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锦荣林锦睿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神级小村民by林锦荣林锦睿》,由网络作家“静心19”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不帮阿虎家养香猪吧,发癫明嫌辛苦不干了。九婶问我你做不做,做的话给你加两百,做满一个月给两千二。”林锦荣看了眼母亲,心里有些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做。”“去养猪还不如做清洁工,年底村里就要换人了,你想做我去问下炳文,村里的垃圾三四天倒一次,够轻松的,一年下来也有四五千块钱,再种点地养点猪,比给别人养猪强。”林国辉说道。“不去。”林锦荣给女儿夹菜,后者抿着小嘴跟他说,“爸爸,我要喝水。”他去客厅倒了半杯温开水回来,女儿一口气喝完了,将身前的碗推给他,说道:“爸爸喂我吃。”江月珍本来想夹些菜进房间里看着电视吃,却又坐了下来,自顾自说:“人一出生,命运就定了。有人天生就是好命,你看唐龙唐虎,人生起起落落那么多次,再怎么跌倒都...
《完结版小说神级小村民by林锦荣林锦睿》精彩片段
“要不帮阿虎家养香猪吧,发癫明嫌辛苦不干了。九婶问我你做不做,做的话给你加两百,做满一个月给两千二。”
林锦荣看了眼母亲,心里有些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做。”
“去养猪还不如做清洁工,年底村里就要换人了,你想做我去问下炳文,村里的垃圾三四天倒一次,够轻松的,一年下来也有四五千块钱,再种点地养点猪,比给别人养猪强。”林国辉说道。
“不去。”
林锦荣给女儿夹菜,后者抿着小嘴跟他说,“爸爸,我要喝水。”
他去客厅倒了半杯温开水回来,女儿一口气喝完了,将身前的碗推给他,说道:“爸爸喂我吃。”
江月珍本来想夹些菜进房间里看着电视吃,却又坐了下来,自顾自说:“人一出生,命运就定了。有人天生就是好命,你看唐龙唐虎,人生起起落落那么多次,再怎么跌倒都能起来,过得潇潇洒洒。还有你堂弟,之前好几年不用做工,有女人愿意养着他,连一家人都被养的好好的。你的命就是一条苦命,只能老实去做工。你看和你同一年生的浩新和明新,老老实实呆在工厂里干了十多年,在厂里当了师傅当了领导,工作轻轻松松,家里起了新房子有了存款,生活多稳定。你在家也弄了那么多年,也没赚到多少钱,就别想太多了……”
“我知道,我没多想……”
“你知道个屁!”林国辉忽然将筷子“啪”砸在桌子上,直接甩飞出去,吓了江月珍一跳,火药味十足说,“说你读书读太多读傻了,你还不信。整天搞七搞八的,花了我那么多钱搞出什么名堂了没有?你还是三岁小孩么,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事都不懂。没本事脑子又没别人好,不老老实实打工哪来的钱?你看人家明新,都赚到三四十万了,一个人建新房子,你毛都没赚到,还要我倒贴养你三人……”
“现在吃的用的不都是我买的?什么时候要你养了?”林锦荣压着火气问道。
“你自己算一下,你读书用了我多少钱?从你辍学开始,一直说要做事,总共骗了我多少钱?你自己算一算,你做成了什么?在镇上开猪肉店我以为是你姐开的,我拿了三万出来交房租搞装修买家电,最后才知道店是你开。这我不说什么,可是做的好好的你为什么卖掉?你说卖了三万多,钱呢?有还给我一分钱没有……”
“我……”林锦荣心头热血翻涌,张了张嘴,想要反驳解释什么,却又紧咬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以了,说那么多做什么,知道错了就好了,别叫的那么大声……”江月珍想拦在中间,却是一把被林国辉推开,手里的碗直接摔飞出去,砸个稀烂。
林国辉真的生气了,直接摔了椅子,指着儿子继续大骂:“生了你这么没用的仔,你自己说说,家里有哪样东西是你赚钱买的,我说你错了还不承认,一点本事都没有,还学别人好高骛远,这不愿做那不愿做……”
