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溪苓萧泽晟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全文小说沈溪苓萧泽晟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金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按我说,所有的赏赐都该给嫂嫂,作为她打理侯府的谢礼!”“我不同意!”容钦第一个反应过来,插进两人中间,怒目圆瞪:“操劳侯府是她分内之事,你这些东西合该全归库里,再不济也该是给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给她做什么!”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萧泽晟竟然这么看重这贱人。“母亲的意思是我不能自由分配这些赏赐?”萧泽晟眯起眼,身上强大的威压倾泻而出。容钦脸色苍白。往常她都是坐在上面俯视萧泽晟。今天站在一起,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已经长得如此高大。他不再是那个瘦小赢弱,只能依靠侯府的少年了。动了动嘴,容钦声音干涩:“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母亲就不必再说了。”萧泽晟打断她未竟的话,态度强硬。“如今我既已承了侯爵之位,便有资格做...
《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全文小说沈溪苓萧泽晟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如果按我说,所有的赏赐都该给嫂嫂,作为她打理侯府的谢礼!”
“我不同意!”
容钦第一个反应过来,插进两人中间,怒目圆瞪:“操劳侯府是她分内之事,你这些东西合该全归库里,再不济也该是给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给她做什么!”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萧泽晟竟然这么看重这贱人。
“母亲的意思是我不能自由分配这些赏赐?”萧泽晟眯起眼,身上强大的威压倾泻而出。
容钦脸色苍白。
往常她都是坐在上面俯视萧泽晟。
今天站在一起,她才发现,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已经长得如此高大。
他不再是那个瘦小赢弱,只能依靠侯府的少年了。
动了动嘴,容钦声音干涩:“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母亲就不必再说了。”
萧泽晟打断她未竟的话,态度强硬。
“如今我既已承了侯爵之位,便有资格做决定,不劳母亲费心。”
“管家,把东西送到嫂嫂房里。”
管家点头,不敢不应。
“二哥,你怎么这么偏袒她?你是不是忘了,她克死了大哥,是咱们家的祸患啊!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好?”
自己半点好处都没落到,还眼睁睁看着沈溪苓得了这么多东西,萧瑜心中的嫉恨再也无法掩饰,她握紧拳头,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沈溪苓听得眉头一皱,人都是他杀的,他怎么可能在乎这些?
她不由自主看过去,萧泽晟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语气比平常冷淡几分。
“二小姐明日要出嫁,今日就不要让她出来见客了,免得出现意外。”
萧瑜瞪大眼:“二哥,你怎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被侯府众人宠爱,无人能够忤逆的二小姐。
“她是你妹妹,明日就要嫁人,你非要在今日闹个不愉快吗?”
容钦更是想不到,萧泽晟居然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连忙拽着他,试图唤醒他对侯府的感情。
然而萧泽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只是让她回房休息,母亲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容钦失语。
萧泽晟一个眼神,侍卫拽着萧瑜离开,完全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
容钦颤巍巍指着他:“混账,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如此不留情面!你真以为继承了侯府,就能这般无法无天吗?”
“不尊孝道,肆意妄为!如果陛下知道了,绝不会轻易饶你!”
这是容钦的一大底牌。
她是先侯夫人,有诰命在身,当朝又重视孝道,她要是身着诰命说去皇宫告状,萧泽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正是仗着这一点,她自认能够拿捏萧泽晟,只是看着男人波澜不惊的神色,容钦心里有些发慌,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萧瑜可不是我的长辈。”
萧泽晟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只是让她回房休息而已,母亲这么紧张做什么?”
容钦紧盯着他:“你不能动瑜儿!”
“想来母亲是为了二小姐婚礼日夜操劳,脑子不清醒了。”
“来人,送母亲回去好好休息。”
“你敢!”
