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作为九五之尊,对我死缠烂打一年后,我终于松了口。
他说会给我最豪华的册封仪式,他说想让我当他的皇后。
我满心欢喜的穿上绣娘精心制作的凤冠霞帔,第一次笑的如此开心。
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我在等我的新郎来接我。
可我等了好久,外面没有一丝动静,误了一个时辰后,外面锣鼓喧天,就在我以为容彻终于到达时。
他的贴身侍卫却说,皇上有急事来不了,让我来接娘娘。
我的笑意顿时僵在嘴角。
大婚之日能有什么急事?我跟着容彻的侍卫入了轿子。
轿子不停颠簸,我的心也七上八下,总感觉有些心慌。
当那一刻来临时,我才体会到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我站在文武百官面前接受朝拜,大臣在底下低着头面面相觑,疑惑着皇帝的缺席。
我面无表情站着,一个宫女突然吵嚷起来,“皇上抱着一个女人去了椒房宫!”
一时间,议论纷纷,我的心沉到谷底。
册封以闹剧收场。
我等着容彻,他一夜没来,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就病了。
我从小身子便不好,容彻追我时我很早便已动心,那时考虑到身体问题,我一直未答应他。
直到他狩猎时救了我一命,我陷于他的攻势。
容彻第二天才像是想起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很英气的一个女人,眉目间却有一丝病气。
容彻没看出我的虚弱,只小心翼翼扶着旁边的女人往贵妃榻上坐,嘴里还出声提醒,“慢一点。”
我慢慢的坐起身,容彻给我介绍,“她是许轻,以后就住在椒房宫,阿婧,能不能……”他话音顿住,静静的凝视我半刻,皱眉,“病了?”
我笑了笑,“没什么大事,老毛病了。”
他没有为昨天的册封解释,是觉得不在意呢,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我看向许轻,她面色坦然,眼睛和我对视,没有一丝杂质,也没有类似愧疚的情绪。
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给我的生活带来的变化。
我转回头,“你刚才想说什么?”他犹豫了几秒,声音温凉,“我想封她为贵妃。”
我攥紧手,面前的人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明明前几天还对我温柔相待,抵死chanmian。
今天,他站在我面前,却说,他想封别的女人为妃。
“你是天子,想干什么还需要得到我的同意吗?”
许久,他“嗯”了一声。
安抚过我,提步离开。
许轻脚步踉跄了一下,被男人蹲下一把抱起。
男人背影有些僵直,是我没见过的小心。
他对着我时,一直是强势的,就连当初追我,也是从来不允许我反抗。
可如今,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他放下了强势。
翌日,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宫,要册封贵妃。
外面宫女议论纷纷,“听说,昨天那个女人是皇上的白月光呢!”
“可是,那是易将军的夫人啊。”
一个不经事的宫女呼声,“那不就是臣妻…啊,你干嘛?别说了,要掉脑袋的。”
我一动不动,想,原来他还有白月光。
可笑我从来不知道。
君夺臣妻啊,够史官洋洋洒洒几千字了。
我的病养了足足一星期才刚见好转。
侍女玲香扶着我去外面散步,她安慰我,皇上之前对娘娘那般好,定不会忘了您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可是容彻已经一个星期未来看我了。
“听说百官文武都反对皇上册封许夫人为妃,被皇上冷着脸否决了。”
“各个气的脸红脖子粗,这许轻真是个祸害人的小妖精,易将军被她克的一病不起,她还能安心的在宫里坐着。”
“易将军从那天后便没上过早朝…”我皱眉,想要教训她忘了这宫里的规矩,还没开口,玲香便“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身后冷淡的声音响起,“皇后便是这样教导宫人的?只会在人后嚼舌根子,这舌头没有用处便割了吧。”
我猛的回头,看见容彻以及身旁的许轻,两人的表情温淡,瞧着还真像是一对夫妻。
我没忍住眼眶红了,为玲香求情。
“她还不懂那么多宫里的规矩,日后我会好好教导她的,请陛下饶她一次。”
“日后?哪里需要到日后,皇后娘娘都没有规矩,何逞这宫人?”许轻第一次说话,声音和我想象的不同,清冷傲慢。
我看着容彻,希望他出来解释。
当初是他说的,夫妻之间不必尊称。
他明明看到了我的目光,却一句话不说。
反而抬了抬手,后面有太监过来拖着玲香往外走。
我扑过去想拉住她,却被许轻一把抓住。
她脸上的笑令我不适。
“没用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阿彻之前对你好只是因为你适合皇后这个位置,那是将就,不要妄想他能爱你了。”
容彻冷着脸没有说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只因我父亲是丞相,容彻要拉拢这个党派,才费尽心机娶我。
只有我自己陷在里面了,他却还在原地。
可是玲香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为我打抱不平几句,就要变成哑巴吗?
可笑是我这个主子,拦不住。
我难受时手会忍不住揪手上的佛珠,佛珠还是两个月前容彻去南音寺为我求的。
无意识的,突然拽掉了佛珠,珠子洒落一地,有几颗慢慢滚到容彻脚边。
他瞬间变了脸色。
抓住我的手腕朝我阴沉的说:”你干什么?你怎么能毁了它?”我看着面前咫尺相闻的男人,“臣妾的东西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皇上这也要管吗?”
我特意加重了臣妾两个字。
许轻在旁边嘲讽,”天下之大,莫非黄土,有什么东西是属于皇后娘娘的呢?”
”许夫人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面对本宫,不也是以下犯上,没有规矩吗?”
她一时噎住。
男人的脸色越发阴沉,甩开我牵着许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