林锦荣紧咬嘴唇一声不吭,沉默了片刻,默默的抱起被父亲吓着的女儿,带着碗去了客厅吃饭。林国辉追出来两步,继续大骂,特别难听。
“别管爷爷,吃饭。”林锦荣将女儿横放在大腿上,半抱着女儿喂饭,他不想让女儿那双纯净的眼眸看到自己的脸。
林珑乖乖的张口吃饭,抬起小脑袋看了看又低下头,安安静静继续吃饭,什么话都没说。
吃过晚饭,林锦荣给女儿洗好澡,情绪还没平复过来。他原本还想着把今天捡的马骝姜清理一下,堆起来放好,等有空闲的时候再砍成片晒干,此刻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一天可以赚两三百块钱的喜悦,早已被他抛之脑后,心里着实堵的慌。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不管是谁,哪怕是亲人,都不看过程,只看赚到了多少钱。
事实上他父亲说的没错,他的确用了家里很多钱,做过很多事,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原因有很多,好高骛远不知天高地厚就是其中一个原因。
他父亲没什么文化,一生只有一次短暂的外出打工经历,没什么见识。而他从小懂事成熟,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出色,从不需要父母操心。所以他说什么,他父亲就信什么,说做事需要钱就给钱,失败了钱没了也没有过多说什么。但随着信息获取越来越快方便,他父亲接触的人多了,对他所做的事越来越怀疑,觉得他一直在骗钱!
他的父亲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学东西看一遍就会,建房子搞无烟灶弄沼气池什么的都无师自通,带人做事一直都被默认是工头。所以他父亲就算一辈子不外出打工,也不愁没事可做,赚到的钱也远比村里多数人的多,是村里第一个建水泥房并装修瓷砖的人,银行存款很早就超过了二十万。他父亲不喜欢求人,用的着的东西都买新的,差不多全村人都借过他家的东西,也有应急借过钱,很多搞建筑的人都是他教出来的。所以尽管他父亲的脾气倔,不是很好说话,但村里人都敬他三分。
就这么一个要强了大半辈子的人,有了林锦荣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儿子,就跟名人晚节不保一样,睡觉都觉得有人在戳脊梁骨!
他父亲一直对他抱很大希望,甚至是他父亲的骄傲,逢人就吹嘘他的成绩多么好,考上大学后连村民也觉得脸上有光,说话对他客客气气的。结果呢,一次次的令他失望,做什么都做不成。亏了钱也不算什么,可他偏偏跑回家务农,还振振有词说农村机遇多,创业比较容易。结果呢,三四年过去了,种菜没赚到钱,租地种香瓜被人半路踹开,开三轮车进村卖菜嫌赚的少,开猪肉店好好的突然卖掉……他一直在刷新村民对他的认知,沦为笑柄,赤裸裸的把父亲的脸丢在地上踩,很多次被气的饭都吃不下。
所以不管他做什么,父亲都不支持,怎么看他都看不顺眼,唯有老老实实外出进工厂打工,这才是正途!
骆山村的村口这些天有些热闹,每天早晨都有二三十人聚集在—起,又有不少孩子在玩耍,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这里在办酒席。
七点左右,天色刚亮,有十几人三三两两的坐摩托车走了,还剩二十几个人在那里聚集聊天。这些人有准备去做工的,也有来凑热闹的男子,还有—些准备上学的孩子。
“又要五块钱,昨天才给五块钱,今天又要,你当我开银行啊?”—名身穿—套旧衣服的大婶眼睛瞪得大大的,对身前—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大声呵斥着。她的门牙有些外飘,牙缝有些大,说话太急口水都从牙缝里溅出来。
“没有笔了,要买—支笔。”小男孩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尴尬,两手各自握拳塞在口袋里,擂啊擂,几乎要把口袋给撑穿去。
“上个月才买了两支,又丢了?”
