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亦素苏元衍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囤粮吃肉,极品婆家悔断肠柳亦素苏元衍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欧阳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火房内。苏母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六个鸡蛋,又拿出刚从井口捞上来的一小条五花肉。蒸上番薯饭。“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活都不愿干,如今连火房也不来了。那柳亦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官家小姐了。”苏母恶狠狠地切着手中的肉,一边骂着。烧火的苏大嫂眼中只有砧板上的五花肉,这一个月都没吃什么有油水的东西,不是番薯就是黑馍馍,连大米都没几颗。“娘,不切完吗?二叔难得回来。”苏大嫂看着苏母只切了不到二十片的肉,还是薄薄的,剩下的又拿到竹篮去了。这么几片肉,分到她碗里的最多只有一片吧。“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一个个的。老三还要不要娶媳妇,承泽和承志还要不要娶媳妇了。”老三是苏母中年得子,年纪比承泽就大个两岁,苏家未来几年,得为家里娶三个媳妇。哪还有像老二那般幸...
《断亲后囤粮吃肉,极品婆家悔断肠柳亦素苏元衍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火房内。
苏母从上锁的柜子里,拿出六个鸡蛋,又拿出刚从井口捞上来的一小条五花肉。
蒸上番薯饭。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活都不愿干,如今连火房也不来了。
那柳亦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官家小姐了。”
苏母恶狠狠地切着手中的肉,一边骂着。
烧火的苏大嫂眼中只有砧板上的五花肉,这一个月都没吃什么有油水的东西,不是番薯就是黑馍馍,连大米都没几颗。
“娘,不切完吗?
二叔难得回来。”
苏大嫂看着苏母只切了不到二十片的肉,还是薄薄的,剩下的又拿到竹篮去了。
这么几片肉,分到她碗里的最多只有一片吧。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一个个的。
老三还要不要娶媳妇,承泽和承志还要不要娶媳妇了。”
老三是苏母中年得子,年纪比承泽就大个两岁,苏家未来几年,得为家里娶三个媳妇。
哪还有像老二那般幸运,给自己捡个媳妇,不花钱的。
即使娶个村里的丫头,也得三五两银子,更别说她还想老三能娶个镇上的姑娘,那不得十两以上的银子吗?
就靠土里刨食养活这一大家子,已不易,根本没多少剩余,还是得靠老二的束脩。
想着,又从柜里拿多一个鸡蛋。
苏母心疼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苏大嫂看苏母又拿多了一个鸡蛋,眼睛又亮了起来。
村里人过得都是这样的生活,如果不是有个在私塾当先生的二叔,一般人家也是吃不上肉的,也只是逢年过节吃一些,还不能管饱。
她娘家丁家更是穷得揭不开锅。
如今在苏家能有这样的日子,她已很满足了。
而且婆婆对她的两个儿子也很上心,未来娶亲的事都纳入苏家大事上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已比很多人轻松很多了。
“吃饭了!”
响亮的呼喊声响彻整个院子。
门外的天际残留着夕阳的余晖,染成深橙色,院外的小路上,三三两两从地里归家的村民,鸡叫声、狗吠声,融在烟火中。
柳亦素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梦中还是现实。
刚来到这个时空一天,恍惚过了好久。
“去吃饭。”
耳边响起温润的声音。
苏元衍牵着她的手来到厅堂,厅堂里的人已坐好。
苏父苏母坐在主位,左侧是苏元武和苏元翔,右侧是承泽、承志和苏大嫂。
苏元衍带着柳亦素跟两个女儿坐在苏父苏母的对面。
桌上一碟鸡蛋炒韭菜,一碟青菜,碗里铺了五花肉,除了苏母苏大嫂和柳亦素碗里只有一片五花肉,其他人碗里都是两片。
主食也不是番薯粥,而是干的番薯饭。
苏承进、苏承修这对双胞胎挨着苏母坐,眼前是一碗白米粥。
柳亦素认真看了看这对双胞胎,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
两个孩子对她这个娘也没什么感情,只是紧紧地挨着苏母。
当初苏母将还没满月的双胞胎抱走,说是让她好好坐月子。
实际上是想将两个小孙子自小就跟柳亦素不亲,跟苏母亲。
这样,拿捏了这对双胞胎,就拿捏住了老二家的命门。
柳亦素收回眼神,将双胞胎带回自己养,还得从长计议。
转而看向餐桌,虽然餐桌的菜因为苏母舍不得放那么多猪肉,都是黑黑的。
