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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现在,人家成了你结义兄弟的好寡嫂,莫要说做侧妃,连这宫门,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迈进来了。谢迟笑得甚乖,“娘您放心,儿子死过一次,已经学会了。想要别人听你的话,光对他们好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怕你。”只要他足够强大,足够令人畏惧,这世间,便没有做不成的事。两人母慈子孝的一派温馨光景。沈娇有些乏了,“行了,你去吧,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是,娘。”谢迟转身要走。“对了,你与阮清如何厮混,我不管。但是大朝会上,你答应我的,必须说到做到。沈家的死士,只会效忠大熙未来的新帝。不要让自己再一次成为弃子。”沈娇眸子里闪着寒光。谢迟回眸,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娘,您放心,不要说三个邻国公主,您想要十个,儿子都会一股脑地给您娶回来,她们若是不嫁,儿子...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2-07 18: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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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人家成了你结义兄弟的好寡嫂,莫要说做侧妃,连这宫门,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迈进来了。谢迟笑得甚乖,“娘您放心,儿子死过一次,已经学会了。想要别人听你的话,光对他们好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怕你。”只要他足够强大,足够令人畏惧,这世间,便没有做不成的事。两人母慈子孝的一派温馨光景。沈娇有些乏了,“行了,你去吧,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是,娘。”谢迟转身要走。“对了,你与阮清如何厮混,我不管。但是大朝会上,你答应我的,必须说到做到。沈家的死士,只会效忠大熙未来的新帝。不要让自己再一次成为弃子。”沈娇眸子里闪着寒光。谢迟回眸,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娘,您放心,不要说三个邻国公主,您想要十个,儿子都会一股脑地给您娶回来,她们若是不嫁,儿子...

《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现在,人家成了你结义兄弟的好寡嫂,莫要说做侧妃,连这宫门,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迈进来了。

谢迟笑得甚乖,“娘您放心,儿子死过一次,已经学会了。想要别人听你的话,光对他们好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怕你。”

只要他足够强大,足够令人畏惧,这世间,便没有做不成的事。

两人母慈子孝的一派温馨光景。

沈娇有些乏了,“行了,你去吧,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是,娘。”

谢迟转身要走。

“对了,你与阮清如何厮混,我不管。但是大朝会上,你答应我的,必须说到做到。沈家的死士,只会效忠大熙未来的新帝。不要让自己再一次成为弃子。”沈娇眸子里闪着寒光。

谢迟回眸,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娘,您放心,不要说三个邻国公主,您想要十个,儿子都会一股脑地给您娶回来,她们若是不嫁,儿子便抢。儿子真的已经明白了。”

“嗯,下去吧。”

“儿子告退。”

谢迟笑眯眯转身,脸上的可爱笑容唰地又黑又冷,成了三九天的古井底。

心情不好,想要阿阮。

他径直回东宫,半路又遇到皇后宫里的女官晚霞在等着。

“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过去,说说后天七夕节的事。”

“呵呵,赏花的事,孤不懂,你去回母后,一切请她做主。”谢迟笑容可掬。

晚霞却不走,“娘娘还说,许久没见殿下过去请安,甚是想念,不知殿下都在忙什么。”

谢迟新封太子,董皇后这是挑理了。

董后是继后,膝下无子,皇帝正因为她没生儿子,才立她为后,以保原配嫡子的太子之位。

却不想,防来防去,防不过谢迟这个土匪。

他就着文昌侯府被屠的风波,顺路将微服私访,正在返京路上的太子,也一道给宰了。

谢迟无奈,又专门走了一趟凤坤宫,陪着董后喝了一盏茶。

董后将几个亲近老臣那边送来的女儿画像,给他一一看过,两人顺便点评了几句。

谢迟笑眯眯:“都不错,儿臣都喜欢,全凭母后做主。”

如此耽搁了一会儿。

他从凤坤宫出来,没走多远,又遇上太后宫里的嬷嬷。

皇后有心将自己族中女子塞给太子,太后又何尝不想?

于是,谢迟又被迫去了太后宫中,看了好几卷女子画像。

“好好好,行行行,全都非常美貌,孙儿都非常喜欢。”

他陪着太后敷衍了好一会儿,又耽搁了些时间,才好不容易脱身。

等谢迟回了东宫,就急不可待地去找阮清。

“阿阮,清清,孤回来了!”他兴冲冲地到处找她。

有了今日母妃的一番话,她总该不会推三阻四地不见他了吧?

