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玉衡盛栖月的其他类型小说《娶了白月光后,他的日子鸡飞狗跳萧玉衡盛栖月全局》,由网络作家“一揽秋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依照前世记忆,母亲给哥哥选的这些人,各有各的问题。柳府大小姐性情骄纵暴戾,残害下人,后来丫鬟实在受不了报了官,官府从她院子里挖出好几具尸体。杨府二小姐患有怪病,离不开男人,自幼便与府中侍卫苟合,后来在杨府赏花宴上被人抓住,当众身败名裂。冯家女儿身体病弱、性情柔顺,一个嫡女被府中姨娘欺辱,竟无半分手段,这样的女儿日后如何当得起侯府主母?挑挑拣拣,盛栖月放下帖子,冲着林氏摇了摇头:“母亲,这些帖子都回绝了吧。”林氏蹙眉:“月儿觉得哪里不妥?”盛栖月笑道:“母亲,我知您怕皇上忌惮盛家和林家,才给哥哥选了这些亲事,可这些门第委实太低了。”“其实您不用过于忧心,侯府虽有勋爵,可恕孩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亲庸碌,多年在朝堂无所作为,皇上的眼睛,...
《娶了白月光后,他的日子鸡飞狗跳萧玉衡盛栖月全局》精彩片段
依照前世记忆,母亲给哥哥选的这些人,各有各的问题。
柳府大小姐性情骄纵暴戾,残害下人,后来丫鬟实在受不了报了官,官府从她院子里挖出好几具尸体。
杨府二小姐患有怪病,离不开男人,自幼便与府中侍卫苟合,后来在杨府赏花宴上被人抓住,当众身败名裂。
冯家女儿身体病弱、性情柔顺,一个嫡女被府中姨娘欺辱,竟无半分手段,这样的女儿日后如何当得起侯府主母?
挑挑拣拣,盛栖月放下帖子,冲着林氏摇了摇头:“母亲,这些帖子都回绝了吧。”
林氏蹙眉:“月儿觉得哪里不妥?”
盛栖月笑道:“母亲,我知您怕皇上忌惮盛家和林家,才给哥哥选了这些亲事,可这些门第委实太低了。”
“其实您不用过于忧心,侯府虽有勋爵,可恕孩儿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亲庸碌,多年在朝堂无所作为,皇上的眼睛,还没落到咱们侯府呢。”
上一世,她嫁给宁逾白十年,活到二十七岁。
皇上虽一直忌惮侯府,却并未对侯府下狠手,不过是因她父亲在朝廷做错了事,当众贬斥几回,罚了不少俸禄。
他们虽然需要谨避风头,却也不用如此小心。
林氏素来知晓女儿聪慧,闻言,叹了口气,也没再过多纠结。
-
宁逾白回了住所,便开始心急起来。
今日盛栖月见了他,恐怕早就对他暗生情愫。
万一盛栖月以权势压人,逼着他抛弃婉儿,与她成婚怎么办?
这样想着,宁逾白当即去翻自己的包裹,从最里面里掏出几枚用蜡液粘着的碎银子,和一支银钗,匆匆往外走去。
到了京中一间规格不算太大的酒楼,他上前问了句:“掌柜的,你们这里一桌酒席多少钱?”
掌柜伸出两根手指。
宁逾白:“两百文?”
掌柜的啐了一口:“公子说什么呢?这可是京城,寸金寸土的地方,我这里一桌最普通的酒席都得两千文!”
宁逾白心上一惊,暗啧一声,怎会如此贵?
他还专门挑拣一番,选了个不甚出名,门头稍微有些破败的酒楼,没想到一桌宴席张口就要价两千文。
往日他在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用膳,都是小厮给钱,多了少了,他都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重来一世,居然被这点银子难住了。
宁逾白在心底暗想,倒也无妨,这都是一时的。
日后他官拜丞相,所获的金银财宝数不胜数。
眼前这点艰难,于他而言,权当忆苦思甜的惬意了。
这样想着,宁逾白轻笑一声,出了酒楼。
掌柜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骂了句:“一个穷酸溜儿的还想来我这儿置办酒席,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净耽误我算账!”
宁逾白听着这话,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他眉头一皱,当即返回来质问掌柜:“掌柜你说什么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前世他当惯了权臣,身边人各个恭维着他,走到哪里别人不尊称一句宁丞相?
