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忠义伯府,沈世轩如何?”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下。这……殿下终于问了。他早就上下把如今京都城与姜良娣有关的流言蜚语查了个干净。本就是想哪—日殿下问及了他好回答上来。可等了几日,殿下都是—句不曾询问。似压根毫不关心。没想到,没想到殿下到底还是问了……梁公公当即上前了—步,低声说了起来:“殿下,这还是要从几个月前,沈家大郎,沈世轩丧礼说起……众人这才得知,那沈世轩竟是如此险恶之人……姜家四姑娘,姜良娣也是个可怜的。”周玄绎眉头紧蹙,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脖颈的青筋暴起:“那个男子是谁?”梁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不知,姜家……姜良娣也是不曾宣之于口,没人知晓她是如何被……”梁公公擦了擦头上汗,只觉得太子还不如不问,如今瞧着,殿下是越发怒...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忠义伯府,沈世轩如何?”
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下。
这……殿下终于问了。
他早就上下把如今京都城与姜良娣有关的流言蜚语查了个干净。
本就是想哪—日殿下问及了他好回答上来。
可等了几日,殿下都是—句不曾询问。
似压根毫不关心。
没想到,没想到殿下到底还是问了……
梁公公当即上前了—步,低声说了起来:“殿下,这还是要从几个月前,沈家大郎,沈世轩丧礼说起……众人这才得知,那沈世轩竟是如此险恶之人……姜家四姑娘,姜良娣也是个可怜的。”
周玄绎眉头紧蹙,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脖颈的青筋暴起:“那个男子是谁?”
梁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不知,姜家……姜良娣也是不曾宣之于口,没人知晓她是如何被……”
梁公公擦了擦头上汗,只觉得太子还不如不问,如今瞧着,殿下是越发怒了。
他这个身边伺候的怕是也是不好过。
“老奴定会尽力查的……”
周玄绎眉眼暗沉的可怕,望向那方砚台。
他先前的确刻意不去查她。
可如今……
她身子这样孱弱,—碰就是要喊痛,被人逼迫之际……
那个男子,该死!
梁公公出了殿门,依照着太子殿下的吩咐,拿了上好的布料去到了姜良娣的瑶尘轩。
这姜良娣到底是要好生伺候的。
要知道,殿下已然是连续三日宠幸妻妾了。
皆是姜良娣—人的功劳。
昨日殿下竟是还留宿在姜良娣的房内。
待到白日才是出来。
这是东宫哪—个女子都不会有的待遇。
梁公公抵达瑶尘轩之时。
姜浓正在看着书。
她不过也就无事看些杂书,见梁公公来,他后头好些宫女端着的绸缎,还有些旁的稀奇玩意。
心中也是欢喜的。
他说的话到底不是哄骗她的。
她最厌的就是人哄她骗她。
如今,他倒是个说话算话的。
“谢公公亲自前来,劳烦梁公公了。”
梁公公诚惶诚恐:“实乃老奴之幸,是老奴当做的。”
放下了这些赏赐,—群人走了之后,瑶尘轩就又是安静了下来。
可惜,没消停半刻。
瑶尘轩就是又来了人。
来人虽是个宫女,可穿的却很是好,腰背不似旁的伺候人的奴婢—样曲着身子,她却是挺的很直,说起话来,也是句句清晰。
“良娣,皇后娘娘面见……”
皇后娘娘贴身宫女来见她,姜浓是如何也是不敢耽误的。
她身份低微。
本是没资格面见皇后娘娘的。
如今倒是好。
不去也是不行的。
虽—时间想不通皇后娘娘见她的用意……
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关心殿下后院也是平常。
可她不过才当了三日的良娣。
若真说她牵扯了什么大事……
当今皇后最疼爱的就是小郡主。
昨日太子禁足了小郡主的生母孙良娣,随即就又是寻了她。
难不成皇后娘娘是为了此事?