他就想等着,看她如何为他吃醋,看她拿出对付他的劲儿去对付那些高门千金,帮他掐了外面一丛一簇的烂桃花呢。

他要跟她死死绑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可是,进了寝殿,就见青瓷跪在地中央。

“人呢?”谢迟脸上少年郎般地兴奋,瞬间唰地没了。

“奴婢该死。”青瓷叩首请罪,“奴婢留不住阮姑娘。”

她又回那个破侯府去了!

空气静了一瞬。

咣!哗啦啦——!

谢迟回手,将手边的一只博古架子给推了。

满架的珍稀瓷器,掉了一地,摔个粉碎。

这一声,莫要说青瓷将头伏得更低。

连殿外忙碌的,路过的所有人宫人,全都呼啦啦原地跪下。

谢迟镇定了一下,咽了这口气,重新恢复了东宫太子的沉冷:

“无妨,天黑后,派人去接。”

他就不信了!

……

阮清回侯府,主要还是担心翠巧儿。

昨晚,赵氏说的那些话,实在是不能让人忽视。

赵氏并不是什么聪明胚子,她能这么说,说明侯府里的旁人,大抵也都在这么想。

昨天她走得匆忙,处理得不够妥当,若是再不回去,恐怕翠巧儿要吃苦头。

她与香果儿,都是娘在随爹流放前,千求人,万托人,才好不容易买给她的,生怕她一个罪臣之女,孤身嫁去侯府,从此无依无靠,没了体面,会被人欺负。

这也是他们给她的唯一念想了。

两个丫头,都必须好好的。

阮清回府,便有管家婆子前来迎。

“三少夫人,老夫人那边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还有谁在?”

“这……,大伙儿都在。”

“知道了。”

阮清进了老太太的房,就见三房夫人,两个嫂子,坐了一屋子。

赵氏脑袋上缠着绷带,正哼哼唧唧。

而地中央,正是翠巧儿,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

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了。

阮清一一行礼见过,才问:“巧儿这是犯了什么错处了?”

顾老夫人将手掌,朝小几上按了按,“清儿啊,你刚新寡,昨晚去哪儿了?”

阮清沉静答道:“回老祖宗,清儿进宫去了。”

满座一阵诧异。

阮清的婆婆,文昌侯夫人秦氏道:“你?你身无诰命,进宫去做什么?”

秦氏对她,一向十分防备。

毕竟媳妇是如何来的,她最清楚。

阮清道:“皇贵妃娘娘有意于后天七夕节,邀老祖宗和母亲一同入宫,只是临时起意,想找个人问问,我这样进宫,本就不合规矩,又不想惊动旁人,便从角门走了。”

她想过了,沈娇想要让她光明正大出席七夕节,必定得有个名堂。

侯府里,只有老太太和秦氏身上有诰命。

所以,必定是要拉上她们俩的。

虽然不一定猜的对,但是,她也没办法了。

若是到时候侯府的人没被邀请,就算皇贵妃性子反复无常就完了。

总归是没人敢去与沈娇对质的。

秦氏一拍桌子:“胡说!皇贵妃何等身份的人,她要请老祖宗前往,还用得着问你?”

阮清表情淡漠,“皇贵妃念及侯府上下皆在三年重孝之期,惦记着老祖宗和母亲身心,又不知你们想不想去,会不会去,便找我随便聊聊,问问。”

赵氏嗤了一声,“就凭你?你以为皇贵妃是你隔壁大姑妈,想起什么了,就喊你去聊聊?”

阮清:“二嫂说的也没错,阮清在出嫁之前,曾与当今太子殿下熟识许久,私下里,殿下也准我唤皇贵妃娘娘一声姑母,以显亲近。”

赵氏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说着,转向秦氏:“文定与太子殿下,当年亲如手足,咱们侯府的七座贞节牌坊,还是殿下替咱们向皇上讨的,这些,母亲最清楚。”

秦氏:“你……!”

阮清不但搬出了谢迟,还在暗暗提醒她,莫要忘了当年顾文定干出的勾当。

当初谢迟不在,她是没办法。

如今谢迟回来了,只要她想说,即便顾文定父子已经都死了,依然可以拉出来再鞭尸一次!

角落里,忽然又传出赵氏古怪地一声“嗯?”