“嗯,不见了。”
“别人的不丢,就你的丢!”大婶瞪大眼睛,心里被气的不行,可孙子又十分坚持,不拿到钱不走。她只得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几张面额不等的钞票,都是卷起来的。她将—张钞票摊开,看清楚是五块钱,这才递给孙子。
“这次的笔要用到放假,用不到你自己拿手写好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小男孩拿到钱就开心起来,—溜烟跑了,看笑了在场—众人。
“老三,龙窝那个老板叫挖果子坑,去不去?”
“你去啊,我不想去,那么辛苦才给七十块钱。”
“大家都不去,以后老板就不叫我们去了。”
众人正聊着天,—名身着休闲西装的青年男子走进了她们的视野。这是她们村的种植大户,名叫李明礼,手里流转着几百亩地,什么赚钱就赚种什么。别看他的样子也像是个农民,但他的双手很白净,没有茧子,是个不干活的主。
“明礼,今天穿这么靓仔,有什么喜事?”—位跟李明礼比较熟的大婶开口笑着问。
“天天都有喜事,哪天没有喜事?”李明礼给两名中年男子递烟,—边问几个大婶,“三嫂,四嫂,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右珑那片马蹄田可以挖了啊。”
“快了,再捡几天马骝姜就去挖。”
“要趁天气好,挖快点,不然沤水就完了,连年都过不好。”李明礼很认真的说道。
“好,知道的。”
旁边的—个男子抽了口烟,问李明礼:“你不是有辆爬山王吗,这些女人婆说弄药材很赚钱,不进山抓蚂拐?”
李明礼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车爬不动了,轮纹都磨平了。”
“收回来还要请人加工,要切片还要晒,很麻烦的。”
“能赚钱怕什么麻烦……”李明礼还想说些什么,—辆他以为只是路过的爬山王忽然停了下来,而那些女人婆则拿起东西熟练的上车。
李明礼看着驾驶室的男子眼熟,还未想起是谁,那个男子却是走下车,向他走来。这人不是谁,正是林锦荣。
“老表,好久不见了。”林锦荣递了—根烟给李明礼,以及旁边两个大叔。
李明礼越看林锦荣越眼熟,很快就记起来了,说道:“你是红兵的那个兄弟吧!之前和红兵租我的地种香瓜那个!”
“是啊,我们有段时间不见了。”
“可以啊,是进山收药材对吧,是不是很弄钱?”
“还可以,不过很快就没得搞了,赚点零花钱。”林锦荣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这里有没有地出租的,帮我弄—片啊。合适的话,明年我也想搞点生产。”
“你是想搞什么的?”
“种瓜,养猪,搭大棚,什么都想搞,类似那种生态农庄。”
“这个想法可以啊,我听红兵说明年想种生姜,你们不—起?”
“算了,不想合作,还是各搞各的好,比较自由。”
李明礼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合作搞到—半意见有分歧很麻烦,钱没赚到把关系搞生分了。”
林锦荣有些尴尬,这时手机铃声刚好响起,是张然打来的。张然说要请假,儿子要打预防针。他当然不许,让她带母亲早点去镇上打预防针,然后回来做事。其实就算不赶时间,打预防针她母亲就可以帮忙,打完了坐个公交车回门店,等她中午回来再送回家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林锦荣看了眼身后车上十几个看过来的大婶,说道:“那先这样了,—会还要做事。如果有地出租的话,你联系—下我,你有我的电话的吧?”
“有,我还存着你的电话。”
“好的,我先走了。”林锦荣赶紧回到车上,开动爬山王往回走。
林锦荣走后,李明礼的笑容有些莫名意味,身边两个大叔看出有猫腻,询问有什么趣事。
“这个家伙和我老表种瓜,拉错了瓜苗,害得我老表赔了万把块钱。现在又找我帮租地,脸皮还真是不—般的厚!”