今日居然被这么个不入流的酒楼掌柜骂了,他焉能咽的下这口气。
掌柜的细眯着眼瞧他,眉头一竖:“我哪点说错了?你不就是个穷酸溜的?掏不出银子,还来我这大酒楼问东问西。”
一旁吃饭的人见状,不少围了上来。
有些知事儿的,一眼便认出了宁逾白是新科状元,当即冲着掌柜提醒道:“掌柜的,这人你可别得罪了,这可是新科状元,日后要当官的。”
“是啊,你怎么敢得罪状元的?不怕来日人家打击报复啊!”
宁逾白听了这话,脸色稍霁,终于有几个知眼色的了。
他下巴微抬,居高临下的看着掌柜。
掌柜听了,从柜台后走出来,上前细细的看了他两眼,拱了拱手,口中道:“呦呦呦,原来是新科状元呐,小的有失远迎。”
宁逾白冷哼一声,正要说两句,就听掌柜语气陡然直转,满是轻蔑道:“我呸!一个状元也敢在老子的地界撒野!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新科状元算个屁!
他们酒楼来往的,多少达官显贵?
他若背后没点势力,敢在天子脚下开这么大的酒楼?
他从背后随便拎个人物出来,都能压死这个新科状元!
一个鼠辈扯了张虎皮,就想吓唬他一个掌柜?
呸!
晦气!
宁逾白气的脸色铁青,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
他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受这种窝囊子气!
他不过一个小小酒楼掌柜,怎么敢的?
这样的人,在往日,他随便一个眼色,便有人帮他料理了,根本轮不到他出手。
“怎么?新科状元不会要打人吧?”
“你打啊?右街就是官府,你敢动手我就拉你去见官!”
他一个掌柜可不怕闹到官府那儿去,那一屋子的人,他每年可孝敬不少银子。
但他一个新科状元要是动手打人,传扬出去,这封官的旨意下不下得来,都是个问题。
宁逾白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反反复复无数次。
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我一个文人,不跟你这种市井小民计较!”
说罢,他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掌柜的狠狠啐了一口,又骂了两句,这才回去算账。
看客们见没了热闹,也渐渐散开。
-
安盛侯府。
霞月楼。
盛若妍趴在赵姨娘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那个盛栖月因为两句话,就让身边的婆子摁着我打,一点都不给我留脸面。”
“女儿的脸如今已成这样,女儿日后可怎么办呐?”
赵姨娘看着自己宝贝女儿,肿成猪头的脸,顿时心疼不已。
赶忙唤来身边丫鬟上药。
“呜呜呜呜。”盛若妍一边上药一边哭。
她现在恨不得能将盛栖月抽筋扒皮。
过几日还有个宴会,京中不少世家大族子弟都会参加,她这副模样还怎么见人?
那个贱人定是怕她嫁的更好,故意的!
“娘,您一定要让父亲帮我做主啊。”盛若妍不甘心就这么放过盛栖月。
她娘是父亲的白月光,父亲最宠她了。
若是她去劝说,父亲定会狠狠帮她出气。
萧玉衡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轱辘一路回了长公主府。
驸马站在门口,焦急的候着。
公主急躁,他怕她进了宫,与皇帝争执起来,场面难以收拾,便一直在门口等消息,随时准备连夜进宫救人。
见公主马车到了,驸马这才松了口气,忙上前准备搀扶公主下马车。
帘幕掀开,第一眼看到冒头出来的儿子,驸马愣住:“你小子怎么也在?”
萧玉衡回头与长公主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几分心虚,随即又一起坚定起来。
“爹,我这不是担心娘嘛,专程跑过去接她呢。”
长公主连跟着点头:“对啊夫君,孩儿孝顺,去接我呢。”
驸马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连,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表情,他哪能猜不出来,这俩人定是没干好事。
但是他也知晓,此刻定是问不出来什么,倒也没过多纠结,伸手扶着长公主下了马车。
萧玉衡懒得看这俩人腻味,大步回了自己院子。
驸马则是陪在长公主身边,搀扶着她,听着她时不时抱怨两句马车坐久了累,腰疼之类的话,笑笑,伸手帮她揉揉腰。
-
三日后。
葛婉儿带着大包小包和丫鬟宝珠,扶着宁父宁母站在城门口,望着这巍峨高耸的城门,内里是一派繁荣气派景象,胸中充满期待。
她的宁哥哥中了状元,便赶紧来信催促她,让他带着宁父宁母赶过来。
在她的张罗下,宁父宁母卖了祖上屋舍和十几亩薄田,怀揣十几两银子与她一同来了这繁华的燕京。
过了官差盘问,真正踏进燕京地界,葛婉儿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明媚蔚丽的天空,只觉得好日子要来了。
丫鬟宝珠看着来来往往的高头马车,穿着华丽金贵的妇人孩童,心中也满是畅往。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寻姑爷?”
