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个先天智障,父亲因为见义勇为救人去世后,只剩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村里人都喜欢嘲笑哥哥,直到某一天,村里一个混混为了讨女友欢心,将哥哥绑在了烈日下的树干上。
当我一个月后从学校回来时,哥哥已经被饿死在了家门口。
后来,当年的混混走了大运,被富豪亲爹带回了家门。
而我,也成了他的女朋友。
正文1张宁死了。
死在家门口。
我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他被绑在门前的老榕树下,浑身被晒得滚烫,皮肤像皲裂的大地一般干涸。
张宁死的时候没有闭眼,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村口的方向,据村里看见的孩子说,他被绑在这里起码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没有水,没有食物,也没有人。
张家小姑娘运气好啊,那个傻子要没死,她带着这么个人,婆家都找不到。
哟,我听说这种娃都是上辈子欠了来报仇的,现在仇报完了,那小姑娘以后日子就好过了,岑溪那小子总算干了件好事。
……迎面而来的村民,丝毫没有顾忌地大声议论着,他们从心底认为,岑溪为了讨女朋友欢心,将张宁绑在榕树上的事情,是干了件天大的好事。
毕竟张宁这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他是先天智障,出生时就高度近视,长大后不会连话也不会说,更别说上学了。
每天只会流着口水傻笑,从嘴里发出一些咿咿呀呀让人听不懂的音节。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计划生育的年代,我们家被特批能多生一个。
我从小就讨厌张宁。
讨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讨厌他永远也擦不干净的口水,讨厌因为他而导致我们家受到的各种歧视,讨厌他大小便不能自理,还需要我和爸爸轮流帮他清理。
后来,他还害死了爸爸。
在冬天,他发狠把一个小孩推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爸爸去救人,最终那个小孩被救上来了,爸爸却永远地长眠在了河水中。
在爸爸的葬礼上,张宁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会流着口水,笑嘻嘻地围在爸爸的相片前,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想说什么,最终在村民怜悯的目光下,爸爸的葬礼看上去就像一场笑话。
总之,我讨厌张宁。
所以当我得知他的死讯的那一刻,心中涌上的不是悲伤,而是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2去村长家的时候,岑溪没在,村长伯伯一个人在家,见我来了面露喜色。
丫头,给你说个事情呀,岑溪前段时间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村长说的是他前段时间突然被发现自己是真少爷,被富豪老爸接回来的事情。
张宁这个孩子啊,我也是看着长大的。
但是……你也知道,大家都不太喜欢他,就拿最近来说,你不在家,他就天天去菜场捡人家菜叶子吃,白天大家都要做生意的,他这么过来,谁看了不怕啊。
村长一边观察我的脸色一边道:现在嘛……说难听点岑溪也是给了他一个解脱,这个……岑溪这件事就是小孩子恶作剧,但是他爸爸觉得毕竟张宁是你哥哥,所以还是应该给点补偿的。
多少钱?
我面无表情地问。
一百万,丫头啊,伯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还说了,你把这钱拿走,他再额外给村子修条路,就算你不想要钱,也想想我们村,这个路多重要呀……我要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我要的,伯伯。
3再次见到岑溪时,已经过了四年。
我拿着一百万,以优异的成绩从清北毕业。
岑溪自从被他爸接回家后,依然是那副混混样,始终不学无术。
不过有了钱之后,别人称这种气质为纨绔罢了。
岑溪自己没什么用,他富豪爹却是一心一意对他,想着给他找个有用的贤内助,帮他撑起未来的家业。
有钱人看不上岑溪那样子,最终,他爸把目标放到了刚从top院校毕业的年轻大学生身上。
恰巧,我也是他的目标对象之一。
见面那天,岑溪一下便认出了我,如今他不再染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头发,整个人被西装束缚住,但看我的眼神中依旧全是玩味。
他轻笑着问我:怎么?
想给你那个傻子哥哥报仇?
