,请放过我吧!”

马公公望向萧权求证,萧权点点头:“让公公见笑了,上一年,家中收成不好,欠了齐家佃租,所以……”

萧权话还没有说完,齐七少连连摆手:“我不要租了,不要了!”

“萧家不是赖账之人,”萧权微微一笑,和蔼极了:“七少要的三百两白银,萧某如今也能还上了,这就为你取来。”

看似大度,却又生生挖了一个巨坑给齐七少。

齐七少快哭了,别说了,别说了……

他终于明白一个月前,萧权为何对他说,送他三百两他都不敢要!他何止不敢要!他恨不得倒贴三百两!

马公公怒喝:“三百两?强盗匪徒也不过如此!你齐家好大的威风!”

“区区一个齐家,就敢欺负到天子门生的头上!看来,平日里欺男霸女的坏事没少干!”

“来人!查齐家!”

马公公命令一下,吓得齐七少瘫软在地。

萧权也微微一惊,看来齐家全家要被一锅端了!在古代,这叫连坐啊!

“我错了!我错了!真的错了!萧解元饶了我吧!为我求求情吧!”被拖出去的齐七少这下不嚣张了,也不敢猥琐,只剩下哭天抢地。

萧权冷着脸,走你的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刚才还给齐七少帮腔的村民们,纷纷当起了墙头草:“好!齐家早该治了!”

“想不到萧定当了榜首,还能替我们除掉土霸王!”

“哎,萧家有福气了!也算熬出头了,早知道把我家女儿嫁给他多好!”

这群人一扫刚才怂恿萧家卖女的态度,立马拍起了马屁,脸上都巴巴的奉承。

萧家简陋,却干净整洁。萧权和马公公聊天的时候,萧母张罗着给马公公的赏赐。

那亮晃晃的黄金,让萧母喜出望外,手都激动得发抖。

马公公临走前,萧母拿出装有十两黄金的钱袋,算是给马公公的谢礼。

好大方!公公推辞不下,便领了。

萧家有礼有节又慷慨,让马公公欣慰又满意,这可比其他世家都要大方得多。

萧权送完马公公,便立马和萧母萧婧收拾好行装,往京都出发。

他早就在京都看好了一个小院子,赏金下来后,他就能把这个院子买下来。以后娘和妹妹住在京都,他也好照应她们。

离开村子前,以前看不起萧家的村民个个都来送别,还作出依依不舍的模样。

这些人平日里没少欺负萧家孤儿寡母,现在形势一变,他们的嘴脸也变得格外地热情。

今天他们指指点点,让萧家卖掉女儿的样子,萧母记得清清楚楚。

萧母不计较也没有多热情,和他们简单道个别,便和儿女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日后。

萧家在京都安顿了下来,钱有了,住的地方也有了,家里需要的东西一应不缺。

萧母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苦力活,每天清闲了下来,教女儿一些字,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萧权名扬京都后,不少人往秦府送礼,指名要送给萧权。

为了顾及秦府的脸面,免得外人说秦家苛待赘婿,老太太拨了一个院子给萧权住,还配了几个小厮和奴婢,做得像模像样的。

萧权从厨房搬出来,什么都没有带,只带走了那只小黄狗。

随着萧权地位的提高,小狗再也不用饿着,天天啃着骨头吃着肉,甚是开心。

萧权日子好过些了,那些为奴为仆的,没敢再给萧权脸色看。

秦家人更是一个都没见,听说,秦南秦北觉得太丢脸,整天闭门不出。

萧权一心备考接下来的会试,自然也不太搭理这家人。

可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秦府,热闹非凡。

秦南和秦北虽然没有得到前三,可也上了榜,在家中设了庆贺宴。

秦家是一个庞然大物,不会将萧权这个乡试榜首放在心上。

可萧权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假意相迎的场合。

估摸快开席,萧权懒得参与这庆贺宴,他离开秦府,他自从来到大魏这个朝代,还没看过这个京都,如今考完试,松了一口气,正好去逛逛。

一出门,有几个陌生人在不远处张望,看见萧权过来了,微微一惊。

其中一人正要站出来打招呼,却被另外一个人拉回去:“莫去!此人虽是榜首,可接下来还有会试和殿试,指不定是谁走到最后呢!他如此冒头,已经成了朱家的眼中钉,你和他为伍,是想也被朱家盯上吗?”