但身体总是处在吃不饱的状态,柳亦素目光灼灼地看着碗里的那片几乎看不见瘦肉的五花肉。
如果换以前的她,这片肉休想来到她碗里,可如今,她眼里只有这片五花肉。
突然碗里多了两片肉,“你受伤了,多吃点肉。”
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柳亦素为了缓解此刻莫名情愫引起的尴尬,埋头吃饭。
本以为挺难吞咽的饭,现在却如山珍海味。
晚上,给孩子们洗漱好,柳亦素才去火房烧水,这身子也不知多少天没有洗了。
拎着木桶走向浴室。
“我来。”
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的苏元衍,一把抓住木桶,大手覆着柳亦素的小手。
柳亦素吓得抽出自己的手,桶里的温水荡出,就如她此刻荡漾的心。
苏元衍提着木桶来到浴室。
这板正有力的身姿,怎么都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柳亦素觉得他这个夫君身上的谜团不亚于她自己身上的。
“我再去给你提一桶水。”
苏元衍转身又去提了一桶。
柳亦素洗好回房后,两个孩子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苏元衍身着一身白色麻质寝衣,靠在床边,在昏黄的油灯下,手捧一本书,沉浸地看着。
待看见柳亦素,放下书,轻轻地下床,拿起椅子上挂着的头巾。
“亦素,坐下,我帮你擦干头发,否则明日会头疼了。”
清冽的声音带着些许低哑,在这宁静的夜里,有一股莫名的蛊惑。
柳亦素波澜不惊的脸,心里却是波浪汹涌的震惊。
这是要同床共眠了吗?
那她该做什么?
瞄了一眼床,那不安的心又静了下来,孩子们都一起睡,而且这张床实在有点窄了,两个孩子已经占了一大半了,还能睡下她和苏元衍吗?
正当她思绪乱飘时,苏元衍牵着她,轻摁着坐在椅子上。
他在身后轻轻地帮她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头发。
他身上墨香隐隐地窜进柳亦素的鼻腔,混合着他的体香。
在这撩人的夜晚,甚是诱人。
他俯下头,湿润的呼吸落在柳亦素的耳边,“干了。
我们歇息吧。”
柳亦素睁着不知所措的两只湿漉漉的眼睛,思考着怎么睡。
两个孩子已睡,清儿挨着墙一侧,要不将清儿和洛儿移到中间,她睡在靠墙的一侧,苏元衍睡在另一侧,这样俩人隔着两个孩子,就不会有肢体接触了。
还未等她思考出对策,苏元衍就拉着她来到床边,示意她躺下。
为了隐下自己这个外来的灵魂,柳亦素脸朝着洛儿侧躺下。
身后袭来一股热浪,而后,油灯也灭了。
柳亦素动都不敢动,僵硬地侧躺着,身后的人也没有一丝声响。
柳亦素的眼皮越来越重,她还想着,刚在浴室,趁着月光,发现未裸露过的皮肤白皙娇嫩,与脸上手上的皮肤完全两个极端。
或许养一段时间,她还能恢复美貌。
嗯,她要做一个美貌的女人。
她还未深想,就发出悠长的呼吸声。
身后的男人,睁开双眼,清明又凌厉。
他轻轻地扳过女人的身子,手轻抚着她的五官。
而后,一颗、两颗......解开女人胸前的纽扣。
直至,露出白嫩的皮肤,锁骨处一个蝴蝶形状的红色胎记,赫然跃起。
男人的手摩挲着这个胎记,而后又看向女人的脸。
深沉又荡起一丝涟漪。
闷哼一声,他迅速为女人盖上薄被,自个下床前往浴室,给自己浇了一桶冷水。
随后,带着一身水汽,搂着女人,沉沉睡去。
门外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一件青蓝色长袍,已被洗得泛白,袖口已有些磨损。
宽肩窄腰,皮肤白皙,周身优雅沉稳的气质与这卧房格格不入,甚至与苏家格格不入。
“亦素。”
他轻轻的嗓音,温润如水,低低地飘入她耳中,有一股莫名的缱绻。
还未等她反应,门外就响起了苏母急切的声音。
“衍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就要见不到你娘了。”
苏元衍探究地看着屋内的人。
而柳亦素直视着他的目光,有些倔强。
苏元衍轻笑了声,转身去找苏母了。
“你的好媳妇就只知道躺床上偷懒,让她做个饭,她还拿扁担打你娘。
好吃懒做的呦,整个山水村找不到一个比她还凶狠的人了,竟然掀桌子,还拿菜刀威胁我和你爹。
你都不知道呦,那仗势就像我们是她的仇人一样。”
柳亦素倚在门前,看着院子里的苏母拉着苏元衍一阵苦大仇深地演着。
看起来好像真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就这黑白颠倒,以假乱真的样子,让柳亦素都佩服至极。
不去演戏,都浪费了她的才能。
也许感觉到柳亦素的注视,她的夫君侧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藏着一丝深沉的探究,还有一丝晦涩不明的笑意。
至少他没有一味相信苏母的话,没有对柳亦素抱于怒气。
柳亦素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名义上的夫君,不是她的对立面。
也许还可以拉到她的阵营,这样未来的谋划可以容易些。
“爹,娘不是偷懒,她是被大伯娘推倒在地,头撞到地上了,都出了好多血。”
院子里的苏洛口齿清晰地为她娘伸冤呢。
爹回来了,祖母和大伯娘就不会欺负她们了。
“亦素,你过来。”