我笑了,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道:不想,也没必要,我只是来和你相亲而已。
岑溪看了一下我的嘴角:喝咖啡都会被苦得皱眉,乡下来的野鸡也想变凤凰?
我没说话,只是将随身携带的各种证书都摆上了桌面。
毕业证,四六级成绩单,大学四年全额奖学金的证明,还有这四年来的平均绩点……我看向岑溪,眼里一片坚定:我是农村来的山鸡,但我已经做到了我能到的天花板,想要跨越阶层,我需要更好地助力。
岑溪还未开口,我又说道:更何况,你确定别的人真的看得上你?
我们是一个地方来的,很多事情都知根知底,不是吗?
岑溪眯了眯眼睛,歪着头托腮看我:你在威胁我?
我平静道:陈述事实,让你权衡利弊罢了。
有意思啊,张媛。
岑溪笑了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
因为以前你们都看不见我。
因为张宁的存在,爸爸怕吓到村民,便把家搬到了村里最偏僻的角落里,如果不是这样,张宁也不会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被人发现。
我可以把你作为候选名单,如果你能过了我爸那一关的话。
岑溪无所谓地说。
在他眼里,我根本也翻不起什么浪,和谁结婚都无所谓,但和富家千金他会被管得很死,和我却不会。
正如岑溪说的,我不过是只野鸡,没有威慑力,光是这点,我就已经赢了。
4和岑溪在一起的第一天,我用他给的副卡,一口气刷了近千万的珠宝。
我说,我需要得体的装扮,才能在外形上做配得上你的女人。
我长得确实不太好看,只能算中等,因此岑溪也没有多想,嘲弄了几句便过去了。
晚上我去酒吧接他时,岑溪怀里搂着一个陪酒女,灯红酒绿的环境下,他显然是喝多了些。
见着我来,岑溪打量的眼神将我从头看到脚,突然道:珠宝呢?
我说放在家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没必要随身佩戴。
岑溪哈哈大笑,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山鸡就是山鸡,不到一千万的东西也叫贵重。
张媛,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选择你了。
怀里的女人和他的兄弟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他们跟着打量站在旁边的我,眼神中尽是嘲弄。
我轻笑:我的确没见过什么世面,毕竟没有你命好。
怀里的陪酒女还在笑,岑溪的笑容却淡了下来。
他反手一巴掌甩在了陪酒女的脸上,怒道:笑什么!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笑?
怀里的女人被打蒙了,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顶着红肿的脸开始赔笑道歉:对不起岑少……她见岑溪不说话,又转头看向我:岑……太太?
我微笑:还不是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岑溪一个酒杯砸了过去,怒吼道:滚!
陪酒女连忙跑了。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道:这么介意你的过去?
岑溪转头看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这么喜欢威胁我?
张媛,你真以为我没办法搞死你吗?
你当然有办法,毕竟人命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呢?
我在他准备说出下一句话前,从怀里拿出了一沓照片,说道:你在搞死我之前,或许该看看这个。
岑溪接过我手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起来,每看一张,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化一分,最后,竟是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拍的都是两个男人。
你家老爷子是个老古董,如果发现儿子喜欢男人,你觉得他会把家产给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人吗?
里面的主角,正是和岑溪在争权的人,他爷爷的老来子,也是他的小叔叔。
这算什么?
投名状?
岑溪用眼神示意他那些狐朋狗友离开后,将照片随意地甩在了桌子上。
但据我所知,他不是。
所以只凭这些借位照片,就想让爷爷定一个人的罪?
张媛,我该说你傻还是天真呢?
照片不够,视频够吗?
岑溪挑了挑眉:视频?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笑了一声:绝对……劲爆的视频。
当然,这是我的筹码,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给你看的。
岑溪喝了一口威士忌,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说道:我小叔很警觉的,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再警觉也不是无孔不入的,总之,东西在我手上,就看你愿不愿意交换了。
我笑得轻快,岑溪也含笑与我对视。
眼神来往间,两人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算计和志在必得。
最终,岑溪还是松口了: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