被拉住的人那人犹豫了一下,只好退了一步。

萧权听罢,大步往前走,心中未生丝毫不悦,这些人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他也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

一个乡试榜首而已,就成了朱家的眼中钉?朱家和秦家一般,眼界也太小了。

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在城道中疾行,都是往秦府的方向。

其中一辆四马马车,走得慢点,到了秦家正门,有一个官员掀开了车帘,冷冷看了萧权一眼。

那眼神,就是想嘲讽萧权出门连个马车都没有。

萧权哭笑不得,古人损起人来,隐晦曲折,一个眼神就行了。

要不是萧权见多了土豪炫富,都不知道此人是在炫耀他有四马马车。

看了萧权一眼,那官员就十分不耐烦放下车帘,似乎看多一眼,那官员都觉得恶心一般。

马车扬起来的灰,呛了萧权一脸。

刚才那马车是四马马车,三公九卿中卿的座驾,这个级别的车不仅动力上很强劲,四马驱动,在虑安全和配置上比中级官员的二马马车更上一个档次。

相当于现在八十万以上的豪车,比如说奥迪Q7、奔驰G级、宝马7系、陆地巡洋舰等……

萧权在朝中无友也无敌人,这位官员一脸的仇视和不满,估计是朱氏那一个派系的。

朱衡得了个第二,被萧权生生压了一头,听说这几日都在府中呆着,谁来邀约,都没有出去。换作以前,他一定春风得意又出去显摆一番自己惊人之才。

加之刚才几个路人都如此忌惮萧权,恐怕朱氏不喜欢萧权这事,人人尽知了。

“你去哪里?”就在萧权要去逛的时候,从外归来的秦风冷冷一句:“今天家里设宴,虽然我们也不想请你,可你不能不在。”

说罢,秦风用手一扯,就把他扯回了秦府。

我去!

秦家的人真是蛮横!

不请萧权入席也就罢了,萧权毕竟也不在意,现在他还强行要求人家参宴。

不过今天人太多,萧权要是闹,传到娘的耳朵里,娘又该担心秦府欺负他。

“松开,我自己走!”萧权一把甩开秦风的手, 大步踏进去。

秦风捏紧拳头,萧权以为当个乡试榜首很了不起么!有本事会试也拿个榜首啊!

萧权看都没看他,直接消失在人群中,这时秦府已经来了不少人,府里十分热闹。

达官贵人轮番对秦老太太和秦南、秦北敬酒,接连赞美,高声赞叹,老太太眉开眼笑,那两个小子更是得意,招呼个不停。

来都来了,萧权也不会傻站着,他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率性而坐,喝了一杯酒。

噫!

这喝的是什么玩意?

萧权看了一眼酒杯,皱起了眉头,以前和魏清喝酒时没多留意,今日认真一喝,发现这酒格外难喝。

他又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细细地品了品。

此酒类似黄酒和米酒的口感,由于酿造技术不足,还有些甜,度数大约在20度左右。

萧权在现代可是能喝56度二锅头的人,顿觉此酒和白水差不多!呔!不甚痛快!

他灵光一闪,现在不仅能卖诗词,如果能改良一番酒,单凭卖酒就能当上大魏第一富商!

他思忖半刻,心里有了打算。

“萧解元,是你。”

一声招呼打断了萧权,他抬头一看,是曹行之。

曹行之见到萧权十分高兴:“当日萧解元第一个交卷,本官还以为寒门子弟,想不到萧解元是萧家之后,还如此才华横溢,是本官双目蒙尘,不识明珠啊!”

“大人过奖了,学生不敢当。”萧权谦虚地作揖,曹行之这句萧家之后,深得萧权的心。

本来,曹行之听说第一个出来的考生是秦府赘婿,心里还十分看不上,一个赘婿如此怠慢科考,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而曹行之没料到那份惊艳众臣的卷子,竟是萧权所作。

今日再见萧权,萧权虽然粗布麻衣,但精神烁烁,与当日赶考别无二样,实在是后生可畏,乃能人之态。

“原来曹大人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让本官好找。”一个淡淡又不屑的声音传来,直指曹行之。

曹行之脸色微微一变,有一丝不悦。




秦家人愣在原地,秋天寒风呼啸,摇得今天新摆上的盆栽花枝乱颤。

在秦南的眼里,这些花就像萧权在摇头摆脑笑话他一般!