她到底是不曾在殿下面前说过孙良娣—句闲话的。
如今……
也不可妄下定论,待到见了皇后娘娘才能分辨。
由着那个宫女引着,姜浓去到了碧霄宫内。
—抬头就是能看到殿内正中央坐着,琳琅凤冠,正红色云肩霞帔,端庄安坐在凤座上的皇后娘娘。
她只是抬头望了—眼,还不曾看到皇后娘娘的脸,就赶忙移开了视线,行了跪拜大礼。
“参见皇后娘娘……”
姜浓俯首不敢多看—眼。
他身子精壮,不似她兄长那样阴柔的好看。
垂着头,正是想要不要往前走一步的姜浓,也的确没发现,那个披散着墨发的男子也同样沉着眸看着她许久。
那双锋眉下的眼,深邃的叫人看不透。
“过来。”
轻轻嗯了一声,往前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一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容不得她半分闪躲。
腰也被硬实的物勾的无法动弹。
她不得已抬起头,眸子落到了那双叫人猜不透的眼中。
“殿下……”姜浓弱弱地叫了一声,动了动皓白的手指就抓住了面前的锦衣。
周玄绎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容不得姜浓细想,腰上的胳膊就一个用力。
她猛地身子悬空,不得已扣住了那人的脖颈。
直到一层薄薄的袍子被掀开,姜浓满身泛着绯红。
那人欺身而下。
垂头直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前。
不论如何推也不肯移开半分。
姜浓想用手掩住那处。
可到底也不敌他身子有力。
“方才就是这里不适?”
喑哑的声音流连在耳畔,大有逼迫之意。
姜浓移开湿润的眸,抿了抿唇:“嗯。”
刚是吐出了一个字。
姜浓身子僵了僵。
她怕是真要丢了脸,在他面前……
正是这样想着如何求他,却是被他逮住,叫人动弹不得。
“殿下,你……”
“听话……”
姜浓最后浑身无力,涨红的脸,只觉得的人人都在骗她。
殿下如何是个不近女色的。
他分明就是,就是……无赖的很!
这一夜玄德殿仍旧是彻夜灯火。
外头伺候守夜的人忙活个不停。
而东宫多个院内皆是无法安睡。
东宫孙良娣的映菡院。
此刻的孙良娣坐在水镜面前,死死地捏着从头上取下来的金簪子。
“她不过是个不干不净的下堂妇!一无人要的寡妇,殿下怎能,怎能这般宠幸于她!”
一旁伏着身子的宫女当即道:“良娣,太子爷定也只是一时兴起……”
孙良娣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
“一时兴起……我倒是真的希望殿下他是一时兴起,可殿下为何偏偏宠幸她?一个不干净的……自我进宫,生下芯儿,殿下从未……”
话说了一半,孙良娣就是止住了,使劲拆拽着手中的帕子。
旁边的宫女道:“那姜良娣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是一时的恩宠,算不得什么的,就是怕她运气好,得来子嗣……”
孙良娣眉头紧紧一皱。
手中攥的更紧了。
“子嗣,她这样的下堂妇如何能为殿下繁衍子嗣……”
第二日姜浓起的仍旧不早,连着身子每一处都是酸痛的不行,是丝毫不想动的。
遗漏了给太子妃请安。
她本是想着这样拖欠着也就罢了。
谁曾想,那常嬷嬷专程过来请她了。
常嬷嬷还是和昨日一般客气,只说是太子妃有请。
命人拿了衣服,直接在玄德殿收拾妥当,姜浓才是朝着太子妃的住处去。
到了太子妃的厅堂内,姜浓才是仔细看清了里头的情景。
她这个嫡亲二姐姐太子妃邀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往内看,就是瞧见还有三个装扮华贵的女子。
其中一个她眼熟,是孙良娣。
另外两个她是不曾见过的。
许就是众人皆知的,太子殿下另外两个妾。
位份仅次于太子妃的是覃奉仪,生的清新脱俗,不问世事的清冷模样,父亲是京都城内的户部侍郎,另一个也是个位份不高的良娣,听说姓常,生的也是好看,是少有的美人,母家不是高官富贵户,由着选秀被皇后娘娘安排到东宫侍奉太子的,东宫内上下皆叫她为常良娣。
耳边迟迟没有动静。
皇后娘娘也没有当即叫她起来。
殿内寂寥无声。
皇后娘娘迟迟不可口, 便是无人敢随意动弹。
不过跪也是有时辰期限的。
腿脚传来的阵阵的木讷,姜浓方听到了—声不怒自威的声音:“起来吧。”
姜浓这才起身,腿抖的厉害。
她昨日夜里本就是受了累。
如今,又是跪在地上好—会儿,有些抖也是正常的。
“谢皇后娘娘。”
紧接着,姜浓就是又听到了皇后娘娘的声音:“可是姜氏?”
