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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未歇全文

蒲风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离婚吧。”几天前,祁月笙才刚刚查出怀孕,今天就将离婚协议书推到覃墨年面前。覃墨年犀眸微睁,漠然的目光打量妻子几眼,“这么急?”祁月笙淡淡轻笑,“我不想让孩子生在无爱的家庭。”男人下颌微扬,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指着祁月笙的肚皮。“她是覃家的孩子,你生下来,我放你走。”覃墨年出差两个月回来的夜晚,两人没谈拢,不欢而散。从婚房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祁月笙还有项目要谈,便没留下休息。事实上,覃墨年也不在意这些名存实亡的小事,他们彼此都忙,一年里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她没想到,这么快竟会在胭港偶遇覃墨年。男人一身墨色风衣,轮廓舒朗,五官俊逸。如果不是一颗柔软的脑袋正压在他胸口,祁月笙怕真会以为他正在谈项目。似有所觉,覃墨年乍然回眸,正撞上...

主角:覃墨年祁月笙   更新:2024-12-31 14: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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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覃墨年祁月笙的其他类型小说《骤雨未歇全文》,由网络作家“蒲风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婚吧。”几天前,祁月笙才刚刚查出怀孕,今天就将离婚协议书推到覃墨年面前。覃墨年犀眸微睁,漠然的目光打量妻子几眼,“这么急?”祁月笙淡淡轻笑,“我不想让孩子生在无爱的家庭。”男人下颌微扬,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指着祁月笙的肚皮。“她是覃家的孩子,你生下来,我放你走。”覃墨年出差两个月回来的夜晚,两人没谈拢,不欢而散。从婚房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祁月笙还有项目要谈,便没留下休息。事实上,覃墨年也不在意这些名存实亡的小事,他们彼此都忙,一年里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她没想到,这么快竟会在胭港偶遇覃墨年。男人一身墨色风衣,轮廓舒朗,五官俊逸。如果不是一颗柔软的脑袋正压在他胸口,祁月笙怕真会以为他正在谈项目。似有所觉,覃墨年乍然回眸,正撞上...

《骤雨未歇全文》精彩片段

“离婚吧。”
几天前,祁月笙才刚刚查出怀孕,今天就将离婚协议书推到覃墨年面前。
覃墨年犀眸微睁,漠然的目光打量妻子几眼,“这么急?”
祁月笙淡淡轻笑,“我不想让孩子生在无爱的家庭。”
男人下颌微扬,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指着祁月笙的肚皮。
“她是覃家的孩子,你生下来,我放你走。”
覃墨年出差两个月回来的夜晚,两人没谈拢,不欢而散。
从婚房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
祁月笙还有项目要谈,便没留下休息。
事实上,覃墨年也不在意这些名存实亡的小事,他们彼此都忙,一年里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她没想到,这么快竟会在胭港偶遇覃墨年。
男人一身墨色风衣,轮廓舒朗,五官俊逸。
如果不是一颗柔软的脑袋正压在他胸口,祁月笙怕真会以为他正在谈项目。
似有所觉,覃墨年乍然回眸,正撞上祁月笙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女人眼里有愕然,有震惊,也有一分不易察觉的......厌恶。
“覃总,寰宇的祁小姐到了。”
覃总?
这个建筑项目,是覃墨年亲自来谈的吗?
“墨年,谁来了?”
女孩慵懒的声线,软绵绵,像一块弹牙的龙须糖,黏人的很。
覃墨年墨眸微垂,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眉目间的柔色浓郁得化不开。
“一个客户。”
“要是还累的话,再睡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望着这一幕,祁月笙感觉眼球一阵涩然的疼痛,仿佛被数根银针刺入般,疼得她睁不开眼。
她从未见覃墨年这么温柔过。
但她今晚,是代表寰宇过来与晟秀谈判的,那些儿女情长不应该,也不能干扰她的思绪。
所以祁月笙唇角含笑,镇定上前。
尽力忽视那女孩的存在。
也假装不认识覃墨年的样子。
她伸出手,“您就是覃总吧,久仰大名。”
覃墨年顿了下,锐利深邃的黑眸对上她的,静止几秒,才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握后即松。
“你好,我时间不多,希望可以速战速决。”
又是一阵激烈翻滚的疼痛,刺得她差点站不住。
为了拿下这个案子,她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不惜住在公司里。
可到头来,她的努力,在覃墨年一句话下,顷刻便能化为乌有。
而究其因果,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已。
虽然提出离婚的是她,可难受的却也只有她。
尽力把苦涩咽下,祁月笙深吸一口气,唇角弧度温婉,“好,给我五分钟就可以。”
她用最快的速度把项目亮点陈述完,又将利益最大化的优势倾斜给寰宇。
覃墨年挑不出错处。
他朝助理颔首,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地收下,“祁小姐,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我安排人送您回去。”
“好。”
车门开启前,祁月笙望向前方。
女孩乖巧地伏在覃墨年怀里,眉眼弯弯,唇角梨涡涌现。
闺蜜的连环消息发来时,祁月笙刚吐完一波。
“你老公怎么回事,这是移情别恋了?”