清冷的声线,如风拂过琴弦,清冽中透着一些柔情。
柳亦素不疾不徐地迈步而去,立在苏元衍旁,只及他的肩。
四目以对,他那张清隽的脸在柳亦素眼前放大,眉眼极为好看,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
眸底黝黑,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这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妥妥的爱豆体质。
再看看自己如今这身姿,实在是高攀得很呢。
微凉的手掌附在她的额头,手指削瘦而修长,骨节分明,白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疼吗?”
带着一丝水汽滋润过似的微哑,如一位疼爱娘子的夫君。
愣在一旁的柳亦素,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被他蛊惑了般,“现在不疼了。”
果然男色误人,对她这个母胎单身狗来说,眼前的男人简直哪哪都长在她的心巴上。
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苏母,找不到一丝与她夫君相似之处。
再想想昨晚的苏父,依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想不通。
“二弟,我再怎么撞也不会把你媳妇撞晕倒在地吧,就是她自己偷懒不干活,还抢承泽和承志的鸡蛋,咱村恐怕也找不到一个跟小辈抢吃食的长辈了吧。”
苏大嫂也来到院子,站在苏母旁,阴阳怪气道。
“娘只是想我们也吃上鸡蛋。”
一旁的苏洛为娘亲辩解。
“大嫂,亦素头上的伤口,还有那么大的一个肿包至今没有消,可不是轻轻一撞造成的吧。”
他一字一字地启唇如浸入雪水般的冰冷。
“二弟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故意大力把她撞晕了。”
“大嫂我没说你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亦素被你撞倒地摔破了头,就休息了一个中午,如今却被娘和你说偷懒不做饭。
至于鸡蛋,娘,我每月上交的银子,还不能让我的两个女儿吃一个鸡蛋吗?
为什么承泽和承志有鸡蛋,洛儿和清儿却没有。”
苏母一阵心虚,而后又像想到了什么,理直气壮地说,“之前是你媳妇说不用给这两个丫头吃鸡蛋的,吃了也是浪费,我才没给的。
如今却怪起我来了。”
柳亦素一阵懵懵的状态,这原身是个怎么奇葩的存在,竟然跟苏母她们合伙欺负自己的女儿。
不管过去怎样,如今是她,她可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
“我之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不,昨日被撞了头,脑子里的水也倒出来了,现在正常了。
往后,承泽和承志吃什么,我的洛儿和清儿就吃什么。”
她仿佛又想到什么,强装娇涩,又有些不确定地捏着一旁苏元衍的衣袖,“否则,夫君每月上交公中的银子就得留一部分给我,我可不想再拿着菜刀给孩子抢吃食了。”
苏元衍望着柳亦素,眼底荡漾着化不开的情绪,晦暗不明地看着拉着他衣袖的手,而后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热得柳亦素脸上燥热。
“我跟你爹还没死呢,你们就想着藏私房钱了,这家还要不要了。”
苏母尖声刺破小夫妻俩的涟漪。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个个就只知道吃好的,家迟早被吃穷了。”
说着扭身转向火房,即使再不愿意,也得给那两个赔钱货孙女准备好吃食。
至少她二儿子在家的时候,得做好表面功夫,等老二去镇上了,她再好好收拾柳亦素。
对面的苏大嫂将眼前这对小夫妻的亲密看在眼里,这柳亦素真得是被她撞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竟然当众与她二叔牵手,以往每每她二叔归家,柳亦素都离得远远的,别说牵手了,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流的。
如今竟然还恩爱起来了。
虽然心里各种膈应,但内心还是有一些羡慕,想想她的夫君苏元武,不仅长得跟苏元衍天差之别,脾性也云泥之别。
即使她为苏家诞下长子长孙,也依然得不到额外的柔情,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琐事对她大打出手。
村里的男人几乎都这样,只要没打出大问题,大家也就默认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可,她见过苏元衍是怎么对柳亦素的,即使柳亦素刚开始生得是女儿,却从未有过苛责,轻声细语,对两个女儿也温和教导。
有时候她在想,她跟婆婆如此看不惯柳亦素,甚至怂恿她与苏元衍和她的两个女儿疏离,是嫉妒苏元衍对柳亦素的好。
同是女人,柳亦素凭什么能得到夫君的另眼相看,一个孤儿,就只是因为长得好看些吗?