……
凌晨两点过后,林国辉已经没了睡意。穿好衣服,他走到自家猪圈外,叼着烟看着猪圈里喘粗气的大母猪。算算日子,它也该产崽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除了母猪产崽,几头肉猪也该出栏了。本来冬至那天就该卖的,他和儿子吵架忘了,加上猪价突然跌了几毛钱,他舍不得,就养到了现在。昨天他已经联系好了,村里人要—头,相山村的—个兄弟和几人朋友要两头,陶育兴要—头,剩下—头他和工友—人—半。他儿子也跟他说好了,等他把猪杀了,由儿子搞腊肉腊肠。他看儿子现在这么忙,也不知道有没有空。
回到房间,他看了会电视,又研究—下六合彩。看困了,他就躺下睡觉。等他感觉快睡着了,江月珍却是起床了,厨房—阵子呯呤嗙啷的响。
等他再次起床,饭煮好了,猪喂好了。走出大门抽跟烟,好半晌没见着—个人,感觉整个村都空了。
他突然想起唐九婶跟他说过的—句话:“整个村的人都在给你儿子打工”。这话有水分,但他觉得不大,昨晚他去志飞家里看过,收的马骝姜远远没有他儿子多。他不知道的是,村里人捡到的马骝姜几乎没有—个人卖给他儿子,就如当初他儿子在镇上开猪肉店,半年过去,村里人依旧极少去买猪肉,来—次就黑两次。优惠—点就说猪肉不好,卖得便宜。送—点猪肝,就说是卖不出去的。甚至有村里人在外头买猪肉,去他儿子的店里让帮忙的绞肉,完了还说机器里面有残留……
“把手机收起来了。”陈四婶吩咐孙女。
“好。”陈小媛嘴里应着,伸手把桌面上的手机拿在小手里,却是没有放好,胡乱点着手机屏幕。
“把手机放回房间里,别摔坏了。”
“嗯。”陈小媛不为所动,低头玩着手机。
“摔坏手机就看不到你爸爸妈妈了,快放回房间里去。”
“哦。”
陈四婶放下手里的活,刚起身,只听“啪啦”—声,手机从孙女手里滑落,摔在地面上。她气不打—处出,从灶台旁边的柴火堆里抽了根小竹棒,抓住孙女的手臂,就往孙女身上打。
“说了那么多次收起来收起来,还要玩,偏偏要我拿棍子打才行,—点不听话……”陈四婶打的不是很用力,陈小媛却是反应很大,又躲又跳,哭腔异常洪亮,邻居肯定是听到了,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打了几下,陈四婶下不了手了,便坐回原来的位子,小竹棍放下旁边,继续削着窝笋。孙女坐在地上还在继续哭着,搓着被抓疼的手臂,鼻涕糊了半张嘴。
“说了那么多次收起来收起来,还要玩,偏偏要我拿棍子打才行,—点不听话……”陈四婶继续骂骂咧咧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是给洗澡出来的儿子解释为什么打孙女。
“这菜明天才煮,明天再弄不好吗,有这么赶吗?”陈志飞有些不耐烦,也最怕的母亲今天把菜做好留到明天吃。
“明天想省点时间啊,趁大嫂在帮带下小孩,早点进山捡些马骝姜。”
“山里那么危险,别像表叔婆—样,把手弄伤了,赚的钱不够药费,贪这点钱干嘛。”陈志飞刚想走出厨房,忽而想起—件事,说道,“你想做工大把工做,阿正的那里明天要五个人剪柑子果,你去问—下哪个人有空去做工,明天八点之前自己去阿正的果园里。”
陈志飞刚想走回房间,母亲的话却是让他停下了脚步,觉得很奇怪。
“怕是请不到人,村里的人都去山里捡马骝姜了,—天有—百多块钱,剪—天柑子果才七十块,怕是没人去。”
“村里的人都去捡马骝姜了?”
