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萤陈月如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太娇,同嫁嫡姐夜夜守空房全文》,由网络作家“喵丫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后,陈萤躺在梳妆台上,衣裳大敞。那只眉笔在她白皙的身上也画出了远山如黛的美景,盖住了那些伤痕。“今晚我要去太子妃那里用膳,你也一起过去。”太子说完这句话,并未解释什么就走了。陈萤让春桃烧了水,她把身子泡进浴桶里擦洗时,还在想着太子到底是什么用意。......太子在锦绣阁抱着陈萤的这一夜,陈月如独守在喜床上整整一晚。她始终没睡,却一直没等来新郎。第二日她从陪嫁的丫鬟口中得知,太子昨夜居然去了陈萤那里。她心里痛得险些昏死过去,却凭着一口怒气强撑着,吩咐已经晋升为女官的陪嫁丫鬟凝玉:“你立刻去国公府把母亲请来,就说本妃有事与她商议。”陈国公夫人李娩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往东宫。她的马车在东宫门口被侍卫拦下,听到车上坐的是太子妃的母亲,侍卫连...
《庶妹太娇,同嫁嫡姐夜夜守空房全文》精彩片段
最后,陈萤躺在梳妆台上,衣裳大敞。
那只眉笔在她白皙的身上也画出了远山如黛的美景,盖住了那些伤痕。
“今晚我要去太子妃那里用膳,你也一起过去。”
太子说完这句话,并未解释什么就走了。
陈萤让春桃烧了水,她把身子泡进浴桶里擦洗时,还在想着太子到底是什么用意。
......
太子在锦绣阁抱着陈萤的这一夜,陈月如独守在喜床上整整一晚。
她始终没睡,却一直没等来新郎。
第二日她从陪嫁的丫鬟口中得知,太子昨夜居然去了陈萤那里。
她心里痛得险些昏死过去,却凭着一口怒气强撑着,吩咐已经晋升为女官的陪嫁丫鬟凝玉:
“你立刻去国公府把母亲请来,就说本妃有事与她商议。”
陈国公夫人李娩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往东宫。
她的马车在东宫门口被侍卫拦下,听到车上坐的是太子妃的母亲,侍卫连忙放行。
李娩到了女儿住的承恩殿,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她急忙走进寝室,就见一地狼藉,陈月如红着眼睛正在摔东西,姣好的容颜都扭曲狰狞了。
陈月如一见了她就扑进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娘,太子在新婚夜扔下我去了陈萤的床上,女儿心里好疼。”
闻言,李娩愣怔了一瞬,随后也是咬牙切齿。
但如今太子大权在握,不过弱冠之年就能震慑宗室为世家众臣所惧,皇上身体又不好,怕是没过几年就会轮到新帝登基。
只要不出意外,太子就是下一个坐在龙椅上的人。
他早就对太后强行赐婚的事心中不满,若是她们这时候与他争论,定会闹得很难看。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女儿抢在东宫所有女人之前生下嫡长子,巩固正妃的地位。
“这时候你更要在殿下面前做好贤惠大度的正妃。
你越是与陈萤那只会以色侍人的贱货形成对比,殿下越会高看你。”
陈月如听了母亲的话,眼眸里一阵冷光闪烁。
她理智上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但又实在受不得这个气,心里还是想找人去弄臣萤。
但现在太子派侍卫守着锦绣阁,实在不好下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宫女的声音:
“太子殿下驾到!”
母女俩连忙迎出殿外,陈月如本来是满脸笑意,却在看清太子身后披着黑狐大氅的陈萤时,眸光猛地沉下。
这贱人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是来炫耀自己得宠的吗?