“一个大渣男,事业稳定了就起了花花肠子,和那些纨绔富二代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个网红嘛,知三当三真是丢人。”
......
谈漾是直肠子,嫉恶如仇,嘴下从不留情。
祁月笙虚弱的笑笑,明明心里膈应得很,却还装作淡定。
“小网红?”
“对啊,一个美食博主,不过之前好像还拍过电视剧,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退出了圈子。”
“这样吗?”
“对啊,我看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笙笙,好歹你们才是真夫妻,你不能任由她踩在你头上!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祁月笙默然一瞬。
她把自己和覃墨年的约定毫无保留地尽数告诉闺蜜。
哑然数秒。
谈漾长叹一口气,“笙笙,没有爱,钱也是好的。更何况,这是他欠你的。”-
祁月笙“嗯”一声,摸了摸濡湿的眼角。
她心里都清楚,可却舍不得他不开心。
为了疗伤,也为了在产假前把工作都完成,祁月笙一个月没回婚房。
她没想到,居然会在医院碰到覃墨年,还是在肝病科。
覃墨年狐疑的目光望来,祁月笙扬了扬袋子,十分冷静。
“帮上司来拿报告。”覃墨年没说什么,显然是相信了。
苦涩唇角掖了掖,她在心里嘲笑自己胆怯。
却又庆幸自己反应敏捷,找的借口足以让覃墨年放下怀疑。
几秒后,有个女孩从里面走出来,挽住了覃墨年的手臂。
她嘴角有对梨涡,不笑也甜美,从祁月笙的角度看过去,她和覃墨年极为登对。
而覃墨年没有推开她。
祁月笙也在电光石火中想起,婚前覃墨年的相册里,不就有张这女孩的照片?
那夜覃墨年抱着的,也是她。
心里好像开了道口子,嗖嗖冷风往里灌。
覃墨年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接过她手里的报告,“张主任怎么说?”
“慢性肝炎,小事情啦,连医院都不用住。”
女孩言语俏皮,带着小女生的可爱,与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
电梯下行,祁月笙注视着光滑的镜面,脑海里闪现刚才两人的互动,但只是一瞬间,她就收紧了掌心的袋子。参加完公司组织的中层会议,已经是晚上十点,祁月笙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索性直接走着去了附近的婚房。
婚房在市中心的别墅区,离她的公司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只是,她没想到,覃墨年今晚居然会回来。
玄关的竹灯打开,幽暗昏黄的灯火,照亮了藤椅里静坐的男人。
他指尖夹烟,但没有点,打火机的亮蓝色火焰跳动,像极了祁月笙耳钉的颜色。
定在玄关处许久,祁月笙才迈动步子,“今天没加班?”
她身上有酒气,人也疲惫得很,不想连夜换地住,只能对着覃墨年装聋作哑。
覃墨年“嗯”声,随手把未点燃的烟丢进了垃圾桶。
祁月笙换好鞋,看见他这个动作,一时间有些怔愣。

祁月笙现在也有五个月身孕了,纵使清瘦,小腹却也微微隆起。
好在她今天换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衣服宽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暗自屏住呼吸,“是吗?可能最近吃的多吧。”
柔软的腰肢就在覃墨年掌心里,他当然知道祁月笙有多紧张,平时舒展的身躯如僵尸一般。
覃母自上而下打量她几眼,上前几步,隔着几公分距离,手指虚虚圈在她的手腕上。
“手腕还是一样细,肚子却宽了,你难道怀孕了?”
祁月笙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她强颜欢笑,“没......”
“墨年,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下。”一旦决定的事,覃母向来说一不二。
祁月笙立刻看向覃墨年,摇头,眸子水晶般湿润,眼里带着乞求。
覃墨年一直没回复。
气氛一度僵持很久。
覃母耐心告罄,差点要下最后通牒前。
“没有怀孕,不用检查。”
覃母盯着覃墨年,“你说真的?检查过了?”