萧泽晟当然敢。
周围的下人都听他的,一个个挡在容钦身前。
“请回吧,老夫人。”
容钦瞪着眼,说出的话都被无视,只能带着不甘和怨恨被送了回去。
折腾自己整整三年的两人在萧泽晟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般,能被他轻易料理。
许久没见萧瑜,沈溪苓有些好奇。
同是孕妇,二人怀上孩子的时间也差不太多,萧瑜显然长胖了一圈,白净丰腴,至于沈溪苓还是那样,纤瘦中带着易折的破碎感,不盈一握的腰肢但凡是女人见了都恨不得掐断。
她不知如何养胎,腹中的孩儿全靠纪沧海吊命,甚至在养胎的时候还要服用各种抑制显怀、打乱孕脉的药汤,就是为了藏住这个孩儿。
她与萧瑜真是天差地别,一个孩子在众人期盼中降生,一个孩子的存在都不能让其生父知晓,沈溪苓心中酸涩。
许是她羡慕的眸光太过明显,萧瑜冷着一张脸,充满厌恶:“你在看什么?沈溪苓,我警告你,这是我同晚舟哥哥的孩儿,你别想对他做任何手脚。”
“莫大公子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听到这话,沈溪苓面色冷淡,收回眼神。
萧瑜在院中养胎,许久不见,差点忘了她是聒噪无趣的性子。
沈溪苓不说话,放在萧瑜眼中是心虚,她还想警告两句,被莫晚舟拉住,冷声训斥:“萧瑜,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觉得呢?”
孕妇本就敏感暴躁,世人皆知萧瑜左边右边两人以前是恩爱鸳鸯,如今来侯府做客之人,也是趁今日机会想来聊聊八卦吃吃瓜。
萧瑜说两句都要气哭,她喜欢莫晚舟多年,莫晚舟同沈溪苓交往多年,要不是三年前萧子宸病重濒危、容钦救子心切叫沈溪苓嫁入冲喜,她不会有机会能跟莫晚舟在一起。
沈溪苓成为她寡嫂是好事,可莫晚舟成为侯府的夫婿并非全然是好事。
想到二人会以叔嫂身份在同一屋檐下常见面,萧瑜就不舒服。
莫晚舟是相府公子,他脾气甚好,被称为“世有惊华温如玉”,但此时此刻也被萧瑜吵得烦闷。
“我亦不知你在想什么。你已怀上了我的孩子,还想叫我作何?今日是老夫人生辰,也是两家宣布婚期的日子,非要胡闹到天下皆知你做出来的丑事?萧瑜,我敬你,是想着你怀有身孕,别把最后一块免死金牌给丢掉。”
沈溪苓没想莫晚舟还有如此冷硬的一面,他的话冰冷至极,让萧瑜还是哭了出来。
“那你就让我死好了!”
“是我的错,我不好,给你下了药,惊华公子并非自愿同我行夫妻礼、也并非自愿与侯府成亲,你仍喜欢你的西岭仙子,行了吗?”
此话一出,全侯府的人都沉默。
参宴的宾客是想来吃瓜的,却也没人想到真能吃到那般大的瓜。
莫晚舟擅文,科考殿试榜眼郎,人赠外号“惊华公子”。在未科考以前他亦在京中出名,用惊华公子为名写了不少诗句。
而每每好诗,几乎都有“西岭谪雪仙人观”之类的词。
一开始人们只当做比拟,直到沈溪苓作诗回信,才知惊华公子的梦中仙女不就是沈溪苓吗?
相府嫡子与尚书府庶女情愫暗生,身份差距虽大了些,但胜在郎才女貌、文采皆斐然,仍有不少人称赞。
直到沈溪苓嫁到侯府,冲喜三天克死相公,落到“不祥”的污名,没人再把这回事当真。
现在萧二小姐又旧事重提,话里话外的含义是两人还藕断丝连。
这叔嫂乱伦的戏码,就有得看了。
沈溪苓阴沉一张脸,主位上萧泽晟心情也不大好,好不容易发泄带来的快感消失殆尽。
别提容钦,直接丢了一杯茶水扔在沈溪苓头上:“你这贱妇,对我瑜儿做了什么!”
景德镇的官窑瓷杯砸在沈溪苓脸上,登时额角划出血痕,湿凉的血液顺着流下,沈溪苓咬牙愤恨:“母亲,儿媳不懂你的意思。”
“如何不懂?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收心的,子宸娶你三日就末了,死得不明不白,算命的道士说只要有妤星冲位,能保他长命百岁。是你杀了我儿,现在又要抢走我女儿的夫婿!”
也亏容钦寿宴没有大办,请得大都是家族人,不然她说这话,是打算明日让沈溪苓在京城人人喊打。
沈溪苓气得晕眩,她为了不在寿宴上害喜,出门以前特意喝了纪沧海开得止吐药,但她没想到,或许是情绪波动过大,胃里又一阵阵抽搐恶心。
“儿媳知晓母亲对儿媳有误解,但三年了,我在萧家做得所有事,还不能让母亲看见真心?”