她目不斜视只望向太子,想当太子边上的陈萤不存在。
可陈萤小鸟依人般紧挨在太子,用无辜神色面对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刺眼。
想到殿下在新婚夜扔下她,就是睡在了这个贱人的床上,她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国公夫人李娩看到太子身旁的陈萤,倒是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看你气色红润,应该是在东宫过得不错。”
见她表现得真像是关心女儿的慈母一样,陈萤却感觉好像有脏东西掉进了自己眼睛里。
但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当然没有资格无视国公夫人。
陈萤恭敬地福身:“多谢夫人关心。”
李娩却不肯就这么放过陈萤。
既然今夜太子带着这贱人来了,那她也不会错过这个白白送上门的好机会。
有些话她女儿不便说,她这当嫡母的却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出来。
李娩忽然就收起了笑容,神色陡然变得严厉:
“虽说你只是侍妾,但能在殿下身边服侍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绝不能再像在国公府时那样随心所欲,不守规矩本分。”
陈萤垂首听着嫡母的教训,姿态谦恭,好像她真是国公夫人嘴里那个肆意妄为,给陈家丢尽脸面的愚蠢庶女。
裴玄见陈萤在李娩面前这般卑微,又想到她藏在衣裳下的一身伤痕,眸光微冷。
李娩还在自顾自道:
“萤儿啊,你身上有太多从烟花柳巷里带来的恶习,以前在府中的时候,我这当嫡母的还能替你遮掩三分。现在你进了东宫,若是冒犯了太子殿下,你嫡姐可也护不住你。”
说着,李娩转头看向了陈月如,顿了顿道:
“既然你这妹妹举止轻贱,你这做太子妃的就该先把她留在承恩殿,管教好了再把她送到殿下身边。至于太子殿下身边,就先让母亲给你选的那几个家世清白的通房伺候着。”
陈萤听得眼皮直跳,李娩这是以退为进,想把她先诓进承恩殿。
名义上是教规矩,可殿门一关,还不是和她在陈国公府时一样,陈月如想怎么虐待蹂躏她都看心意。
而太子那边有了国公府新送的美人姬妾夜夜笙歌,怕是早就忘了她叫什么。
一旦她被太子忘却,她就是死路一条了。
太子微微挑眉,语意不明:“国公夫人真是思虑周到。”
陈萤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他的语气,忽而大着胆子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扯动,人也往前站了站。
太子有些意外地侧头去看她,这小雀儿一见了嫡母嫡姐就吓得鹌鹑似的,连句话都不敢说,现在居然敢当着太子妃的面来拉扯他?
陈萤抬眼对上他带着审视的目光。
一双水雾缭绕的眼里只有他一人身影,盛满前途未知的惶恐,和对他的深深依赖。
“殿下,奴妾虽身份卑贱,但愿为殿下奉献身心。
若是奴妾有不合心意的地方,打骂杀剐都由殿下做主,只求殿下不要让奴妾从您身边离开——”
说到最后她潸然落泪,屈身跪在太子脚边,臣服地低下头,露出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面还泛着淡淡红痕,是昨夜他钳住她脖子时留下的印记。
太子出神了一瞬,回过神后他正要亲自俯身把陈萤从地上扶起来,却听陈月如迫不及待道:
“妹妹,母亲说要教你规矩,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更好地伺候殿下,你倒说的我们好像要为难你一样。”
说完,陈月如便吩咐女官凝玉:“别让二小姐跪着了,快把她扶起来,先送去侧殿养伤,等伤好了再教规矩。”
凝玉应声做了个手势,一名宫女上前,要直接把陈萤从太子脚边拉开。
啪的一声,一枚玉佩从上掷下,刚好砸在那名宫女的手上。
宫女吃痛地收回手,手背一片青紫,惶然抬头,望见太子冷怒的神色。
太子冷眼望向陈月如,“一个奴才居然敢当着我的面,直接上手拉扯我的侍妾,这就是你身边宫人的规矩?”
陈月如脸色苍白,她没想到太子竟会这般不留情地责问她。
“殿下,是臣妾没管教好宫人,这都是臣妾的错。”
太子冷声道:
“既然太子妃知道没管教好宫人,那就先把心思放在管教自己的宫人上。至于陈侍妾,自有东宫的教习姑姑去教她规矩,就不劳太子妃费心了。”
陈月如眼里含泪却不再辩解,低头福身,“是,臣妾遵命。”
转头就看见,太子亲自扶着陈萤从地上起来,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帕子,为陈萤擦净脸上的泪痕。
陈月如眼睁睁地看着,心口像被撕裂了一般痛。
即便太子在新婚夜扔下她去了锦绣阁,她也从未怀疑过,太子心底对她是有情意在的。
可现在,他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抬举陈萤,让一个卑贱的侍妾骑到了她这正妃的脸上。
实在看不下去了,陈月如上前一步,挽住太子的手臂:“臣妾和母亲得知太子要来,早就让宫女准备好了膳食,殿下快到殿里坐。”
“不急着用膳。”
太子任由她挽着,却转头看向了陈萤,声音仍旧冷沉:
“我今日带着陈侍妾来,本是想给她讨一个交代,却不料被国公夫人和太子妃抢白。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陈月如愣住了。
交代?什么交代?