苏大嫂眼神像萃了毒般,死死盯着眼前的柳亦素,她不能忘记第一次见到柳亦素的惊艳和嫉妒。
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若春水,明净又娇憨。
如不是苏元武已成亲,苏元翔又还年幼,这门亲事也轮不到苏元衍。
那么好看的柳亦素,如今也成了一个比她还丑的村妇。
那么多年的地里劳务,吃食营养跟不上,柳亦素早就没了往日的惊艳。
只是黝黑皮肤也掩盖不了的精致五官,还是让苏大嫂一阵膈应,心里暗骂了一句“骚狐狸”。
也随苏母进了火房,今日苏元衍归家,她婆母定会做肉。
想着那肉味,苏大嫂的步伐又快了许多。
苏元衍一手牵着柳亦素,一手牵着苏洛,回房了。
他像变魔术般从宽大的袖口掏出几颗糖,塞给苏洛。
苏洛拿着糖,小心翼翼地看着娘,怕娘私下又要叫她将糖给堂哥。
柳亦素剥开糖纸,直接将糖塞进苏洛的嘴里,“剩下的你拿去跟妹妹一起吃。”
苏洛兴奋地跳起来,还给柳亦素塞了两颗,“娘也吃,可甜了。
娘也给爹剥一个。”
说着跑出去了,去找妹妹苏清了。
苏元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柳亦素,一个荒诞的念头涌向心头,而后他又自己摇了摇头。
苏元衍站在柳亦素身旁,将两个孩子挡在身后。
紧缩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涌动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他拿过契约,逐行逐句地看完,“这上面没有两个丫头的名字,更没有我和内人的手印和签字,如告到官府,你也带不走我的女儿。”
“你娘签字了,也收钱了,你们这是要空手骗我十两银子吗?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没有哪个祖母有权卖孙女的,没有哪一条律法是祖母签了字就可以发卖孙女的!
她签了字,她收了你的银子,按律法你的确可以告她!”
冰冷的嗓音,冻得苏母要站不住了。
怎么突然间,老二一家都变了呢,不再唯唯诺诺受她拿捏了。
突然间要翻天了。
“老二,你这是要逼死你娘吗?
当初柳亦素可没反对!”
“是吗?
我没反对吗?
我明明就反对了!
是你们根本不听我的!
我有在契约中签字摁手印吗?
我有收她的钱吗?
“娘,你让我们滚出苏家,这是要跟我们二房分家吗?”
柳亦素施施然转过身,掩饰住狂喜的心。
“你这小蹄子,想分家,拆散苏家,苏家要休了你!”
怎么可能让老二家这窝摇钱树分出去,老三还没成亲,还指望老二家给他赚聘礼钱。
有了老二在镇上当私塾先生,老二媳妇在家下地做家务,再将老二家的两个丫头送到镇上大户人家做丫鬟,老二家四口人每月的月钱都够苏家过得很滋润了。
想分家,除非她死了!
宁愿休了她。
柳亦素愣了一下,这个朝代父母还真得可以为儿子休妻。
休妻也不能是现在,她现在还不知能不能将洛儿和清儿带走,按目前的情况,被净身出户的可能性最大。
以前她可做不出泼妇坐地的事,可如今,放下所谓的素质,摆烂得让人乳腺都通了。
“山水村的父老乡亲啊!