“莫公子,你好生说说,自我嫁入侯府,可曾见过你一面?”
莫晚舟蹙眉,眼中闪过心疼。
他就知晓沈溪苓出阁以后日子定然过得不好,他没见过沈溪苓面,可家妹莫月儿见过,总会跟他诉苦,说侯府上上下下谁都能刁难沈溪苓,什么脏活累活也都扔给这个主母做。
明明同萧子宸那病秧子房都没圆、白白当三年二十四孝儿媳。
莫晚舟隐忍捏拳,很想替沈溪苓说两句,但最后还是叹息道:“未曾。自侯夫人出阁,为了避嫌,连封信函都未写过,更别提见面。萧瑜,你为何如此歹毒,空口无凭就能污蔑他人?”
“我污蔑谁了?你敢不敢告诉众人,你丞相府的书房中还堆积着这些年作给沈溪苓的诗画?”
莫晚舟冷睨:“为何不敢告诉,那些是我的闲暇随笔,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是我一意孤行,关萧二小姐何事?”
“好一个一意孤行,莫晚舟,我要跟你取消婚约,我要流了你的孩儿!”
萧瑜如同疯魔一般尖叫摔砸,在场无人敢说话。
沈溪苓摇头,想趁乱离开,但被人呵斥住:“要逃去哪!”
说话的人自然是容钦,沈溪苓回头望她,面色稍冷:“并非逃跑,母亲,已经真相大白,您何必为难我?”
语罢也不等妇人再说,转头离开寿宴。
好好一场生辰变成这样,也是容钦活该。
回到自家院落中,僻静幽深,沈溪苓坐在床头怔怔想。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甘愿当萧家人的儿媳?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还记得三年前萧子宸去世时,弥留之际抓着沈溪苓的手嘱咐:“溪苓,我无缘同你做一世夫妻,但可否能求你帮我一个忙?”
“我走后,萧家再无嫡脉,那人一定会回来,夺走侯府一切。母亲老去,瑜儿不懂事,只有你能够照拂她们一二。”
“溪苓,你记住,杀我之人,不是别人。”
“他就是——萧泽晟。”
吱呀,门扉被推开,阴冷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袭来,抱住沈溪苓。
萧泽晟亲吻沈溪苓耳朵,轻柔唤:“卿卿,在想什么。”
这会儿还是上次的大夫坐诊,账房也在外头,一看到她,便将她请到了后面。
自己不过来了两次,就被记住了?
沈溪苓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还要再通传,不料没一会儿的功夫,柳乘风居然也来了。
“柳公子是正好在附近吗?”
沈溪苓心生警惕。
自己和柳乘风见的这几次,对方虽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恶意,但料想一个大商行的主家,哪里是自己能轻易见到的?
“倒也不是。”
那怎么来得这么快?
沈溪苓心中的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就见柳乘风微微一笑。
“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所以这几日一直住在附近。”
沈溪苓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柳乘风,说出的话都有些结巴:“柳……柳公子,你我素昧平生……”
柳乘风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摇摇头,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
“这玉佩你可认得?”
沈溪苓一眼看去,视线便移不开了。
她身子微颤:“这是我娘亲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我不是……”
她今天早上出门前,还特意查看过,那块玉佩好好的被放在床下。
柳乘风是怎么拿到的?他在侯府里安插了眼线?
“莫急,你仔细看看。”
柳乘风坦然将玉佩递给沈溪苓。
沈溪苓摩挲着玉佩,质感,样式,都跟她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纹路略有不同。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区别。
可柳乘风是从哪得来的?
“你应该见过一模一样的玉,跟我这个是一对。”
光看沈溪苓的神色,柳乘风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见沈溪苓满脸困惑,他主动解释:“这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她叫叶微雨。”
叶微雨,她的娘亲叫叶微澜,莫非……
沈溪苓心乱如麻。
“她有一个妹妹,叶微澜,嫁到了京城。母亲生平最是挂念她,忧心她在京城无依无靠,会被欺负。”
“母亲仙逝前,愿望便是让我来找到姨母,为她养老送终,或是找到她的后人,保她一世太平。”
“这块玉佩,便是信物。”
知道这一消息,沈溪苓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柳乘风同她居然是表兄妹。
“你早就知道我?”