她什么时候欠过陈萤这种东西了?
倒是陈萤心里急迫了起来。
她知道嫡母这么说,不是真为了让她当什么滕妾和陈月如姐妹同嫁。
嫡母这么做,只是想把她继续留在国公府的缓兵之计。
只要太子答应了,今夜没有带她走,那嫡母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弄残她,弄废她,甚至是弄死她。
到时候等太子问起,嫡母就随便找个理由应付过去。
有太后撑腰,太子也不会为了她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就真的和国公府翻脸。
情急之下,陈萤出声道:“奴婢身份卑贱,不配当嫡姐的滕妾。”
闻言,太子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审视。
李娩则是勃然大怒,把手腕上缠绕的佛珠撸了下来,重重砸在陈萤身上。
陈萤闷哼一声,却并未躲开。
“我给你脸,你还不要!当真是随了你亲娘,骨子里就下贱!”
李娩骂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可陈萤却无动于衷,只是安静地垂首而立。
太子看着陈萤这忍辱受气的模样,原本舒展的眉头微蹙,冷淡提醒道:
“国公夫人,陈萤已经是我的人了。”
李娩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太子是在告诫她,她现在对陈萤动手就是逾矩了。
陈月如也在场,闻言心口又痛了起来。
陈萤算什么东西,也配她未来的夫君当宝贝一样护着?
可当着太子的面,她却只能压住心头的所有火气,维持着人淡如菊的样子站在一边。
最后,陈萤还是上了东宫的马车。
而且是当着她嫡母嫡姐的面,一步步走上去的。
快要放下车帘时,她还不忘回头看向她们:
“母亲和姐姐对萤儿的恩情,萤儿都在心中谨记。”
她想到娘亲临终前紧握着她的手,容颜颓败的憔悴面容上,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眼眸却亮着固执的光,用尽全力地嘱托她:
无论在国公府的日子有多难,也要咬牙忍下去。
因为只有得了国公府庶女的名分才能摆脱贱籍,将来才有希望正常嫁人。
母亲从没指望过她高嫁,最后的遗愿也只是盼她嫁个本分男子,成为对方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一辈子都能抬起头做人。
也正因如此,陈萤才日复一日地忍受着嫡母嫡姐的欺辱凌虐。
现在,她却要嫁给男人做连名分都没有的通房奴婢,连最低等的妾都不算。
哪怕这个男人贵为太子,她也依然是世人眼里卑贱无比,以色侍人的玩物而已。
可若是不这样,她连活路都没有。
这都是被这对黑心的母女逼的。
她既然已经被逼上了这条路,她也不会自怨自艾,以后就是不择手段也要活出个人样来,让李娩和陈月如悔不当初!
......
陈月如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回到府中后就拿着刀子闯进陈萤的卧房,把陈萤遗留在这里的衣物割成碎片。
割完了衣物她还不罢休,又把屋里的东西一件件砸了。
“凭什么,她凭什么?一个娼妓之女也配和我抢殿下?我要把她挫骨扬灰!”
丫鬟们看到陈月如这般疯癫都有些害怕,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直到国公夫人李娩闻讯赶来,陈月如才安静下来。
李娩眼见女儿哭成了泪人,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你是马上要当太子妃的人,那个贱人不值得你哭成这样。”
陈月如在母亲面前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她哭泣落泪的样子是那么娇柔可爱,说出的话却无比狠毒:
“娘,你赶紧让人杀了碧儿,这贱婢太没用了。”
是她让碧儿把陈萤带到水榭,但原本该等在水榭里的是前院一个负责喂马的家丁。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今夜陈萤会被那名家丁破身,到时她会带着众人撞破这一幕,以败坏家风的罪名把陈萤发落为奴。
如今那名家丁不见踪影,她未来的夫君太子却出现在了水榭里。
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竟是把她最瞧不上的陈萤亲手送到了夫君的床上。
“陈萤这贱人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竟然有这等手段!”
陈月如气红了眼,只能不断咒骂着陈萤下贱无耻。
“还有她那张狐媚子脸,早点拿刀子割花了就好了!”