葛婉儿愣了一瞬,掏出宁逾白捎的信,费力的读了一遍,竟未寻到任何只言片语关于住址的。
她拧了拧眉,宁母见状伸出苍老皱纹满布的手,拉着她衣袖:“婉儿,强生在哪儿啊?这儿这么大的地方,咱们不会走丢吧?”
强生是她幼时给儿子取的乳名,乡下人觉着贱名好养活,她便一直这么唤着了。
葛婉儿耐着性子纠正她:“娘,宁哥哥不喜别人这么叫她,您见了他可别这么喊。”
“诶诶。”宁母点头称是。
丫鬟宝珠背着大包小包走了那么远的路,累的不行,催促道:“小姐,我们快想办法找到姑爷,落脚吧。”
葛婉儿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忆起在家中父亲对自己的交代:若是在上京寻不到人,便去找些酒楼牌坊四处问问,毕竟是个状元,总归有人认识。
于是乎带着一行人和包裹,去了不远处一家酒楼。
酒楼门口挂着牌匾,上面写着:万什么楼。
中间的那个字,葛婉儿不认识,不过不妨碍她走进去问掌柜:“掌柜的,您认识当今新科状元宁逾白吗?”
掌柜的一听到这个名字,吊梢眼挑起,出口便是一句:“死了。”
葛婉儿心头狠狠一震,头脑还没反应过来,泪珠子便已蓄满眼眶。
宁母更是当场放声大哭,口中哀嚎道:“我儿啊,我那可怜的儿呐!”
宁父一把年纪的老汉,都不由弯下腰,扯了扯衣袖往脸上擦。
“去去去,我这儿还要做生意呢,要哭走远点。”掌柜的都懒得看这些人一眼。
一旁有目睹那日宁逾白与掌柜吵架的人,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冲着老太太道:“宁状元还活着呢,别哭了,我带你们去找他。”
葛婉儿闻言,瞬间止住了眼泪。
宁母也止住了哭声,望向那人:“当真?”
“当真。”
说着,他便领着这一行人去了宁逾白的住所。
一路上,还好心的跟他们讲述着前些日子,宁逾白与掌柜的纠纷。
“那掌柜的人有问题,心眼儿坏透了,那日他自己出言不逊,还怪在宁状元头上,今日还这般坑骗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不过没关系,等过段时日圣旨下来,宁状元有了官职,那种人就不敢嚣张了。”
宁母听着连连点头,等她儿有了官身,定要好好收拾那些人。
葛婉儿一边听着领路人的话,眼珠子一边四处打量着燕京的繁盛。
一路走来,这两边都是高门大院,门头上的牌匾瞧着都像金子做的,气派极了。
可是越往里走,巷子越窄,脚下的路是各种石子黄泥,高低不平的,两侧屋舍门头也变得越来越低,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压抑。
葛婉儿攥紧衣袖,默默在心底安慰自己,这样的房子也算不错了,跟老家差不多,毕竟宁哥哥刚来燕京,过段时日就好了。
可直到那人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一户极为偏僻的小院,门宽堪堪能容下两人时,她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这......这里甚至比不上宁家老宅。
院子里传来鸡鸭叽叽呱呱的声音,还有不少男人大声说笑的声音,葛婉儿死咬着唇,有些不想进去。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宁逾白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葛婉儿。
他激动的喊了声“婉儿”,随即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隔了两世,再次看到怀里的女人,他只觉心潮澎湃,一股愧疚弥漫。
上一世若不是盛栖月,婉儿也不会带着孩子负气离开他十多年。
这一世没有那个女人,他跟婉儿必当和和睦睦,共享尊荣。
葛婉儿看着一身白衣的宁逾白,看着他俊朗干净的面庞,刚刚那股子不快一消而散。
她家逾白如此优秀,日后定会带她住进那些富贵宅院,何必急于一时?