沈溪苓想起那天守在侯府门外的梧桐,豁然抬头。
柳乘风点头:“是的,我来了京城后就打听了一番,知道沈家的事,也知道你嫁入了侯府。”
“梧桐也是我专程派在那里等你的,不止晚上,白天也有另外的小厮守着,只要你出门,就会找上你。”
只是沈溪苓在侯府中行动受限,先少有出门的机会,就算出来也是乘坐马车,哪有功夫关注外面的情景?
可想而知,柳乘风等了她多久。
沈溪苓之前从未想过会有娘亲老家的人找来,看着柳乘风恳切的面容,一时拿不定主意。
“侯府对你不好,沈家亦是柴狼虎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回江南家去,保你一世无忧。”
柳乘风的消息灵通远超出沈溪苓的想象,他竟连这种密辛都知道。
沈溪苓抿紧唇:“多谢柳……堂兄好意,我如今已经嫁人过得很好,堂兄不必挂念了。”
她不想将柳乘风扯进自己的事情中。
他一介商人,哪里抵得过全是滔天的侯爷。
上次萧泽晟的威胁还在耳畔,她不能,也不敢再和柳乘风接触。
“只当我今日没来过,你我以后不用再见面了。”
沈溪苓转身就要逃,却被柳乘风紧紧抓住。
“我此番前来京城,目的只有你一个。”
迎面而来的并不是生人。
是沈溪苓闺中密友,礼部侍郎家的嫡女,程元英。
但自打沈溪苓嫁人以来,两人便少了联系。
如今骤然见面,虽是故交,却生疏的很。
沈溪苓微怔,她怎么在这里?
程元英同样看到了她,一双水眸挑了挑,迎向萧泽晟。
“侯爷,老夫人等你很久了。”
“谁让你来的?”
萧泽晟眉头一皱。
上次没谈成,容钦又找了位新的小姐给他相看,正是程元英。
萧泽晟拒绝了。
谁曾想竟又在家中见到她。
“二小姐最近心情不好,老夫人叫我来陪陪二小姐。”程元英满脸娇羞,欲语还休,更是无限风情。
“既是陪她,又来找我作甚?”
萧泽晟语气不耐。
“我……我心中牵挂侯爷,知晓侯爷回来,便想着看上一眼。”
程元英原本性子就活泼大胆,如今看来,胆色比以前更甚。
且不说两家是否有意接亲,如今两人都未曾婚嫁,她大庭广众下这般言语,实属大胆。
周围的下人一个个竖起耳朵,想探听两人的关系。
“我跟你无亲无故,何须你牵挂?”
萧泽晟:“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在外面搬弄是非,小心你家的脸面。”
他这句话不可谓不狠,程元英眼眶都红了。
“老夫人不是让你陪二小姐吗?元英,你先去找二小姐吧。”
沈溪苓忙为她开脱。
程元英美眸含泪,闻言瞥了她一眼,透着几分冷芒。
沈溪苓一惊。
是自己看错了,还是?
“侯爷,陛下有请。”
正僵持着,一个侍卫快步跑来。
萧泽晟正色:“我马上去。”
“你先回房。”
他叮嘱沈溪苓一句,转身随侍卫离开。
面圣是大事,两人都没有阻拦。
只是他前脚一走,沈溪苓想回房,便被程元英拦住。
“老夫人找你。”
她面无表情,没了方才的娇俏。
沈溪苓抿紧唇。
程元英如今和先前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今日的表现,令她隐隐有些不安。
“你不会连老夫人的话都不听吧?”
不等她想借口,程元英已经步步紧逼,沈溪苓只能妥协。
才进大厅,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叠滚烫的茶盏。
沈溪苓侧身躲过,见上首容钦面色铁青,又看了程元英一眼。
她眼中带着得逞,已经去了容钦身边。
“跪下!”
上首坐着容钦,萧瑜幸灾乐祸的护住肚子,坐在左侧,程元英坐在右侧,没有避讳的意思。
沈溪苓缓缓屈膝,虽是跪着,脊背仍挺得笔直。
“儿媳只是回娘家待了两日,如何不能回来?”
“谁准你回娘家的?”
容钦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自己前面才拒绝过她,她竟然私自跑回娘家,一走就是两三日,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儿媳问过侯爷,得了侯爷应允。”
又一个茶盏砸过来,这次她没能躲开,额头都被砸破了一个角,鲜红的血液从额头蜿蜒流下,令人触目惊心。
“你是说泽晟为了你,忤逆我的话?他最是孝顺,你还想攀咬他?”