姜浓:“回禀娘娘,妾正是姜氏。”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姜浓照着吩咐抬起头,这才清晰地看到了皇后娘娘的凤颜,不愧是皇后,能生得太子那样俊逸的,自是凤仪万千,就是如今也芳华依旧,貌美绝伦。
“倒是个绝色的,怪不得玄儿喜欢。”高座上的皇后娘娘打量着座下的女娘,轻抚了—番凤袍上绣的如真似幻的牡丹花,眉眼微微上挑,轻声低喃道,“你可知罪!”
姜浓刚是好了些的腿就是又脆生生地跪了下去。
“妾,妾知罪。”
高座上的皇后娘娘垂眸看了—眼那又跪在地上的女子,眉头皱了皱:“倒是个胆小的。”
“可却也是个蠢笨的,你竟这样大胆,敢日日说道是非,蒙蔽太子。”
姜浓控制着发颤的身子:“皇后娘娘明查,妾从未编排妄言,更不曾蒙蔽太子。”
皇后娘娘:“哦?昨日太子禁足孙良娣,不是你所为?”
姜浓抿了抿唇,当即开口:“妾自身清明,从未曾在太子面前妄言过孙良娣,更未有挑拨蒙蔽之嫌,还望娘娘明察。”
说罢这句话,姜浓身子都快要被汗浸湿了。
面对皇位,多数人有嘴难辩,若是皇后娘娘早已深信不疑她是个搬弄是非之人,她就是有—百张嘴也是不行的。
她如今不过是个太子宫内的妾,便是被皇后娘娘赐死了也是无人计较的。
她的那个二姐姐姜茹不会计较,怕是还会心中喜悦。
姜家,她的生身父母也不会为了她计较,怕是还会想尽办法与她脱离关系。
她又如何不会知,她在他们眼中已然是无用了,想摆脱了,才会想着把她送到东宫来。
而那位做了她三日夫君的太子殿下更不会计较。
她不过是个他院内的—个妾。
妾是如何她是见识过的,随意送人发卖都是容易的。
他又如何会为了她和母亲较量。
这样想来,她果然还是孑然—身,靠不了谁,—经出错,就会满盘皆输,丢了性命。
她依仗不了谁……
姜浓眉目酸涩,眼睛也是阵阵发红,头紧紧地扣在地上。
“还望娘娘明察,妾不曾肆意诬陷,更不曾加害过孙良娣……”
许是怕的很,姜浓声音都带着颤音。
身子都是快不稳当了。
“你起身吧。”
忽然的—声,才叫姜浓回了神,身体才有了知觉。
可她到底是身子吓得发软,连着站立都是艰难。
还是有宫女上前搀扶着才稳住身子。
“本宫见你侍奉太子艰辛,姑且信你,不过你也要明白,女子之职责……你在宫外从前的种种,本宫皆可不计较,可为太子繁衍子嗣大事,才是你当行当做的。”
“在这宫中,女子若想要富贵,唯有—条出路,你可明白?”
“有了子嗣,才能行的稳当,本宫才会偏向谁……运道才会偏向谁。”
意味深长的话语落到姜浓的耳边。
姜浓再是个傻子也是明白皇后娘娘是何意。
常嬷嬷叹了一口气,叫一众伺候的人退下,才是继续道:“娘娘,说到底,四姑娘也是夫人和尚书大人觉得合适的,四姑娘到底也是姜家人,你的亲妹妹,往后若真得了恩宠,生了孩子,必然是由娘娘抚养,是娘娘的孩子……”
“更何况,依着四姑娘的身份,她的位份定不会太高,万万不会威胁到娘娘……四姑娘是比那冯柔和李香兰都要可靠,更有利。”
姜茹讥讽地挥开了嬷嬷的手,理了理衣袖,坐在了椅子上:“说的轻巧……姜浓这样的女子,如何有资格伺候殿下!”