谢迟高兴的时候,就是“我”。

拿太子的身份压她的时候,就是“孤”。

他若是发了狠,将她下颌卸了,恐怕也不是不行。

他有—次疯起了劲,就把她胳膊都给弄脱臼了,疼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他居然还以为,她是云雨兴至,开心的哭!

“臣妾对殿下,不敢论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沉静道。

身边的气息,顿时冷得比外面的暴雨还凉。

阮清却接着道:“臣妾,无论身心,都是只属于殿下—人的。只是……,殿下天赋异禀,怕承受不起,甚是……害怕……”

她这话,既是奉承,也是真的。

天赋异禀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她依偎在谢迟怀中的身子,轻微地颤着,像只被猛虎摁在爪下的小兔子,随时任由蹂躏。

谢迟有被取悦到,但,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

他手指摆弄着她软软的唇,“放心,绝不欺负你。受不了,我们就停。”

男人若是开始用下半身想问题时,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谢迟说着,手掌滑到她头顶,有—种压迫感,慢慢地抚摸她柔软的发,耐心等着她自己乖乖地俯身服侍。

阮清知道,自己的嘴,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她只能就着黑暗,苦着脸,扁着嘴,掀起他的袍子。

死就死了。

她俯身,低头,闭紧了眼。

求老天保佑,爹爹赦免的诏书早日抵达。

只要拿到诏书,便立刻抛下—切,远走高飞,躲进十万大山之中,片刻都不停留!

……

次日清晨,清凉山被大雨彻底涤荡过后,—切都如同新的—样。

晨光,鸟鸣,遍地都是湿漉漉的,满是乱叶和淤泥。

脚下时不时就是—泡水,头顶上,树叶不住往下掉水滴。

谢迟手里撑着伞,行得慢,就着阮清的小步,与她共—把伞,带她走到山间小路上。

江疏则在两人前面不远处,也拿着把伞,溜达着—面走,—面等着。

女人走路是真麻烦。

不过嫂子好看是真好看。

穿着身宽大的囚服,也好看。

难怪殿下喜欢得爱不释手,这么多年了,都没想过要换。

江疏挑了—下眉,惆怅地看向别处。

阮清低着头,专注看着脚下的路,—直不吭声,闷闷的。

谢迟这次来山里,真的是想就着大雨,与她玩野的啊?

不但事先命人准备了伞,热了汤婆子,—套跟她身上—模—样的干净囚衣,就连天亮后送来的早膳都是热乎的,显然是—做好就有人送到洞口去。

那山洞那么浅,也不知道送东西的人都看到了什么。

阮清自觉没脸见人了。

远远地,又传来常百年的喊声:“殿下!太子殿下——!”

他们找了谢迟—晚上了,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找到。

这大雨之夜,在山中丢了太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那就是罪该万死。

常百年自知担待不起,便—整夜都没歇着,带着人冒雨满山地找,早就—个个狼狈不堪如落水狗—样。

其实他们夜里,有过几次是从他们藏身的山洞前经过地。

每次,谢迟都堵住阮清的嘴,不准她出声儿。

之后,立刻会有人把常百年引走。

阮清每次都被吓得魂不附体,没处躲,没处藏,只能藏进谢迟怀里。

谢迟就好像更喜欢这种刺激的玩法了。

他解了她的囚衣,把她摊在臂弯里,肆意欣赏,还坏笑着吓唬她:“阿阮的活儿不好,该罚!你说阮阮和清清,孤先咬谁?”


“好啊。”沈娇抿着丰艳的唇笑,“丫头,你记住,这可是用你今日的功劳换的。下次跟本宫谈条件,就得再拿出点旁的代价了。”

“臣妾谨记!”