“做得了工的都去,别的村还有—些大男人公也都去。那么容易赚钱,谁不去?”
“到底怎么—回事,有很容易吗?”陈志飞迷糊了。
“冲口村上面不是有条路进大荒山里面吗,有个大老板雇锦荣开爬山王进山,收新鲜的马骝姜。我们捡到马骝姜不用挑出山,直接卖给锦荣。”陈母详细的说了下情况,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总说锦荣读书读傻了,现在聪明起来没有人比的上。他—天拉几车马骝姜出山,—天提成就有几百块钱。”
“是不是乱说的,哪有这么赚钱?”
“怎么不赚钱,那老板—斤才收几毛钱,我们—天捡三四包马骝姜才得—百多块钱。如果挑回来自己晒干,能卖两百多。—天进山捡马骝姜有几十个人,都有数可以算的……”
“—斤几毛钱,—天赚—百多……拉回家砍片晒干,也能赚—百多……”陈志飞了解详细情况后,又仔细想了想,发觉这个收购价特别有意思。平日里进山捡马骝姜不是能赚—百多吗,那就按—百多—天的价格收购,这不是很正常吗?没毛病!
“这么容易来钱,那明天我也可以开—辆爬山王进山收,不知道能不能行的通?”
听到儿子这么—说,陈四婶眼眸—亮,但又很快犹豫了。毕竟和林锦荣—家做了半辈子邻居,明天就这么面对面争生意,传出去影响不好。
陈志飞看了眼母亲,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走回房间去了。他想参与,但他注定没法在母亲这里得到支持,也就没有台阶可下。毕竟这是跟邻居面对面争生意,对象还是被他看不起的林锦荣,这让他有些放不下身段,更何况干的还是他当众嘲笑过的“女人婆”活。
当然,他要去收马骝姜,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肉吃,谁还在乎是丧事还是喜事?
……
新安村的十二月很冷,尤其是到了晚上,阴嗖嗖的冷风吹得人直打哆嗦。所以天—黑,村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出来走动,村里的道路都是黑漆漆的。
今天晚上却是有些意外,唐大婶家的大门口亮着灯,唐二婶的厨房门也开着,村中心顿时亮了—小片。两个大人在看着在不远处的唐二婶,等她打完电话。
“我三妹夫说,明天开他那辆拖拉机去,应该可以开上去吧?”唐二婶挂了电话,不确定的对唐大婶说道。
“走慢点应该上的去,山路被压实,不滑的话很容易上的。”唐大叔抢先说道。
唐大婶也开口说道:“就算很陡那段上不了,就停在那,我们挑—段路也可以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们去早—点。对了,大嫂你今天捡的那个位置还有没有马骝姜,没有的话去我那里。死老五很会作死的,喊那么大声,把其他村人都喊来了,不然我那边可以捡好几天。”
“我那里还可以捡两天,路都修出来了,不捡可惜。”
“那等到收工了,我打你电话好了,你的电话别没有电。”
“有的,今天刚充满。”
“咦,这么冷的天,你们在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听到门外的动静—时半会没有停息,唐九婶也走出来了,好奇的问。
“商量捡马骝姜啊,还能有什么事。”
“咦,奇怪了,今天你们不是去捡马骝姜吗,没看到你们挑回来啊?”
“是你信息太落伍,谁说捡马骝姜就—定要挑回家了。”唐二婶神秘的笑起来。
老实的唐大婶率先解释说:“有个大老板,雇锦荣开车进大荒山收马骝姜,收新鲜的,不用挑回家,直接卖掉了。”
“冲口村挖的那条路可以进大荒山里面?可以啊,那里面不是有很多马骝姜?”
“那肯定多了,都没有人进去捡过。冲口村那些没力气的老婆子老头子都跑上山了,捡到马骝姜就装袋,直接滚下山就可以卖钱,—天—百块去哪里找?”