她正骂着,忽而恍然大悟:
“娘,那个传闻说殿下心里一直藏着意中人,他的寝宫里挂着那名女子的画像,我收买了东宫的一名老内侍,找画师按照对方的描述重画了一幅。
刚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眼熟。
现在我想起来了,陈萤和画上的女子,竟然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怪不得殿下偏要带她回去......”
她心里忽生一计。
既然殿下喜欢的只是陈萤这张脸,那她若是毁了陈萤的脸,殿下不就对陈萤失去兴趣了?
......
陈月如下了决心的时候,陈萤已身在东宫。
太子本要让她今夜伺候,却临时被麾下的幕僚叫走去处理一件急事,便让宫人先把陈萤送到了一处名为锦绣阁的院子。
这院子虽然是在东宫的边上,里面的陈设布置却比陈萤在国公府的住处要华丽上许多,到处充满典雅的古韵。
但因为她现在只是个无名无分的通房,所以不配住进锦绣阁的主屋,就是住进东侧的偏室,已经是太子破例吩咐的结果了。
即便如此,陈萤也已经很满意了。
她分到的屋子安静温暖,还熏着好闻的香气,这股味道让她想起了早逝的娘亲。
娘亲没生病时,身上也总有淡淡的香味。
负责安顿的内侍离开后,陈萤独自躺在柔软的绣床上,心里想着今后的出路,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骤然觉得窒息,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只有模糊的阴影,脸上却是一片刺骨的冰冷。
她本能地张开嘴巴想要呼吸,覆盖在她脸上的东西却丝滑地塌陷了下来,填补了她嘴里的空隙,让她呼吸不到空气。
陈萤浑身打着冷战,她在濒死的痛苦中意识到,有人用浸了冷水的软布捂住了她的脸!
那人用身子死死压住她的腿,不让她起身逃跑。
她拼命挣扎,右手抓住了身边的某样东西,拿起来凭感觉朝那人砸去。
这一砸落了空,东西滚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可惜这偌大的屋子里如今只有她一人,隔壁也没有住人,无人听见她的求救。
难道,她的结局就是在窒息中默默死去?
陈萤在绝望中一点点憋红了脸。
那人却发出阴冷的笑声,“小姑娘,你这张脸,可生得真好看啊。”
黑夜中,这人的声音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幽冷诡异得像是鬼语。
“可惜了,这么好的脸,却长在你这下贱货色的身上。”
陈萤头脑发胀地听着,那人忽然拿了把刀子,刀锋就隔着湿冷的布在她脸上笔划着。
她顿时毛骨悚然,这疯子是要毁了她的脸!
那人发出桀桀的怪笑,“是先从这儿下刀,给你的嘴角画个笑模样?还是先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呢?”
陈萤在极度的惊恐中,她颤抖的右手悄无声息地伸进被子里,摸索到了一根发簪。
然后趁着身上那人全神贯注要下刀的一刻,猛地朝他的喉咙刺去。
那人为了躲簪子,身子不稳地朝旁边歪了下去。
陈萤身上少了压制,猛地朝床上爬起。
“贱人,你往哪儿跑!”
她不敢回头,一把扯了脸上的湿布,慌张地跑到了院子里,然后用尽浑身力气大声喊道:
“救命啊,有刺客!杀人了!”
不远处就有巡防的侍卫,被她的喊声惊动后冲了进来。
在她屋子里搜了一圈,却并不见除她以外的任何人影。
侍卫们从锦绣阁搜不到可疑的人,都去别处巡防了。
负责安顿陈萤的赖公公被打扰了清梦,来到锦绣阁时很不高兴。
他根本就不相信陈萤说的话。
东宫是什么地方,戒备森严,外人根本进不来。
就是真要进刺客,那也是要去暗杀太子殿下,她一个小小侍妾哪里轮得上号,分明是在撒谎,就是想博得殿下的关注而已。
赖公公又想到太子殿下连侍妾的名分都没给,这摆明了也是不在意她的意思。
于是,他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陈姑娘,你怕是还没弄清自己的位置,奴才少不得多嘴提醒你两句。
殿下这两日正忙着为大婚做准备,他心里真正在意的还是你的嫡姐,未来的太子妃娘娘,而不是你一个自甘下贱,连姐夫都勾引的侍妾。”
承恩殿内,陈月如跪坐在蒲团上,手中攥着佛珠,嘴里还在念诵经文。
她的姿态极具虔诚,可心里拜的却不是普度众生的佛祖菩萨,发的愿也不是出自善心。
管它什么魑魅魍魉、邪神鬼祟,只要遂了她的愿,把陈萤肚里的孩子弄死,她就信到底。
这时,凝玉带着国公夫人李娩来了。
李娩让凝玉等在外面,独自走进殿内,“月如,娘来了。”
陈月如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不管不顾地接着念起了邪经。
见状,李娩叹了口气,走到女儿身边低声道:
“别念了,没用的。陈萤根本就没有怀孕。”
陈月如先是震惊,然后激动地抓住李娩的胳膊,无比急切地追问,“母亲,您为何这么说?”