阮清留在披香殿,虽然暂时安全了,但就连睡觉都是小心翼翼,稍有点动静就惊醒,生怕这中间会有什么变数。

果然,第二天,变数就来了。

汪祖德的尸体找到了,同时找到的,还有阮清的一套宽大绿色衣裙,以及常欢尸体上握着的妆刀。

而她又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也成了嫌疑最大之人。

中书令和龙武将军之女双双惨死,天子脚下,如此大案,惊动了还在禁苑的皇帝。

皇帝敕令大理寺与刑部协同办案,限时七天之内结案。

又因现任大理寺卿与孟如晦有些远亲关系,便由刑部主审,大理寺少卿协理。

这件事,看上去公平,但是,刑部尚书宋凯,与常百年是多年知交。

所以,这个案子由宋凯主理,对阮清来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帮不了你了呢。”沈娇懒洋洋地用鼻子说话。

她慢悠悠抿了口手中的茶,吩咐赤练:“送去刑部吧,别等着人家来抓人,搞脏了本宫的披香殿。”

“是。”赤练惋惜地看着阮清,“阮姑娘,请吧。”

现在,谁都帮不了她了。

只盼着宋凯能秉公处理。

七天之内就要结案,难保宋凯不会随便找个最好欺负的抵罪。

阮清袖底的小手,攥得发白,却神情淡定地拜别沈娇,出门去了。

沈娇目光沉沉,看着她的背影,问身边的檀扇:“太子呢?什么时候回来?”

“送消息的人回来说,殿下在禁苑还有些事,耽搁了,恐怕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讨厌!”沈娇心烦,“他的女人,为什么总让本宫看着?想闲一会儿都不行。”

……

阮清乖顺去了刑部。

她虽顶着个世子夫人的头衔,却是个寡妇,既身无诰命,家里也没男人撑腰,一入刑部,就先被人以嫌犯的身份,换了囚衣,关进大牢。

只不过,看着皇贵妃的面子,暂时还没人提前动刑罢了。

宋凯身有皇命,急着结案。

孟如晦和常百年认定她与自家女儿的死关系匪浅。

所以,但凡是个人,都知道,这侯府的寡妇,进了刑部天牢,就再也出不来了。

阮清在牢房里,一直缩在角落里哭,可心里却淡定得出奇。

杀一个不亏,杀三个赚两个。

即便是来日开刀问斩,也好过在山中被汪祖德侮辱,被整个上京城的人耻笑,丢尽爹娘的脸面。

况且,她不信谢迟会什么都不做。

谢迟,是她手里的变数!

如此,等了一天,也不见开审。

这期间,常百年亲自过来了一趟。

可是阮清只是缩在角落里,问什么都不答,他又不能在天牢里动手打一个寡妇,便只能找了当值牢头。

“你们宋大人呢?”

“啊……这个……”牢头儿小心翼翼,附耳道:“常将军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听说,宋大人他全家昨夜……,全都被人……”

他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什么!!!”常百年大惊。

坐在牢房角落的阮清,一面嘤嘤地低声啜泣,一面凝神去听。

那牢头看了一眼阮清,一面道:“听说,还是屠了文昌侯府的那伙人,全身黑衣,黄金面具,专门喜欢把人头剁下来。”

阮清听见“黄金面具”四个字,顿时松了口气。

她的变数回来了。

常百年有些难过,但是,他女儿的命案更重要。

“皇上命刑部和大理寺七天结案,这已经过去一天了,到现在嫌犯还没提审,难道刑部除了一个宋凯,就没有旁人了?这种事,难道还要本将军去皇上面前理论?”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翠巧儿过去,拿过纸条,“姑娘,还是老规矩吗?”

阮清点了—下头。

翠巧儿便将纸条送到灯下烧了。

谢迟初掌刑部,总要做出个样子来给皇帝看。

他要处理宋凯留下的烂摊子,应该是千头万绪,—时半会儿没空来找她麻烦了。

阮清—身轻松,早早浣洗,又披散着长发,穿着寝衣,与两个丫鬟儿在床上玩了好—阵子叶子牌,才滚到里面去,倒头就睡。

如此,—连几日,谢迟都没再来烦她。

偶尔会派赤练送个纸条过来,便再无其他。

他没动静,阮清却不踏实了。

那份赦免的旨意,到底下去了没?

什么时候能下去?

父亲的名字,到底还在不在名单里?

沈娇有没有替她在御前关照过?

她在侯府的深宅大院中,见不到外人,也全无宫中的消息,生怕再拖下去,又出什么岔子。

可是,赤练来了几次,每每问起,谢迟这些日子都是吃住皆在刑部,不但梳理了所有陈年的卷宗,还翻出了—些积压的大案重新审理,连带着两个侍郎,刑部上下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他—直没回宫,阮清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于是,等赤练再来时,阮清低垂着眼帘,摆弄着胭脂盒,—副思春模样,“殿下他,估摸着几时会有空?”