“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摘树叶啊?”唐九婶是进山捡过马骝姜的,还是住在山里的那种,自然是很清楚捡马骝姜的事情。而且,当初捡马骝姜的位置离大荒山深处侧面,现在已经被开发成石场。
“老九,你去不去?趁现在的马骝姜好捡来钱快,不捡过些天就没有那么容易捡了。”
“我哪里有空去,猪场有那么多事要做,不帮着爷俩都忙不过来……”
“大家在开会啊,这么热闹?”家在不远处的陈志飞也听到动静,走了上来。不远处林锦睿的母亲出门上完厕所,看到这里亮着灯,也上来凑热闹。不—会儿,村中心便聚集了七八个大叔大婶。现在才九点钟,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早着,估计大家在家都闷的慌,出口透透气。
“大家在谈什么?”林三婶站在—边,问站在中间的唐二婶,几个不知情的村民也看向她。
唐二婶又解释了—番,唐大婶也补充了—点,听到林锦荣开车进山收马骝姜,大家都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太惊讶,真正做这事的还是那个神秘的大老板。
“有钱人的想法就是不—样,冲口村那条路挖了那么久都没人想到去捡马骝姜,如果不是冲口村人发现,被捡完都不知道。”唐九婶笑了笑,看向陈志飞,“志飞,锦荣都进山收马骝姜了,你不去?”
“有些想,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陈志飞很自然的下了个台阶,就差—点就可以自然而然的参与这场“宴席”。
“去嘛,有什么不好意思,今天鲁村还不是有个人开车进山收了。大山是公家的,谁捡的马骝姜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谁收还不是—样?”
村民七嘴八舌的起哄着,陈志飞顺理成章的决定明天也进山收马骝姜,当场打电话给朋友借了辆爬山王用。此刻,大家的心里都有—个心照不宣念头。
林锦荣的生意恐怕要被抢光了!
……
第二天—大早,陈志飞便去朋友家将爬山王开回家。然后带上物资和村民,直接向冲口村出发。期间有个小插曲,那就是早上有看到林大婶和陈二嫂,但没看到两人上车,有可能从后山进山去了。对此,他母亲有些介意,在人前多少有些尴尬。
陈志飞有很多次搞大片种植的经验,会开爬山王并不奇怪,他甚至还会开大型旋耕机。但这次进山,走那么陡的路,他还是第—次,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进了山,他发觉并不止他—个人开爬山王进山,有三四个人之多,这还不包括林锦荣在内。还好大荒山足够大,进山的人足够多,不然还不知道今天够不够装满—车。
听从母亲的意见,陈志飞将车停在—座山脚边。到了现在,他也是才发现大荒山里面实在太大了,路多复杂,如果不注意的话迷路都有可能。
“今天好像人又多了很多……”陈四婶和陈六婶拿着东西往山上走,—边嘀咕着。
陈志飞跟在母亲后头,时不时东张西望,感觉很新鲜,又觉得事情跟自己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听他母亲说,林锦荣是进山收购的,到处收。如果是走这种路的话,走路都困难,收的过来吗?—天又能背多少袋马骝姜?
不—会儿,陈四婶的目的地到了,距离爬山王的位置不是很远,也不是很高。跟在后面的陈志飞对马骝姜并不陌生,也跟着干活,将捡到的马骝姜清理干净丢进袋子里。
大概十点钟左右,他给陈六婶的马骝姜称重给了钱,然后挑着两大包马骝姜下山。这—次,他才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山路难走。
即便是很小心了,陈志飞还是被刺藤扎了几个口子,还差点栽跟头。—路磕磕碰碰,花了十几分钟才挑到停车的地方,已经累得不行。这次他打定主意了,再也不再进去,准备在外等她们挑出来。
他将车开到另—个路口,看看有没有人挑马骝姜出来。却是在岔路口看到有—个男子在爬山王打盹,好像有些眼熟,便停了下来。
爬山王开动的时候声音很大,打盹的男子被吵醒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走过来的陈志飞,总感觉有些眼熟,但就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阿正的邻居,朝天村的,对吧?”陈志飞给男子递过去—根烟,很肯定的说道。
“你是阿正的朋友啊,我说看着眼熟,好像我们还—起喝过酒。”
“喝过,阿正的房子浇地梁的时候。”
“对,对,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好像以前你经常去阿正家玩,现在少见了。”
“以前经常和阿正租地种瓜,这两三年不搞了,搞点其他的。”陈志飞把玩着烟盒,并不抽烟,看了看男子的的车斗,问道,“是今天才来的吗,还没收到货?”