“嗯。”覃墨年侧脸冰冷,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覃母相信他。
也觉得没什么必要继续留在他们这。
“那你们抓紧,”她眉头皱得很紧,“如果再怀不上,就让孙医生给她看看。”
留下这句话,覃母转身就走了。
孙医生是妇科大夫,她父亲是妇科圣手,两人中西合璧,是上流圈子里的常客。
“危机解除了,大可不必这么如丧考妣吧?”男人声音里满满的嘲讽,祁月笙听到,眼眶一阵阵泛酸,胸口的刺痛更是一阵接一阵。
“谢谢你,帮我隐瞒。”
“不必,”覃墨年削薄的唇一牵,“我也是在帮自己。”
祁月笙说不上什么滋味。
她唇瓣嗫喏,“是为了她吗?”
“重要吗?”覃墨年黑眸沉沉,藏匿无限嘲弄,“离婚不是你提的?”
她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上次的事,”覃墨年突然转了话题,眸子里染了几分阴戾怒气,“我不想看见第二次。”
门再次在祁月笙面前关上。
夜里,她再次被疼醒。
这次与上次不同,药物根本控制不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半夜挂了刘主任的号。
“小心点。”
祁月笙浑身虚脱地倚着墙,站在十楼楼梯口,肝病科诊室外,以为自己是幻听。
可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携手并立的两人。
覃墨年扶着舒尔的腰,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医生说,你不能再这么熬下去了,不然慢性变急性,到时候住院就得半个月。”
“好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保证生病了绝对不拖累你,你只管好好去工作。”
“第三季度的业绩完成的差不多,我有接近一个月的假期,不必整天往外跑了。”
舒尔双眸溢出惊喜,人欢天喜地地扑进覃墨年怀里,“真的?你不许骗我!”
她一转身,一抬头,几乎就能看见祁月笙。
她慌忙转过头去。
泪水糊了满脸。
胸口的位置像插了把尖刀,疼得她喘不上气。
舒尔自然也看见了祁月笙。
那人蜷缩在角落里,像是偷窥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她缓缓勾起唇角,“那你可要好好陪陪我。”
覃墨年淡淡一笑,“好。”
祁月笙走进刘主任诊室时,魂都是游离的。

“你的五官比他俊俏。”
祁月笙顿了下,微微抿唇,红着脸说完,就端起装满饮料的杯子,装作掩饰。
当然,还有下半句她没说。
覃墨年的相貌比他硬朗,而她偏偏更喜欢那一挂。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
在有情人眼里,温时隽当然比不上覃墨年。
可谈漾一见好闺蜜松口,便感觉有戏,轻轻撞了撞祁月笙的肩膀,“所以你更喜欢温时隽对吗?”
祁月笙闻声一怔,看向谈漾,只能对上她眼里灼热的光。
大抵月老撮合对象时就是这副模样。
再看旁边那个对她有好感的男人,他亦目光灼灼,和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只是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截小蜜色的皮肤。
四目相撞的那眼,她匆匆避开。
这一幕,准确地落在覃墨年眼中。
“那不是嫂子吗?”
“墨年,是不是你太久没回家,嫂子移情别恋了?”
“我看着倒不像,顶多是个牛郎,你看他的衣着,正常人,哪个这么穿?”
蒋如风和宋奕一句叠一句,看向覃墨年,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好歹是你媳妇,你不管管?”
他们在这坐了半小时,几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覃墨年脸色冷郁,一向平静的表情好似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当即大跨步而去,一把拉起围坐在谈漾和温时隽之间的祁月笙。
“你还懂不懂分寸?”
祁月笙被吓了一跳,下一秒看着愠怒的覃墨年,脸颊火辣辣的,“你怎么在这?”
“跟我回去。”
谈漾看着他要吃人的表情,一把怒火直窜头顶,也拉住祁月笙的手,“别以为你是晟秀的总裁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出轨找女人可以,我们笙笙出来放松下就不行了?”
“笙笙,不用听他的,我们继续!”
祁月笙站在两人中间,两条手臂被两股力道拉得生疼。
但今天的事本就不符合她平时的作风,还被覃墨年撞个正着,所以现在更不想留在这了。
“祁月笙,我们现在还没离婚。”
头顶传来一记冷笑,男人的嗓音如寒冰一般,提醒着她现在的身份。
祁月笙顿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一杯红酒泼过去,狠狠讽刺覃墨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想到她的孩子,她还是收敛了。
“漾漾,你松手。”
谈漾气急,“他凭什么独断专权,找小网红消遣的事,我还没跟他算账!”