“明日休沐,殿下允了刑部上下回家修整—日,但是殿下自己……,好像并没有歇着的意思。”赤练回道。

阮清微勾着唇角,“殿下—向精力过人。”

她眸子动了动,道:“有劳赤练大人明晚来接我,刑部无人,兴许殿下身边,需要个人研墨添茶。”

赤练便了解了,“姑娘放心,在下必将话带到。”

“还有,”阮清站起身子,走到赤练面前,压低了声音,面颊绯红,“有劳大人,帮我寻—套合身的刑部小吏行头,免得不小心被人瞧见,给殿下添麻烦。还有,这件事……,请莫要先行与殿下提及。”

赤练性子直,并未多想,“姑娘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办。”

第二日黄昏,她果然又翻墙进来了,带了套崭新的刑部小吏衣帽。

阮清也已经仔细沐浴好,用了谢迟送的玫瑰味香膏,鸦青色的长发顺在背后,并未挽起。

她是真的好看。

梳妆挽发,就是寺庙壁画上的神女。

不染铅华,便是野史夜话中的仙女。

连赤练都看呆了—下,之后发觉自己失态,慌忙转过身去。

阮清入内更衣,翠巧儿从赤练手里拿过小吏的衣裳,还偷偷羞了她—下:“怎么样?我们家姑娘好看吧?”

赤练绷紧了面容,挺直腰板儿,—字不回。

翠巧儿便掩着嘴,咯咯笑地进去了。

可—进去,就见阮清已经将之前浴后披着的寝衣全都去了,莹润如玉的身子,—丝不挂。

香果儿正拎着小吏的袍子服侍她穿上,小声儿不可置信地道:“姑娘,真的行吗?”

“你莫管那么许多。”阮清的手臂穿入衣袖,将美玉—样的身子笼在了宽大的袍子下。

翠巧儿眼睛也瞪得老大,小声儿乐道:“姑娘,您是真敢啊?殿下他今晚得多刺激。”

阮清瞪了她—眼,面上丝毫没有任何见情郎的羞涩和喜悦。

为了讨谢迟欢心,她是豁出去了。

她对他,跟百花楼的姑娘把希望都押在—个恩客身上,盼着有朝—日能被赎身,没什么区别。

等袍子穿好,又将柔软的长发随意挽起,戴上帽子,便准备好了。


乞丐说罢,人便走了。

留下阮清一个人,呆呆盯着手里的灯。

灯上的字,“春风几度无落花”,随着火苗,在她眼底晃啊晃啊晃,晃得一颗心顿时都乱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街角,痴痴看着兔子灯,耳中反反复复,全是他临走时低沉的嗓音。

“你记得,我叫谢迟。”

可是,阮清并不知道,她的第一次动心,只不过是旁人做赌的一个乐子。

彼时的谢迟,还是六皇子,与文昌侯世子顾文定那几个拜把子兄弟,并称“上京五虎”,是一伙子无论在京城、宫里、还是朝堂上都横着走的人物,连皇上听了都头疼,任谁都惹不起的凶神。

他这年刚弱冠,身边却一直没有女人,哥儿几个便时时调侃,说他不行,除非他证明给他们看。

花朝节前一日,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顾文定又提起此事,谢迟无聊地从窗子向楼下望去,刚好见阮清俏生生地经过。

他的眼睛,不知不觉间随着她的身影,直到远得看不见。

之后,他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对顾文定他们几个道:

“行啊,要么不赌,要赌就赌最难到手的女人。三天之内,每人准备好一万两!没钱的,到时候给爷脱光了,从这楼上跳下去。”

他如猎人选中了猎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而,谁也想不到,没出一年,他连人带心都结结实实栽在了猎物的裙下。

而猎物却发现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可怕疯子,而且还一门心思想要夺嫡上位。

阮清他们家不想被搅入皇室争斗,更有自知之明,知道从五品小官的女儿,即使入了宫,顶多不过是给皇子当个妾,甚至还有可能不知哪天得罪了谁,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阮清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份,就一直不太想要谢迟,但既惹不起,又摆脱不掉,只能日复一日敷衍着,拖着。

“唉……”,阮清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谢迟要夺嫡,就要有笼络武将,要有军功在身。

北疆战事吃紧那会儿,他自请带兵出征。

临行前,还偷偷爬了她的窗。

“阿阮,我若得胜归来,就必定不再是六皇子了,到时,你先进宫陪我,用不了多久,这世上就再也没人管得了我,我必会将你扶正,与我一起分享无边江山。”

这话,光听前一半,就很可怕了。

言下之意,他回来后,第一件事,便要夺嫡!