众人心中宛若历经了惊涛骇浪,许久都没人动一动。

萧权,中了榜首?

怎么是他?

又如何会是他?

萧权成了解元,他们再中个什么名次,还有何意义?

旁人只会说,秦府的姑爷是榜首,至于居于其后的人,人人都会说皆不如他。

花枝乱颤。

颤颤颤……

“把这些花都给我撤了!”秦南气急败坏地吼道。

奴仆们一惊,纷纷从地上起来,开始撤花撤草撤鞭炮。

……

萧家。

一大早兴冲冲地出了的萧权,一进门:“娘,收拾一下细软,等一下和我一起去京都住。”

萧母一愣:“今日?”

“对,便是今日!”萧权高兴地点点头,抱起妹妹道:“以后你们就住在京都中,京都的大夫比乡医好,婧儿也可以过得好些。”

萧权目光灼灼,眸中满是光华。

中举之后,萧权便有了能力照应母亲和妹妹,她们呆在这个穷乡僻野,不仅辛苦,还被乡里乡邻欺负,怎么会有好日子过?

儿子懂事,萧母满是欣慰,道:“你在京都不容易,何苦还带上我和婧儿两个拖油瓶?只要你……”

“娘,人总是要回家的。京都才是我们的家,这里不是。”

萧母心中一酸,几欲落泪,赶紧别过头去。萧家早年也是京都望族,一代名门,风光无限,却想不到一朝落败,迫不得已才迁来这里。

原本,她以为儿子不介意,现在她才知道儿子有大志,她既高兴又愧疚。

萧婧高兴地一把抱住萧权,眉开眼笑:“好!婧儿要与长兄和娘一起去京都!”

“好,一起!”萧权点点头,一家人在哪里都要在一起,这才是家。

这时,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有一群人在大步走过来。

“真是个破地方,这种地方给本公子住,本公子都住不下!”

“啧啧啧,看看,看看,还种有瓜果蔬菜?都是些低贱之物,如何能入口?此院子没有半分情致可言,实在不雅,不雅!”

来人一踏进萧家的院门,就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原来是齐七少。

只见齐七少嫌弃地跺了跺脚,把靴子上的泥去掉,他瞥了一眼萧权一脸紧张的样子:“哟?一个月前口气那么大!我看你现在还是没钱吧,那你妹妹来抵用田租好了!”

“萧婧在何处?”齐七少昂起头,趾气高扬,“她能抵个五两,剩下的两百九十五两,你还必须得给本少爷想办法!”

五两?

萧婧是萧家的掌上明珠,区区五两?

萧权盯着他:“要一只手,还是两只手?”

齐七少一懵,何意?

齐七少喝道:“五两,只能要萧婧一只手?萧权,你穷疯了吧!你家里那点儿底,你没数啊?本公子让你抵了五两,是可怜你,可别得寸进尺!”

“萧婧姑娘,公子来了!”齐七少贼兮兮地就要进门去。

萧权身材高大,齐七少愣是一步都没能跨进。

“岂有此理!你……来人啊!”齐七少气得跺脚,喝道:“给我进屋抢!”

“你敢!”

齐七少眉头一皱:“萧权!听说你在知义堂出了一次风头,可那又如何,古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今天看你还有没有那天那么气派?三百两拿来!不然我就把萧婧卖去青楼!”

齐七少来要钱便要钱,却提起知义堂一事,看来他不仅仅是为了要钱,而是另有打算。

萧家今天热闹,村民又凑在一起落井下石。

“萧婧能抵五两,齐七少真大方!我们种地一年,抛去吃喝,都剩不了一两。”

“对啊,真大方,萧婧就是纯吃饭的,我看一两都不值。”

“这仗势,打也打不过。还不如感赶紧答应,等一下连五两人家齐七少都不给!”