覃墨年哂笑,望向谈漾的一眼极尽冰寒,“我劝谈小姐不要为她强出头,不然晟秀对付罗文,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谈漾脸色一白,“你敢?”
罗文是她男朋友,两人谈了三年,感情很好。
“我跟你回去。”祁月笙不敢和覃墨年硬碰硬,她闭上眼,疲惫道。
看她一脸的不情愿,覃墨年墨眸一深,几乎是半拖着她往外走的。
一路跌跌撞撞,手腕处的力道更是大到几乎能把她的手捏碎。
她被丢进车里,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抵在车窗上。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
下颌传来剧痛,“祁月笙,婚姻存续期间,我不想看见你给我戴绿帽子。”
尽管正在施力,但他的语气依然平静。
祁月笙知道,覃墨年从没喜欢过自己,刚才带她走,只是不想让她给覃家丢人。
而且,他的朋友们还都在。
她眼眶发涩,望着覃墨年,嗓音有些哑,偏偏带着笑。
“可是我也有需求,覃先生不想给,我只能去找外面的男人。”

祁鹏笑了,“还是我的女儿懂我。”
不是她懂他,而是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一个人的本性怎么会轻易改变?
他伸手比划一个二,祁月笙皱眉,“二十万?”
“二十万怎么够?两千万。”祁鹏大言不惭地宣之于口,“两千万给我,祁月亮之后的生活是在白孜,还是在旅城,我都不会再管。”
“两千万?”祁月笙眼前一黑,“我去哪弄那么多钱?”
她的生活来源全靠自己工作,奢侈品都是流动资产,表面是她的,实际刻着覃家的名字,她手中至多不过几十万的存款,去哪摸上千万?
“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了,”祁鹏冷冷一笑,“你没钱可以找我女婿啊,你肚子里揣着个宝贝,他不至于连这点钱都不舍得掏吧?”
祁月笙心里一凉,这就是为什么她在覃家抬不起头的另一个原因——祁鹏嗜赌,结婚前知道他欠了巨额赌债,是覃父出面偿还的这笔钱。
她攥紧双拳,眼眶发烫,“你猜我为什么搬出来住?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他不可能把钱花在一个不爱的女人身上。”
“什么?”祁鹏那带笑的脸登时一垮,眼神瞪得要吃人那么大,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一只软鞭,
“谁给你的胆子和他离婚?离了婚谁养你,你个蠢货!”
那鞭子下去,直挺挺砸在祁月笙脊背上。
祁月亮离得远,这次没来得及拦,只能双手空空心神震颤地看着姐姐被打得蜷缩起来,额头上脆弱的青筋鼓胀又缓缓消失。
这种软鞭,抽上去钻心的疼,可偏偏看不到任何伤口。
祁鹏不会打她头脸,也不会让伤口暴露在明显的地方,更何况他知道旅城是谁的地盘,他知道自己的摇钱树是谁。
“去,跟我女婿打电话道歉,向他求饶,说你错了,绝不答应离婚。”
祁鹏想钱已经想到发疯,怎么可能让到嘴的肉飞掉?
“手机呢?”包包被夺过去倒转着扣下,里面的东西咕噜噜滚出来,祁月笙的手不由分说被塞了一只手机,祁鹏动作很粗鲁,攥住她的手腕,“打,立刻打给他!”
祁月笙知道,这是祁鹏逼她向覃墨年低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
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挣脱,祁鹏正要发怒,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肚子耷拉在地面上,像个气球。
“两千万我会凑出来给你,但你不要打覃家的主意。”祁月笙跪着,从祁鹏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见她的发顶,她的发丝披散,脸上的表情看不清。
大概又是年幼时一副泪流满面,但却一声哭腔都不会发出的倔强模样吧?
女人,就是软弱,离了男人,狗屁都不是。
他得意勾起唇角,“可以,给你三天,把两千万打到我账户上,不然,我就只能去找我的好女婿了。”
祁月笙逆来顺受地跪着,低敛的眉眼里都是毫无生机的恨意。
如果她此刻抬起头,祁鹏一定能看见那种恨,是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的恨意。
祁月笙沉默片刻,“好。”
“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别在外面久留,不然覃墨年肯定以为你真要离婚。”
祁月笙愕然抬头。
是她说的不够清楚吗?
“这里是我租的房子。”祁月笙强调,“爸妈,我给你们订酒店,你们好好休息,我明天还要上班,等后天周末,我再陪你们。”
她拿起手机就要订酒店,手机却再次被人夺走。
“姐夫?”