“逾白,爹娘都被我带来了,你快看看。”
宁逾白放开葛婉儿,看向自己的爹娘,口中道:“爹、娘,你们辛苦了。”
宁父笑着道:“不辛苦,就是婉儿辛苦,你在信里也没写地址,婉儿带着我们四处询问,还是这位好心人带我们来的。”
可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说的事,心顿时又沉了下来。
昨夜她偷偷去了赵姨娘那里,听她说了一些事,一整夜都没睡好。
盛栖月见她不开口,也并未开口,静静等着清叶给自己梳好妆,早膳一道道上了桌。
她自若的坐过去,慢慢用着早膳。
盛若妍犹豫半晌,终于喊了一声:“大姐姐。”
盛栖月没抬头,而是淡淡问了一句:“用膳了吗?”
盛若妍摇了摇头。
“那还不坐过来?”盛栖月冷睨了她一眼。
盛若妍连忙坐过去,陪着一起用膳。
看着桌上精致可口的餐点,在心底暗暗嘟囔,膳房那些人果然最是偏心,大姐姐这里的东西比她那里好的多。
用着用着,她才试探性道:“大姐姐,听说你把东街一家香料铺子交由盛清茹管?”
盛栖月闻言,哪能猜不到她心中那些小九九,不由轻笑一声:“昨夜去见赵姨娘了?”
盛若妍一惊,连连摆手:“没,没。”
她娘现在在禁足,若是大姐姐知道她违抗命令,私自过去见人,恐怕又要罚她了。
盛栖月毫不在意:“见了便是见了,毕竟是你亲娘,你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若是稍稍出了事,你便避而不见,那才是真真叫人寒心。”
盛若妍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不敢说话。
盛栖月继续道:“东街那家铺子,我确实交给了清茹,可我也是看中了她的能力。”
“但你会什么?”她转眸定定的看着盛清茹。
盛清茹愣了一瞬,认真想了想,似乎什么都会点,但又似乎什么也不精。
她嗫嚅道:“可......可我毕竟是二姐,排在她前头,我姨娘怎么也比柳姨娘那个贱人受宠的多,为何......”
盛栖月冷笑出声,眸底寒意深了几分。
盛若妍看的心尖狠狠一颤,连忙住了嘴。
她说的哪里不对了?
大姐姐为何这般看她?
怪渗人的。
“这些话,都是赵姨娘教你的吧?一口一个贱人,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盛栖月冷眼扫过她。
人不怕蠢,蠢人若是听话,也能变成能人乘风而上。
最怕的就是那种又蠢主意又多的,心思全都用到歪道上,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盛若妍吓的连忙站起身,下意识就要跪下,却被盛栖月拉着。
她定定的看着她,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若妍,我知晓在你心里,赵姨娘才是真心为你好的人,所以你处处听她的,顺着她,总觉得旁人都嫉妒你,想要害你,可你好好想想,我和母亲到现在,可曾有过一次故意加害于你?”
盛若妍细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是没有。
“那你可知我为何总训你,不训他人?”
盛若妍愣了一瞬,在心底暗想,不就是见我姨娘得宠,对我有意见呗。
可面上她当然不敢这么说,只道:“因为若妍总是犯错。”
盛栖月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无论如何,你是侯府二小姐,是我同父的亲妹妹,是侯府的一份子,若是你受教了,那于侯府这棵大树而言,便是治好了一簇枝叶。”
“若是日后你寻个好夫婿,得了好前程,那便是侯府这棵大树更繁茂了,你我本是同根生,荣辱与共,你好了,于我于我哥哥于侯府都是大有裨益,你可明白?”
盛若妍怔住,根本没料到眼前人会说出这番话来。
大姐姐这意思,难道是希望她嫁的好?