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啊,这朗朗乾坤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柳亦素嫁到苏家,没要一分钱彩礼,日日下地,回家伺候公婆,养育了两个闺女两个儿子,从未踏错过半步。
即使是官家,也指不出我一丝错处。
如今,就因为我下地回来做饭慢了半步,我闺女给我留了一根番薯,就要休了我,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柳亦素又一顿猛虎操作,呼天抢地把地上的土都拍得飞扬起来。
山水村的村民还是淳朴的,原身这几年闷头干活,不争不抢,深入人心。
就为了一根番薯替儿子休了儿媳妇,这恶婆婆的名声如果传出去,别说苏家,就是整个山水村的名声也会被苏母败坏。
以后,还有谁家的闺女敢嫁入山水村。
娶亲可是村里每户人家的大事,谁也不愿被拖累。
“丁三娘,你这婆婆也太恶毒了,阿素这么多年为你们苏家里外操劳,村里的人都看得见。
女德的七出,她可一出都没犯过。
如今你趁苏二不在家,就休了他的媳妇。
无缘无故将嫁入苏家七年的媳妇休掉,你这婆婆好大的威风啊。
以后还有谁敢嫁入苏家,你家老三还要不要娶亲了,还有你那两个半大的孙子。
就算你们苏家子孙未来要打光棍,我们家的子孙还要娶亲生子。
可别你一个坏婆婆毁了我们整个山水村的声誉!”
篱笆外的村长夫人怒怼苏母。
她家的长孙正是议亲的年龄,可不想被耽误了。
她话音刚落,周围站着的婆婆婶婶顿时一阵附和,谁家以后也要娶亲,谁也会成为婆婆,谁都曾是儿媳妇。
看得是苏家的闹剧,何曾不是自己家的呢。
柳亦素看着跟她站在统一战线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们囔什么囔,这是我们家的事,别咸吃萝卜淡操心。”
“丁三娘,这可不是你们一家的事,山水村本就是苏姓家族,有你这个恶婆婆名声传出去了,我们其他苏氏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还休儿媳妇,我看让苏大爷把她休了才是真!”
......“我又不是真得要休了柳亦素。”
苏母看着怒气冲冲的众人,有些气短地辩解道。
这个儿媳妇能顶一个男人劳力,还吃得少,任劳任怨。
她只是想吓唬柳亦素一下,好拿捏。
谁曾想,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今天像发癫一样,跟哭丧般又吼又闹的。
“哎呀,苏大爷和元武回来了。
你们再不回来,你们家就要被丁三娘作没了。”
苏青阳是在村里辈分较高的,所以村里人都叫他苏大爷,如今也不到五十。
苏父进院子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母。
平时苏母怎么对老二家的,他都不会吭声,反正对他来说,地种好,回到家有热饭吃,家里不缺粮,别闹出不好的事,让人戳脊梁骨。
家里的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他的脸面都快被苏母扔在地上踩了。
“还不快进屋做饭,都在院子里干什么,给人看笑话!”
苏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全家人还是以他为一家之主的。
苏母和苏大嫂,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
柳亦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着两个女儿回房了。
“娘,我去火房帮忙烧火。”
看着娘带她们进屋,没去火房,苏洛主动提出要去烧火了。
平时都是娘烧饭,今日娘受伤了,她要更主动干多些,否则晚上娘三都没东西吃。
她跟妹妹可以忍忍,反正平时也是挨饿。
但娘今天流了那么多血,一定要补补的。
柳亦素看着懂事的苏洛,心里一阵心酸,她也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
换她那个时代,才上小学一年级。
可眼前的小女孩,身体瘦小,面黄肌瘦,懂事得竟让她感觉出一丝沧桑感。
她拉住苏洛,“不用去,等下她们做好饭,我们直接过去吃就好了。”
“可是,祖母不会给我们分食的。”
“我们不用她们分,自己上手,丰衣足食。”
她安抚好俩姐妹,让她们在房里休息。
自己出门看看。
火房上的烟囱飘起阵阵烟雾,想必苏母和苏大嫂在做饭了。
一侧是鸡舍,有十只的鸡,鸡舍的屋顶都比她房上的屋顶要好得多,至少不漏光,也不会漏雨。
屋子中间是厅堂,平时会客和吃饭的地方。
厅堂两侧三间敞亮的卧房,一间苏父苏母,一间苏元武一家,一间苏元翔,只有她一家是的卧房是挨着鸡舍,杂物房改建的。
不一会,厅堂里就飘出了香气,除了她们母女三人,其他人都已坐在厅堂的四方桌上。
苏洛和苏清站在房门口,望向厅堂,一脸的羡慕,还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一整日她们只吃了半个黑馍馍了,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但她们也不敢踏入厅堂,只能远远地看着。
柳亦素从火房拿着一把菜刀,领着两个闺女,直奔厅堂。
“柳亦素,你别给我在那装死,赶紧起来干活!”