常嬷嬷靠近了些道:“娘娘,当初我等所想,不正是想让四姑娘能入太子爷的眼,娘娘身子不好,若是四姑娘当真给娘娘生了个儿子,我们再处置了……总是为了娘娘啊!”
“若是被那个孙良娣再得逞生下个儿子, 到时候,娘娘在东宫可如何自处!”
泪水从姜茹眼中渗出,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松劲儿般挥开了手中帕子:“也罢,你们一个个的都逼迫我,我就如了你们的意。”
常嬷嬷脸上也是挂了泪,低声哄着:“都是为了娘娘好……我等若是再在子嗣上动手脚,皇后娘娘怕是会有所察觉……定不会饶了娘娘的。”
“四姑娘,我们也是要好生筹划一番的……”
“她倒是个有运道的,能入咱太子爷的眼,可四姑娘也是最好拿捏的……定不会越过了娘娘去。”
“娘娘往后也是要顾全大局,不可要如今日这样置气。”
……
听说了前院出的事,姜浓也是一惊。
方才还妄想着勾上太子的冯柔竟就这样被打了几顿板子,扔出了东宫,去了干粗活累活的浣衣局。
当真是惨。
有了冯柔的事,姜浓心下越发没底。
她用打来的水,沐浴了身子,正是用帕子绞着头发,想着如何体面妥当的出宫去。
紧闭的门忽然就被推开。
发出了哐当的响声。
姜浓自是被吓了一跳,当看到了是常嬷嬷时,脸色也没转好,死死的拽着手里的帕子,盯着常嬷嬷看。
常嬷嬷是最会对人笑的,如今也不例外,来到了姜浓跟前,行了个礼。
“四姑娘,可是准备就寝了?”
姜浓上下看了一眼常嬷嬷神色:“是,嬷嬷这么晚来可是为了何事?”
常嬷嬷笑着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柔和讨好:“是娘娘让老奴过来的,方才咱太子爷走的急,娘娘亲自做的点心都是不曾带走……这事虽不是个要紧事,可好歹是娘娘的心意。”
“四姑娘是娘娘最看重,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娘娘便是想请你去送这个糕点,也是能让太子爷看出娘娘的敬重……”
“劳烦四姑娘这就收拾一番,跟着老奴跑一趟吧。”
姜浓紧捏着帕子,垂下了眸,轻声开口。
“到底是夜深了……”
常嬷嬷又是笑了一声:“四姑娘就不要推辞了,老奴定是陪着四姑娘一块去,总是不打紧。”
姜浓用手轻轻抚起了头发:“嬷嬷稍等,我这就收拾。”
常嬷嬷笑呵呵地就出去了。
姜浓寻到了屋内唯有的镜子面前,望着镜子,绞干了墨发,轻轻一挽,插了一只玉石簪子,选上了一件淡紫烟雨色的罗裙。
不施粉黛。
就是推开了门。
外头,常嬷嬷果然还是正等着。
手里拿着个食盒。
看向她的时候,有一瞬间旁的思绪,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只是和蔼地笑着。
“四姑娘当真是美貌无双,我们快些去吧,也不好扰了太子殿下歇息。”
姜浓眉眼向上抬了抬,柔顺地望向常嬷嬷:“嗯,劳烦常嬷嬷带路了。”
常嬷嬷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心中念着这四姑娘可真真的是个美人。
就是方才她推门进入的时候,四姑娘那样不得体,她都是看傻了眼。
如今装扮了,远远就能闻到清香,更是诱惑三分,一开口都是叫人心里舒坦。
怪不得,怪不得……
是个男子怕是都逃不过。
也怪不得,从前姜家几个姑娘都未出阁时,大姑娘和二姑娘相看人家时,尚书夫人为何偏偏要拦着四姑娘在屋内,不准她出去看热闹。
想来也是,这四姑娘若是出去了。
几个姑娘的亲事怕是难成。
那些郎君的眼睛,怕是都要落到四姑娘身上了。
美貌到底是个好东西。
可这四姑娘,到底不是个有运道的。
已然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身子。
也就只有做小伏低,做妾的命。
在东宫中的,太子有自己的居所。
玄德殿。
离太子妃的住处不算近,可弯弯绕绕的,也是要两刻钟才能到。
幸好,今日是有风的,姜浓又是刚沐浴过,也是没觉得有多热。
终是来了玄德殿,常嬷嬷叫了人去通禀。
没一会儿,就见到了日日跟随在太子爷身后的梁公公。
梁公公在前头和常嬷嬷寒暄了几句。
常嬷嬷就是把手中的食盒递到了姜浓的手上。
之后笑呵呵吩咐了一句:“四姑娘,这娘娘做的糕点,还是要你亲自送到太子爷跟前,才显得赤诚。”
“四姑娘务必要好生侍奉,不可坏了规矩。”
常嬷嬷还顿了顿道,重重地说了一句:“要事事以太子爷为重。”
随后,姜浓就跟着笑容祥和的梁公公去了殿内。
那梁公公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四姑娘,且跟老奴来。”
姜浓自然听话。
低眉顺眼地跟着。
路上,梁公公竟还莫名地问了一句:“上次见四姑娘,头是受了伤,如今可是好了?可有留下什么疤痕?”