后一半就更吓人,他在盼着他父皇早点死。

杀兄弑父,这两样,但凡有一样失败了,所有被牵连的人,全部人头落地!

阮清吓出一身冷汗,推着他胳膊肘儿,将人从二楼给推了下去。

“你先活着回来再说。”她应付他。

他跌在地上,也不生气,还望着她笑,“阿阮,你一定要等我!”

“谁要给你做妾,你去死吧!”阮清砰地关了窗。

谁知,却一语成谶。

没多久,北疆就传来谢迟的死讯。

随便悲伤了一下,那段日子,倒是成了阮清一家进京后最轻松的时光。

他们以为,终于解脱了。

却不料,还有一个更阴损的顾文定在如饿狼般等着。

他利用手中的权势,稍加摆布,就给阮临赋安了个谋逆之罪。

重了,满门抄斩。

轻了,全家流放。

不过,只要阮清肯嫁入侯府,文昌侯可以出面,替阮临赋向皇上说情。

阮临赋一生清廉,从不结党营私,攀附权贵,出了事,自然也没人帮忙。

阮清没办法,只好咬咬牙,嫁了顾文定,用自己保下了爹娘。

从那以后,她在四角高墙的偌大侯府宅院里,就再也不是那个提着兔子灯,只身在花朝节里游荡的天真少女了。

这时,外面翠巧儿道:“姑娘,老祖宗醒了,问起您今儿怎么没过去陪她用茶。”

她是等着谢迟走了有会儿,才敢通传的。

阮清不喜欢自己被人糟蹋过的狼狈样子给人看见,每次都要谢迟走了好一会儿,才准她们进去伺候沐浴更衣。

“进来吧,帮我浣洗梳妆。”她拉过被子,将赤着的身子随便掩了。

文昌侯府此时,不比从前了,如今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谢迟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用他从北疆带回来的人,如一群强盗,各个蒙面,明火执仗地闯入侯府,一个晚上,弄死了顾家所有男人,只留了满门寡妇。

连看家的公狗都没放过。

第二天,他又做好人,在朝堂上痛彻心扉,替他的“好兄弟”跟皇帝要了恩典,给顾家每个寡妇立了一座贞节牌坊。

包括阮清。

他恨阮清背叛了他。

他就是要她既背着贞节牌坊,又要强迫她与他苟且私通。

他每次招她进宫,对阮清来说,都是一次羞辱

阮清进了老祖宗房里,一如既往净了手,乖顺盛了早已备好的燕窝,挑了几样老太太爱吃的点心,之后,规规矩矩在旁边伺候着。

侯府老祖宗,是顾文定的祖母。

原本是个健朗的老人,自从亲眼目睹三个儿子,五个孙子全部惨死,一夜间满头白发,老了十多年。

“清儿啊,今天怎么话不多?”

“回老祖宗,天儿热,有些懒。”阮清说这话,有些小女儿家的放肆。

爹娘不在身边,顾老夫人又待她不错,久而久之,两人时常做伴儿,她便也将她当成自己的奶奶来供养了。

顾老夫人叹了口气,“唉,文定走得早,你们当初,要是留个后,此刻,咱们侯府的园子里,也不至于一片死气了。”

老太太是不知道这个孙媳妇是如何来的,顾文定人前也待阮清极好,旁人全然看不出来,这个绝顶漂亮的世子妃,是被抢来的。

阮清牵了一下唇角,循规蹈矩道:“老祖宗若是喜欢孩子,改日我着人去旁支物色一下,有合您眼缘的,就抱回来养着,您看可好?”

“都好几个月了,那群贼人到底是谁,如何敢在京城屠杀我文昌侯府满门男丁啊!大理寺倒是给个说法啊!!!”

顾老夫人说着,已经又是老泪纵横,哪里还有心情养别人家的孩子,“算了,过继的事,还是等三年守孝期满,再议吧。”

“是。”阮清依然乖顺,但是眸底凉薄,有些怜悯这个老人。

谢迟做的事,大理寺是永远查不出来的。

就算顾文定还活着,他俩也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她进门第一晚,就在他的合衾酒里下了重药。

一口下去,终身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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