“祖母,我娘被大伯娘推倒在地,撞到头,现在还躺在床上,没醒来。”
“啪”的一声。
“你这个赔钱货,敢污蔑我,她自己摔在地上撞破头,还说我撞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娘,就是那小贱蹄子想偷懒,躺床上不肯干活。”
......随着一阵吵闹声,在疼痛中醒来。
她是中药研究所副所长,刚下班就被车撞死了,为什么还能感到疼痛,连听觉都那么清晰。
环视了四周,灰暗狭窄的卧房,土坯砌的墙,屋顶的瓦漏得都能看见外面的太阳了。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上来。
原身也叫柳亦素,是苏家二儿子苏元衍的媳妇,生了两个丫头两个儿子,大丫头,苏洛,六岁;二丫头苏清,五岁;三儿和四儿是对双胞胎,苏承进,苏承修,三岁。
苏家大儿子苏元武娶了隔壁村的丁春花,生了两个儿子,苏承泽和苏承志,且大儿子如今已在镇上大户人家当差。
三儿子苏元翔,是苏家小儿子,公婆最娇惯他,干活嫌累,读书又读不出来,在家好吃懒做当小少爷。
苏大嫂先生了两个儿子,柳亦素即使后来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在苏家的地位也没什么提升,依然抬不起头,甚至有时候也会埋怨两个女儿,如果是两个儿子先出生,她也不至于被婆婆和苏大嫂蹉跎那么多年。
田里的农活,家里的活计,统统扔给她娘三干,干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菜,住最差的房间。
今日,她从地里干活回来没及时做饭,被大嫂丁春花推了一把,倒地不起。
还是两个女儿合力将她拖上床的。
“娘,你醒了。”
跑过来一个小豆芽般的小女孩,又瘦又矮又黑。
这是她的小女儿,苏清,五岁,看起来连三岁都不到。
苏清从看不清颜色的上衣兜里掏出一根番薯,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娘,你没吃饭,这是姐姐从火房偷偷拿的番薯,你赶紧吃,等下被祖母和大伯娘看见,她们会骂你的。”
此时,柳亦素的肚子咕咕地叫着。
也顾不得其他,将那根冷掉的番薯,狼吞虎咽地吃了。
一旁的苏清,咽了咽口水。
她将最后一口番薯塞在苏清口中,“你吃,晚些给你和姐姐弄吃的。”
苏清两眼湿润润的,“谢谢娘。”
娘从来没有对她那么好过,平时不是打就是骂,说她和姐姐是赔钱货,她命不好才会先生了两个丫头。
大伯娘一进门就生了两个儿子,即使后来娘生了一对双胞胎弟弟,家里人也觉得没什么好稀罕的,娘在苏家依然抬不起头来。
可现在娘却将番薯给她吃,还喂在她嘴里。
柳亦清毕业后就进了研究所,母胎单身,现在无痛当娘,还是四个娃的娘,这简直是天大的幸福。
她站了起来,摸摸头,破了皮,流了血,还鼓起了一个包,好在不是关键位置,过几天消肿了就好。
她活动了下四肢,还算有力。
这具躯体比她以前的还好些,毕竟还年轻,二十出头,虽然生了四个孩子,但常年干农活,身体强健,年轻生娃后恢复也快。
除了比她黑一些,身段、模样、健康状态和年龄都比她的好。
柳亦清很满意她的这副身体。
只是,这家太穷,连饭都吃不饱。
或者说,这个朝代都太穷了,封建专制朝代,农业是主要生产方式,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地里刨食的,信奉多子多福,每家每户都死命的生娃。
刚站稳,又听见门外的吵闹声。
“娘,她们肯定是发现少了一个番薯,又打姐姐了。”
说着,苏清就奔向门口。
院子里,两个妇人按着苏洛在地上打,旁边站着苏承泽和苏承志,不仅不阻止,还拍手叫好,甚至踹了两脚。
柳亦素拉住往外跑的小豆芽,抄起一旁的扁担。
这两个恶妇,竟然这么丧尽天良打一个小女孩。
既然做了苏洛和苏清的娘,她定要护她们周全。
她的女儿,谁也别想欺负!
柳亦素雄赳赳,恶狠狠地推开了房门。
院子里的人都停止了动作,被她的阵势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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