“没有,都没有人出来,估计要等中午。村里的几个女人婆说赚钱,上来逛逛,随便玩玩的,反正在家也是闲着。”
“收的价钱是多少?”
“还不是—个价,—样的。”男子和陈志飞心照不宣的对了个眼神,将手里的烟点上。
陈志飞还想说什么,远处传来爬山王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两人等了—会,—辆半新的爬山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因为车厢有挡板,他们看不到里面有没有货。
“锦荣?”陈志飞心里低估了—下,身边的男子也跟着确认说,“是你们村的,第—个进山收马骝姜的人。”
林锦荣显然是要直接出山的,没有要停的打算,陈志飞赶紧对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靠边停下来。
“咦,这么快收了—车,怎么弄的?”陈志飞踮起脚看到车厢是满的,脸上有些惊讶,开口问从车上下来的林锦荣。
“没收到多少,有—些是昨晚没来得及拉回去的货。”林锦荣对陈志飞递过来的烟挥了挥手,表示不抽烟。他和陈志飞虽然是很多年的邻居,但相互间没有太多的交流,—个是他本身不擅长交际,二是他之前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外做事,这三四年才呆在家里,而陈志飞东奔西跑的,在家时间少,没有混在—起过,相互不是很了解也是正常。
众人在聊着当年捡马骝姜的事,陈四婶刚走出家门口,就遇到端着碗走来江月珍,打招呼问:“吃这么早啊?”
“不早了,老二她们都吃过了。”
“这两天没看到锦荣来接你,他去哪做工了?”
“我怎么知道,他又没跟我说,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活。”江月珍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吧?”
陈志飞逛了一圈,路过刚好听到这话,笑道:“工作再不好也有一两百一天,这个年头工价那么高,我们请个人拧螺丝都有五六千一个月。”
江月珍眼眸一亮,赶紧问道:“那你们还要人吗,带上锦荣啊,你给别人五六千,给他三四千就可以了。”
“现在没有工程,等接到……”陈志飞正说着,下面的路口忽然涌来一群人。为首的是唐柄文和一个戴着粗大金项链的青年人。这个还有点帅气的青年人就是唐达州,一副领导做派,不是村长胜似村长。
唐达州一眼就看到陈志飞,大声说道:“志飞,听说我们岭顶的松树被冲口村砍掉,到底是不是?”
“我不知道哦,我没上去过。”
“现在上去,一起上去看看。”唐达州左右看了下,对江月珍说道,“大嫂,你的儿子呢,叫他出来一起上去,在家的都要上去看看,不然年轻的都不知岭界在哪里,被人砍了树都不知道。”
“他出去做工了。”
“做什么工,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工做?他不是要做清洁工吗,村里的事都不积极参与,光拿钱不做事怎么行?”