“萧婧小妹妹,我来了。”猥琐狂傲的齐七少揉搓着手掌走进来:“躲在哪里啊?快出来,和本少爷一起回家!本少爷一定好好疼你。”

齐七少一边说着,舌头还舔了舔嘴角,萧权这个小妹子嫩得很。




乡试当天。

乡试,在古代是普通人当官的唯一路子,家家户户都十分上心。

乡试连考三天,答完题前,任何人不能走出考场。

考生们都是自备吃食和棉被,考试的隔间没有门,大魏多雨,所以考生们还会自备油布当门帘。

秦家明知他要赶考,却不闻不问,只给秦南秦北备得妥妥帖帖的。不仅有上好的笔墨纸砚,还有精致的吃食以及厚厚的油布,东西只比别人好,没有比别人差的。

秦南秦北被千拥万护地送出了秦府,老太太还塞了上百两让他们备用,最后用华贵的马车送行。

而萧权一早从下人厨房的后门走的,一个人都没有来送,他形单影只,却没有丝毫落寞,反而兴致勃勃。

来到京都贡院外,不少达官贵人的士子已经排着队。虽然服装样式是统一的,可是他们布料上乘,还绣有暗花,手里提的书盒皆由上等梨花木所做。

相比之下,萧权的用品和衣服寒酸了许多。不过也有不少寒门子弟和他一样,虽然粗布麻衣,但胜在精神风气还不错。

只是别的寒门子弟再怎么差,也是大包小包,不像萧权只带了笔墨纸砚,还有寒酸的一个粗玉米窝窝头。

监考的官员,分内帘官和外帘官。外帘官就是监考官,负责考试各种事宜,而内帘官除了批阅试卷外,不管其他事,而且内外帘官不相往来。

现在士子们正接受监考官的检查,防止夹带小抄和冒名顶替。

检查完毕后,监考官就会让士子们领一个号码牌,进去找自己试场单间。

监考官检查到萧权时,见他寒酸,连油布都没有,本想提醒一句,可见所有人都离他几米远,似乎不受京都人士待见,便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萧权来到自己的单间,摆好笔墨纸砚,等待考试。

出于职业病,他细细观察了一番单间,这里虽然简单却不简陋,单间的砖石竟是由糯米灰浆粘在一起的。

糯米灰浆,就是工匠们把糯米煮烂,然后把这些糯米和三合土相融合,将浆汁合在一个容器里,再加上杨桃藤汁搅拌,这样做成的砖石扛得住数百年雨打风吹,堪称现代水泥。

在古代,只有皇陵、皇宫才能用上这种高端玩意,现在乡试的贡院却用这么高端的材料,足以看出当今皇帝对人才的重视程度。

就在萧权琢磨这堵墙的时候,一个人经过,向他行了一个礼。

来人是公子模样,他看着萧权空空如也的单间,道:“兄台,看这天阴沉,恐怕会有急雨,兄台的油布在何处?”

这公子言语之间,没有半分鄙夷嘲讽之意,紧蹙的眉间都是真切的疑惑和关心。

于是萧权答道:“无碍,我不怕雨。”

只要他写得快,暴雨就追不上他。萧权微微一笑,骨子里带着现代人的乐观和坚定。

萧权的衣袖上还有着补丁,这衣服已经穿了三年,每一年考试萧定都穿这一身,衣袖上还残留着上一年的墨水。

萧权淡然又随意的样子,让公子很困惑,难道这人只是来敷衍了事的?

可萧权的笔墨文具摆得整整齐齐,可见此人对考试还是慎重和上心的。

年轻人收敛起眸中的困惑和猜疑,直接问道:“兄台如此胸有成竹,必然是才华横溢之辈,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萧。我叫萧定,字盛权。你也可以叫我萧权,我的朋友都叫我萧权。”

“在下魏清,字初廉,今日有幸和萧兄相识,多多指教。”

姓魏,难道是皇家人?萧权回了一个礼:“客气客气,互相指教。”

恰巧,魏清的单间就在隔壁。

两个人相见甚欢,要不是考试开始了,两个人就要搬个桌子出来,摆上几壶小酒和一碟花生米,聊上个一天一夜。

大魏的考试虽然年年考,可年年都是一个类型的试题,今年第一部分,依然四书五经。

题目是:如何理解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这出于礼记·大学,重点在于让士子们阐述如何修身、治国、平天下。