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知晓赵姨娘是你亲娘,你们骨肉情深自是不可割舍,可赵姨娘亦有赵姨娘的局限。”
葛婉儿守在他身旁,不停的用帕子帮他擦拭额头上的虚汗,泪如雨下满是心疼:“宁哥哥,你别这样,你快振作起来。”
“那些小人尽是胡言乱语,他们说的话全都是假的,我知晓宁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宁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了。”
宁逾白虚弱的抬起手,抚着她的脸,用指腹描摹着这个往日,他最是心疼爱护的女人眉眼,心底更是一阵阵悲凉。
“婉儿,我对不起你。”
若不是他现在还不够强大,那些人怎敢那般说这么好的女子。
葛婉儿摇头,泪珠子落到他脸上,是热的,那温度烫到他心底。
“没事的宁哥哥,我不在乎这些的,我只要你好好的,你快好起来,婉儿便什么也不在意。”
“明日我便提笔去信,告诉我父亲,我要嫁与你做妻子,与你一生一世相守,永不分离。”
宁逾白抚着她的脸,口中只一遍遍念着:“婉儿,婉儿。”
-
三日后,长公主终于和婆母商议好了聘礼单子,屡次确认填的满满当当,再无任何疏漏后,才给林氏下了拜帖。
林氏正在院中处理府中琐事,听闻闺中密友要来,忙放下手中事,沐浴一番,又更衣添妆才去迎见。
丫鬟碧柳忍不住打趣:“夫人,您这见长公主的架势,可比您见侯爷的架势还要足呢。”
林氏掏出袖中铜镜,一边细细观摩自己眉眼可有哪处不够完善,一边笑着道:“那是自然,论美貌,我可不能弱了长公主去。”
碧柳看着眼前欢喜娇嗔俱全的夫人,也跟着开心,夫人也就只有见了长公主,才会如此鲜活。
到了前厅,长公主穿着一身火红衣裙,提着裙摆跨过门槛,风风火火走上前。
林氏正要说些什么,便见她抓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喉咙咕噜咕噜灌进去,一副口渴至极的模样。
林氏错愕,随即又笑着道:“慢些慢些,别呛着了,长公主府的丫鬟可是慢待你了,还是怎么着了?怎让你这般如猛兽豪饮?”
长公主喝着茶水,眼珠子提溜直转,她哪里口渴啊,她是心慌呐!
一想到一会子要跟好友说的事,心底“咚咚咚”直打鼓。
她都怕林氏这个将门女儿当场掀桌子,正经人不做了,拿着扫帚将她喊打出去。
这番场景若是传扬出去,她这个长公主在京中,还有何颜面见人?
她稳了稳心神,放下茶盏,笑呵呵道:“你最是会打趣人了,本公主花容月貌,哪里像猛兽了?”
林氏忙赔笑道:“是是是,公主最是好看了,不像猛兽,倒像年初我院中,刚开在枝头的第一朵花儿,美艳芬芳。”
“哼,”长公主顺了口气坐下身,故意找寻话题:“今儿侯府怎这般冷清?月儿呢?我也有好久没见着她了,不觉竟有几分想念。”
林氏笑容和煦:“月儿在自己院儿里呢,若你想她了,我差人将她请来便是了。”
说着,她便要唤碧柳请人,却被长公主打断:“罢了罢了,姑娘家家大了,定有不少事要处理,何必把她请来,听咱们这些老婆子间的闲话琐事。”
林氏立刻撇清关系:“要老你老,我可还是花容月貌,担不起老婆子这三个字。”
这回轮到长公主赔笑:“是是是,你还年轻,咱们都还年轻。”
她这不是想到自己马上要做人婆婆了嘛,才用自己婆母口中惯称的老婆子三个字自称。
她也不觉得自己老,她还年轻着嘞。
“对了,这几日听说母后和你,都在为月儿的婚事上心,你可有看中的人选?”长公主装作随口一提的模样,端起茶盏问。
提及此,林氏叹了口气:“未曾呢,月儿心气儿高,寻常人家的男儿我也不敢与她相看,可放眼整个京中,适龄男儿除了那些皇子们,似乎也没几人了。”
长公主一听这话,心底一咯噔。
看来自己这个好友是看了不少人选,最后一个也没瞧中,眼皮子高的很呐。
不过也是,栖月这么优秀的女儿,自身门第高,在京中又素有才女头衔,坊间都传她若不是女儿身,考个状元也是唾手可得的。
那些个凡夫俗子能入得她的眼,才是怪事!
哎,长公主在心底长叹一声,心绪愁成一团乱麻。
想想自己那不争气的混账儿子,这嘴巴就跟沾了浆糊似的,愣生生开不了口啊!