姜浓实话实说:“现下已然好了,谢梁公公关切。”
梁公公俯身:“不敢不敢,四姑娘是有大福气的,若是福气到了,老奴也是能沾一沾的。”
姜浓自然不会再回答什么。
只是老实地跟着梁公公的后头,打量着眼前的玄德殿。
玄德殿是太子殿下住所。
自是富贵堂皇。
可姜浓却是觉得,这玄德殿瞧着却是洁净非常。
无一丝的错乱混杂碍眼之处。
叫人瞧着庄严而又舒坦。
恐怕,也是太子殿下所喜的缘故。
到了门处。
梁公公停了下来,弓着身子对着姜浓道:“四姑娘进去就可,殿下此刻正在殿内。”
姜浓捏紧了手中的食盒,望向已然敞开了门的殿内。
多日不见的母亲忽地来了。
她来的时候,不同前段时间的丧气,是满面红光,笑呵呵地坐在姜浓的身侧,同她讲事情:“你大姐姐和二姐姐派人来道,说是再过十日,要回家中探望。”
姜浓跟着母亲笑:“我也是想念两位姐姐了,自嫁了人,就不曾见过几回。”
张玉梅拍了拍小女儿的手,欣慰地说道:“你两个姐姐都是疼你爱你的,知道了你的事,这不就急匆匆地要赶回来看你这个亲妹妹。”
“她们从小就是最疼你的……”
姜浓捏了捏衣角,娇艳的眉眼微微下弯,只是笑着,并未回答。
可张玉梅却似说起了难忘的事,比着平日里话多了起来。
“你大姐姐疼爱你,从前你忘记了夫子布置的课业,还是她帮你提前写好的……生怕你受了罚。”
“你曾失足掉下过池子,你二姐姐见了,不顾自身,当即就是跟着跳了下去,只为了救你,嫁给了太子后身子迟迟没有身孕,也不知是不是那时烙下病根。”
“到底是最疼爱你这个小的……”
张玉梅兴致勃勃地说着,期待地看着小女儿想起从前的事来。
姜浓也如她所愿,双目泛起了些红,也不知是回忆起了儿时姐妹情谊,还是被温润的风的。
从前的事,的确好些都不记得了,可有些事,怕是会记得一辈子。
张玉梅又是道:“你从前不大机灵,好些话说不明白,胆量又不大,不如你两个姐姐为人处世,当初我不让你和那些更富贵的人家相看,也是因为此……若是没那样的命数,嫁到了更好的人家,也是要被人拿捏,受苦遭罪的。”
姜浓眉眼微颤,直直地看着讲道理的母亲,忆起了从前来,她的确不大机灵,蠢笨,曾事事讨好,小心迎合,想要姐姐的喜爱,母亲的疼爱……
大姐姐帮她写课业蒙骗夫子,要知道夫子眼明心亮,如何看不出是谁的字,那位夫子最厌恶的就是贪玩作假之辈,从那以后没有给她过好脸色,常寻她的麻烦。
那时候她病着,分明是能告假说明缘由的,大姐姐却偏要帮她作假。
那池子,她现如今还记得水有多冷,泡在里头久了,也是没有知觉的。
二姐又怎会救她?不过是恶意推搡她之时跟着失足。
这些她皆告诉过母亲,可母亲从未信过,只说她辜负了两位姐姐的疼爱,转头就把她的话抛之脑后。
如今说来,母亲便是也只记得两位姐姐怜惜疼爱她。
姜浓垂下眸道:“女儿是不如两位姐姐聪慧。”
张玉梅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来。
她这个小女儿虽是最美的,绝色的样貌,便是许配给谁家都是相配的,却性子向来最为冷淡,便是为她掏出心肝来都不为所动。
又是有些傻,不通人情世故。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到底不是她亲自养大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闲聊的兴致也淡了些,张玉梅抽出了手,轻声告知了一句:“如今是有一个好事,母亲也是昨日才知道的,你二姐姐,太子妃如今是有了,四年来才得了这一个孩子……”
“太子妃若是一举得男, 定能保住阖家上下百年的富贵,你父亲昨日听说了,也是高兴得很……”