这题目,恐怕是由皇帝亲自拟定,朝廷选能用的官员,必须是德才兼备之士,皇帝无非想借题目看看,这些文人士子是如何看待自身品德和看待百姓的。

萧权早在大学的时候,专门写这种思想教育论文,又在博物馆浸染多年,早就明白古来皇帝的心。

于是,他拿起毛笔,没有半分犹豫,奋笔书疾,行云流水,宛若在抄书一般。

萧定虽然连连落榜,试考得不怎么样,可字却是一笔好字。

萧权大笔一挥,到了中午时分,已经快要完事了,这一篇洋洋洒洒下来,写得他激情万分,畅快不已。

而此时,有的人还在冥思苦想,不得要义。考试虽还没有结束,可考生可以吃饭。

萧权写下最后一个字,捧起玉米窝窝头就啃了两口。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看起来要下雨了。萧权赶紧把自己的试卷收好,免淋了雨。

秋天的雨,竟分外地热烈又凄寒。幸好萧权写得快,提前收起了卷子,萧权的试卷才没半点湿,得以保住。

众人继续考试,第二部分,还是试帖诗。这部分比第一部分还古板,萧权从脑海中想着历年来状元的诗,挑了一首,便着墨写在了纸上。

“交卷。”

萧权请求监考官封卷,众人听了一愣,他答完了?

一旁的魏清更是一呆,这么快?




萧权大步踏出单间,不管那些文人贵子对自己奇奇怪怪的眼神。

等到开榜之日,这些人自然会自觉地收起眼中的鄙夷。

萧权提前交卷,让在门口的总监考官诧异不已,毕竟考场从未有如此狂妄之辈。

总监考官名叫曹行之,是九卿当中的的典客,他是皇帝的心腹大臣,今年特意来监考京都乡试。

皇帝爱重人才,曹行之也是,所以对今年的考生格外留意

于是,走出考场的萧权,立马吸引了曹行之的注意。

曹行之眉头一皱,他是个爱才之人,不过不是什么才都爱。

想萧权这种考生这么怠慢考试,他十分不悦,却没说什么,每年都有考生来考场晃悠一圈。

只是那些不将乡试当回事的人,都是有门路的世家子弟,如今眼前这个寒门子弟却也这么敷衍了事,实在是自毁前程!

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人能写出多好的文章?寻常秀才,怕是再学个三年,也不能写出锦绣之文。

大雨泼洒而下,萧权冒着雨离开了。

曹行之看了一眼旁边的纸伞,此人明明看见这里有伞,若是他开口要,曹行之必然赠伞,可这人宁愿冒雨而行,也不开口求人,真是年轻气盛。

曹行之很失望,寒门子弟多清高之辈,此人不例外。

萧权第一个走出考场的消息,不胫而走。

京都的达官贵人、世家子弟,都知道考试还没开始多久,就有一个人交了一份白卷,让考官们都气愤不已。

于是,秦家赘婿交白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萧权再次成了公子小姐们的笑柄。

萧权的名字,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成了京都第一笑话,名噪京都。

秦府。

萧权交白卷的事情,也让秦府的下人们议论纷纷,看萧权的眼神更是不屑了。

“天啊,竟然交白卷,我们秦府的脸都被丢光了。听说外面人人都笑秦府呢!”

“造了什么孽,我们小姐摊上这么一个人,还浪费一个乡试名额!占着茅坑又不拉屎,这种人最恶心了!”

小奴婢和奴才们不惜用污言秽语踩着萧权,似乎他们比萧权高一等似的。

不过这事一出,喂马的小厮阿石倒是对萧权刮目相看了,他虽然不明白萧权为何交白卷,可是这么狂的人,大魏开国以来就萧权一个。

“姑爷,你也不怕被当今陛下治罪?”

萧权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地道:“生亦当人杰,死亦当鬼雄!若陛下因我交个白卷就赐死我,我也算死得赫赫有名了!”

被人戳脊梁骨戳得都要断的姑爷,说出来的话这么不知羞耻,阿石佩服得五体投地。

萧权喝着粥,里面都没有几粒米,阿石看着他喝,明明只是一碗清粥,姑爷却吃得津津有味似的,似乎丝毫不为当前的局势所困。

“咻!”只听一阵鸣笛响,一支利箭插在萧权的厨房门上。

有人给他来信。

古人真是有意思,托人带句话的事情,搞得这般杀气浓浓。

萧权从箭头取下一张纸条:萧兄,我是魏清,已派马车来接你,请来知义堂一聚。

魏清似乎生怕萧权不来赴约,末尾还加了三个特粗大字:有美人。

哈哈,哭笑不得的萧权放下碗筷,来到院外,豪华的马车已经在等着。

“走。”萧权一声令下,马夫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载着萧权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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