祁月笙看向门口,不知道覃墨年什么时候来的,他脸色冷凝,如凝结的寒冰,目光却如子弹扫射她的脸庞,忽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把将人圈进怀里。
祁月笙都来不及躲,就被结结实实地兜进覃墨年的风衣里。
男人清凉带着薄荷的冷香盈满她的呼吸,“闹脾气也该有个分寸,别让爸妈担心,跟我回去吧,嗯?”
祁月笙愣住了,浑身几乎僵硬得动弹不得。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不然他怎么会哄自己?
祁鹏笑得脸上都是褶子,“墨年啊,都是小笙不懂事,她现在知道错了,你赶快把她接回去吧。”
楚夏娟也跟着添火,“是啊,她怀着孕呢,这里环境这么差,连个暖气都没有,万一生个病怎么办,还是大别墅舒服。笙笙都跟我们说了,她已经知错了。”
祁月笙心里冰冷一片。
她的父母只是把她当成赚钱的工具,从没有问过她的心情。
至于覃墨年,他又何必在祁鹏面前假惺惺地装作很爱她的样子?
如果他真有良心,就该让外面那些绯闻停息,同时离舒尔远一点,可他显然是没这个自觉的。
她气得不轻,但连反驳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垂着脑袋。
耳边是覃墨年虚无缥缈的保证,“爸妈放心,我怎么舍得她受委屈呢,我这就带她回去。”
覃墨年最终也没让祁鹏和楚夏娟在这“没有暖气”的出租屋里住,而是订了豪华酒店给他们。他还想帮祁月亮安排住处,只是被他拒绝了。
祁月亮有这全家人都没有的朴实和客气,简直不像是楚夏娟和祁鹏亲生的。
他说:“我和朋友合租,他还在等我回去呢。”
祁月笙难免担心,“房子在哪,室友是男是女?”
祁月亮笑容腼腆,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就在咖啡馆附近,室友是男生。”
祁月笙一口气松了一半,“那你给我发个地址,我怕你出事。”
祁月亮无奈,“好吧。”
“你对你弟弟真关心,无微不至的,比你妈还像个妈。”头顶幽幽传来一道清冷嗓音,祁月笙这才把视线从地图上挪开。
与此同时,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男人的手指并不安分,她瞥一眼,竟然十指相扣了?
她惊愕的视线,惹覃墨年不悦挑眉,“怎么,你手凉得像从冰块里捞出来的,我帮你捂捂冒犯到你了?”
祁月笙继续盯着他,眼里一分温度都没有。
覃墨年冷下脸,手上用力,“你嫌弃我?”
“没有。”祁月笙疼得蹙眉,却没挣开,她状若随意开口,“今天这么闲,不用陪舒尔?”

后者靠猜,猜到了舒尔身上,但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思来想去,她找到谈漾。
“舒尔知道你怀孕,还偷偷跑去医院问你的病情,她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你的孩子流产吧?”
她摇头,“不知道。”
祁月笙并没有隐瞒自己把孩子托付给舒尔的事,谈漾听了眉头一皱,“如果她真的好心,就该放你老公去照顾你,也该在他没离婚之前,和覃墨年划清界限,可事实上她还不是霸着你老公不放。”
“你想啊,如果你流产,她就不用等孩子出生就能和覃墨年结婚,以后也不用照顾一个拖油瓶,她何乐而不为呢?”
祁月笙抿抿唇角,想起舒尔几次三番的,并没有明显表露出对她的恶意,还在怀疑之中,“会不会是冤枉她了,她迄今为止也没做过针对我的事。”
谈漾白眼一翻,不满地点她的鼻子,“什么叫针对,小三就是小三。”
“我问你,如果是你,知道人家有老婆,老婆还怀着孕,哪怕再爱,你会去破坏人家家庭吗?”
祁月笙当然不会,“那不纯纯犯贱吗?世上男人是死光了吗?”
“所以啊,她为了一己私利,勾搭你老公,破坏你的家庭,你没什么好同情她的。”谈漾说完一顿,随后继续叮嘱,“当然我们给她判死刑也需要证据,刘主任那里,别让一点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我倒要看看,她还有哪些招数。”
祁月笙傍晚正常下班回家,因为闺蜜的安慰,罕见地心情好了不少,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腰肢却是一如既往的纤细,医生也说,她瘦了太多,再这样下去,孩子不知道能不能足重出生。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到休产假的时间。
可当她走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门前,却看见几个人堵住了铁门,手里还拿着工具鼓捣门锁。
轰隆!