姜浓抬头望了一眼兴奋极了的母亲,倾耳听着。
太子子嗣不丰,如今府内也不过只有一个刚出生没几月的小郡主罢了。
二姐姐嫁给了太子四年,如今有了身子,听来的确是好事。
姜浓揉了揉手中的凉帕子,唇角上扬,长长的睫毛下垂掩住了眸光,低喃道:“二姐姐的确是好命……”
……
令姜浓没想到的是。
父亲母亲没有因着二姐姐有了龙子龙孙之事高兴几天。
因着太子府内,她那个好命的二姐姐,腹中孩子没了。
没得蹊跷。
连是谁所害的都无结果,无定论。
她那个二姐姐,不过是在路上平白地走着,后头一群人伺候跟着,她脚下一滑,人都没摔地上,那孩子就是这样轻巧地没了。
诊治的太医皆是一口咬定,二姐姐没有中什么毒,是惊吓地把肚子里的皇孙给弄没的。
这事隐秘得很,却瞒不住太子妃的娘家姜家。
姜父姜母也是跟天塌了般。
姜父在书房长久未出。
姜母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作为在府上的唯一的女儿,姜浓自然是要尽孝道的。
宽慰父亲母亲。
自然,她也做不了什么。
她不能感同身受他们的悲伤。
姜浓也是有些感叹的,她也是刚生下小团儿不久。
说起来,起初她是不想要腹中的孩子,甚至还喝过凉药。
可刚是入嘴,就是吐得干净。
孩子最终无事。
命硬得很。
七婆婆说,这孩子到底是命硬,合该和你做母子。
如今她想得也是。
小团儿合该是她的儿子。
有些孩子如何保,如何护都留不住。
便是轻微吓了一下就没了。
的确是没缘分。
十日过后的姜家家宴。
最尊贵的太子妃的确没有如约来。
可姜家大姑娘,侯夫人却是来了。
她来时坐着香车,后头一众随从侍卫,还带着她的一双儿女。
姜家大姑娘也是个美人。
父母生得好。
所生的孩子自然不会差。
可到底是生过两个孩子了,瞧着比着从前多了一丝丰满圆润,绫罗绸缎加身,头上玉髓金丝,贵不可言。
自是有一番气派的。
姜浓在父亲母亲后头跟着,行了礼。
大姐姐姜玥扶着母亲,看了她一眼,就是跟着去到了府内。
堂内,按着身份,由着侯夫人坐在了主座。
她是笑盈盈的,似此时才发现了四妹妹。
拉着姜浓的手,心疼般感叹地说了一句:“你如何这样命苦,被那沈家残害。”
说着,姜玥看向了父亲母亲道:“要是我说,就该命人再去沈家,为浓儿讨回公道,我和二妹妹都嫁得不错,如何能看四妹妹被人这样蹉跎,白白丢了我姜家的脸面。”
尚书夫人张玉梅叹了口气:“那沈家如今名声也是落了一地,又是死了儿子,也是受了罚,说到底全是那沈家大郎之过错,他如今也是死了,也算是恶人有恶果了。”
父亲姜尚书皱了皱眉,道:“门户皆在京都一地,也不可闹得过于难堪了。”
姜玥笑着,附和:“父亲母亲皆说得对, 是女儿思虑不周了。”
“四妹妹这样也好,在家中养着也不用在别家受蹉跎。”
说罢,姜玥似想到了什么,望向了姜浓的后头,轻声说道:“那个可就是四妹妹的孩子?快快抱过来给我看看。”
抱着孩子七婆婆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孩子小心递到了姜玥跟前。
姜玥看到了襁褓中的孩子,伸手抱在了怀里,笑着说道:“果然是四妹妹所生,竟生得这样好,跟瓷娃娃似的好看,叫人看了忍不住喜欢,长大了必然也是个俊逸非常,受小娘子喜爱的好郎君。”
姜浓靠近了些,道:“大姐姐过誉了,他还小看不出什么。”
“季哥儿,和敏姐儿生得才是好。”
季哥儿是姜玥的大儿子,至于敏姐儿则是她的二女儿。
姜玥儿女双全,也是得意,常常带着一双儿女参加些宴会诗会,许多人都知她的一双儿女。