李娩扬着嘴角,端庄的脸上满是运筹帷幄的得意。
她告诉陈月如,她去找了之前给陈萤看过病的郎中,从那个郎中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陈萤先天体寒,本就是难以受孕的体质。”
闻言,陈月如眼睛一亮,先是惊喜,然后又是深深的困惑:
“可昨日在长乐宫,张医官明明诊出了喜脉,他是太后的人,不可能帮着陈萤说谎啊。”
李娩冷笑道,“那是因为陈萤耍了手段,暂时蒙骗了张医官。”
陈月如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她一直把陈萤当成只会卖弄姿色的贱人,却没想到这贱人还会医术。
“最近这几日,我让人去水月阁,细查了陈萤没进府之前的事。”
李娩坐了下来,示意陈月如也坐着,“她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待在水月阁后边的小楼里,她母亲很是护着她,不许自己那些恩客和青楼里的其他人随意去打扰。”
陈月如皱着眉,不明白母亲怎么忽然说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前尘往事了。
但紧接着她就听明白了。
原来陈萤就是在那个小楼里,和一个从南边来的神医学会了医术。
李娩道:“我还查到就在你出嫁的前几日,陈萤偷着给了府中一个扫地的小丫鬟一笔钱,让她偷溜出府去配了几味药。
我找了懂行的郎中,对方说这几种药配上岭南林家特有的点穴之术,就能伪造出虚假的喜脉。”
这可给陈月如激动坏了。
她马上坐不住,起身就要往殿外走,却被李娩伸手拦住,“你干什么去?”
陈月如急道,“当然是去找太子殿下,揭穿陈萤的把戏!”
“急什么?”
李娩淡定坐着,硬把女儿拽了回来,“这件事你要先置身事外,才能挽回殿下对你的看法。”
陈月如怔住,但还是耐下性子,听李娩慢慢说:
“陈萤既然是撒谎假孕,就肯定要想办法圆谎。
这肚子里的孩子又不能凭空没了,她能做的就只有算好日子,在肚子该大起来前假装流产,而且还不能是因为她自己不小心掉了孩子,必须是别人来害她。
过段时日就是皇后的生日宴。
若是陈萤自作聪明,想趁着宫宴人多时栽赃陷害你,说你要害她流产,让你受尽了委屈。
最后却在他人的揭穿下,被殿下发现她根本就没怀孕,这效果不就更好了?”
陈月如仔细一想,还真是母亲说得这样。
殿下不是以为她容不下陈萤吗,那她就让殿下知道,陈萤才是那个撒谎欺瞒无恶不作的贱人。
她眉开眼笑:
“这一次,陈萤是真要粉身碎骨了。”
......
夜已深了,锦绣阁的寝室里亮着几盏烛灯。
陈萤缓缓从浴桶里站起,纱绢的屏风上映出她窈窕有致的身影。
摇曳晦暗的烛火下,影子的轮廓暧昧逼人,像是一场醒不来的旖旎艳梦。
屏风内,陈萤还不知她正被男人看着。
她伸手去够衣架上的里衣,却摸了个空。
她收回手把额前湿漉漉的发丝剥开,看到空无一物的衣架正感到困惑,忽而——
肩头一重,有人把衣裳盖在了她的身上。
是谁在那里?!
她惊了一跳要回头,背后一只微冷的大手伸来蒙住了她的眼。
“别动。”
男人的另一只手抚过她腰间,抹去了一滴滑落的水珠。
陈萤的呼吸滞住,她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熟悉的触摸和体温,让她猜出了男人的身份。
她轻声道,“殿下。”
裴玄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口时语气里染着些许不悦:“你怀着身孕,又是还没过头一个月,胎气都没稳,怎么还敢一个人沐浴不要宫人伺候?”