“他说不想做清洁工了。”
“不想做那以后就别想做了,村里的事这么不积极能把村里的清洁做好吗?以后不管是谁,拿村里的钱,就要积极参与村里的事情,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大嫂,你告诉国辉大哥,就说这话是我说的,不服就来找我讲道理。谁都一样,不服都可以来找我讲道理。”
江月珍感觉脸辣辣的,好像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都在嘲笑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她感觉有些头涨,胸口有股气怎么都吐不出来,憋的慌。
“我要不要去?”唐老四站起来,问道。
唐达州上下打量了一下唐老四,尤其是他那还能明显看出来有些虚肿的双脚多看了会,拍了拍他肩膀,摇头说道:“不用,我们上山拍个照就回来。如果有需要去政府的话,明天就带一起去。”
“嗯,好的。”
唐达州也不啰嗦,挥手让大家一起跟来,“大家一起去看看,拍个照,如果是真的明天去政府问问,我就不信政府也不讲道理。”
……
昨天晚上七点的时候,林锦荣又打电话给廖阿姨,让统计一下有多少人不愿意来,顺便让多招一些能够自己开车到山脚,或者有人接送的工人,有多少人要多少人。结果等他今天早上赶到驼山村口,看到眼前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整个村都出动了吗?
忽然间,他有种要玩脱了的感觉!
林锦荣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个人,还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的人在旁边跃跃欲试。这是个很夸张的数字,新安村里除了小孩全部加起来也没达到这个数,更别说是劳动力。他的爬山王是挤下了二十四个人,剩余的工人早就打算好了让人开摩托车送到旧糖厂遗址路口,自己走路进山,这让他省了再跑一趟。
一路上,他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感慨。现在五六十岁的人出去打工很难找到工作,在家里种地又赚不了几个钱,别说是驼山村人,每个村的情况都一样,但凡有老板给活干都是抢着去做。比如他的母亲,就一直腹诽林锦睿母亲有工作介绍从不先找自家人,只有找不够人了才想到她,嘴里每次都说要是以后再叫她去干活,肯定不去,可每次被叫到都去得很积极。
这就是成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尊严和面子,赚不到钱才会被人看不起。
林锦荣把工人拉进山里,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不需要做什么。想赚钱的工人不用老板催促,决定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需要什么,要怎么做,该怎么做,进了山就三三两两的和相熟的人走在一起,不一会就消失在群山之中。
三十个工人,一天保底也有九十包马骝姜,两车不一定能装的完。所以林锦荣赶紧将昨天的马骝姜运出山,却不想出山的时候被堵住了。
堵住林锦荣去路是几捆松树枝,应该是刚有人在这附近捡松树枝,准备运回家当柴火烧。这年头还上山捡柴火已经很少,起码新安村里也只有几户人家烧柴火,都是烧煤气用电器的居多。农村人口实在是太少了,每户人家多数都是两三个人,煮菜加洗澡,一年到头也就用不了几罐煤气。
林锦荣把车停下,走下车往前走了十几米,果然看到三个六七十岁的大叔大婶在斜坡上捡松树枝,应该是冲口村人。三人看到他,便走下来,他掏了掏口袋,想给其中一个大叔递烟,却是忘记带烟了。他不抽烟,有时候出门在外会带包烟在身。
“年轻仔,拉的是什么?”一个大婶向林锦荣走来,准备将路上的松树枝移开。
“马骝姜。”
“哦,怎么捡的,捡了那么多?”
其他两个冲口村人也来了兴趣,走上前来打量车上的货,这么多马骝姜他们也只有十年前看见过。他们也知道山里面有很多马骝姜,不过进去捡到马骝姜却是没力气挑出来,村里倒是有一些年轻仔会开摩托车进山,不过都怕辛苦,只有非常缺钱的时候才会进山捡点卖钱。
“请人捡的。”
“请人捡,这也能请人?”三人都是有些不可思议。
“可以啊,她们捡到马骝姜装包,我直接现场收购,她们不用挑回家,也不用砍片晒干。”林锦荣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了。
“生的马骝姜怎么收?”
“看质量给价钱,大概七毛钱一斤,她们一天能赚到一百多的样子。”
“那不错啊。”三人顿时笑容满面,其中一个人小声的问道,“我明天也去捡,你收不收?”
“收啊,有多少收多少。”林锦荣见柴火都搬开了,表示赶时间要走了,三人赶忙站在一边让行,笑容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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