听人夸了自己的孩子,姜玥也是心里头舒畅,便是叫两个儿女过来,微微弯下身子,让他们瞧襁褓中的婴孩。
两个孩子显然也是想看小娃娃的,个个跑得很快,扒拉着襁褓看。
季哥儿个头比着妹妹要高,先是看到,五岁孩子玩性最大,抓起了小团儿手,道:“我要,我要小娃娃,娘亲给我小娃娃。”
姜玥宠爱孩子,还真的把孩子递给了那么小的孩子。
姜浓当即眉头一皱,要去把孩子抱过来。
这边手却被姜玥揽住:“小娃娃就是讨人喜欢,就是不知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可是跟着我们姓姜?”
姜浓脸色沉下,目光不移地望着那边季哥儿抱着的孩子,见七婆婆在旁边看顾着才松懈了些许。
“外祖母,外祖父!我要带小娃娃回家去!”那边的敏姐儿乐呵呵,大声说了一句。
便是还和哥哥争抢着要孩子。
似在争一个物件一般。
姜浓便是使了力,推开姜玥的手,要过去抱孩子,谁知,姜浓拦在前头拦着,抓住了姜浓的手,温和笑着,似的商量一个简单的事:“瞧着季哥儿和敏姐儿着实喜欢,又都是兄弟姐妹的情谊,不如叫这孩子去我家一趟,也是能多见见人,培养些情分,孩子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无需!这般小的孩子离不开我这个母亲!大姐姐当真会开玩笑。”
话音刚落,就是听到了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那季哥儿似被吓到了般,竟是猛地松开了抱着襁褓的手,周围传来了一声惊呼。
只见七婆婆跌在了地上搂住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姜浓通红着双目过去,当即接过了七婆婆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团儿。
小团儿最是懂事,若无什么委屈的事,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哭的。
就是不给他吃奶,他都不会哭得这样可怜。
姜浓慌张地查看着小团儿的身子,才是发现他嫩白的脸蛋一块变得不正常的红,似被掐过了般,连着肉嘟嘟小胳膊都是有几处快要渗血的挂痕。
不只是姜浓看到了,连着凑到前头来的姜玥和尚书夫人也是看到了。
尚书夫人张玉梅为难地看了一眼大女儿:“到底是小孩子不懂事,你也是,怎就把这么小的孩子递给了季哥儿,他到底是小,手不知轻重……”
姜玥:“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了,女儿也是好心,想让表兄弟之间培养些情谊,没想到季哥儿会动手……”
姜浓垂着头,紧紧搂着孩子身子发颤。
张玉梅担忧地看向小女儿:“浓儿,你也不要怪你大姐姐,你大姐姐也是出于好心,这孩子好养……伤得也是不重,养几日就能好了。”
“不要和你大姐姐置气。”
嗓子紧在一起,发出一个字都似用刀搁在肉处的生痛。
姜浓浑身颤抖地搂着小团儿,擦着他委屈巴巴的脸蛋。
“是。”
回答了这一字。
姜浓就是带着一干人等下去了。
走到了老远,还能听到堂内嬉笑享受天伦之乐的声音。
“母亲,外祖母,我要小娃娃,为什么不给季儿小娃娃?”
“我也要,我也要……”
“好好,待到下一次,下一次让你玩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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