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嫣然突然哭着说:“母亲,这些都是父亲哄骗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母亲。”
听到嫣然的话,父亲先是震惊,然后失望的看着她。
可很快,他便低下头,瓮声瓮气的说:“是,嫣然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主意。”
母亲顾及我的名声,以及我即将出嫁,便把父亲关起来,派人守着。
属于嫣然的嫁妆全被母亲收回,这一世她连两个箱子的嫁妆都捞不着,父亲还是心疼她,想把他那些私产交给嫣然,却被母亲拦截。
原本母亲打算把嫣然和余景的婚事退了。
虽然嫣然是外室女,但母亲养了她那么多年,也费尽心思给她找了一个可以看过去的婚事。
可嫣然和父亲狼狈为奸,母亲虽然不在意,但心还是被伤到了。
我想着让嫣然经历我前世的经历,便求着母亲成全嫣然的心,就算成全了这么多年的母女之情。
母亲不愿意,但是见我坚持,还是同意了。
嫣然这些日子十分乖觉,日日端着补汤来找母亲,母亲心被伤到了,一次也没有见她。
嫣然这个举动在我们看来是黄鼠狼找鸡拜年,但落在余景眼里,嫣然对她百般挑剔的嫡母恭敬柔顺,在我刻薄下作的对比下,嫣然宛如淤泥中亭亭玉立的白莲花。
余景不由对嫣然起了怜惜之情。
在周府的这段日子,余景对嫣然很好,简直是百依百顺,还带着嫣然外出游玩,为嫣然找各种珍宝来充当她的嫁妆。
我听着婢女说着他们的感情进度,心里非常满意,不愧我这段时间做的这出戏。
我的刻薄下作自然是演的,鞭挞下人的力度非常轻,简直是挠痒痒。
很快我和嫣然就出嫁了,我的嫁衣是母亲早早就准备好的,金丝为线,凤凰绣在上面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来了,凤冠上的珠宝价值连城,一颗就抵上一座城池。
嫣然就有点寒碜了,就算有余景为她准备,但她身上的嫁衣也还是有些老旧,嫁衣上的绣花还勾着线。
母亲陪着我,眼眶湿润,强忍着泪水和我交谈。
这个场景跟前世一摸一样,但跟前世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被父亲设计调换了我们的花轿,不明不白的嫁进余景那。
盛装打扮的我明艳动人,余景的目光紧紧的黏在我身上,他黏腻的目光像冰冷的毒蛇一寸一寸的爬上我的肌肤,冰得我的肌肤冒起一颗有一颗的疙瘩。
敖宣感觉到余景放肆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将我挡在身后,亲手把我扶上花轿。
余景看到敖宣不善的目光,讪讪的笑了笑,将嫣然揽进怀中。
余景的这一举动,让嫣然窃喜不已,她以为是因为她的魅力这才让余景不顾礼数的做出这么一个举动,可她不知道的是,余景生性放荡,礼数在鲤鱼族那就是笑话。
而余景的这一举动,让母亲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周围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拍了拍母亲的手,母亲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扬声说:“赵嫣然并非是我给赵韫安排的姨娘之女,她不过是赵韫外室生下来的女儿,十八年前她母亲病重摆脱我照顾她的女儿,我怜惜她的爱子之情同意了,我养她十八年,对她对赵韫对她的母亲已经做到我应该做的事,以后她只是赵韫之女并非我周府女儿。”
母亲的一番话让余景瞬间明白,她并不在乎嫣然这个外室之女,甚至还把她赶出周府,他之所以迎娶嫣然不过是想攀上周府的权势,可母亲这一举动让他的心机白费。
红盖头下的嫣然看不到余景发青的脸色,我也看不到嫣然的脸色,但我想一定很好看。
母亲把我送上花轿,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看着母亲的眼泪,心里十分不好受,敖宣见状安抚我说:“等我们安顿下来,便把母亲接来小住,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女饱受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