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水浸入我的鼻腔,我睁不开眼睛也无法呼吸。
窒息、溺水的痛苦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突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
然后愕然的发现,我依然站在了42路公交站牌前。
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惊异的发现,屏保的数字变成了“3”。
一切的怪异都是从手机开始的,我把手机远远的扔掉,然后想逃离这里,再也不坐42路公交车了。
有如实质的黑雾向我飘来,莫名的巨大恐慌让我没敢迈出脚。
我伸出了手试探一下,结果一股剧痛从手指尖传来。
口袋一沉,我脸色不好的发现诡异的手机又回来了。
然后不到10分钟,42路公交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司机又重复了一下上次的话。
这回我的双脚如同老奶奶一样,哆嗦的爬上了车。
坐在了上回的座位上。
脑子空白了大概10分钟,突然我又一次听到了熟悉厌恶的尖锐声音。
那个碎花上来了啊!
这回我瞪向了碎花,就是因为她,公交车才坠河的,罪魁祸首!
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碎花,还没等我开口。
她就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对着我喷射,“滚一边去,乡下佬,老婆子我就要坐这个位置!”
我开始与碎花长达10分钟的battle,说的口干舌燥,奈何我是个社恐,还是个卑微的社畜,口吐芬芳的词汇量明显不如碎花,跟她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我败下阵来,孕妇姐姐还是起身让座,用感激的眼神看向我。
我红着脸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呸,贱丫头,不知道跟几个男人搞,才这么晚坐车,没家教……”碎花还在喷我。
我只有忍,只要她不抢方向盘,不让公交车坠河我就饶过她。
我瞪着大眼睛紧盯着碎花,她刚开始还在指桑骂槐,后来竟然困了睡着了?
眼看她要错过站了,我立马提前代替播报大声报站。
她像是死了一样,无论我怎么喊碎花,用手推她,她就是不清醒。
更恐怖的是,她的身上非常的冷,冰冻一样,触感也不对劲。
我害怕的退后一步。
然后公交车重新启动。
碎花像是开机一样睁开了双眼,无视我,熟悉的与司机对骂的声音传来。
我的心脏在快速跳动,像是到了嗓子眼。
碎花开始抢方向盘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冲了过去,阻拦碎花。
并让围观的乘客过来帮忙,红衣孕妇搂着小男孩担忧的看向我们。
穿廉价西服的中年大叔低头碎碎念两个染着黄毛杀马特造型的男青年事不关己的低头摆弄手机。
留着黑长直头发的年轻女人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我忘记了她的异常,一脚狠狠的踹向碎花,解救了司机的胳膊。
公交车可以直线行驶了。
看到前方姜家桥站牌,我松了口气,危机解除了。
大妈被我踹开了以后,反常的变得异常的安静,她缩在了座位上,我其实还是很怕她讹上我或是突然暴起揍我的。
公交车顺利的离开姜家桥公交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终于可以放松了。
就在过了好几个站,我放松警惕,等待终点站的时候。
突兀的男声响了起来。
“哈哈,去死,去死……”我惊恐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是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头发稀疏,衣服都是褶皱,与我一样好像是个996的社畜。
他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大。
我看向周围的乘客,数了数,惊恐的发现,加上我和司机,好像是8个人。
“……前面站是王家桥站,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该死,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路上不只一个桥!
还没等我防备,中年大叔从腰间抽出来闪着寒光的尖刀。
我啊的大叫,希望大家都警惕一些。
西装大叔大喊着都去死,拿着尖刀就先冲向了司机。
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死寂的公交车顿时充满了哭喊声,西装大叔在无差别的攻击乘客。
他嘴里念念有词,“敢开除我,大家一起死,都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看见碎花被他捅的翻白眼了,小男孩扑在流满鲜血的孕妇肚子上,而我则躺在了地上,我躲闪不及,被他刺了个正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交车驶向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