祁月笙大气不敢喘,脑子里全都是盗贼私闯民宅撬锁入室的画面,如果她进去,会不会被灭口?
她一边报警,一边按住电梯。
越是害怕,心里就越是慌乱,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在耳边放大,中式恐怖在脑海轮番上演。
旁边有道人影冲过来的时候,祁月笙首当其冲就是跑,“救命——”
“是我。”
嘴巴被捂住,祁月笙对上一双如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眸,眼眶顿时一红,“月亮?你怎么在这?”
祁月亮笑着抿唇,嘴角弧度微弯,一颗小梨涡开得耀眼。
“我考上旅大了,下个月开学,现在正在一家咖啡馆打工。”
“在哪打工?”祁月笙打量着弟弟瘦黑的脸庞,一股酸涩直冲鼻腔,“咖啡馆叫什么名字?”
“巷往,就在寰宇大厦附近,客流量挺不错的。”
“真的?那我改天去看一下你的工作环境。”姐弟俩分开几年,月亮不知道她就在寰宇工作,不然知道他来,她肯定一早替他安排好。
可是按照他的脾气,就算是知道她过得不错,也不会主动来打扰她,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对了,你现在住哪?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祁月笙看着弟弟,他一直专注盯着自己的口型,听她说完了,面上立刻挂上一层担忧,拉着她往角落里走,“姐,我不住这,是爸妈打姐夫的电话问到的。”
祁月笙瞪大眼睛,“所以门口的人是......”
祁月亮点头,面皮上有尴尬一闪而过。
“是爸妈找了开锁师傅。”
婚后三年,祁月笙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因为不想家,而是因为年少的痛苦多于快乐,她从小到大,从没感觉到自己被需要过。
就像此刻,来到这座城市,她爸妈根本不会主动开口问她,只会问她名义上的丈夫。
她心里一片冰寒,感觉像是浑身浸泡在了冰水里,冷得透不过气。
颓然垂下手臂,抬眼间,就见她爸妈领着开锁师傅往这走,见到她,眼神一亮,“轻轻,你可回来了,快给开锁师傅把工钱结一下。”
祁月笙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忍着脾气,麻烦开锁师傅换把锁,最后一起结的工钱。
门关上,祁鹏就背着手巡逻房子,看见这房子构造简单,又只有一间卧室时,当即皱起眉。
“你怀着孕,怎么住在这么破的屋子里,我女婿呢?他就这么狠心?”祁鹏一边数落着覃墨年的不是,一边指挥楚夏娟打给覃墨年。
祁月笙就是为了躲覃墨年,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一点,才自己租房住,怎么可能让祁鹏把覃墨年招来?况且他怎么会找来这里,旅城离老家白孜可有上千公里。
楚夏娟接收到老伴的命令,立刻就从老式的皮包里掏出手机壳已经泛黄的智能手机,从通讯录里一个个翻找。
还没找到,祁月笙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过来。
楚夏娟惊愕于她的举动,上手就要夺,被祁月亮上前一步,架住两条胳膊不能动弹。
“死丫头,你活腻了是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住这出租屋?你肚子里的可是覃家的亲孙子,他爸爸不管,爷爷奶奶也不管是不是?”
骂完祁月笙,楚夏娟又挤兑祁月亮,“还有你,不打一声招呼就来旅城,现在还为了你姐对我动粗,是不是忘了谁生的你了?”
楚夏娟一米五的个子,头发毛躁,个子矮小,而祁月亮一米八八的大个,才高中毕业,钳住楚夏娟就跟拎住一只小鸡仔那么简单。
祁月亮很孝顺,他只是不想楚夏娟对姐姐动粗,手上实际没用什么劲,他蹙眉,“妈,姐还怀着孕,你不要对她动手。”
楚夏娟一边挣脱他,一边扫向祁鹏,见他眼风刮过来,嘴就闭上了。
“真是姐弟情深。”祁鹏冷笑,“但月亮你别忘了,你可是个聋子,就算考上大学,他们敢收你吗?”祁月亮听着,眼尾一瞬间红了,脊背绷紧,像一只充满戒备的虾子,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祁月笙感觉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望着祁鹏那张苍老的脸,仿佛看见一个小女孩跪在玻璃渣子上,浑身鲜血淋漓,却还在不断磕头说自己错了的场面。
她知道,童话里的安宁终究是一场美梦。
她狠狠闭眼,“这次你想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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