听到他兴师问罪般的关心,陈萤咬了下唇。
她想到银莲在白天给她讲的那个故事,若是有朝一日裴玄真知道了她是假孕,他会怎么想她?
一定是把她想成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的女人。
他这么想也不算冤枉了她。
她也没有资格去向他解释什么,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上位者,哪里有心情去关心她的苦衷和难处呢?
他只会觉得,她的欺骗就是对他的背叛。
然后等待着她的,一定就是毫不留情的严惩。
“怎么不说话,我问你一句,你就不高兴了?”
裴玄蹙眉,这才一日未见,他怀里惯会讨好取悦的小东西就长脾气了?
是恃宠而骄,还是觉得肚子里有了孩子,就在他面前也硬气起来了?
这可不能惯着。
他故意沉下脸,照着陈萤身上肉最多的地方就打了几下。
陈萤抬眸看向陈月如,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视线。
她这副怯生生的模样,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就当太子等着她跪下伸冤时,她却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他下意识地伸手搂住陈萤的身子,瞧她双眼半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蝶翅一样轻轻颤动着,在她苍白的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衬出了三分病气。
太子伸手去探她手腕,却发现她的脉搏都变得十分微弱。
一个人能装出昏迷的样子,却改变不了自己的脉象。
他看向陈月如,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怒意,“你的宫人刚才到底围着她做了什么,陈侍妾怎么晕过去了?”
陈月如慌忙摇头,“臣妾,臣妾只是让宫女们伺候她脱衣,想看看她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太子微眯起眼。
刚才他进殿那一刻,这些宫女露出的慌乱神色,就足以让他判定陈月如是在撒谎。
他会娶陈月如为正妃本来就是因为太后施压,也早就知道陈月如表里不一,她真实的性子绝不像世人赞誉的那样贤良淑德。
但为了安抚李太后那边的世家势力,只要陈月如不做得太过分,能在明面上尽了太子妃的本分,他都不会去追究她的那点私心。
可这一次,他昨夜刚纳了陈萤为侍妾,她第二日就趁他不在借着嫔妾请安的时机命宫人教训陈萤,还没轻没重地害得陈萤昏迷了过去,他若是不给她点颜色,这东宫的后宅将来怕是永无宁日。
“殿下,臣妾真的没有伤害陈侍妾,臣妾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陈月如声泪俱下,哭得梨花带雨。
她生得虽不如陈萤妩媚,却也称得上十分美丽,平时又是仪态万千,时刻端着优雅姿态,现在忽然流泪露出柔软的一面,其实很动人。
太子搂着怀里柔弱无骨的陈萤,却只觉得她哭得虚伪。
他命人唤来太医,看着陈萤被抬下去妥善医治后,才冷声对晾在一边的陈月如道:
“陈侍妾体弱,待她伤养好之前就不要到你这儿来了。”
闻言,陈月如脸色微僵了一瞬,又很快换上关心的模样,“殿下说的是,妹妹的身子确实不适合再来请安了。臣妾这几日多去锦绣阁探望她......”
“不必了。”
太子打断她,神色淡漠:
“你这段时日就留在承恩殿里,安心准备进宫觐见的事。至于东宫日常的庶务先交给徐孺人去打理,每日嫔妾向你请安的规矩也暂且搁下,免得你再分心。
还有你这些不懂规矩的宫人也都一并在承恩殿禁足,等什么时候你管教好她们了再放她们出去。”
被他抱着的陈萤眼睫颤了颤,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
她这步棋走对了。
太子说完就拂袖离开。
陈月如忍着满心怨恨,仍然亲自把太子送了出去,目送他乘车离开,转过身时,脸上的神色阴郁至极。
“是我小瞧陈萤了,她比我想得有手段。这一次过后,我被禁足在承恩殿,几位孺人却也要靠边站,你且等着看,定是陈萤这贱人最得恩宠。”
凝玉点头,和自家主子同仇敌忾:
“要论姿色,就是把出身江南的吴孺人算上,也都比不上陈萤那张狐媚脸。
娘娘别看她们现在都拿陈萤的身份说事,好似是要为陈萤讨公道,但等她们见到陈萤受宠自己却被殿下冷落,她们就会马上换了嘴脸对这贱人群起攻之。
到时就是不用娘娘出手,陈萤的下场也好不了。”
陈月如摇头:
“就靠那群蠢货瞎扑腾,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弄不死陈萤。今日又没能让她喝下绝育药,万一她的肚子大起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过两日你让人写一封秘信,把陈萤生母过去的事都写上去,将那些与这贱妇有染的恩客姓甚名谁都写清楚,想办法偷偷送到几位孺人的住处。”
凝玉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自家主子的用心。
“几日后我要带着她们几人进宫觐见,到时若是有人把此事不小心透露给太后娘娘知道,她老人家最重规矩礼教,得知了有个娼妓之女用手段引诱了太子殿下,还能了得?”
