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到家时。
弟弟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他是爸妈老来得子来的小孩,从小体弱多病。
因为心脏不好,休学许久后,他最近刚重回学校。
早点睡,楠楠。
最近危险,我明天上班顺便送你去学校。
弟弟乖巧地应了声好。
而后抬眼问。
姐,以后是不是看不到她了?
这个她说的是我,一个被视为不祥,只跟厌恶挂钩的我。
姐姐一愣,我倒是巴不得。
谁知道她过几天会不会又粘上来了,阴魂不散的。
不过你放心,她一来,我就拿扫把打跑她。
省得在我们面前碍眼。
弟弟露出满意的笑。
在他三四岁时,也是抱着这种笑,将滚烫的开水泼到我身上。
当时他力气小,提不动水壶,就把我引到灶台下。
砰一声,热水从我头上浇下。
我扑到地上直打滚,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却两腿一蹬,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你欺负我,你想烫我热水!
姐姐闻声赶来,不由分说踹了一脚我的脑袋。
脑袋嗡嗡作响,头皮火辣辣一片。
地面粗粝的石子刮出一道带脓的血痕。
连呼吸都带着难以承受的钝痛。
但姐姐的诅咒比这些都疼。
滚什么滚,还没装够?
死东西,你怎么不干脆被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