二人闲聊了大半时辰,都没切入正题。
长公主又心急又无奈,手里摸着袖中的聘礼单子直打鼓,在家中时还觉着这礼够厚重了,应该能拿得出手了。
现在又觉着,还是太薄了,不行,得再添点。
对对对,是聘礼单子没准备全,她才开不了口,长公主在心底这么安慰自己,猛地站起身。
林氏吓了一大跳,抚了抚胸口没好气问:“你这是怎么了,今儿瞧着总是心浮气躁的。”
长公主大手一伸,作出了止的手势,迈着小碎步哒哒哒往门外走去,口中还念叨着:“我忽而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着,突又大步出门。
林氏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好笑又无奈。
她这个好友就是这样,从前得先皇和她长姐太后宠爱,嫁人了又有国公驸马爷一家子宠着,行事惯是不按常理。
罢了罢了,她早就习惯了。
林氏正要起身回院子处理庶务时,便见长公主双手高举过头顶,恍若要跪拜状,疯疯癫癫跑进来抓着她的袖子,大声哀嚎道:“蓉儿,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我对不起你。”
淑蓉是林氏闺名。
林氏突然被她这么一拽,身子又坐回凳子上。
她一脸失语的看着好友,气笑了:“你难不成背着我又结交新友了?”
长公主摇头。
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那便是你背着我,与京中其他女儿一同出游了?”林氏审视着她。
长公主忙不迭摇头,嗔了她一眼:“我像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吗?”
林氏松了口气,当初两人相识时便说好了,她们中间绝对容不下第三个女子。
若是长公主敢违背誓言,她就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把她打出府去。
“说吧,到底是何事?”
饶是盛栖月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如今听到这话,还是有些骇然,她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剑。
“可那些人都该死,她们一个个都是贱人,都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若不是她们,我母亲也不会死!”
说着,柳莹铃眼底盈满泪珠,可那泪珠死死卡在猩红的眼眶里,并未掉落,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盛栖月心上一惊,猛然想起当初给哥哥看亲时,确实听说过柳夫人三年前就去世了。
外界都传柳少卿爱妻如命,自从糟糠之妻去世后,发誓绝不另娶,一心扑在仕途上,短短三年官升两级,从六品小官一路爬到了四品大员,叫人好生羡慕。
她竟不知,这其中另有隐情。
“冒昧问一句,令母是因何缘故......”
盛栖月话还没说完,便见柳莹铃抬起猩红泛血丝的眸子,恨恨道:“三年前,我刚及笄,那个老东西邀了一众达官显贵过来吃酒,那群人看中了我和我母亲的美貌,竟然......竟然......”
柳莹铃死死咬着唇瓣,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般,愣生生说不出一句话。
盛栖月震惊的抬眸,不敢置信的望向面前人。
“那老东西逼着我和我母亲一起侍奉那些人,我母亲不从,要护着我,却被那老东西下了迷魂的药......”
柳莹铃的唇角溢出血色,她却浑然不觉:“后来我母亲醒来,知道木已成舟,便拔下簪子想要杀了那老东西,却被一群丫鬟婆子拖着活生生打死。”
“这些年我被那老东西逼着辗转多人床榻,可他却在外面卖爱妻爱女的人设,踏着我和母亲的血泪一步步往上爬,这样的人简直罪该万死!”
“我杀不了他,可我难道还处置不了几个丫鬟婆子?”
盛栖月怔怔的看着她,心绪复杂极了。
她想她恐怕两世活的太过安稳了,竟从未听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如今我已年过十八,可稍微知晓点内情的,又有谁家会选我这样的人?”
“那老东西毁了我母亲,毁了我一辈子,自己却过得风风光光,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盛小姐,我想求你的便是希望你能助我。我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可我不忍看着最该死的人活着。”
“若能完成我的心愿,就算将我千刀万剐让我去地下赔罪,我也认了。”
盛栖月看着她,心底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座大山。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是否要安慰两句。
“当然,我的命已经捏在盛小姐手中了,若是盛小姐不愿意,我也无可奈何。”
盛栖月忽然想到上一世,柳小姐杀人之事被扒出来,可柳少卿似乎并无大碍,只被圣上斥责几句教女无方,事情便不了了之。
后来听说还升了官。
她不敢想象,人若是有灵,那时候的柳小姐和柳夫人到底是多么无依无助。
她站起身,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柳小姐能否将那背后之人通通报出来?”
柳莹铃摇头,忙道:“盛小姐,这背后牵扯之人,恐怕不是你所能碰触的,若是为了我而使你身陷囹圄,恐怕......”
后面的话,她没再多说下去。
盛栖月又重重的落了座。
连她都碰不到的人,除了那些天潢贵胄,还能是谁?
如今侯府和将军府虽手握兵权,却也被无数人盯着,若是行差踏错半步,则可能......
她重重叹了口气,就算她再义愤填膺,也不能逞一时之气,拿着两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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