“贱妇,你认不认错!”
容钦双眼圆瞪,眼白都翻了出来,比厉鬼还狰狞。
“母亲病重,身为女儿回去看望,儿媳不知何错之有。”
额头的血还在往下流,思绪却越发冷静。
沈溪苓抬起头,将上面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大胆,你竟然跟娘顶嘴!娘,我看她是魔怔了,一定要狠狠教训她,可不能轻易绕她!”
萧瑜往常跟沈溪苓对上,很少有占上风的时候,这次看她这么狼狈,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什么时候她认错,什么时候再出来!”
容钦只手一挥,几个家丁就上前要拿人。
“那我认错。”
沈溪苓从善如流,侯府的柴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没有什么名节需要守,在侯府,保住自己的命才是王道。
容钦也想不到她前后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怔愣片刻。
家丁们面面相觑,都停了下来。
沈溪苓:“母亲觉得我错,那我认了便是。母亲想怎么处罚我,将我休弃吗?”
“你想得美!”
容钦暴怒。
把她休了,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娘家了,怎么可能!
自己的儿子被她克死,她绝对不会放她离开侯府,她要蹉跎沈溪苓一辈子,用她的命,来抵自己儿子的命!
“既然母亲不愿责罚,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溪苓抬头和容钦对上视线,“母亲不会出尔反尔吧?”
“谁说不罚你?”
“从今天起,你每天来跪两个时辰,什么时候跪完,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就跪!”
“动不动就跪,家里是又死了人吗?”
容钦还没发完火,外头就响起一道男声。
萧泽晟走到半路,发现东西忘带,折返回来。
听说沈溪苓在容钦这里,便又急忙赶了过来。
一进门见到这幅场景,心中怒火升腾。
动不动就给她立规矩,真当她是受气包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钦挂不住脸,萧泽晟已经一把将沈溪苓拉了起来。
“跪什么跪?母亲还活的好好的,别给母亲沾了晦气!”
容钦脸色这才好看些:“她做了错事,自然……”
“整日跪来跪去的,也不嫌渗人,赶紧回你房里待着!再让我看到你跪在母亲跟前,可饶不了你!”
萧泽晟一把把人推了出去,目光和她有片刻的交错,最后落到她额头的伤处,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萧泽晟在,容钦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溪苓离开。
容钦皱着眉,萧泽晟已先一步开口:“大哥跟她成亲三日便出了事,多半是拜天地拜的,母亲要长命百岁,以后可不能让她再跪。”
“怎么可能?二哥你是不是心疼她,故意帮那贱人说话!”萧瑜一听,就觉得不对,马上反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母亲身体,那是大事!”
萧泽晟一句话,萧瑜顿时哑口无言。
“我近日总觉得身子不好,难道真是被她克的了?”
容钦脸色大变。
沈溪苓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距离面见母亲只差一步。
是以,她未曾察觉到婆子的欲言又止。
她想往前走,却被婆子拦住。
沈溪苓疑惑抬头。
“母亲是睡了吗?我这事比较要紧,能否麻烦嬷嬷去叫醒母亲,我只跟她说几句话就好。”
婆子只是摇头,一言未发。
沈溪苓终于发现不对。
“嬷嬷?我可以进去见母亲了吗?”
婆子叹息:“小小姐,你走吧,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
沈溪苓心里咯噔一声。
“为什么不让我见母亲?是父亲不愿意吗?嬷嬷,你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怎会被父亲收买?”
阻拦自己面见母亲的人,除了沈如山,也没有别的了。
婆子仍然摇头:“不关大人的事,这是夫人的意思。”
“母亲怎会不见我?”
自己一年多都没有回过家,母亲上次与她通信时,还盼望着她何时能回家一趟,这次怎会拒绝她的面见?绝无可能!
“小小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请回吧。”
“嬷嬷,求你了,你让我跟母亲见一面吧,我此次回家就是为了探望母亲,但父亲却将我软禁,不仅不让我和母亲见面,还要将我嫁给岭南王做续弦。”
沈溪苓抓住婆子的手臂哀求,“让我见见母亲吧,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婆子闻言十分震惊:“大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糊涂,也太糊涂了!”