陈月如走至殿内案前,左手攥着佛珠,右手握笔为太后抄起佛经。
佛经字字句句让人清心断欲,她心中却暴戾地想着,既然太子要护着陈萤,还因此降罪于她,她不方便亲自下手,那就借刀杀人给陈萤请来三尺白绫。
不,吊死陈萤都是便宜了这贱人,就该赐其杖毙,再把陈萤挫骨扬灰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
太子上朝回来后,直奔锦绣阁而去。
陈萤已经醒了,正由春桃服侍着倚在床头喝药,瞧见他进来,她忙要起身。
“别乱动。”
太子挥退了春桃,坐在床边伸手抚上陈萤苍白的脸。
看到她望着他的那双美目里满是依赖和眷恋,他眸光微沉,“我问过太医了,他说你是身子本就不足,加上受了极大的惊吓才会晕死过去。”
陈萤听他真信了她是受惊晕厥,心里踏实了不少。
今日出发去承恩殿时,她就料到陈月如会对她下狠手。
所以她提前告诉了春桃,若是等到众嫔妾都离殿却不见她出来,就立刻去拦太子的马车。
春桃看着只是个普通宫女,但陈萤观她说话做事的风格,都不像她外表这么简单,倒是个头脑伶俐的聪明人,又是太子派来的,应该不会被陈月如买通,她这才放心让春桃去知会太子。
在承恩殿被教训罚跪的时候,陈萤就趁按着她的宫女不注意,偷着用了当年那名游医教她的点穴秘法,这种法子能在两个时辰之内阻断经络气血运行,脉象自然也随之变得虚弱了,就是为了等到太子来的时候,她的样子能惨烈一些。
但她也没想到陈月如居然一上来就要坏她身子,断绝她未来生育的可能。
那碗药端上来的时候,她也是当真受了惊,若不是太子来得及时,她差一点就挣不过被灌下去了,心里的激动和恐惧不是假的,这也让她后来的晕倒变得更真实,才能骗过太子的眼睛。
太子见她只是低头抹泪,并未向他哭诉什么,对她又多了几分怜惜,“在我面前不必害怕,你把受的委屈都说出来,我信你。”
陈萤咬着唇,顿了顿才道:
“太子妃姐姐只是说了几句重话,告诫奴妾要记住自己的身份。那几名宫女其实也没对奴妾做什么,只是她们来脱奴妾衣裳的时候,奴妾一下子想到了在国公府当众受辱的经历,心中一时激动,见了殿下才晕了过去。”
她并没有说起那碗药的事,因为她知道陈月如一定已经命人妥善处理掉了,就算她告诉太子,在完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太子也不会真把陈月如怎么样。
反倒是她自己会被太子怀疑,他先前已经揭穿了她演苦肉计咬舌的事,她不想再让他觉得她是在耍心机趁机污蔑太子妃,利用他的关心为自己报仇。
太子听后眉头紧皱,“真的只是这样?”
陈萤轻轻点头,声音微弱:
“奴妾以为,太子妃姐姐并非是为了重演那日在国公府的景象再一次侮辱奴妾,她应该只是好意才查看奴妾身上的伤,一定是奴妾误会了,才让殿下为难。”
她越是这么轻描淡写,太子就越认为她是受了陈月如的恐吓,连半句真话都不敢说。
“以后你只管安心养伤,没我之令,谁也进不了这锦绣阁。”
得了太子这句话,陈萤却没有放心。
随即,太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凉薄,轻描淡写道:
“罢了,她毕竟是你的庶妹,就留她一命吧。今夜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陈月如眸光一冷,她的未婚夫居然开口给这个贱人求情!
还愿意为了陈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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