她的样子不似作假,沈溪苓越发确定她没有被父亲所收买。
“求嬷嬷,让我进去看看母亲。”
她双膝一软,直挺挺往下跪。
婆子忙扶住她。
“小小姐快别这样,唉,我就直说了吧。”
“不是我不想让你进去,实在是夫人如今重病缠身,已然多日未曾清醒,就算你见到她,也无济于事啊!”
“什么?”
沈溪苓瞪大双眼,母亲重病缠身,昏迷不醒,这是何时的事?
怎么一直没有人告诉她?
脑中杂乱无序,这些日以来的一场情况也有了缘由。
怪不得,怪不得母亲这个月没回她的信,怪不得父亲行事会如此嚣张……
“我想看看母亲。”
婆子叹息,将房门打开。
卧房被浓浓的药味浸染,母亲静静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沈溪苓快步过去,扑跪在床边,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母亲!”
拉着母亲的手,沈溪苓哭得不能自已。
然而不管她怎么哭泣呼唤,女人都未曾睁开眼睛。
“母亲得的这是什么病?”
终于控制住情绪,沈溪苓红着眼眶询问婆子始末。
婆子摇头:“也不知怎的,自打一日出去见了风,而后咳嗽了几天,后面变这样了。”
“大夫们都说是染上了风寒,药一日日的吃也不见好。”
“这些天夫人也是睡得多,醒的少,府里都在传,”婆子也哽咽起来,“就是这几日了。”
就是再严重的风寒,也不可能是这种情况。
沈溪苓心中悲痛,脑子却越发的清晰,她转身回去为母亲把脉。
她的医术并不算精通,但一些简单的病症仍可以断定。
母亲脉象混乱,她才疏学浅,摸不出来原因。
如果神医在就好了。
她猛然想起,神医如今还在侯府,只要能将他请过来为母亲诊治,一定可以治好母亲的病!
“嬷嬷,你继续守着母亲,我现在就去请神医为母亲医治!”
她顾不上其他,转头就跑了出去。
嬷嬷在后面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回头。
凭着记忆从密道里找出出去的路,沈溪苓跌跌撞撞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跑。
她头次觉得侯府离尚书府的距离竟这样远,远到似乎看不到尽头。
但她还不能停。
母亲如今还躺在床上,她一定要为母亲请来神医,绝不能看着母亲……
眼泪模糊了视线,沈溪苓闷头往前跑。
终于看到了侯府大门,她还来不及欣喜,便发现大门紧闭。
侯府大门日夜都有人看守,她过去敲门,里面却毫无反应。
“我是侯府先世子妃沈溪苓,快开门,让我进去!”
她报出自己的名讳,不顾形象的拍打大门。
可朱红色的大门紧紧闭着,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沈溪苓不肯放弃,仍旧执拗的重复这一句话,希望能被里面的人听到,让自己进门。
当她喊到第十遍时,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夫人还是回去吧,我们奉侯爷的命令,不能给夫人开门,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萧泽晟?
是他不让自己进去?
他也和沈如山说好了?
沈溪苓如坠冰窖,只觉手脚冰凉,一阵晕眩。
可笑她还为了回娘家委曲求全,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不管是于娘家,还是于婆家,她都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舍弃的物件。
沈溪苓撑着门,泪流满面。
她想掉头就走,可母亲的身体,还能撑到几时?
“你去禀告侯爷,我什么都听他的,怎么都可以,只要把神医请出来,让神医为我母亲治病。”
“就算让我马上去死,也没关系,我只求他……”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里面却再也没有回音。
绝望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道极细微的声音。
“小姐,那边的小姐!”
沈溪苓回过头,泪眼模糊,她看不真切,只知道那边有一个人影。
“你是想救人吗?”
沈溪苓点头。
那人影对着她招手:“那你快过来,我们家就是医馆!”
医馆?!
大半夜,谁家的医馆会在这时揽客?还是在侯府门口?
诸多质疑从她脑海闪过,但沈溪苓还是去了。
她如今已别无选择。
走得近了,她也看清楚那人影。
是个相貌端正的少年,身上带着一股药香,应该是医馆的药童。
“小姐,你是侯府的人吗?”
许是沈溪苓如今的样子太过狼狈,少年皱眉打量她。
自己怕不是找错了人吧?
沈溪苓点头。
就算她被侯府赶出,如今未曾昭告天下,也还是侯府主母。
为了母亲,就让她再虚张声势一回吧。
“只要能医治我母亲,我愿以侯府主母之名担保,许你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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